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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暗伤

姒稔转身出了明月宫,雪粒子打在玄色披风上簌簌作响。她没去御书房,反倒拐向了东侧的日照殿。

殿内侍女见她肩头渗血,忙要去传太医,被她抬手按住:“不必,取套干净的朝服来。”

姒稔褪下染血的袍衫,露出缠着棉布的肩头,“将军,常服还是朝服?” 侍女捧着衣物进来,见她望着伤口出神,声音放得极轻。

“朝服。” 姒稔接过那身石青色绣蟒纹的朝服,拂过冰凉的玉带钩,“去御书房,总不能穿得太随意。”

换好衣裳时,肩头的棉布又洇出些暗红。她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襟,才推门而出。御书房的灯火亮得正明,守在门口的侍卫见是她,忙躬身行礼。姒稔推门而入,暖意裹挟着墨香扑面而来,姒稷正埋首于奏折,案上的龙涎香燃得正旺。

“陛下。” 她拱手行礼,声音里带着几分奔波后的沙哑。

姒稷抬眸,目光落在姒稔渗血的肩头,那暗红的印记透过石青朝服隐隐透出,眉峰微蹙:“伤这么重?”

“小伤,” 姒稔直言,“下午在京郊遇袭,是栖山派的人。” 她顿了顿,补充道,“薄涂蔹没受伤,还认出了他们的令牌。”

姒稷放下朱笔,指尖在奏折上轻轻敲击:“栖山派。”

“他们怕是领了私命,” 姒稔走近几步,“阿稚说军饷案也牵扯到他们,会不会是镇北侯那边……”

“镇北侯还没这个胆子。” 姒稷打断她,目光沉了沉,怕上面的人直接动作的。他忽然看向姒稔,“薄涂蔹有什么反应?”

提到此处,姒稔眼底隐隐透出些兴奋,唇角也扬了几分:“很厉害。那些人刚扑出来,她就看出谁练硬功、谁身法快,连他们会往哪条路追都推测得清清楚楚……。”

姒稷挑眉:“她没动手?”

姒稔想了想,笃定道:“应该是不会。当时情况那么急,她要是会武,早该自己拔刀了,何必全靠我护着?”

姒稷却低笑一声,指尖在御案上的青铜镇纸上轻轻敲击,目光里带着几分对前朝公主的探究:“她挺能打的,轻功更是一绝。当年薄镇嶷在世时,曾赞她‘踏雪无声,追兔如影’,怎么会在危急关头束手束脚?” 他眉峰微挑,语气里满是不解,“不出手?藏拙是不可能的,薄家皇室的矜傲刻在骨子里。要说重伤……若真有也,早该传开了。”

姒稔默然。她确实想不透,可方才薄涂蔹指挥她避开陷阱时,那临危不乱的眼神,现在细想来确实不像个全无缚鸡之力的人。

几个月前,明月宫的后墙悄无声息落下一道黑影。

薄涂蔹从皇陵地宫爬回来时,玄色夜行衣已被血浸透,左臂一处伤疼得她几乎站不住,只得上猛药止血,再翻窗进殿,以为万事大吉,结果被自己弟弟堵个正着,趁春花给自己沐浴更衣的时候包扎好伤口,两人瞒下了这件事。

此刻明月宫暖阁里,薄涂蔹正对着铜镜掀起左袖。烛光顺着她的动作攀上去,照亮那道从肩头蜿蜒至手肘的疤痕,皮肉翻卷如枯藤缠结,最深处凝着玄冰瘴气蚀出的青黑,像被冻裂的老树皮。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皇陵暗门骤然合拢时,筋骨碎裂的闷响至今还能在她耳畔回响,是韦人谨跪在榻前,用银镊夹着秘药熬制的骨胶,一点点将错位的碎骨拼合、续接,才勉强保住这条手臂。

“郡主,该换药了,今日不该拉弓的。” 韦人谨端着药碗进来,青布宫装的袖口沾着些草药汁液,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时,眉峰微微蹙起,眼底漫心疼“怎么不让王爷给治治。”

薄涂蔹解释道:“他上次给小善子治伤的时候灵力逆冲了,我这还好,不耽误活。”她放下铜镜,指尖在疤痕边缘轻轻划了下,忽然低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自嘲:“父皇也是的,当年藏东西时,就不能给自家人留点提示?偏要设那些刁钻机关,一个急火攻心便去了,害得我在皇陵里遭了那么大的罪。”

