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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虫潮

马车一路北行时险象环生,回程反倒顺遂,直到望见京城轮廓的那刻,异变陡生。

道旁林子里忽然窜出数十条黑影,个个蒙着脸,举着刀斧拦在路中央。为首的壮汉嗓门粗得像破锣,扯着嗓子喊:“此啊山是俺栽,此啊树是俺开!要啊想从此过!留啊下买命财!”

话音未落,车厢帘布“唰”地被剑气挑开。薄涂蔹斜倚在车壁上,重剑已握在手中,月白劲装在风里扬起一角:“小姜。”

“在。”车侧传来沙哑的应答,小姜带着十余名覆面护卫上前,青铜面具在日光下泛着冷光,甲胄下的肉翅已悄然展开,带起的阴风让盗匪们莫名打了个寒颤。

“留一个活口。”薄涂蔹指尖在剑柄上轻轻一磕,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其他的,当算给你和兄弟们加餐了。”

“加餐”二字刚落,盗匪堆里忽然有人尖叫:“是、是僵尸!”不知是谁认出了护卫们的真面目,人群瞬间乱作一团,刀斧掉了一地。

小姜却已带着护卫们冲了上去。没有多余的打斗声,只有骨骼碎裂的闷响与短促的惨嚎。那些在凡人眼里凶悍的盗匪,在飞僵面前脆弱得像纸糊的,不过片刻功夫,地上已躺满了肢体不全的尸体,血腥味混着尸气弥漫开来。

最后剩下的那个盗匪被小姜拎着后领提起,吓得浑身筛糠,裤脚湿了一片,连求饶都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薄涂蔹从车上走下,重剑在指尖转了个圈,剑穗扫过地面的血渍:“说,谁派你们来的?”

盗匪哆嗦着抬眼,看见她身后那些啃食尸体的覆面护卫,胃里一阵翻涌,断断续续道:“是、是个戴银面具的人……给了我们钱,说、说只要拦住马车就行……”

“银面具?”薄涂蔹眉峰微挑,与闻声下车的姒稷交换了个眼神,这特征,倒与栖山派那些死士有些像。

她没再追问,对小姜抬了抬下巴:“处理干净。”

“是,主人。”小姜捏碎了那盗匪的颈骨,随手丢给身后的毛僵。护卫们很快将尸体拖拽进林子,连血迹都舔舐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的厮杀从未发生。

薄涂荼皱着眉将头从车帘缝隙里缩回,玉化的指尖烦躁地蹭着琵琶弦,发出一阵细碎的嗡鸣。“没完没了,” 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连尾音都染上点少年气的抱怨,“像小宝的手臂,杀不完。”

姒稚闻言低笑一声,法扇在掌心转了半圈:“确实像。”他伸手揉了揉薄涂荼的发顶,“再忍忍,进了京城,把他们的老窝端了便是。”

薄涂蔹在一旁用烟杆敲了敲车壁,火星在暗夜里明灭,目光透过帘缝望向林深处,“这些人来得蹊跷,离京城越近越扎眼,倒像是故意引我们动手。”

“引我们动手?”姒稔问道:“难不成还有后招?”

“难说。” 薄涂蔹收回目光。

姒稚见状,指尖掐诀起了一卦,眼底符文如水流般急速流转。不过片刻,他骤然收势,语气凝重:“来了。”

薄涂荼刚要追问 “什么来了”,马车外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像是无数枚细针划破空气,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将琵琶横在身前“没有灵力波动。” 薄涂荼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困惑,“不是栖山的?” 栖山派的术法再隐蔽,也会残留一丝修仙者特有的灵力气息,可这次的破空声干净得诡异,仿佛只是纯粹的物理攻击。

话音未落,“噗噗噗” 的闷响接连响起,车壁被什么东西穿透,密密麻麻的孔洞在晨光中透出亮斑,细看之下竟全是淬了黑油的铁针,针尖还粘着细碎的倒刺。

“是机括!” 姒稔猛地掀帘跃出,长枪破空而出刺向路边的灌木丛。

灌木丛里传来木片碎裂的声响,十几个黑衣人从暗处翻出,手里握着造型奇特的连发弩机,箭头闪烁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小姜带着护卫们立刻迎上,青铜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肉翅展开时带起的阴风卷得铁针偏折。可那些黑衣人像是不怕死,前仆后继地往前冲,弩机发射的声音密集如雨点。

车厢内,姒稚已用灵力在薄涂荼周身布下结界,看着车壁上不断增加的孔洞,眼底符文沉得发黑:“是军中的破甲弩改造的,寻常灵力结界挡不住。”他法扇一挥,将几枚穿透结界的铁针震碎,“这些人是冲着涂荼来的,箭簇全往你这边偏。”

