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持王傲之的活力,他的脸没有被涂上,待其余身体遍布蜂蜜后,箱子打开,密密麻麻的蚂蚁迫不及待地向他爬去。
这里,可没有人会给他封孔,也不会有人把蚂蚁按死。
很快,除了头,他整个人都被蚂蚁爬满。
穆柒看了片刻,抬手就在他身上割开了几道口子,蚂蚁携带着蜂蜜,好奇地顺着伤口往里钻……
王傲之青筋暴起,挥舞的双手中指指头很快被穆柒用尖锥刺穿,而后她安排着楼人从中穿过一根铁丝线,楼人向左右退后数步,牢牢捏着丝线。
当王傲之痛苦得想用手驱散蚂蚁时,手指的扯动却被丝线割锯着被刺穿的孔洞。
手指的疼痛直达心神,他痛苦悲鸣后不敢再动,可当蚂蚁乱爬的痛苦升起,手指的痛苦降低,他就下意识地要扯动双手去驱散蚂蚁。
于是,再次感受丝线割锯着血肉的痛……
周而复始,仿佛无休无止。
中指指头的孔洞终于被丝线横向割裂后,没关系,还有别的指头。
当十个指头都被割裂后,没关系,还有指节。
当指节也被尽数割裂后,没关系,还有掌心。
穆柒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她抱着胳膊,只觉得这场面堪称艺术。
这种让人自己折磨自己的法子,简直太有趣了!
不过,并非是她自个想出的新意,而是了解了王傲之对家人的处罚方式后,改良版的。
她心情甚好地对王傲之道谢:“多谢你了,让我突破了创作瓶颈。”
孟淮妴欣赏了小半日,才觉得疲劳了,她站起身,对穆柒交代道:“最后要将他的皮肉剥掉,另外处理。至于尸骨,掩埋立碑,只刻二字——小明。”
“小小孽种,再无明日的小明。”
而后,她转身离开。
楼人给王傲之上药,防止他轻易死了。
穆柒等人跟出去,知道孟淮妴要启程离开了,便道:“许久未聚,不如今日共饮一杯再走?”
孟淮妴摸了摸脸,道:“不了,还得伪装,太麻烦。”
萧决道:“那属下送您。”
“你都死了,以什么身份送?”穆柒随口道。
好像就是为了引出她这句话,萧决眼角带着一抹显摆的喜色,从怀中掏出一个身份本:“新身份已经办好了,身为百姓,钦佩绥匀郡主而送行,很合理!”
“办好了?”自己对此一无所知,穆柒有些不满,一把夺过身份本打开查看。
当看到第一面写的姓名是“穆决”的时候,穆柒顿时愣住。
萧决还努力保持着冷脸,道:“怎么样,好听吧?”
实际上,谁都能看出他在等待夸奖。
孟淮妴没有多嘴,默默退开,给二人留出空间,他等的是穆柒的夸奖。
穆柒还是垂着眼盯着身份本,可心中却是大为触动。
自从与萧决互表心意后,二人相处比往日甜蜜不少,可都因为幼时经历而对男女之事十分抗拒,是以无论心中感情再深,也最多只是拥抱和轻轻一触的吻。
可是现在,见到萧决冠了自己的姓,这样一份直白厚重的爱意摊开在自己面前,穆柒心中那层墙壁有了门。
爱人在前行,她又岂能原地踏步?
在这一瞬间,她对萧决的爱意达到了顶峰,冲开了大门,再抬眼,只觉得这张脸哪怕是一层浓妆,也是秀色可餐。
她再也没有顾忌,冲到他怀中。
萧决自然地抬手拥抱她,就要说话,却被她捧住脸颊,印上一吻。
他拍拍她的背,就要退开头,却不防被她撬开双唇,有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捉住了他的舌头。
瞬间,他浑身僵硬,脑子里涌入了生母和生父的模样。
他在生母腹中生长时,他们,就是在交|配吧……
是的,交|配,恶心的交|配!
一想到这些,萧决就觉得无比厌烦和恶心,该死的人类,为什么要交|配?
