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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作恶

顾岁吟着享受众星捧月般的待遇,成为宴堂的座上宾。

宋德特意将宋曦安置在自己身侧,父女二人独占离主宾最近的尊位,位于一人之下,凌驾于满堂宾客之上。

宋谨的座次稍逊一筹,被安排在宋德对面。这个位置虽不显赫,恰能将苍仁曲的身影尽收眼底。

宋德设宴本为将宋曦引荐给顾岁吟,与宋谨毫不相干。宋谨悠然自斟一杯茶,本能看了一眼苍仁曲,她的笑容依旧温和,只听宋德对顾岁吟奉承道:"去年殿下揭发容州刺史与边州都护勾结贪墨国库一案,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魄力,当真后生可畏啊。"

宋谨顿了一下,将茶水一饮而尽,茶杯脱离视野,对面的苍仁曲完全换了一副面孔——冷若冰霜,眼眸阴晦,死死盯着主座的顾岁吟。

顾岁吟举起一杯酒,朝宋德谦虚敬道:“此事能成,多亏宋府尹相助,容某借这杯酒,谢过府尹成全。”

宋德与宋曦双双举起酒杯回敬。宋德表现惶恐:“诶哟,殿下,这我可万万担待不起。”

双方一饮而尽。

顾岁吟放下酒杯,侍从即刻躬身斟满。他撑着头饶有兴味地打量宋曦,对宋德说道:“苍许二家皆已伏诛,其所贪巨款,至今仍有五成未归国库。这一年里,陛下时时惦念着这笔账。”

宋谨盯着苍仁曲的一举一动,看见她不动声色取下一枚发簪,攥紧在手里。

以她的实力,这个距离足以瞬间取走顾岁吟的性命。

“阿谨。”

宋德忽然唤了宋谨一声,逼他视线不得不从苍仁曲身上移开。

“你如何看?”宋德问道。

情急之下,宋谨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向顾岁吟禀明道:“殿下,尚未入库的银两原为苍州军饷,现多数拨交州军使用。因岛州近年屡犯交州沿岸,交州虽向朝廷请饷却久无回音,只得暂借此款,以应军需。”

这个回答全在顾岁吟意料之中,他的指尖轻轻叩打桌面:“嗯,父王委任我为交州都督兼长史。依他的意思,筹备军资不需如此大动干戈——他怕这所谓“军费”,早已落入某人私囊。”

宋曦插道:“正好,交州都督司马也在场,可以请他来向殿下说明情况。”

萧择天正在外堂应酬,顾岁吟的侍卫将他请了进来。如宋谨所料,苍仁曲看见萧择天过来,暂且回避了。

宋谨暗自松了口气。

这时,宋德派人过来,在宋谨耳边说道:“公子,吩咐请您即刻前往书房,将账目明细整理妥当,呈交殿下过目。”

一句话的功夫,宋谨发现苍仁曲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不见踪影。

“我知道了。”宋谨立即起身,快步离开席间。

宋谨的贴身侍从紧随其后,见自家公子迈出大堂,竟朝书房相反的方向走。他快步上前提醒道:“公子,你去哪里?书房不在那边。”

宋谨冷脸,没有理会他。

侍从不敢多嘴,乖乖跟在宋谨身后。

宋谨一路上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什么东西,却始终未唤侍从相助。侍从几番欲言又止,静观其举。

宋谨顿住脚步,嗅了嗅鼻子:“这个气味…腹罗烟。”

他循着气味源头,朝后厨方向走去。

“公子!后厨有黑烟,似乎起火......诶!公子别冲动!”侍从话没说完,看着宋谨一股脑冲进后厨,拦都拦不住。

宋谨跑得急,迎面撞上一位正端着木盆走出厨房的妇人,他眼疾手快,堪堪接住险些坠地的木盆。

那名妇人惊奇呼道:“小谨啊!你怎跑这儿来了!”

妇人挡在门口,宋谨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成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成姨摆了摆手,干笑两声:“刚才柴火烧得旺,差点把菜烧毁了!没事!已经灭了!”

此话一出,宋谨眉头紧皱。

“我进去看看。”

成姨被撞一个踉跄,险些磕在门角上: “哎呦!我开玩笑的!你放心吧!菜都没事!不耽误上席!”

