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茵心里头七上八下,她用手帕捂住鼻子,而后将头放在了谢恒的胸口,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打湿了他单薄的寝衣,“阿兄,你没事就好,我好怕你一病不起,之前我养母就是一病之下就再没起来。”
那滚烫的泪水一滴又一滴掉落下去,仿佛灼烧了他的肌肤,谢恒不太明白,为何那眼泪说流就流,为何自己难过的时候,却一滴也流不出来。
为何她如此做作,可当她身上那花果香萦绕在周围时,他的身体就出现了异样,而她身上温热的气息扑过来时,他几乎是克制着不敢动。
怕做出一些不可控制的举动来,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更讨厌面前这个虚伪做作的女人,她袖口的暗器太过明显,而她还在掉着眼泪。
谢恒拿过一方手帕递了过去,清冷而疏离的声音冷如霜一般,还带着微微的嘶哑,“我没事。”
梁茵看着他手中的手帕,又看了看他明显不耐的神色,这是嫌弃她的眼泪滴在他胸口上了吗?可正常男子不是应该怜香惜玉吗?还是他确实发现了她的异样,发现她不是他妹妹了?
梁茵是提着一口气的,不过仔细想想,以谢恒的为人,知道自己欺骗了他以后,绝对不会留着自己,以他的手段,应该马上对她审问,才符合他这人的作风。
梁茵暗暗镇定下来,而观看他面色酡红,显然还在发着烧,她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果然手心一片滚烫,她惊讶地看着他,“阿兄没有让郎中开药吗?”
谢恒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摸他的额头,她一靠近,那香味更加浓郁了,他的视线忍不住从她粉嫩的唇瓣划了过去,随后淡然移开,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没叫郎中。”
梁茵奇了怪了,这谢府家底丰厚,难道还差一个请郎中的银两不成,“阿兄为何不请郎中,这发烧可不是闹着玩的?”
“无碍,不过是小风寒,睡睡就好了。”谢恒神色淡然。
“可阿兄都睡了两日还没好,这若是加重了怎么办?”梁茵满脸担忧看着他。
两人正谈论着,外头却传来了栖云的话,“大人,圣上体桖您的病情,特意差遣了太医过来。”
谢恒冷然道:“让太医进来。”
不多时,太医便提着个药箱进来了,谢恒虚弱开口,声音比起方才,更加嘶哑了些,“那就有劳太医了。”
太医说了两句客套话,便细细诊起脉来,“大人还发着烧,可用了药?”
谢恒点头,“用了,但不见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许多,站在旁边的梁茵算是知道了,谢恒不是不想请郎中,而是为了要应付那位圣上,或许这样,那位圣上是能消些火气的。
这一刻,梁茵心底又莫名升起一丝怜悯,面前这人虽然身居高职,出身亦是矜贵万分,可他的婚事不由自主,染上风寒都不能及时医治,而是要拖着去应付他人,而他的母亲对他只有责怪。
相比于他,自己要幸福的多,阿父阿母将她捧在手心里,怕她磕着碰着。
太医走后,谢恒看着出神的少女,出声提醒道:“回去吧,别过了病气。”
梁茵也不知因何,忽而道:“阿兄这烧不退下来,我就不回去,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爱护自己,我可看不过去。”
说着梁茵走了出去,没过多久,拿着铜盆走了进来,将桐盆放到了净脸的雕花檀木架上,而后拧出来一块帕子,轻轻地放在他额上,埋怨道:“阿兄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就偏生要用这般法子来折磨自己吗?”
