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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算盘、蒸汽和要命的十瓶

破算盘油腻的珠子在陈砚手指下“噼啪”作响,声音空洞得像在给他自己敲丧钟。柳莺那句“仙法”,像根细针扎在他麻木的神经上,扎得他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仙法?仙他娘个腿!

陈砚低头看着怀里这只裂了缝、木头发黑、算珠裹着油垢的破算盘,再扫过地上那堆散发着垃圾场馊味的“化学器材”——豁口的粗陶罐子,锈成麻花的铁皮管子,缺了半边嘴的玻璃漏斗,沾着黑渍的铜勺子,还有几块边缘像被狗啃过的铁片……

这他妈叫仙法?分明是阎王爷派小鬼来收他前的嘲讽!

“柳莺!”陈砚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把破算盘往地上狠狠一拍,溅起一片柴灰,“别发愣!想活命,就当他娘的这是仙法!把这些破烂……给老子……洗干净!一点灰……都不许剩!”

求生的本能像灶膛里最后一点火星,在冰冷的绝望里死命挣扎。不管这堆破烂是啥,有,总比眼睁睁等死强!红姨那张糊满“潇湘泪”残渣、昏迷中还攥着他卖身契的脸,就是悬在头顶的铡刀,随时能落下。

柳莺被他吼得又是一哆嗦,却没再往后缩。她像抓住了溺水时唯一的浮木,眼神里透着股豁出去的麻木与顺从,踉跄着扑到井边,吭哧吭哧地刷起那些破罐子烂管子。水声哗啦,混着她压抑的啜泣,在空荡的院子里飘着。

陈砚也没闲着,活像条饿疯了的野狗,在柴房和院子里翻找一切能烧的东西。湿柴?不管了,直接堆进灶膛!破木板?掰成块塞进去!连陆九章留下的几本破书都被他扯了,揉成团当引火物!火光映着他赤红的眼睛,也映着柳莺那双冻得通红的手——井水冰凉,她却连搓带刷,半点不敢停。

洗干净的破烂堆在灶台边,湿漉漉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廉价的光。豁口的陶罐像张着嘴的癞蛤蟆,锈铁管扭曲得像绞在一起的肠子。陈砚盯着这堆玩意儿,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弄?熬?蒸?煮?那本翻烂的《五三》上,可没写过用垃圾制香水!

“系统……系统你他娘的吱个声啊!”他在心里绝望地呐喊。脑子里那破玩意儿,自从扔下这堆垃圾就彻底没了动静,连点杂音都没有。

操!靠人不如靠己!靠系统不如靠这破算盘!

陈砚一把抓起地上那只油腻的破算盘,像抓住救命稻草,又像攥着根烧火棍。他扫过柳莺刷干净的破烂,再看看地上那点可怜的“原料”——刮下来的“人油”(也就鸡蛋大小),一小包干茉莉花瓣,白点的羊油(同样只有鸡蛋大),还有那要命的半包石灰粉(所谓的玉女粉)。

一个荒诞却唯一的法子冒了出来——蒸!

像蒸包子那样!把香味蒸出来!

“柳莺!把……把那个最大的豁口罐子!架锅上!”陈砚指着那只粗陶罐,“里面……垫块布!要干净的!把……把茉莉花瓣……还有那点刮下来的油……都放进去!”他胡乱指挥着,自己也手忙脚乱地把羊油切成小块。

柳莺像个没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照做。她把洗干净的破布垫在粗陶罐底,小心翼翼地把干巴巴的茉莉花瓣和那堆灰黑色、泛着怪味的“刮取油脂”放进去。

陈砚把切好的羊油也丢了进去。看着罐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干。

“上面……上面盖那个缺嘴的漏斗!”他指着那个带裂纹的玻璃漏斗,“漏斗嘴……插……插根铁管子!通到……通到另一个罐子里!”说着抓起一根相对直溜的锈铁管,在漏斗嘴上比划。

柳莺费力地把漏斗扣在粗陶罐口,又拿起铁管往漏斗断嘴里插。铁管太粗,漏斗嘴还缺了块,根本插不紧,晃悠个不停。

“用……用布条塞紧!”陈砚吼道。

柳莺立刻撕下自己里衣的下摆,搓成布条,死命地把铁管和漏斗嘴缠紧、塞牢。铁管另一端,稳稳通进旁边另一个小点的粗陶罐里。

一个用破罐子、烂漏斗、锈铁管拼起来的简易“蒸馏”装置,就这么歪歪扭扭地立在柴房的破灶台上。丑得可笑,脆弱得像风一吹就散,荒诞得像个天大的笑话。

“烧火!”陈砚咬着牙,把最后几根湿柴塞进灶膛,凑过去用嘴对着微弱的火星猛吹!“呼——呼——”黑烟呛得他涕泪横流,嗓子里像堵了团烂棉花。

柳莺也蹲在旁边,拿着根破蒲扇拼命扇风。微弱的火苗挣扎着舔舐锅底,锅里剩下的刷锅水慢慢变热,冒着细小的气泡。

粗陶罐里的混合物在温度下慢慢融化、混合……那股熟悉的、混着茉莉香、羊膻味、焦糊气和石灰味的怪味再次弥漫开来,好在被罐子闷住了大半,没那么冲鼻。

陈砚和柳莺大眼瞪小眼,死死盯着那根锈迹斑斑的铁管出口。会有什么流出来?水?油?还是能把人呛死的毒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灶膛里的湿柴烧得半死不活,浓烟滚滚,把柴房熏得像个黑窑。粗陶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闷响,罐壁烫得不敢碰。可铁管出口,除了刚开始滴下几滴浑浊的、带着铁锈味的水珠,再没别的东西。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再次漫过心口。失败了?还是太慢了?三天期限,已经过去大半天了!