薄涂荼闻言,玉化的指尖在琵琶弦上猛地一挑。凤颈细钿紫檀琵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时停咒如涟漪般扩散开来,那些正举弩欲射的黑衣人瞬间僵在原地,连瞳孔的收缩都凝固不动,仿佛被定格在琥珀里的虫豸。

小姜立刻带着其他覆面僵尸上前,铁甲包裹的手臂如铁钳般扣住黑衣人的关节,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多余。那些被时停咒定住的躯体刚恢复动弹,就已被牢牢制住,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薄涂荼抱着琵琶从车里走了出来,月白斗篷的帽檐下,下颌线条绷得笔直。他扫过那些被按在地上的黑衣人,又瞥了眼不远处盗匪尸体残留的血迹,眉头越皱越紧。

“我感觉不对劲。”他指尖摩挲着微凉的琵琶颈,声音里带着困惑,“我想不出一个正常的思路,会安排两场对我们而言像挠痒痒一样的刺杀。”

“走。立刻。”薄涂蔹猛地收起重剑,月白劲装在风里划出利落的弧度,“这伙人是来拖住我们的,京都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姒稚掐诀再卜,眼底符文乱成一团麻:“算不到,被遮住了!”像是有层浓雾裹住了京城的气运,连仙界赋予的卜算能力都透不进去。他不再犹豫,一把将薄涂荼打横抱起,玄色祭袍下摆扫过地面的尘土“抓紧我。”

薄涂荼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琵琶被牢牢护在怀里。姒稚足尖一点,带着他掠向空中,薄涂蔹与姒稔紧随其后,轻功展开时衣袂翻飞,如四道流光射向京城方向。小姜则指挥着其他僵尸,将那些被擒的黑衣人就地看管,此刻已无暇顾及这些人的死活。

越靠近城门,空气越显诡异。往日喧闹的官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落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抵达城楼下时,众人皆是一怔:厚重的城门紧闭,吊桥高高拉起,墙头上连个守卫的影子都没有,只有斑驳的城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怎么回事?”姒稔手持长枪,宝蓝色战袍下的肌肉紧绷。

姒稷立于高处,目光穿透城门缝隙望向城内,瞳孔骤然收缩,只见城里的街道上、屋顶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黑褐色的虫躯层层叠叠,连石板缝隙都被填满,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火,显然是有人在刻意躲避。

“那些虫子……好像在等什么。”它们就那样静默地伏着,既不攻击门窗,也不四处乱窜,仿佛在遵循某种无形的指令,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回宫!”薄涂蔹当机立断,重剑指向城墙内侧的排水通道,“从密道走!”

几人跟着地绕至城墙暗处,由姒稚以灵力破开锈死的铁栅。钻入密道前,薄涂荼忽然回头望了眼城内的虫群,玉化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琵琶弦:“宫里如何了?”

姒稚握紧他的手,眼底符文虽仍紊乱,语气却带着安抚:“别怕,有我在。”

密道里阴暗潮湿,只有几人急促的脚步声在回荡。

离皇宫越近,密道墙壁上渗出的黏液越多,带着股淡淡的腥气。薄涂荼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你们听,好像有虫爬的声音。”

话音未落,前方的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无数对细小的复眼在暗处亮起,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蠕动而来。

“看来宫里也有。”姒稷眉头紧锁,墨色常服的下摆扫过密道潮湿的地面。这些虫子仿佛只是在“跟随”,既不阻拦也不攻击,更像是某种活的屏障,将他们的行踪牢牢锁在视线里。

几人不敢耽搁,沿着石阶匆匆向上,推开暗门时正撞见宣明宫的宫人端着血水往外跑。铜盆里的血还冒着热气,溅在青砖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宫人们脸色惨白,脚步踉跄,被姒稔一把拉住时吓得差点摔了盆子。

“里面怎么了?”姒稔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宫人抖得像筛糠,嘴唇哆嗦着:“是、是灵佑公主……她、她……”话没说完就被殿内传来的压抑哭声打断,只能胡乱指了指正殿的方向。

几人的心猛地一沉,快步冲进殿内。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银鳞拖着尚未愈合的鱼尾跌坐在床边,他攥着姒颖的手,泪水不住的流,喉咙里发出像破风箱般的呜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床上的姒颖蜷缩着,鹅黄色的宫装被血浸透,腹部豁开一道狰狞的口子,边缘皮肉外翻,断裂的内脏隐约可见。那伤口的形状,分明是她平日惯用的长柄镰刀造成的,像是她自己亲手剖开了腹腔。

“小妹!”姒稚浑身一震,抱着薄涂荼的手臂骤然收紧,眼底的符文因震惊而剧烈翻腾,几乎要灼痛眼眶。他看向怀里的人,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甚至染上了几分哀求:“涂荼……救救她吧。求你。”

