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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谈崩

宣明宫内地龙烧得正旺,连窗台上的腊梅都提前绽了苞。姒颖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小榻上,鹅黄色的宫装衬得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小腹上的伤口刚拆线不久,说话时还带着些微的牵扯感。

银鳞坐在不远处的锦凳上,虹鳞趴在他膝头,正拿着支玉簪玩得不亦乐乎。鲛人尾化成的双腿裹在裤子里,他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孩子,银灰色的瞳孔里漾着柔和的光。

姒稚走进来时,正撞见虹鳞举着玉簪往银鳞发间插,银鳞无奈地偏头躲闪,嘴角却噙着丝浅淡的笑意。这画面太过平和,让他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好些了?”姒稚在榻边坐下,目光扫过她的小腹,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

姒颖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榻边的流苏:“好在运气不错,没再流脓水。”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姒稚,眼底闪过一丝探究,“三哥,你背叛了仙界什么?”

这话问得突然,银鳞逗孩子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陪虹鳞玩闹,只是竖起的精灵耳暴露了他的在意。

姒稚拿起案上的清茶抿了一口,眼底的符文悄然流转,却又很快隐去:“你指什么?”

“别装了。”姒颖嗤笑一声,“他们能追到京城,逼本宫亲手剖开自己的肚子,绝不是什么小事。”她微微前倾身体,小腹的伤口被牵扯得发疼,却毫不在意,目光死死扎在姒稚脸上,“天运之子现在是本宫,有什么能让他们顶着反天罚也要给本宫一个教训,嗯?三哥。”

“我俩自小一起长大,什么事不是一起干的?”

“连薄涂荼都是你我一起瓜分的。”

“本宫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三哥。” 她歪着头,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还记得在潜邸的时候吗?表面上你我受人敬重,背地里谁不说我俩是疯子?一个暴虐杀生;一个不人不鬼。”

“那时说好的,等得手了,你靠他的补天时的机缘飞升,本宫靠他的气运得皇位享永生。”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蛊惑的意味,“可你现在呢?为了他,你敢跟仙界翻脸?你忘了我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逼死薄涂荻,看着王琬璋殉国却见死不救,这些薄涂荼都记在心里。”姒颖手指明月宫放向。

“还有薄镇嶷,若不是你嘱咐人在药里加了料,他怎么会忧愤而死?刺杀王戟璎那次,还是你算准了她会去杏花林祈福,我们才得手的。”她忽然倾身靠近,几乎要贴到姒稚耳边:“三哥你在想什么?”

姒稚猛地将茶杯掼在地上,青瓷碎裂的脆响惊得银鳞怀里的虹鳞瑟缩了一下。他眼底的符文已亮得刺眼,赤红的光从纹路里渗出来,像是要滴出血来。

“闭嘴。”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玄色祭袍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是怒是痛。

“我偏要说!”姒颖却不肯罢休,笑得越发癫狂。鹅黄色的裙摆在榻上翻卷,像朵濒临枯萎的残花,“三哥,清醒点吧!你又救不了他!”

她猛地拔高声音,小腹的伤口被牵扯得剧痛,额角沁出冷汗,却笑得更疯了:“不如趁这一年好好享乐!把他锁在晨星殿里,日夜陪着你,等明年冬至,大阵一成,他归他的位,你飞你的升,岂不两全其美?”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她尖利的笑声在梁柱间回荡:“三哥,你可真能舍得小妹,就让那些虫子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

姒稚缓缓抬眼,他没看姒颖,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张空荡的座椅上,银鳞不知何时已抱着虹鳞离开了:“小妹,我有我的苦衷,这事儿哥哥对不住你。”

姒颖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嘴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怎么?看他走了?自从取了他的魂泪,这鲛人倒是硬气起来了,再没以前那么爱哭了。”

她记得从前,银鳞被铁链锁在玉缸里,稍有不顺就红着眼圈掉眼泪,珍珠滚得满地都是,看得她心烦。可自那夜拔光他尾鳍的鳞片,逼出魂泪后,他反而不哭了,虽有关心,但到底不像从前了。

