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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武昭

远处炸响三声号炮,“咚!咚!咚!” 穿透迷障,震得空气发颤。紧接着是甲胄相撞的铿锵、兵刃出鞘的锐响,还有清亮的女声呐喊:“镇国武昭公主令,包围栖山!逆党一个不留!”

火把如燎原星火涌来,撕开浓雾。为首那员女将披银甲、束高马尾,手持长枪,枪尖挑着玄色大旗,“姒”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正是姒稚的长姐,镇国武昭公主,姒稔。

玄机子见势不妙,黑气猛地收缩成一团,如墨球般往山巅阵眼冲去。“想走?”姒稔冷哼一声,长枪在掌心转了个花,枪尖直指黑气,“放火箭!”

身后亲兵早有准备,数十支火箭腾空而起,箭头裹着的硫磺火油遇风即燃,在夜空中织成火网。黑气撞上火网,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玄机子的怒吼从黑雾里滚出来:“不知死活的凡夫俗子!”

就在这时,韦人谨提着药箱从队伍侧后方快步走出。她目光越过厮杀的人群,一眼就瞥见薄涂荼背上气息奄奄的薄涂蔹,脸色骤变,提着药箱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殿下,快把郡主放下!”

薄涂荼闻声,踉跄着将长姐放在块避风的岩石后。韦人谨立刻跪坐下来,打开药箱的动作快得带起风声,先摸出脉枕垫在薄涂蔹腕下,三指搭上时,眉头瞬间拧成疙瘩,脉象细若游丝,寒气顺着经脉往心脉钻,比临行前预想的还要凶险。

韦人谨摸出火折子,“噌”地吹亮,橘红火苗在风里抖了抖,她迅速凑近铜炉,引燃了里面的药饼。袅袅青烟旋即升起,带着股艾草混着硫磺的辛辣暖意,她小心地将铜炉搁在薄涂蔹心口处,那点温度透过衣料渗进去,让对方微蹙的眉梢舒展了些许。

她不敢耽搁,反手解开薄涂蔹左臂的衣襟,青黑的毒纹已爬过肘弯,像无数条细蛇缠上了脖颈,那道旧疤更是狰狞,皮肉翻卷处泛着死灰,韦人谨指尖刚触到,便被那刺骨的寒意惊得缩回手。

“忍着些。”她低声说着,从药箱里抽出金针,指尖在跳动的火苗上快速燎过,针尖瞬间染上灼热的温度。她屏息凝神,目光落在薄涂蔹臂上,手腕微沉便要下针。

就在这时,一缕黑气如脱弦之箭,绕过姒稔翻飞的枪影,贴着地面窜向岩石后的薄涂蔹,那黑气带着蚀骨的腥气,显然是玄机子的后手。

韦人谨想也没想,侧身将薄涂蔹紧紧护在怀里,自己后背结结实实挨了那一下:“嘶……”她疼得闷哼出声。

“皇姐!”薄涂荼目眦欲裂,想扑过去,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方才弹琵琶耗尽灵力,此刻双腿发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气在韦人谨背上留下烙印。

“退后。”姒稚忽然开口,他弯腰捡起薄涂蔹掉在地上的软剑,他的灵力早已在先前的补灵与对峙中耗竭,此刻每动一下,气脉都像被钝刀割过,疼得眼前发黑。

“不过是强弩之末。”玄机子的声音从黑雾里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残余的黑气如潮水般涌来,撞在亲兵的盾阵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盾牌上很快出现一道裂痕。

姒稚挥剑格挡,剑在他手中划出的弧度有些滞涩,却精准地劈在黑气最盛处。剑锋与黑气相撞,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的手臂被震得发麻,虎口渗出鲜血,顺着剑刃往下淌,滴在地上的碎石上,晕开点点暗红。

“撑住!”韦人谨在石后喊道,正用银针飞快地给薄涂蔹施针。

姒稚咬紧牙关,没应声。他看得见东方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也感觉得到自己眼里的金色符文正在一点点黯淡。

可他不能退,身后是脱力的薄涂荼,他若倒下,这道最后的防线便彻底碎了。

黑气再次袭来,这次竟凝聚成利爪形状,直取他握剑的手腕。姒稚侧身避过,软剑反撩,削断了一缕黑气,自己却被气浪掀得后退半步,撞在岩壁上,喉头涌上腥甜。

“三弟!”远处传来姒稔的呐喊,她的银甲上已添了数道黑痕,显然也战得吃力,“再撑片刻!火雷营已到山巅!”