薄涂荼没有回应,只是从姒稚怀里挣脱出来,一步步走到床边。玉化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青光,轻轻覆在姒颖的伤口上,那青光触到血肉的瞬间,汹涌的血流竟真的慢了下来,外翻的皮肉也微微收拢。

“缝合。”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肠子都流出来了,这样光靠我愈合不上的。”这道伤太深,早已伤及根本,他的灵力只能暂缓流血,却挡不住内脏的衰败。

陈延年不知何时已在殿内,正从破旧的药箱里翻找银针,枯瘦的手此刻稳得惊人。他一边用银针封住姒颖的血脉,一边哑声道:“老臣能吊住一口气……但公主失血太多,腹腔伤得太狠,能不能撑过天,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老臣带了造续丹,能吊住一口气……但公主失血太多,腹腔伤得太狠,能不能撑过今夜,得看她自己的造化。”陈延年的声音像殿内摇曳的烛火,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

银鳞静静的坐在床边没有言语。

薄涂荼垂眸瞥了眼他鱼尾上未愈的伤痕,那些被硬生生拔去鳞片的地方微微透着粉色,旧伤叠新伤,早已没了往日流光溢彩的模样。

轻叹一口气跟着薄涂蔹走了,穿过伏满虫子的宫道,脚下的虫躯被碾得发出 “咯吱” 的脆响,黑褐色的浆液溅在靴底,混着不知是谁的血渍凝成暗红的泥块。两侧伏满的虫子层层叠叠,有的半截躯体嵌在墙缝里,断口处还在蠕动;有的虫足缠在一起,复眼在暮色中亮得像腐烂的脓点,密密麻麻的触须扫过衣袍下摆,带着股潮湿的腥气。

可就在他们靠近时,这些虫子竟像被无形的手拨开般自动退开,虫群挤压摩擦的 “窸窣” 声里,硬生生让出一条仅容两人通过的小径。退开的虫尸在两侧堆成薄薄的一层,被后来的虫躯踩着、啃噬着,腐臭的气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胃里阵阵翻涌。

薄涂荼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宣明宫的方向,那里烛火摇曳,隐约传来银鳞压抑的哭声。

“走吧,那伤口像自己划的。”薄涂蔹掸了掸衣袍上沾着的虫尸碎屑,月白劲装下摆的暗红污渍看着格外刺眼。

薄涂荼抱着琵琶的手臂紧了紧,玉化的指尖泛着冷光:“什么控制了她?”他太了解姒颖,惜命得很,“怎么可能自己下这种狠手。”

薄涂蔹摇头,烟杆在掌心敲出轻响:“谁知道呢。”她没说下去,只是加快了脚步。

两人回到明月宫时,都愣住了。与宫外遍布虫豸的景象不同,这里干净得诡异,地上连半只虫影都没有,窗台上的花枝舒展着,香炉里的凝神香燃得正稳,连空气里都没有那股腐臭的腥气。

“咦?”薄涂荼刚要迈步,就见一团黑影“嗖”地从梁上窜下来,九条虫肢“啪嗒”落在地上,正是小宝。

它虫首的复眼亮晶晶的,人形手臂叉着腰,脸上还歪挂着韦人谨用布给缝制的皮,声音又尖又得意:“小宝赶走的!小宝厉害!”

它晃了晃满是倒刺的巨爪,指了指门外:“春花春雨怕!”说着还得意地原地转了个圈,虫肢摩擦地面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小宝厉害吧?”

薄涂荼看着它那副邀功的模样,忽然想起刚才宫道上自动退开的虫群,还有宣明宫外密密麻麻却不进攻的虫子,难道……

他没说话,只是走上前,玉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小宝的虫首。对方立刻乖顺地低下头,复眼眨了眨,发出孩童般的咿呀声:“涂荼摸小宝,小宝开心!”

薄涂蔹站在一旁,烟杆停在唇边,看着小宝。

“你能让虫子听话?”薄涂蔹挑眉问道,目光落在小宝那九条灵活的虫肢上。

小宝歪了歪头,脸上歪挂的皮忽然像活了过来,原本诡异的笑容瞬间僵住。下一秒,它虫首的复眼隐去,九条虫肢缩回体内,竟真的化作一个身形纤细的女童模样,那双覆盖着细碎鳞片的巨爪垂在身侧。

“能!”它用巨爪死死捂住嘴,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

夜里的宣明宫静得可怕,只有虫群在外墙摩擦的窸窣声。

烛火摇曳间,姒颖忽然睁开了眼,瞳孔涣散得像蒙着一层白雾,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哥……你背叛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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