夜深人静,安瑟被噩梦惊醒,再也无法入眠。她悄然起身,本想就着稀薄的月光去跑马,然而当她下楼时才发现约利安的书房依然灯火通明。
安瑟心生疑惑,放轻脚步走近。刚接近书房门口,一个愤怒的女声便刺破了夜的宁静:
“您——必须——立刻——停止这个荒唐的计划!”那是斯黛拉的声音,安瑟从未听过她如此生气。
安瑟的心脏猛地一紧,小心翼翼地贴近门缝。
紧接着,斯黛拉的声音又变得疲惫而绝望:“我真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在为这种事情争吵。”
沉默。
斯黛拉再次开口,声音里满含着恨铁不成钢的痛苦:“玛丽埃尔夫人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明天您还要让她再失去一个女儿吗?玛丽埃尓夫人绝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在她的治下。”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斯黛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深深的忧虑:“您可曾想过它会带来的政治影响?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民众不会把这看作是一次简单的浪漫献身,不会理解亚丝翠为所爱殉情的原因。他们只会看到水晶宫宫相的家族开了恢复野蛮传统的先例!这就是您将传达给帝国上下的信息,数百万民众都可能因有人效仿而遭受苦难!”
安瑟感到一阵眩晕。亚丝翠?殉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按耐不住,轻轻推门入内。
书房内烛光摇曳,几道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凝重。除了约利安、她的助手海莉、斯黛拉和兰德尔外,还有一名陌生的诺森兰男子。那男子双臂紧抱胸前,与约利安针锋相对地站着。
“算我求求你了,约利安!”男子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只需要命她活下去就可以了。她是你的臣属,她曾宣誓向你效忠,她会服从你的命令。求你救救我的妹妹!”
约利安站在书桌后,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手指轻抚着桌案的边缘:“确实,她是我的附庸。但……亲爱的表兄,你也是我父亲,公爵大人的封臣。当我的母亲不在时,我父亲的话在诺森兰就是律法。而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斯黛拉猛地上前一步,情绪激昂地开口:“请您别忘了,您的父亲所效忠的人,是皇帝。而皇帝,她会支持玛丽埃尔夫人。”
她转身,又一把火烧向了身旁沉默许久的兰德尔·克劳德爵士:“作为皇帝的特使,您真的什么都不打算说吗?”
兰德尔缓缓摇头,苦笑一声:“诚然,玛丽埃尔不会高兴。谁让玛丽埃尓难过,皇帝陛下也定不会让他好过。但这孩子的性子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识。”他用无奈的目光看向约利安,“相信我,你们想得到的后果,她都想过了;你们没想到的,她也想过了。她继承了她母亲的聪慧,还有她父亲的固执。没人能说服她,我只是不想白费口舌。”
约利安别过脸去,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显然不把兰德尔的话当作夸奖。她这样一转头,刚巧看见了门口的安瑟。
“安瑟,你怎么在这里,你听到了多少?”约利安的目光掠过她,又冷冷得扫了海莉一眼,仿佛在责怪她没有及时提醒众人。
“我——”
约利安没等她回答,摇头摆手道:“罢了,你快去睡吧。海莉,送她回房。”
安瑟一头雾水,几乎是被海莉半推半拽着出了书房,沿着楼梯往上走。方才听说亚丝翠要殉情,她心中又惊又怕,此刻又被约利安当小孩一般打发,不禁憋了一股气。走到半途,她猛地甩开海莉的手,带着怨气低声说:“我都快成年了,不需要你像个保姆一样哄我入睡。”
海莉挑眉,神色淡漠:“我也不想哄孩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安瑟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她。
海莉轻轻叹气,将手中烛台搁在走廊的矮桌上,火光微微摇曳。她声音放低了些:“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我们住在塔图昆城的时候吗?”
安瑟愣了下,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旧事重提,却还是走近,屏息倾听。
“那时候你最爱喝加了巧克力和糖的热牛奶,可约利安大人只许你每天喝一杯。当她出远门,把你交给我照顾的时候,我总会多给你做一杯,然后谎称是我自己喝掉了。那是我们的小秘密。”
安瑟的眼神柔和下来,唇角忍不住抿起一丝笑意:“是啊,我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我也一直觉得……比起她的其他手下,我更喜欢你。”
但她仍不明白,海莉为何要在此刻提起这些往事。
海莉缓缓呼出一口气,像是在斟酌措辞:“我想,她早就知道我对她撒了谎。但她没有揭穿,依旧留我在她身边做事,是因为她想让你觉得,你可以对她保有秘密,可以偶尔叛逆。这样一来,你就不会真的去做那些超出她底线的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
海莉低头,凝望着烛光,眼神在昏黄的火光中显得格外平静:“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明明知道你闯了进去,却只是随口打发你,还特意让我送你。”
安瑟屏住呼吸,她好像明白海莉的意思了。
“她不是无所谓……她是故意的。她要我把真正的情况告诉你。她希望你去插手。”
约利安真的很能摆布安瑟……
还有狂磕副cp的斯黛拉和兰德尔,他们很明显都知道菲莉西亚和玛丽埃尓的jq[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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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45 诺森兰低地 珍珠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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