姒稚抬眼望去,山巅果然有火光闪烁,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座栖山都在微微震颤。玄机子的黑雾猛地翻腾起来,显然阵眼再遭重创,连带着操控黑气的力道都弱了几分。

“天亮了……”薄涂荼忽然喃喃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

东方的天际已撕开一道金光,晨曦如利剑般刺破浓雾,照在栖山的密林间。那些肆虐的黑气在晨光中迅速消散,像冰雪遇骄阳,只留下一地湿漉漉的痕迹。

玄机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雾彻底溃散,露出他形容枯槁的本体,被姒稔的长枪死死钉在地上。

姒稚望着天边的亮色,紧绷的脊背忽然一松,软剑“哐当”落地。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岩壁上,眼前阵阵发黑,彻底失去意识。

天亮了,栖山的硝烟在晨风中渐渐散去。姒稔的亲兵们收起兵刃,望着石后相互扶持的身影,只觉得这场鏖战,竟比当年守边关的雪夜还要漫长。

休养生息的数日后,明月宫的檐角已爬上新抽的绿藤。

薄涂荼提着食盒穿过回廊,竹帘被风掀起时,正看见薄涂蔹倚在窗边翻书,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左臂的绷带处,映得那截素白格外显眼。

“皇姐。”他轻声唤道,将食盒搁在案上,里面是刚炖好的鸽子汤,韦人谨说这汤最能补气血。

薄涂蔹放下书卷,抬头时眉眼弯了弯:“今日倒来得早。”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已不复那日在栖山的嘶哑。

薄涂荼解开食盒,盛了碗汤递过去,目光落在她未受伤的右臂上,那里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划痕,是那日在石缝里被碎石蹭的。“韦掌事说你今日能拆绷带了?”

“嗯,”薄涂蔹接过汤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她刚来看过,说寒毒压下去了。”

薄涂荼却没接话,只低头用小勺搅着汤里的枸杞。

“还在生闷气?”薄涂蔹瞧着他紧绷的侧脸,忍不住笑了,“那日若不是你弹琵琶拖着玄机子,我早成他的囊中之物了。”

“皇姐总把事往轻里说。”薄涂荼抬眸,眼底还有未散的郁色,“你是凡人,哪经得住那样折腾?韦掌事说,你心口的寒毒差点就清不干净了。”

窗外的风卷着花香进来,案上的书卷被吹得翻过几页,露出里面夹着的半张残图,正是玄机子给的那张假阵图。

“姒稚说,他会去跟陛下请罪。”薄涂荼忽然道。

薄涂蔹舀了勺汤,慢慢喝着:“他也是被玄机子骗了。再说,那阵图虽是假的,却让我们揪出了栖山这颗毒瘤,算起来……也不算全亏。”

阳光穿过窗棂,在他发顶投下片温暖的光晕。

薄涂蔹看着他,忽然觉得,那日在栖山经历的生死一线,或许不只是劫难,也让彼此都清楚了她们的不可分割。

汤碗渐渐见了底,薄涂蔹放下碗时,看见案角放着的琵琶,那日琴身上掉了的螺钿不知道被谁镶好了。

御书房的鎏金铜炉里,龙涎香正烧着,甜腻的烟气缠上梁柱,把满室的肃穆都熏得发黏。

姒稚跪在冰凉的金砖上,玄色祭袍的下摆被他压得笔挺,额头抵着地面时,能清晰地闻到砖缝里渗出来的霉味,就像这姒氏皇族,看着光鲜,内里算计不断。

“三弟这礼行得,倒像是怕朕罚轻了。”姒稷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带着笑意。

他指尖转着那墨玉扳指,玉面映出姒稚紧绷的肩背,“用薄国那点残气运换张假阵图,说起来,倒像是给玄机子递了把刀。”

姒稚的喉结滚了滚,叩首的力道让青砖发出闷响:“臣弟糊涂,愿领责罚。”

旁边侍立的姒稔按了按腰间的枪穗,银甲上的冷光扫过地面:“陛下,三弟也是急着补苍穹裂隙……”

“皇姐这话就偏了。”姒稷笑着打断,起身时明黄龙袍扫过地面,带起的风卷着香灰落在姒稚的祭袍上,“裂隙要补,可也不能拿思恩郡主的命去填。三弟啊,你说,若是薄涂荼知道你用他族人的气运换了场空,会怎么想?对了,他全族现在只剩他皇姐了。”

这话像根冰锥,精准地扎在姒稚软肋上。他背肌猛地绷紧:“臣弟……未曾想过连累思恩郡主。”

“哦?”姒稷踱到他面前,弯腰时用靴尖轻轻踢了踢他的额角,“可那晚在栖山,思恩郡主寒毒发作,差点没挺过来。你说,这账该记在玄机子头上,还是记在你这位‘急着补天’的大祭司头上?”

