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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盐引、灰烬和要命的账房

那一声“私盐贩子”的嘶吼,像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潇湘阁清晨的死寂里。

陈砚踹向红姨房门的脚还没挨到描金门板,身后就传来陆九章破了音的尖叫,满是极度惊骇:“陈砚!你疯了!!放下!!”

晚了!

他手里那个滚烫、怪叫、散发着致命混合气味的绿烧瓶,像颗被点燃的炮仗,瓶壁在掌心剧烈颤抖、发烫。那股糅合了浓烈茉莉异香、羊膻气、焦糊味与刺鼻石灰味的怪诞气息直冲头顶,熏得他眼前发黑!

“砰——!!!”

房门竟从里面猛地拉开!

不是被踹开的,是红姨自己开的门!

她显然被那声吼惊动了,涂得雪白的脸出现在门后,睡意全无,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裹着被惊扰的暴怒。身上只披件水红色绸子睡袍,头发散乱,手里还下意识攥着什么东西。

门开的刹那,陈砚高举的烧瓶已然失控,瓶口正对着红姨那张惊怒交加的脸。瓶内混合物在剧烈摇晃与高温下,终于冲破了临界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沉闷又令人牙酸的一声——

“噗嗤——!!!”

瓶口那根细弯管像被巨力撑爆的肠子,猛地喷出一大股粘稠滚烫、颜色诡异的灰黑色糊状物!裹着刺鼻白烟与变了调的茉莉异香,劈头盖脸糊了红姨满头满脸!

“啊——!!!”红姨发出凄厉到非人的惨叫,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那玩意儿绝对是滚烫的!

她像被滚油泼中,猛地向后栽倒,双手疯狂抓挠脸颊。粘稠糊状物糊住了她的眼、鼻、嘴,白烟混着石灰味、焦糊味与诡异茉莉香从指缝里冒出来。她在地上翻滚抽搐,发出“嗬嗬”的窒息嘶鸣,水红色睡袍瞬间被染得污秽不堪!

整个世界仿佛静了一瞬。

陈砚举着只剩半截瓶颈与弯管的破瓶子,呆呆站着。滚烫的瓶身残留物烫得掌心剧痛,他却浑然不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红姨的惨叫在反复回荡。

陆九章像被雷劈的□□,张着嘴瞪着眼僵在几步外的院子里,脸上血色褪尽,只剩死灰般的恐惧。他怀里紧紧抱着蓝布包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柳莺从柴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看清红姨的惨状,吓得尖叫一声,又猛地缩了回去。

“红……红妈妈!”两个守院门口的龟奴这才反应过来,像发狂的野牛嗷嗷冲过来。其中一个抡起胳膊粗的棍子,带着风声就朝陈砚脑袋砸去!

躲?根本来不及!陈砚眼睁睁看着黑影裹着死亡气息当头罩下!

就在棍子离头皮只剩半寸的瞬间——

“嗖——!”

一道乌光比毒蛇更快、比闪电更疾!

“笃!”

闷响过后,那根砸来的粗木棍像被无形巨锤击中,从中猛地爆裂,木屑纷飞!龟奴惨叫着虎口崩裂,半截断棍脱手飞出老远!

另一支乌沉闪着寒光的短箭,精准钉在另一个冲来的龟奴脚前寸许之地,入土三分!箭尾剧烈颤动,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两个龟奴像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在原地。他们惊恐地盯着地上颤动的箭,又看向箭射来的方向——高高的院墙。

冷月抱着剑,像只黑色壁虎无声贴在墙头阴影里。晨光勾勒出她纤细却笔挺的轮廓,琥珀色眸子冰冷俯视着下方的狼藉。她没说话,可那冰冷的注视,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威慑力。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只剩红姨在地上痛苦翻滚、抓挠脸皮的“沙沙”声,压抑的“嗬嗬”声,还有弥漫开来的恶心怪味。

陈砚猛地回过神,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他顾不上掌心灼痛与满身污秽,也顾不上墙头上的冷月,像抓住最后救命稻草般,把手里的东西——几张滚烫的卖身契,还有那本画着巨大狰狞红叉的错题集——狠狠摔在红姨身边的地上!

“红姨!你看!陆九章!他是私盐贩子!‘雪花盐’!六百石!燕子矶!昨天!他的错题集!就是暗账!他让我批改署名!是想拉我当替死鬼!”陈砚声音嘶哑,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指着地上摊开的册子,指着那个穿透纸背的巨大红叉,“癸卯年三月初七!漕船三艘!载‘雪花盐’六百石!泊燕子矶!错不了!就是他!”