他理智顿失,忘了怀中的是谁,一把推开穆柒,抬手狠狠给了穆柒一巴掌,接着是不可控制的干呕起来。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穆柒最为受伤,瞬间有泪水出了眼眶,但她已有决心定下,扔下那身份本,转身,毫不留恋地回了房内。
王傲之,将会受到更惨痛的折磨。
萧决呕了很久,才终于缓缓恢复,想起来方才发生的事,他站直身子,看向房内,才迈出一步,却是停下,仿佛前方有难以攻破的屏障。
他捡起身份本,目光在姓名上停了停,眼睛也没有燃起半点温情,他不含感情地收起来,如常对孟淮妴道:“主子,属下送您。”
不用多说,二人这是决定断情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亲眼看着一对爱侣从甜蜜到断情,孟淮妴都有些恍惚,她与拓火君对视一眼,确定了方才没有眼花。
路上,孟淮妴琢磨一番,终于想到萧决许是受到年幼经历影响,心里有不可磨灭的阴影。
但这个阴影,需得自己想开,外人帮不了。
她扭头对萧决道:“不必送了。她会理解你的阴影,你们的感情我管不着,但你,至少得去道歉。”
顿了顿,她又无情道,“我不希望你二人感情,影响正务。”
萧决看起来一点也不懊悔,他如今不用装温雅,看起来无比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点头道:“是。”
言罢,已经调转离去。
孟淮妴一行再无停留,乘船到达与曳江交汇处附近,下船到了曳江码头,乘船往东,前往常京省泽济府。
这期间,船上,四婢和谢歆拿来一本书,道:“郡主,您看看。”
距离孟淮妴要求写下许家至今,大约已有两个月,这本书是她们中间按照孟淮妴的再次指示,五人共同编写的。
四婢不爱学习,却不代表不学,无论是主子要求还是由于接触着主子的老师们,而开阔的眼界,都使她们明白学习的重要性,硬逼着自己也要学多一点的,是以编撰这些也是不失水准的。
孟淮妴翻开查看,在船上的日子,开始专心指导五人再次打磨内容。
过程中,将许家日常生活中某一环境某种语言代表的意思的注解,融入内容,力求整本书是适合大众阅读的,可读性高的同时可以警醒世人。
同时,她个人还增加了对许老太爷的心理刻画和成长,使其贯穿始终,发展许家,主导许家,直至走向灭族。
下船后她还根据每个人的弱处写了书单,要求五人阅读以提升水平。
五人最初是有不同程度的不愿看书,但渐渐的都有了写书的成就感,自个就痴迷起来,给孟淮妴梳头穿衣后就等着她说一句“无事,下去吧”,然后立刻退下,或是抱着书啃,或是提笔记录、修改才想到的内容。
到达泽济府妖事事发地库金县时,是六月初一,一路顺利。
按理说,若是真有神秘人胁迫渌南二司,那么断了这条路的孟淮妴,就该受到暗杀,但她一路安然无波。
孟淮妴分析着:“若布政使所言为真,这说明,那人的路还没被我断个完全。他此时出手,反而会使安全的人受到怀疑。”
拓火君点头:“看来那人想早日了结渌南案件,不愿再生枝节。”
此间疑惑暂且放下,休息一日后,开始着手调查此地妖事。
妖事具体而言,是二月初三时,库金县长芒山上,有几个村民发现了一处深坑,内有许多尸骨,被串连在深坑内的四个顶端尖锐的木桩上。
陈天师已经来了三月有余,此事惊动了知府亲自过来查办,提刑按察使司也派了人来,三方却都没有眉目,提刑按察使司派的人已回去,知府也已回了临县,只有陈天师和当地知县继续调查。
安排四名暗卫及卫尚分别去查当地衙门官吏,孟淮妴等人则去查陈天师是否有包庇等嫌疑。
在此之前,她先去了长芒山查看案发现场。
上山后,还没有见到坑呢,最先看到的是一圈被贴上符篆的树。
符篆写于布帛之上,以绳串连围挂了一圈树,另还有衙门封条表示禁止入内。
孟淮妴凑近细看,她不懂符篆,还是叶松有些了解,他细细辨别后,道:“从书写功底来看,不是陈天师的手笔,道行不高。只是符篆,简单驱邪罢了,应是给人们一个心理安抚。”
几人这才了然,现在民间确实传言,不可靠近事发深坑十丈内,否则会被迷惑心智,无论陈天师和衙门是什么看法,画一些符篆安抚百姓都是有必要的。
几人无视这些,继续深入。
在下了一个小坡后,就看到前方有一个大坑,坑外有四个快被雨水平了的小坑,应该是曾经埋了什么,在数月前被挖走了。
走近一看,大坑果然很深,内竖立有四根顶端尖锐的木桩,呈方形摆放,中间有挺大的空间,空间内钉了一张黄色布帛。
叶松跃下坑底细看上头的符后,抬头道:“此乃符箓,具有比符篆更为强大的力量,画符者道行高深、经验老道,应是陈天师亲自画的。”
“亲画符箓?莫非是真有诡异?”孟淮妴喃喃自语,绕坑查看。
神鬼之说她是半信半疑的,而修行者必然是真信的,陈天师是被知府派人请下山来此地协助查案的,竟然亲自画符,可见陈天师认为里头真有问题。
孟淮妴到达当地并不是秘密,昨日知县还来拜见过,将案情做过说明。
此本应是猎人挖的坑,但那猎人已失踪多年,坑也就无人管了。
孟淮妴看着眼前景象,将知县的话辅助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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