韦人谨已取了干净的棉布与药膏,闻言半跪下来,动作轻柔地解开旧绷带,声音里带着点嗔怪:“主子这话,倒像是在埋怨太上皇了。” 她蘸了些温热的药汁擦拭伤处,见薄涂蔹肩头微不可察地一缩,手下的力道更轻了,“您这伤本就拉到了,再动气,仔细好得慢。”

薄涂蔹见她眉眼间的担忧,识趣地闭了嘴,只安静地看着韦人谨将泛着草药清香的药膏均匀涂在伤处。

韦人谨缠棉布时,特意避开了疤痕最狰狞的地方,只松松地固定住药膏:“再过些时日,便能拆了这绷带。”

薄涂蔹 “嗯”了一声,拢起左袖,将那道疤痕重新藏进宽袍之下。铜镜里的人影恢复了惯常的从容,仿佛方才那片刻的脆弱,不过是烛光下的幻影。

暖阁外传来小善子压低的求见声:“主子,三殿下走前给了奴才一封信,说务必亲手交到您手上。”

薄涂蔹刚拢好左袖,闻言推开雕花木窗,廊下的雪光映得她眼底清亮。小善子捧着封信躬身递上。

她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张素笺,字迹是薄涂荼特有的圆润笔锋,却写得异常简洁:

“鲲鹏泪,北海之极。

鲲化鹏时,需挣北海桎梏,痛苦落泪,泪落即凝为玄冰晶,内蕴阴阳二气,象征水天转换之力。

需以鲛人绡承接,否则坠海即化归墟漩涡。

鲛人绡,鲛人泣泪成珠,若将泪拉丝,可织薄如蝉翼的绡。晨星殿现有鲛人,应能帮我们。”

薄涂蔹指尖捏着信纸,目光落在“鲲鹏泪”三字上时,眸色微微一动。皇陵壁画对比出来的补天大阵图谱在脑海中铺开,星河砂、鲲鹏泪、伏羲卦盘,这三样正是启动阵法的核心道具。

薄涂蔹指尖捏着信纸,眸色在烛火下轻轻一动,皇陵壁画上那些斑驳的朱砂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她脑海中层层铺展,她寻这三样东西才不过数日,今日竟就得了鲲鹏泪的线索。

薄涂蔹垂眸看着信上 “北海之极” 四字,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她低声自语,将信纸凑到烛火边,看着边角渐渐蜷曲、变黑。灰烬落在青瓷笔洗里。

韦人谨端着刚温好的药进来,见她望着笔洗出神,轻声道:“三殿下心思细,竟能查到这些。”

“他在姒稚身边,总有些我们接触不到的门路。” 薄涂蔹抬手接过茶盏,暖意顺着指尖漫上来。

韦人谨正收拾着药碗,闻言回头看了眼案上的拓片,语气里带着几分劝慰:“殿下可以少操点心了。三殿下既查到了晨星殿的鲛人,以他那性子,定会缠着姒稚想办法,没准下次过来,就捧着鲛人绡给您惊喜了。”

她将药碗放进托盘,又补充道:“至于星河砂,玄妙道长那边也该有消息了。前几日他让人递信说,古观里寻到些蛛丝马迹,只待开春雪化便能深入探查。”

薄涂蔹指尖在唇角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玄妙道长倒是靠谱,比某些只会藏东西的先帝省心。”

韦人谨端着托盘,青布宫装的袖口轻轻扫过案边,她轻声道:“先帝也是为了护全补天大阵的秘密。那时薄国已风雨飘摇,若把至宝的下落明明白白留下,恐怕早被乱兵或敌国细作抢了去,哪还能留到今日让主子费心寻找。”

暖阁外的风卷着雪沫掠过窗棂,带来几分清寒,大阵的三样至宝,如今已有两样有了眉目,剩下的伏羲卦盘虽仍无踪影,却已像悬在天边的启明星,隐隐透出了方向。

“时候不早了,主子歇着吧。” 韦人谨轻声提醒。

薄涂蔹点头,转身往内室走,途经书架时,又看了眼那卷摊开的拓片。星河砂、鲲鹏泪、伏羲卦盘……这三样承载着天地玄机的至宝,终将在她手中聚齐,正如壁画尽头那行模糊的古字所言:“当三者共鸣,天裂可补,乾坤可定。”

夜渐深,暖阁里的烛火渐渐转暗,只留一盏长明灯,映着那卷拓片,也映着一个前朝公主,在乱世中悄然铺展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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