“加……加火!”陈砚红着眼睛,抓起旁边一块破木板狠狠塞进灶膛!火苗猛地窜起,舔着锅底,发出噼啪的声响。

“噗嗤——!”

粗陶罐里的压力突然变大,罐口那用布条塞着的漏斗和铁管连接处,猛地喷出一股滚烫的、带着浓烈怪味和石灰粉尘的白色蒸汽!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直扑陈砚和柳莺的面门!

“啊!”柳莺离得近,被蒸汽结结实实地喷了满脸,捂着脸惨叫一声,跌坐在地。

陈砚也被烫得脸颊生疼,眼睛火辣辣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更糟的是,蒸汽里裹着的石灰粉呛得他肺管子像着了火!剧烈的咳嗽让他弯下腰,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咳咳咳……柳莺……咳咳……你没事吧?!”他一边咳一边喊,想扶她却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

柳莺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捂着脸的手缝里,泪水混着被蒸汽烫红的痕迹往下流,她咳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完了!人没救成,先把唯一的帮手搭进去了!

陈砚绝望地看着那根依旧没动静的铁管,再看看咳得撕心裂肺的柳莺,还有灶膛里那堆烧得半灭的柴火……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悲凉涌上来,几乎要把他压垮。

就在他快要放弃,想干脆一头撞死在灶台上时,脚无意识地碰到了地上的破算盘。

油腻的算珠“咔嗒”滚了一下。

与此同时,那根一直没动静的锈铁管出口,突然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渗出了一滴……一滴近乎无色的粘稠液体!

那滴液体像蜗牛爬一样,慢悠悠地顺着锈铁管粗糙的管壁往下滑,拉出长长的、透明的丝,最后,“啪嗒”一声,极其轻微地,滴进了下面的接引小陶罐里。

一股极其清冽、纯净,甚至带着一丝冰凉感的茉莉花香,像初春山涧刚解冻的溪流,猛地挣脱柴房的浓烟和怪味,清晰地、霸道地钻进陈砚被呛得生疼的鼻孔!

这香味……!

陈砚猛地扑过去,几乎把脸贴到小陶罐口!

罐底只有孤零零一小滴无色液体,像清晨草叶上的露珠。可那清冽纯净、毫无杂质的茉莉冷香,却真实得能摸得着!比他之前闻过的任何一次“潇湘泪”都要纯粹,都要高级,都要……值钱!

成功了?!这破玩意儿……真他娘的蒸出来了?!

“柳莺!快看!成了!真成了!”陈砚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指着罐底那滴“仙露”,眼泪混着烟灰往下掉。

柳莺挣扎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罐底,又用力吸了吸鼻子。那股纯净的冷香让她红肿的眼睛里,终于亮起一丝微弱的光。

“快!继续烧!小心火!别太大!也别让蒸汽再喷了!”陈砚像打了鸡血,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手忙脚乱地调整灶膛里的火,又用破布条把漏气的连接处缠得更紧,眼睛死死盯着铁管出口,连眨都不敢眨。

一滴……两滴……三滴……

速度慢得令人发疯,像垂死之人的眼泪。可每一滴落下,那清冽的茉莉冷香就浓一分。陈砚和柳莺像两个守着金矿的乞丐,撅着屁股蹲在灶台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小小的接引罐。柳莺也忘了脸上的疼,找了块干净的破布,小心地擦拭着罐口凝结的水汽,生怕浪费一点。

时间在浓烟、咳嗽和“啪嗒”的滴落声中缓慢爬行。从白天熬到傍晚,灶膛里的火添了又添,湿柴的浓烟把两人熏得像从煤堆里爬出来,眼睛红肿刺痛,嗓子干得能冒烟。

终于,当最后一丝天光从柴房的破窗棂消失时,那个小小的粗陶罐底,攒了薄薄一层……大概能装满两个胭脂盒的无色液体。

十瓶?五十瓶?想都别想!

这点玩意儿,顶多够装两个胭脂盒!离红姨要的五十瓶琉璃瓶,差了十万八千里!

陈砚盯着罐底那层薄薄的“仙露”,闻着那清冽却稀少的冷香,巨大的疲惫和更深的绝望像冰冷的铁钳,再次扼住了他的喉咙。这点东西,够换谁的命?红姨会放过柳莺?会放过他?

“陈……陈先生……”柳莺捧着那个接引罐,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哭腔和一丝茫然的希冀,“够……够了吗?”

够了吗?陈砚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满了滚烫的灰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够了吗?这他妈也配叫“潇湘泪”?这点产量,怕是要改名叫“潇湘绝命散”!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里,柴房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被人无声无息地推开了。

冷月抱着剑,像一抹没有重量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立在门口。昏暗中,她琥珀色的眸子扫过满屋狼藉,扫过熏得像黑炭的陈砚和柳莺,扫过灶台上那个丑陋的破烂装置,最后,落在了柳莺手里捧着的、罐底泛着微光的那层无色液体上。

她小巧的鼻翼,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然后,她清冷得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像冰珠子砸在寂静的柴房里,清晰地传进两人耳朵:

“味道,还行。”

“十瓶,换一颗人头。”

“要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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