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的柏林，秋意正浓。
秦暮寒站在研究所顶楼的露台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楼下传来汽车鸣笛，远处的勃兰登堡门在夕阳里泛着冷光。助理刚送来最新的研究报告，他主导的芯片项目突破了最后一道技术壁垒，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已经排上了科技版头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合作方发来的祝贺邮件。他划开屏幕，锁屏壁纸还是那年和方明霁去阿尔卑斯山拍的雪景，白茫茫一片，什么痕迹都没有。转身回办公室时，路过茶水间，有人用蹩脚的中文讨论“中国最年轻的商业领袖方明霁”，他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杯沿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后的眼睛。
同一时刻，国内的深夜。
方明霁合上最后一份并购案，揉了揉眉心。落地窗外是他亲手打造的商业帝国，写字楼的灯光连成一片星海，刚结束的跨国会议里，合作方用惊叹的语气说“明霁总这步棋，把整个行业的格局都盘活了”。
秘书敲门进来，递上明天的行程表，犹豫着开口：“肖先生刚才来电话，说秦先生在柏林的发布会……”
“知道了。”方明霁打断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桌上的水晶摆件映出他的脸，比四年前轮廓更锋利，只是眼底的光，总像蒙着层薄冰。
凌晨三点，他习惯性地打开加密文件夹。里面存着四年来零碎的消息，秦暮寒在国际期刊发表的论文，他在学术会议上发言的视频截图，甚至有张偷拍到的、他在柏林街头低头看手机的侧影。最新一条是助理今天发的：“秦先生发布会结束后，独自去了东区画廊。”
方明霁盯着那张照片，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照片里的人穿着深色风衣，背影挺直，和记忆里那个总爱窝在沙发里的青年重叠又分开。他想起四年前那个清晨，秦暮寒留在书桌上的那本专业书，夹着的书签上写着“有些路，总要一个人走”。
柏林的实验室里，秦暮寒刚结束一场庆功宴。同事笑着问他“功成名就了，不打算回国看看？”他正调试显微镜的手顿了顿，笑着摇头：“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做。”
深夜整理资料时，抽屉最深处露出半截灰色毛衣的袖口。是四年前没带走的那件，被他辗转带到柏林，洗得有些发白。他轻轻拽出来，领口还留着淡淡的、属于方明霁的雪松味，像某种戒不掉的瘾。
手机弹出新闻推送，标题是“方明霁蝉联年度经济人物”。照片上的男人站在聚光灯下，西装革履，眼神锐利，和他记忆里那个会在雨天把伞往他这边倾的人，既像又不像。
秦暮寒关掉手机，打开电脑里的隐藏文件。里面是他偷偷关注的、关于方明霁的一切。他公司上市时敲钟的视频，他接受采访时说“团队是最大的财富”的报道，甚至有张粉丝拍的、他在慈善晚宴上低头系鞋带的照片。最新的一条备注是：“今天看到他办公室的灯亮到凌晨，别又忘了吃饭。”
窗外的月光穿过两个时区，落在柏林的实验台上，也落在国内写字楼的文件上。两个名字，在各自的领域里闪闪发光，只是偶尔在深夜惊醒时，会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问：那座桥，你还在等吗？
马上就重逢了，其实不是很虐对吧[摸头]
加油，马上了啊[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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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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