厨房烟雾缭绕,辣眼呛人。

厨房佣人刚灭完火,手忙脚乱之余,听见有人唤了一声 “谨公子”,纷纷停下手上的活计,向宋谨行礼问好。

侍从捂住口鼻,被熏得睁不开眼:“咳咳,公子,我们快些离开吧。”

宋谨不停咳嗽,目光扫过灶台上完好如初的佳肴,随即走向柴堆,信手拈起一根木柴。木柴表面还沾着细碎的草泥,他轻捻片刻——果然是腹罗草。

腹罗草——宋府随处可见的一种赏景植物,源自边州,极易生长。

腹罗草油脂丰富,燃烧时产生的烟雾略带苦味,一旦人吃下被腹罗烟熏过的食物,会在体内化作剧毒,轻则三天内全身酸疼,若食物受烟过久,重则毒侵骨髓,导致脏腑溃烂,痛不欲生。

“成姨。”宋谨放下木柴,搓掉指尖的草泥,状似随意问了一句,“阿姐的人有没有来过这里?”

宋曦的手下各个扮相精致,与寻常侍从相比,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

成姨一下就想起来了,积极回应道:“诶!有的有的!方才确实有位瞧着眼生的姑娘进来,说是曦小姐想吃水果。后厨油烟甚重,我怕脏了她的衣裳,便让她在门口候着,替她挑了一些曦小姐爱吃的水果。”

宋谨心想,果然是她。

“上菜了上菜了!都杵在这里干什么!”一声吼叫由远及近,管事满脸怒容踏入厨房。

管事正欲对佣人发作,瞥见宋谨在场,顿时收敛神色。

“谨公子,您不在宴席,跑到后厨来做什么?”

谈话间,佣人们前后穿梭,将菜肴陆续端了出去。宋谨视线跟随着佣人们的动作,没有加以阻止。

成姨夹在两人中间解释道:“方才后厨险些走了水,谨公子担心耽误宴席,特地来查看一番。”

未等管事作出回应,宋谨果断结束话题:“打扰了,你们接着忙吧。”

说完,他面无表情离开厨房。

他默然注视佣人们端着一盘盘被腹罗烟熏染的菜肴走向宴席,自己转身走向书房。

“阿奇,稍后你代我将账目呈给父亲,并告知他厨房走水之事。我在里头吸多了烟气,身子不适,需要回房休息。”宋谨对侍从嘱咐道。

“是,公子。”

宋谨原以为苍仁曲会下死手,但从腹罗草的用量来看,倒只像是略施惩戒。

灭门仇人近在眼前,苍仁曲竟仍存有一分克制,令宋谨生出一丝惺惺相惜的微妙情绪。

反倒可惜了这杀人于无形的利器,腹罗草本是宋谨亲自从边州引进宋府,平日上心得很,毕竟,他确确实实用它杀过人。

距开席不足一刻钟。

菜肴陆续呈桌,许多宾客已经入座。

苍仁曲躲在屏风后面,吃着手里的果子,当作今晚的伙食。

她双眼通红,憋住欲哭的眼泪,牙齿重重咀嚼着果肉,想要把顾岁吟与整个宋家一并嚼碎,如同将那腹罗草反复磨成草泥时那般狠厉。

复仇的心绪悬崖勒马,尚存的理智拽回了苍仁曲。

这份理智是她沉淀了一年光阴,期间一直承受着世人对父母的声讨唾骂所磨炼而出,只有她自己知道,父母一世清明,公私分明,是眼里容不下半分污浊的清官,绝不可能干出贪墨国库的勾当。

陷害她父母的人尚且死不足惜,她真正所求,不过是还双亲一个清白,为他们正名。

吃完手中的果子,苍仁曲将最后一口悲愤吞咽下去,随即绽开笑容,从容地走出屏风。

席间人影往来,苍仁曲往宋曦在座的方向走去,忽而手臂一紧,身后有人拽住了她,高大的阴影趋近,完全笼罩她在地面的影子。

“苍仁曲。”

苍仁曲心头一紧,已经准备好懵逼的表情,在转头看清那人的一瞬间,装不出来了。

是萧择天。

萧择天看清苍仁曲面目的一瞬间,瞳孔骤缩,相视片刻,他二话不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连拖带拽出去。

“喂?”

苍仁曲这下真懵逼了,任由萧择天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自己。直至行出一段距离,萧择天的侍卫方才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日照西头,萧择天带苍仁曲来到一处无人的院落。

见萧择天终于停下,侍卫上前悄言:“大人,已经开宴了。”

“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萧择天命令道。

侍卫犹豫了一下,善言提醒:“萧哥,这里是宋府……不太好吧?”