吼声在死寂的院子里回荡。

地上翻滚的红姨动作猛地一僵!尽管脸上糊满粘稠污物,眼睛也被糊住,可“雪花盐”“燕子矶”“六百石”这几个词,像烧红的铁针,狠狠扎进她的耳朵!

她停止翻滚,沾满污物的手颤抖着,摸索着伸向地上散落的契约与摊开的错题集。手指精准摸到那个触感明显的巨大红叉,摸到红叉覆盖下的“雪花盐”三个字!

“嗬……嗬……”她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那不是疼痛,是滔天怒火,还有比烫伤更深的恐惧!

沾满污物的手猛地攥紧那几张刚签的卖身契,指关节泛白!接着,她像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从污秽不堪的睡袍内袋里,摸出一样东西——一个扁平坚硬、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小方块!

她摸索着粗暴撕开油布!

里面露出的,赫然是一张盖着鲜红官印、写满字迹的盐引!上面清晰写着“官盐”“六百石”“癸卯年三月初七”“燕子矶”!

“陆……九……章……”红姨的声音从糊满污物的喉咙里挤出来,嘶哑破碎,却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与冰冷杀机,“你……敢……用老娘的盐引……走……私……雪花盐?!”

轰——!

这句话像道惊雷,炸在院子里!

陆九章面如死灰,抱包袱的手像秋风里的落叶般发抖,小眼睛里的惊恐达到了顶点。他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原来如此!红姨才是幕后的大鱼!她用自己的官盐引做掩护,让陆九章夹带私盐“雪花盐”!怪不得陆九章能弄到私盐契约,怪不得他那么怕红姨!这根本是监守自盗,是捅破天的大罪!

“来人!!”红姨猛地发出凄厉嘶吼,声音虽破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把……把陆九章……给老娘……拿下!剁碎了……喂狗!”

那两个被冷月震慑住的龟奴,听到红姨的命令,又看见盐引铁证,凶性瞬间压过恐惧!嗷嗷叫着像两头红了眼的疯狗,扑向吓傻的陆九章!

“红姨饶命!饶命啊!是……”陆九章魂飞魄散,抱着包袱想跑,却被龟奴一把揪住后领。情急之下,他像要拖人下水,猛地指向陈砚,“是他!是陈砚!是他……”

话音戛然而止。

一支乌沉冰冷的短箭无声无息,精准钉在他脚前半寸的地面上!箭尾嗡嗡作响,带着死亡的警告。

陆九章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瞬间失声,惊恐地看向墙头。冷月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拖……下去!”红姨的声音满是怨毒。

陆九章杀猪般的哭嚎求饶声被龟奴粗暴捂住,像拖死狗一样拖向后院,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

院子里,只剩地上痛苦抽搐、面目全非的红姨,散落的盐引、契约、错题集,呆立当场、浑身冷汗的陈砚,还有墙角柴房门口,吓得几乎昏厥的柳莺。

红姨摸索着,用沾满污物的手死死攥着盐引与那几张卖身契——包括陈砚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脸上的烫伤,疼得一阵抽搐。

“陈……砚……”她沾满污物的脸转向陈砚的方向,虽看不见,可那怨毒的感觉却像实质的刀锋,“你……好……很好……”

陈砚清楚,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揭穿了红姨的秘密,毁了她经营的一切,还让她毁了容。她恨自己入骨。

“三天……”红姨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潇湘泪’……五十瓶……琉璃瓶……刻字……香味……只许好……不许差……”

她重复着之前的死亡通牒,声音却比之前更冷、更怨毒。

“弄不出来……”她顿了顿,沾满污物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柴房门口,指向吓得缩成一团的柳莺,“她……先死……你……再死……老娘……陪你们……一起……下……地……狱……”

说完,她像耗尽所有力气,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手里还死死攥着盐引与陈砚的卖身契。

清晨的冷风吹过院子,卷起地上烧瓶爆裂残留的灰黑色碎渣与刺鼻怪味。那本画着巨大狰狞红叉的错题集被风吹动,哗啦啦翻着页,露出底下更多血红批注与触目惊心的私盐信息。

陈砚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掌心被残留瓶身烫得钻心疼痛。他看着昏死的红姨,想着她最后的诅咒,又望向墙角那吓得魂不附体的柳莺,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沉重、更窒息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三天。五十瓶“潇湘泪”。

原料?没有!

帮手?柳莺吓得快疯了!

工具?只剩半截破烧瓶!

而代价,是两条命,甚至更多。

这哪里是账房?分明是阎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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