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沿,倾洒在房间里。
张远远在朦胧中微微转动身子,一股熟悉的花香悄然袭来,她闭着眼,轻声呢喃:“好香啊,这味道就像黎漾身上的一样。”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未曾褪去的睡意,柔软而又慵懒。
“是吗?我也这样觉得。”一个温柔的声音回应道。
张远远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黎漾低头时的侧影。
晨光勾勒出她下颌柔和的线条,发丝间有几缕被风吹得轻轻飘散,在光晕中泛起淡淡的金色,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张远远心里想着。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上黎漾垂落在肩头的发梢,那触感如同丝绸般柔滑。
黎漾的动作微微一顿,却并没有躲闪,任由那缕发丝在张远远指间轻轻缠绕,仿佛在无声地默许着什么。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一些,将黎漾鬓边的一缕发丝吹向张远远的脸颊,轻轻拂过她微微泛红的耳尖。
那痒意如同细小的电流划过,让张远远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这不是梦?”她忽然间惊醒,脸上满是诧异。
“什么梦?”黎漾轻声问道。
“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整栋房子都是我的!”
一个礼拜后
“尔良呢?还有陈朗,好些日子没见他们人影了。”张远远整个人陷在办公室的沙发里,长腿随意伸展,眉宇间透着懒散,目光却悄然落在窗边那盆蔫了的绿植上——那是应该是尔良特意摆的,此刻的叶片耷拉着,像极了主人未归的落寞。
正在批阅文件的美人儿总裁停下手中的钢笔,红唇微抿,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回国了。”声音轻得像一缕飘过窗棂的云。
“回国?”张远远倏地扭头,沙发皮革因他动作的突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陈朗最怕的就是回国了。”
黎漾轻笑出声,指尖在桌沿轻敲:“你父亲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就索性让尔良把陈朗带回沄州省,顺便——给你找个‘正当’理由留下。”她尾音上扬,像一根银丝钓起张远远的心。
“黎漾,你这么舍不得我?”张远远突然倾身,沙发弹簧发出抗议的吱呀声带着一丝连张远远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黎漾抬头,琥珀色的眼眸像被夕阳浸透的蜜糖,松动间闪过一丝流光:“尔良走了,我这缺个能跑腿的助理,你父亲总不会乐意让你在外头‘野’着吧?留在我这儿,学点真本事,他该偷着乐才是。”她顿了顿,舌尖抵住下齿,似在斟酌,“我又不是外人……”
“那你是我的什么人?”张远远追问着。
黎漾的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弧度:“我是你……堂姐啊。”显然她暂时还不打算将两人的关系戳破。
“切。”张远远附身埋进沙发里:“我可是什么都不会,给你当助理吗?你不得天天加班到深夜。”
黎漾看着她这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行了,别闹了。”她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尔良走之前留下的项目资料,你有空的时候看看,熟悉一下。”
张远远起身来到黎漾的桌前拿起文件,随手翻了翻,“这是什么项目?看起来挺复杂的。”
“嗯,这是一个跨国合作的项目,涉及到的方面比较多。”黎漾自信满满地说道。
张远远抬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那要是出了问题呢?”
黎漾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要是出了问题,那你就负责善后。”
“所以最后我们会去法国?”张远远翻开着文件,有些没底。
黎漾倚在办公桌边,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目光落在张远远翻动文件时微微蹙起的眉头上,“放心,我也会去的。”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不过,总得有人先迈出第一步——比如,过几天跟我一起去见法国团队的负责人?”
张远远猛地抬头,文件页被她翻得哗啦作响:“现在?可我连法语都只会‘Bonjour’和‘Merci’……”她下意识咬住下唇,手指揪住了衬衫袖口,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
黎漾却轻笑出声,绕到沙发旁坐下,与张远远并肩靠在扶手上:“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要你现在就去谈判。”她抽出文件中的第三部分,指尖在密密麻麻的沟通流程上划过,“我跟你一起过一遍,顺便……我教你玩游戏怎么样?”
她忽然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一款像素风格的小镇建设游戏跃然出现在眼前。
张远远瞪大眼,文件从指尖滑落半寸:“打游戏?这和跨国项目有什么关系?”
黎漾眼底闪过一抹精芒,指尖轻点屏幕,一个卡通镇长正举着咖啡杯:“这游戏和我们的法国项目核心相似噢。”她忽然凑近:“你看,这里需要同时协调物流、预算和外交谈判——”
“不会吧?还有这样的游戏?”张远远瞪大眼,文件从指尖滑落半寸。
她指尖再度轻点屏幕,正举着咖啡杯的镇长已经开始与外国商人讨价还价,“你要是能让虚拟的镇长说服合作方,我就教你如何把这套逻辑搬到现实里。”
张远远盯着茶杯里浮沉的茉莉花瓣:“其实我不太擅长这些,在沄州的时候...”父亲从来没有教过自己这些,而且父亲也不会,全是江伯伯在中间斡旋:“听说法国的商人特别喜欢刁难人。”
“别怕,我也一起的啊,我又不是死人。”
暮色彻底沉入房间,台灯暖光下,张远远的指尖在屏幕上交错滑动。
像素小镇的夕阳流淌,与窗外真实的暮色重叠。
当卡通镇长因文化差异谈判失败时,张远远忽然开口:“其实,我之前玩到这里时,发现法国NPC对‘准时’的定义比我们宽松得多……就像法国人习惯下午三点到四点的弹性时间。”
她指尖划过屏幕,调出游戏里的文化差异备注,语气竟不自觉地带上了分析时的笃定。
黎漾的眸色倏然一亮,:“原来他们习惯把‘准时’定义为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弹性处理?这和我们精确到分钟的刻板印象完全不同。”她转头看向张远远,眼尾的笑意里掺着惊讶,“你从游戏里观察到的?”
