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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香饼

孟栀大嚼胡饼,吧唧吧唧,咔嚓咔嚓,咯吱咯吱,像个耗子。烦得薛忱直皱眉。孟栀照吃不误,根本没觉察他的反应。

温润则是双手捧着腮,看孟栀吃饼吃得香,看得喜孜孜的满脸笑。

薛忱在旁看着,温润那笑容里分明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慈祥。

“魔怔了,都魔怔了。”薛忱想。他和孟栀身边的每个人,从温润,到王七娘,到钱蓖,再到母亲,都对孟栀莫名的偏宠。

这丫头不过是生着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好吃懒做,到底有什么可偏宠的?这些人是不是都魔怔了?

薛忱越想越费解,越想越烦躁,收拢了思绪,重新思考案情。但他根本无法无视在吃饼的孟栀,耳朵里满是她吃饼的声音,只得一手薅走了她的饼:“别吃了。想案子。”

“哎——”温润先出了声:“你让她吃嘛。”

“她在刚刚宴席上吃了七个飞霜柿子、一碗金桂蜜梨、三碟炙鹿脯、五块松子蒸糕、还有六大勺露白藕丝羹。”薛忱道。

“你管她呢!孩子饿了让她吃呗!”温润道。

“就是,你管我呢!”孟栀有人撑腰,腰杆倍儿硬:“你不好好低头吃你的饭,数着我吃多少东西做什么?”

“谁管你了?你……”薛忱懒得跟她争。

孟栀想把剩下的半个饼从薛忱手里薅回来,薛忱站起身把手举过头顶,就是不给。孟栀扯着他衣袖连蹦带跳。薛忱被她烦得没完没了,干脆把饼塞自己嘴里,三口两口给她全吃完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冷凝。

温润有一瞬间的害怕。

薛忱有一瞬间的茫然。

“你!”孟栀大怒,飞起一脚重重踢向薛忱,没想到对距离预判不足,踢得巧了,膝盖正撞在了薛忱两腿之间……

薛忱倒地,蜷如熟虾。

温润在旁爱莫能助,只委婉劝孟栀:“阿栀妹妹……你……你先是扯了他袴子,让他被马鞍磨了几十里地,现在又踢在了他的……你……二郎万一……你可就得对他下半生负责了。”

薛忱忍着剧痛骂他:“你闭嘴!”伸手指着孟栀想骂,酝酿了半天词藻,终究没对着她一个小姑娘骂出口。

孟栀气得从包袱里取出一张新的胡饼,大口吃饼解气。

温润看看吃饼的孟栀,看看地上扭动的薛忱,目光来回逡巡不止。

那些遥慕薛郎的姑娘们,谁想得到长安城京兆尹府里的冷面玉郎君,现在手捂某处狼狈打滚啊……自从认识了孟栀,温润也算见识到了薛二郎越来越多的不同面貌。

挺好,阿栀姑娘不惧冰雪,遇到这冰疙瘩一样的人,她是真敢动武硬砸,把百丈冰砸成走地蛇。

孟栀吃着吃着,心情平复,灵光一现,站起身来:“我想到了!”

温润双眼亮晶晶,满怀期待惊喜道:“阿栀妹妹,你想到什么了?”

“死者的亲人中,有人在宫里,而且这个人的位置不低,所以韦保衡不能让宫里人知道死者被杀,要悄悄把死者肢解之后抛尸宫外,对宫里营造他失踪的假象。”

“有道理诶!”温润又扭头看着还在地上扭来扭去的薛忱:“二郎,你觉得呢?”

薛忱细思,亦觉得在理,忍着疼痛说道:“如此一来,死者身份的排查范围就大大缩小了,而且确认死者身份后,我们还能从宫中寻求助力,请他亲属帮忙对付韦保衡。”宫里能让韦保衡忌讳的高阶内官人数不多,除了与禁军相关的几名内官,便是各皇妃、皇子的贴身内侍,总计不过二十人而已。而这二十人中,有兄弟同在宫中供事的,大概只有寥寥几人。

“阿栀妹妹,你真厉害!”温润在旁边竖大拇指。

孟栀得意洋洋,又将胡饼大咬一口。

薛忱躺在地上看着她,一时间忘了疼,停止了扭动。

这个小混子确实很聪明。嗅觉是她的天分,破案推理也是她的天分。

他甚至渐渐觉得,浑水摸鱼是她的天分,讨人喜欢也是她的天分。

她总有本事招得他烦,又总有本事将他的烦躁强行吹散。

然而隐隐意识到最后这一点,薛忱却莫名又烦躁起来。

这时胯/间的痛觉也在提醒他她有多招人烦。

薛忱没好气地从地上爬起来,冷着脸道:“按你的混子习性,宫里的人,又轮到要我去查了,是么?”

孟栀看他脸色冷淡,一点儿不惯着他,坐在凳子上,吃着饼,搭着二郎腿,脚儿翘呀翘的:“这会儿你母亲正宴请和宫里有来往的贵人们,你若想去打听,你便去。你若懒惰不肯出力,你便不去。反正如果这案子破不了,我大不了被闻香司开除,去别处打工,我无所谓。你可就进不了闻香司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说完翻个白眼,补一句小声嘟囔:“谁怕谁呀。切。”

薛忱拂袖而去。

薛忱脚刚踏出门没多久,就听见屋里孟栀跟温润小声叽叽喳喳:“哎,阿润哥你不知道,二狗刚刚在宴席上,啧啧,好多县主想给他做媒、介绍姑娘呐!你说这些县主们缺德不缺德?怎么忍心把好好的姑娘介绍给他?千年玄冰,我看他一眼,就冻得浑身发抖……明明那张脸长得还行吧,非要摆个臭脸,臭出十里地去……阿润哥你可不许再说什么让我对他负责的话了,多吓人呐!万一他当真了,赖上我,怎么办?我一个小姑娘,又漂亮,又聪明,又可人疼,还家境贫寒,你忍心我跟这么个大冰块过一辈子吗?阿润哥你人靓心善,肯定不忍心对不对……”

过了许久,直到天黑透,宴会方散,薛忱才回。

席间应酬令他心累。县主们争先恐后地为他说亲,他疲于应付。若是往常,他大可以冷面垂首,假装没有听见。但这次偏偏为了继续刺探案情,不能轻易离席,必须好言好语奉陪。

觥筹交错的场合,他其实也懂得如何假笑、如何奉承、如何互吹互擂、如何虚与委蛇,但这些皆非出于本心,终究是累。

宴会结束后,薛忱身心俱疲往精舍走,欲与温润和孟栀公布最新发现,却听见动静不对。

他大步走到精舍,推开门,只见那两人,伏在桌案上,呼呼大睡,睡得正香。

灯光下,温润脸上隐隐有泪痕。薛忱看了,心里一阵难受。

孟栀则是手里还抱着半张胡饼,嘴张着,亮晶晶的哈喇子流在胡饼上。

“这么邋遢的女的,谁将来娶了,谁倒九辈子霉。”薛忱上前一人一把,将二人搡醒。

“死者身份初步可以确定了。”他说:“走吧,小混子,不是爱吃饼么?带你去吃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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