御书房外传来羽林卫换岗的甲胄声,规律的铿锵里,藏着谁都没说破的默契,这场请罪本就是做戏,给满朝文武看,给那个在明月宫养伤的薄涂蔹看。可姒稷偏要在戏文里掺点真刀真枪,让姒稚疼,让他记着。

姒稚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皇兄想怎么罚?”

“罚你抄《洪范》百遍,禁足晨星殿一月。”姒稷直起身,掸了掸龙袍上不存在的灰,“俸禄就扣三年吧,省得你总想着用旁门左道搞气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落在明月宫的方向,“对了,薄涂荼那边,你暂且别去见。他刚受了惊,孤怕他看见你就心烦。”

姒稚的脸瞬间白了,却只能咬着牙应:“臣弟遵旨。”

姒稷转身回座,指尖在案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姒稔在一旁仍端着肩,银甲衬得她身姿如松,连呼吸都保持着仪仗般的规整。直到藏剑扶着姒稚退出御书房,殿门“吱呀”合上,姒稷才笑眯眯抬眼:“皇姐,朝臣都走了,不用端着了。”

姒稔闻言,绷着的脊背骤然一松,干脆利落地在阶下的锦凳上坐下:“陛下怎么知道他们去了栖山?”她抓起案上的蜜饯塞进嘴里。

“薄涂荼那柄凤颈琵琶,钿子里刻了咒,他夜里离了宫,孤这里的符牌就发烫了。”

“陛下在他身上下符?”

“算不上符。” 姒稷拿起案边的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眼底的神色,“不过是枚护心的玩意儿,他若平安,符牌便是凉的;他若遇险,孤隔着千里也能知道。”他呷了口茶,舌尖尝到一丝苦涩,“他的安危,孤岂能不管?”姒稷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倒是皇姐,去得正巧。听说若再晚半个时辰,薄涂蔹那条胳膊,怕是真要废了。”

提到薄涂蔹,姒稔的神色凝重了些:“那寒毒邪性得很,韦人谨说,若非郡主体质特殊,换了旁人,早被冻透心脉了。”她顿了顿,看向姒稷,“玄机子说她是紫微帝星,这事……”

“假的。”姒稷打断她,“不过是那帮杂碎编出来的幌子,想骗姒稚动手罢了。”

姒稔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忽然明白了什么。她这位二弟,从来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温和。

“那三弟……”姒稔的话刚出口,就被姒稷截断。

他放下茶盏:“晾着他,让他在晨星殿好好抄书,想想清楚,对兄长到底该是什么态度。”

玉扳指在指尖转了半圈,他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藏剑不是说,他给薄涂荼补灵时,总爱念些杂诗么?什么‘南风知我意’,什么‘星河垂地轴’,酸得倒牙。”

姒稔闻言,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她倒没听说这事,只知道三弟每日寅时末必起身,雷打不动。

“正好让他抄抄圣人言,磨磨他那点疯魔性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案上那枚追影符牌。银纹勾勒的线条在光晕里流转,时而凝成指向明月宫的箭头,时而又晕染成细碎的网格,竟分不清是在标示方位,还是在铺开一幅微缩的舆图。

姒稔起身,语气恢复了在军中时的利落:“陛下若无旁事,微臣先回照日殿了。”

姒稷“嗯”了一声,指尖在案上的茶盒上敲了敲。那是盒新贡的白茶,银毫满披,一看便知是珍品。他推过茶盒,笑意温煦:“把这个带去明月宫。”

“给郡主的?”姒稔挑眉。

“给承恩王。”那是薄涂荼嫁与姒稚后,他亲封的爵位,“就说……是孤赏的,让他泡着喝,解解腻。”

姒稔应了声“是”。她走出御书房时,正撞见羽林卫抬着刚从栖山搜出的法器往钦天监送,那些闪烁着暗光的物件。

穿过长街,明月宫的竹帘半卷着,隐约能听见琵琶声从里面飘出来,调子清越,却带着点说不出的滞涩。姒稔站在廊下,对着迎出来的韦人谨扬了扬下巴:“陛下赏的白茶,给承恩王解腻。”

韦人谨接过茶盒的手顿了顿,她原是习惯性客套,想让这位杀神公主早些离开,嘴上却不受控地溜出话来:“谢陛下恩典,谢镇国武昭公主。公主可要进来坐坐?郡主正在院子里烤板栗呢。”

话音未落,就见姒稔毫不客气地抬腿就往里走:“好啊,正好尝尝郡主的手艺。”

韦人谨在她身后暗自掐了把掌心,嘴真欠!跟这位谦让什么?