张远远耳尖的红晕更深了,却掩饰般抓起抱枕遮住半张脸,声音闷闷地从缝隙里传出:“算是吧……毕竟在游戏里试错成本低。”但她的手指却悄悄将手机往黎漾那边推了推,示意她点击下一步。
夜色渐浓时,黎漾合上资料,封面上“跨国合作方案”的字样被台灯镀上一层暖金:“见法国团队时,你负责观察他们的微表情——就像你在游戏里分析NPC情绪那样。”
窗外的月光悄然爬上窗台,在资料封面上投下光影。
张远远打量着这个一直闷声处理各个项目的女人,忍不住开口问着:“你平常都这么晚睡?”
茶杯抬起时杯底与木质桌面轻微相碰,发出细微的轻响。
她转头看向张远远,眼尾的笑意里掺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某种执拗:“习惯了。跨国项目的时间差,加上需要消化各方资料……有时候,深夜反而更清醒。”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动作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却仍强撑着坐直了身子。
张远远却摇了摇头,指尖在屏幕上无意识地划动着,像素小镇的夕阳在游戏里流淌,与窗外渐浓的暮色重叠交融。
她忽然轻声说道,声音里裹着几分往事的沉沙:“其实,在沄州省的时候,父亲不让我接触这些的。”她抬头望向黎漾,眼底泛起一丝涟漪,仿佛有旧时光在眸中流转,“我曾经见过江伯伯替我父亲交涉的场景,合作达成不仅仅建立在这些条条框框上,有的反而在茶馆酒桌上,三言两语间便轻而易举地定下了。”她指尖在虚拟小镇的夕阳中划过,像在摩挲着某种看不见的过往。
黎漾倾身向前,指尖轻点项目资料上“文化差异备忘录”栏里新添的笔记,纸页的褶皱在暖光下泛着微光。
她忽然轻笑出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就像法国人对‘准时’的弹性理解?这可不是规则,而是文化根性。”她目光望向张远远,声音沉静而有力,“有时候,打破固有认知,反而能打开新路——就像你从游戏里悟出的道理,看似玩闹,实则藏着真章。”
张远远耳尖微红:“那又怎样?这些不过是……游戏里的经验罢了。”
可她的指尖在却屏幕上轻点。
像素小镇的镇长再次举起咖啡杯,与外国商人展开新一轮谈判,这一次,张远远的语气多了几分笃定,仿佛游戏里的像素光影也浸染了她的眼眸:“你看,先肯定对方的文化习惯,再引入我们的需求……就像法国人下午三点的咖啡时光,既是休息,也是社交,何不借此拉近彼此距离?”
黎漾眼底闪过一抹精芒,她指尖划过条款时,纸页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却又裹挟着某种不容置疑的信任:“既然游戏教会你文化差异的应对,那现实中的物流调度——”她忽然停顿,目光如炬地望向张远远,声音沉静而有力,“明天谈判时,你负责主导物流方案的讨论。”
张远远猛地一震,抱枕滑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她瞪大眼,带着些许慌张。
“我?主导?可我不会法语。”在舌尖打了个转化作一声微弱的疑问。
“放心,法国团队的负责人会说中文,你不用担心。”黎漾的声音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可我只在游戏里试过……现实中,万一搞砸了……”她蜷缩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抱枕边缘,仿佛要将所有不安都揉进那团柔软里。
黎漾忽然轻笑出声,眼尾的笑意里掺着几分狡黠,却又透着洞悉世事的从容:“谁不是从‘万一’里趟出来的?”
“那不一样……游戏里搞砸了,还可以读档重来。”
可黎漾的目光像穿透迷雾的灯塔,稳稳落在她身上。
黎漾忽然轻声说道,声音像浸了暖茶的温润:“你知道吗?真正的项目管理,不是规避所有错误,而是把试错的机会变成成长的阶梯。”她的目光穿透屏幕,落在张远远蜷缩又微微颤抖的手指上:“记住,那个在游戏里失败千百次仍重新来过的镇长……此刻,正坐在这张沙发上。”
黎漾起身坐回到木桌前,显然不打算将话题继续进行下去,她偶尔轻笑。
这次的合作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自己也只是想让这个丫头多学些有用的。至于这个被称作‘游戏’的模拟小镇嘛,她笑着将视线挪动到亮起的屏幕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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