“宋府来人也叫他们走开。”萧择天完全不当回事。

侍卫:“……”

萧择天继续拉着苍仁曲往深处走去。直至侍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苍仁曲手臂生疼,忍无可忍,愤然甩开他的手。

“萧大人,你我此前不过一面之缘,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你竟然还活着。”萧择天感到不可思议。

苍仁曲揉了揉手臂,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命大,侥幸逃过一劫。”

“谁救的你?”

“少打听。”

“到宋府做什么?”

“当保镖。”

“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丢给太子?”萧择天忍无可忍道。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苍仁曲接着拱火。

萧择天被成功激怒,伸手要抓苍仁曲。

苍仁曲左手一把擒住手腕,右手直取他咽喉。萧择天佯装后退,被擒住的手臂骤然发力,挣脱束缚,反手便向她肩头探去。

他的动作全在苍仁曲意料之中。

苍仁曲弯身一绕,竟从他臂下轻巧绕出,迈着飘忽莫测的步法,倏忽转至他的身后,触及肩膀。

“你就只会这一种功夫吗?武状元。”苍仁曲看穿他萧武署的套路,嘲讽道。

萧择天下意识往肩膀一抓,空空如也。左脚向后一蹬,被苍仁曲抬脚打断,她已如影般绕回身前。

他这下才反应过来,那是萧武署的步法——无痕踪!

萧择天立马抓住苍仁曲一边袖袍:“你怎么会萧武署的招式?”

“侥幸进去练过。”苍仁曲眼看挣脱不开,朝他面目一拳打过去。

萧择天灵活一闪,依旧拽着她的袖袍不放:“……练多久了?”

“一年。”苍仁曲愣住,两只手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瞅,她的袖袍被萧择天打了个死结!

萧择天揪住打了死结的袖袍,将她强硬拽到身前。

苍仁曲怒了,扎住步伐,身子后拉,紧接着收臂脱袖,再躬身一退,将外衣顺势褪下,再度让萧择天扑了个空。

趁他怔愣的间隙,苍仁曲一把扯回外衣,旋圈绕腕,将他双手紧紧缚住,随即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侍卫听见里头传来“啪!”一声脆响,不禁对苍仁曲生出怜惜之心。

萧择天脖颈被她臂弯死死箍住,双手也一时挣脱不开,无能狂怒道:“不讲武德!打人不打脸你知不知道!”

苍仁曲随手卸下他的佩刀,用刀戳了戳后腰,低语道:“你输喽。”

萧择天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输了,赶紧放开我。”

苍仁曲果断放开他,将他的刀攥在手里,接着为他解开手上的衣绳。

“萧大人,我有一个问题。”

萧择天揉了揉隐隐作麻的脸庞,沉了口气:“讲。”

“你既出身萧武署,为何你能参加武举?”

“我没入萧武署。”萧择天给了她一个提示,“你猜猜萧武署为何姓‘萧’?”

苍仁曲略一思索:萧武署乃萧良山所创,武学皆出自萧家,莫非……她恍然大悟:“你是萧良山之子?”

头一次见有人敢直呼他父亲大名,虽然萧择天也是其中之一,他点头承认道:“没错,但你怎知我父亲名讳?”

苍仁曲面露感激,乐道:“你父亲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去年救我出狱,点头让我进了萧武署,还安排我到宋府给曦小姐当保镖。”

“什么???”萧择天差点破声,脚底发软,踉跄了一下,“活爹,我竟不知他瞒着我犯下了杀头大罪。”

苍仁曲面色柔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暴露自己身份的。”

萧择天岂会轻信?且不说父亲为何瞒他救下苍仁曲,一名来自萧武署的朝廷要犯潜伏于宋府,风险实在太大。

他初入仕途,前程断不能葬送在苍仁曲手中,思及此,他厉声问道:“萧良山究竟让你来宋府做什么?”

“查清宋府私产。”苍仁曲如实相告。

萧择天:“……”

“怎么了?”

“就你一个人?”

“没错。”

“……”

“又怎么了?”

“在我弄清楚之前,你不准擅自行动,胆敢暴露自己身份,后果自负。”萧择天威胁了一句便转身离开,“时候不早,我回宴席了。”

“萧大人,您的刀。”苍仁曲将佩刀抛入他手中,语气从容,“慢走。”

萧择天回眸一瞥,很快移开目光,提醒了一句:“衣服记得穿上,别着凉了。”

侍卫离萧择天较近,只听见他最后一句话,不敢妄言,默默跟其离开。

计划出乎意料地顺利。

苍仁曲心想,萧择天或将成为她日后一大助力。为了佐证猜想,她将目光对准了自己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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