院子里果然飘着焦香。薄涂蔹正蹲在炭盆边,手里拿着根铁钎子翻烤板栗,火舌舔着壳上的裂纹,爆出零星的火星。她左臂的绷带已拆了大半,露出的皮肤上还留着浅淡的青痕,看见姒稔进来,挑眉笑了笑:“公主怎么有空过来?”

“给承恩王送茶。” 姒稔走到炭盆边,也不管地上脏,一屁股就坐了下来,“顺便蹭点板栗吃。”

薄涂蔹把铁钎子递过去:“自己翻,当心烫。” 她转头对廊下喊,“春花,再拿把钳子来!”

屋里的琵琶声不知何时停了。薄涂荼掀帘出来时,手里还抱着那柄凤颈琵琶,看见姒稔,微微一怔,随即屈膝行礼:“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 姒稔摆摆手,用铁钎子戳开个裂皮的板栗,热气混着甜香扑出来,“陛下赏了白茶,让韦掌事给你泡上。”薄涂荼的目光落在韦人谨手里的茶盒上,没说话,只抱着琵琶坐到廊下的竹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拨了下弦,一声轻响,像叹息。

薄涂蔹瞥了弟弟一眼,见他指尖在弦上悬着发怔,忽然笑出声:“阿荼这是弹累了?正好,过来尝尝我烤的板栗。”

薄涂荼抱着琵琶起身,玉色的指甲在弦上轻轻蹭过,留下一道浅痕。他走到火盆边,接过姐姐递来的铁钎,上面串着三颗裂了壳的板栗,焦香混着甜气往鼻尖钻。

“应该蘸蜂蜜吧……”他捏起一颗,栗壳簌簌往下掉渣,“我记得谁喜欢蘸蜂蜜的?”

薄涂蔹往火里添了块炭,火星子“噼啪”爆开,映得她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还能有谁?小时候抢你蜜罐子的人呗。”

话音落地的瞬间,风好像都停了。

韦人谨端着茶盏的手顿在半空,茶盖磕在杯沿,发出声细弱的响。

是姒颖。

这个名字像块冰,悄无声息地坠进火盆里,把那点暖烘烘的炭火气都浇得发僵。

薄涂荼的指尖收紧,栗肉被捏得碎在掌心,黏糊糊的。

他想起幼时在御花园,那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抢过他手里的蜜罐,笑得眉眼弯弯:“阿荼哥哥的蜂蜜最甜了!”那时她还不是什么灵佑公主,只是跟着姒稷来请安的小不点,抢起东西来理直气壮。

可现在……他玉色的指甲掐进掌心,混着栗肉的碎屑,有点疼。

薄涂蔹没再说话,只拿起铁钎子翻了翻火盆里的板栗,焦皮裂开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她往薄涂荼面前的碟子里拨了几颗,又给姒稔递了一把,动作自然得像在掩饰什么。

“来,吃这个。”她开口时,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姒稔接过来,慢慢剥着壳:“韦掌事的茶泡好了?”

韦人谨连忙应声,将茶盏分到三人面前,白茶的清苦气混着栗香漫开来,稍稍冲淡了那点滞涩。

薄涂荼端起茶盏,指尖触到微凉的瓷壁,忽然低声道:“这茶不错。”

“陛下赏的,自然好。”薄涂蔹接话,捏开一颗板栗扔进嘴里,“就是太淡了,不如阿荼泡的浓茶够味。”

火盆里的炭渐渐烧成了白灰,薄涂荼默默剥着栗子,玉色的指甲把栗壳刮出细碎的纹路,剥好的栗肉堆在碟子里,一颗也没吃。

薄涂蔹心底忽然涌上一阵烦闷,自姒稔回京后,自己一举一动都像在对方的视线里,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要熬到什么时候,得想个法子支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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