谢恒意外她此时的举动,就算她此时是装的,心底那一丝暖意,却骗不了人,从什么时候起,这样带着目的的关怀,也让他生出了期待。
他垂下眼眸,“反正无人在意,又何必多此一举。”
“阿兄,就算没人在意你,但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就应该好好爱护,还有阿兄是我的家人,我又怎会不在意。”梁茵定定地望着他。
“是吗?”谢恒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却是低低叹息了一声。
青年脸上落寞神色难掩,浓密的眼睫下,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眸暗淡,就好像根本不相信她。
或许是因为病了,他看起来有几分脆弱,让人忍不住怜悯起来。
可她也是寄人篱下,要瞒着身份,害怕面前之人识破,又害怕赫安会杀了她,又想复仇,而她却在这里怜悯起这个天之骄子,实在可笑。
或许这世上的人都没有两全其美的,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两人都静默下来。
很快有人熬了汤药过来,谢恒喝完以后就睡着了,梁茵决定照顾他一晚,只有这样,或许事情真相大白之时,面前之人或许会放她一命。
谢恒吃了药也没见好,应该是烧得太久,药也不见效了,而谢恒一直在昏睡,昏睡当中又一直小声嘀咕,梁茵凑近听,听到了母亲二字,随后又听他说,“你从未在乎过我。”
梁茵听到这句时,微微愣了愣,莫名的心情有些低落,不知为何,面对谢家人,她的情绪有时候就像是不能自控一般。
这一夜,谢恒的烧到下半夜才退下,而梁茵趴在床榻边睡着了,睡着之前,她特意握住了他的手。
而谢恒在醒来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手掌心那柔软温热的触觉,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屋外的那抹暖阳正好打在她脸颊上,她白皙的肌肤玉似的通透,没有一丝瑕疵,而她浓密而卷翘的鸦睫投下一层阴影,眼型弧度是微微轻佻的弧度,就算只是这般闭着,也透出一丝妩媚的勾人劲来。
面前的女子长了一张让人怦然心动的脸,只要是个男子,怕是都难以忽视她的容颜。
谢恒的视线停留在她紧抿着的粉唇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暖阳的照射,她的唇光泽而饱满,就好像等着人一亲芳泽。
就好像有一把勾子在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就算面前这人什么都未做,喉头间却泛起一丝丝痒意来,使那些拼命压制的念头像藤蔓似的往上缠绕,谢恒重重压下喉头。
而面前之人因为那稍稍刺人的照射,乌黑的眼睫微微地颤了颤。
或许是不想打破这样美好的一幕,或许是贪心,或许是出于私心,谢恒宽大的手掌挡在她巴掌大的脸颊上方,手指的影子却刚好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
他的手指微微地动了动,就好像在抚摸着她微微饱满的唇,他无法克制地吞咽了下喉咙,心口像是被琴弦轻轻撞了下,连耳后根都热了起来,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谢恒紧紧蹙起眉头,而面对别的女子时,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她若长得不像阿妤倒还好说,留在身边就是,可她与阿妤几乎一模一样,没有差别的一张脸。
谢恒深深呼吸,他心里冒出来一丝想法,到底是因为她长得貌美,还是因为她和阿妤那相似的样貌,而让他动了那些歪心思。
可这两样又有何区别,只能证明,他对自己亲生妹妹的样貌动了那些龌龊的心思,而且是不可控制的,就如他此时想要将人带上床榻,想要封住那张粉嫩饱满的朱唇,想和梦境中一般,对她做着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怎么能呢?就算她不是阿妤,谢家又怎可能让他身边带着一个如此相似的女子,那丝念头永远都不能见光,如此想着,体内那些叫嚣着的念头才压制下去。
他刚想闭上眼睛,面前的女子恰好有了动静。
谢恒以为她醒了过来,可是她却忽然抱住了他的手臂,而寝衣的袖袍很是宽大,恰好就露出了小手臂,她柔软滑嫩的侧脸就贴在他的小臂上,那片柔软的唇瓣就那样的贴在他的肌肤上。
谢恒脑袋嗡嗡作响,那丝压抑的**却是如何也压制不住了,身体的某个地方甚至有一丝丝胀疼。
他放纵地捏了捏她的手心,比想象当中的更加滑嫩,就像是一块滑嫩爽口的豆腐,可却并不满足于此,可却又最多只能如此。
他那些龌龊的心思怎能让旁人发现呢?尤其是面前之人,终究谢恒放下了心思,将人抱了起来,而后放到了床榻上,最后去到了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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