就像那日,她握着那柄长柄镰刀站在殿中央时,银鳞就站在不远处。

宫人吓得 “噗通” 跪倒一片,宝旨和印玺两个人都没能阻止她自残。

银鳞,抱着虹鳞站在原地,银灰色的瞳孔里没什么波澜,既没有惊恐,也没有她隐隐期待的阻拦。

寒光闪过,刀刃划破皮肉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呼吸陡然变粗,却在眼角余光里瞥见银鳞动了,他不是来夺刃的,而是缓缓抬起手,捂住了虹鳞的眼睛,那只手很大,骨节分明,就那样稳稳地覆在孩子眼上,遮住了所有血腥与狰狞。

“我们回偏殿。”他对虹鳞说,然后抱着孩子,转身就走。玄色的衣摆扫过门槛时,没有一丝停顿,仿佛身后这场血肉模糊的闹剧,与他再无干系。

姒颖握着镰刀的手微微发颤,小腹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可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银鳞转身的背影。

姒稚的声音带着一声轻嗤,把姒颖拉回现实“:现在不清醒的,不只是我。”

说完,他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殿门被推开的瞬间,外面传来了礼部仪仗特有的铜铃声,还有司仪官唱喏的声音,层层叠叠地漫进来,是姒稷冬至祭祀回来了。

明日便是冬猎。

暮色四合时,一道宝蓝色身影如疾风般掠进明月宫,带起的气流掀动了案上摊开的兵书。姒稔单脚点地收住势,声音爽朗如裂帛:“诶,明天冬猎,一起啊。”

薄涂蔹正临窗研磨,闻言抬眼,灯笼裤的裤脚随意地束在靴筒里,手腕翻转间,墨汁在砚台里晕开。“将军,本宫还在软禁。”她挑眉,笔尖蘸了墨,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得了吧。”姒稔摘下护手随手搁在案上,“你都和我皇弟同盟了,门口那几个懒洋洋的侍卫,明显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薄涂蔹手上的动作没停,笔尖在纸上簌簌游走,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他倒是敞亮,这也同你讲了?”

姒稔往椅子里一靠,抄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大口:“说了啊,说你是他谋士。”

薄涂蔹没忍住轻笑了一下,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溅出个小小的墨点。看来姒稷还是没说实话。她索性也不点破,只顺着话头应道:“嗯,差不多。”

薄涂蔹拿起刚刚画的图纸,随意折了几下,叠成个方方正正的小块递过去:“正好,把这个给姒稷。”

姒稔伸手接过,看也没看就塞进了怀里,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合着我来一趟,还得给你当跑腿的。”

薄涂蔹挑眉,指尖在案上敲了敲:“不看看?万一里面骂他的话呢。”

“懒得看。”姒稔丢下三个字,足尖一点便翻出了墙头,宝蓝色的身影在错落的屋脊上几个起落,很快便落在御书房外的回廊下。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见她来,忙不迭扬声通报:“镇国武昭公主求见~”

“宣。”御书房内传来姒稷沉稳的声音。

姒稔大步走进去,抬手抱拳行了个利落的军礼:“皇弟,无惑公主让我给你的。”说着便将怀里的图纸递了过去。

姒稷头也没抬,只扫了一眼那叠得方正的纸块,笔尖在奏折上落下朱批,语气平淡:“是围猎的布控图吧。下次这种事,你直接拿着按图布置就行,不用再特意给我看一遍。”

他对薄涂蔹的缜密向来放心,更何况这次冬猎本就是他们联手设的局,图纸上的关窍,想必姒稔也能看懂大半。

姒稔“哦”了一声,自己拿起图纸展开看了看。上面用墨线勾着猎场的山川走势,朱砂点出的暗哨位置标得清清楚楚,角落还有几行小字注解,是提醒羽林卫需重点防范的几处密林。

她看完叠好收进怀里,心里嘀咕:吹笛子还得找个摁眼的,真不嫌麻烦,非得过一遍明路直接给我不就行了。

姒稷批阅完一本奏折,抬眼看见她还站在原地没动,眉峰微扬:“皇姐还有事?”

姒稔回过神,忙又抱拳行礼,声音恢复了惯常的爽朗:“没了。那我先去安排羽林卫,明日卯时准时出发。”

“去吧。”姒稷挥了挥手,重新低下头看奏折。

姒稔的脚步声消失在殿外,御书房内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也好。

把所有魑魅魍魉都引出来,总好过藏在暗处,日日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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