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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铁尺、算盘和要命的账本

柳莺那眼神,跟被逼到绝路的小兔子似的,湿漉漉,带着点最后一点可怜的指望,直勾勾盯着陈砚。她怀里那本破账册,边角都卷了毛,纸页黄不拉几,被她攥得死紧,好像那是她全副身家性命——也确实差不多是了。

二十两七钱银子,攒了三年……少七两五钱?陈砚嘴里发苦,喉咙眼那被剑鞘拍过的地方又隐隐作痛。刚算完鸡和兔子,气儿还没喘匀,又来一账本?这他娘的潇湘阁,是算盘成精了还是银子长腿了?怎么谁都想让他算?

“陈……陈先生?”柳莺见陈砚不说话,声音抖得更厉害了,眼泪珠子眼看就要掉下来,“奴家知道……知道不该麻烦您……可……可这钱……”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那点钱,估计是她赎身、或者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头顶上,瓦片又极其轻微地“咔哒”响了一声。冷月那祖宗还在呢!陈砚猛地一激灵,感觉后背像被冰溜子贴着。天亮前弩箭的解法还没着落,这边又来个丢钱的,红姨那边还等着要鸡兔同笼的答案……他这是掉进算盘珠子里了?还是阎王爷嫌他死得太痛快,想让他多算几笔账再上路?

“进……进来吧。”陈砚嗓子干得冒烟,侧身让开门口。一股子霉味混着柳莺身上的廉价脂粉味,更冲了。

柳莺像受惊的鸟,飞快地缩进柴房最黑的角落,把那本破账册小心翼翼地摊开在还算干净的一小片稻草上。借着门口透进来的那点微弱的、快被黑暗吞没的天光,陈砚凑过去看。上面的字迹挺娟秀,一笔一划记得很认真,某年某月某日,得赏钱几文,买针线花几文,攒够一钱了就画个圈……密密麻麻,看得人眼晕。

“就是这里……”她冰凉的手指头点着最后几行,“上月十五,李公子赏了一钱银子……上月底拢共是二十两七钱,我……我睡前还摸过那袋子,沉甸甸的……可今早起来……”她声音又带上了哭腔,“袋子轻了!一数,就剩……就剩十三两二钱了!少了七两五钱!”

七两五钱!这可不是小数目!够王扒皮砍陈砚半条胳膊了!陈砚盯着那账本,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乱麻。偷?谁偷的?红姨?龟奴?还是哪个眼红的姑娘?可柳莺就一个弹琵琶的,攒这点钱不容易,谁会盯着她这点棺材本?

“你……你睡前锁门了吗?”陈砚干巴巴地问,其实问也是白问,这柴房的门锁就是个摆设,柳莺她们住的地方,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柳莺拼命摇头,眼泪终于掉下来了:“锁了!奴家特意把门栓插得死死的!窗户也关严了!可……可钱就是不见了!”

邪门了?银子还能穿墙?

陈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头皮屑簌簌往下掉。算鸡兔同笼是碰巧蒙对的,这查账……他哪会啊!以前在书院,连自己的月钱都算不明白,没少挨夫子戒尺。他下意识地又去摸怀里那本《五三》,这破书,除了能砸人,还能干啥?

手指刚碰到那硬邦邦的书脊,脑子里突然“滋啦”一声,像是接触不良的破喇叭,那个冰冷的怪声又断断续续响起来:“触……触发……辅助查账……扫描中……”

陈砚眼前猛地一花!那本摊在地上的柳莺的破账册,上面的字迹……好像……好像扭曲了一下?像是隔着一层晃动的水在看。紧接着,几行歪歪扭扭、半透明的红字,像鬼画符一样,浮现在账册的上方:

“柳莺私账” “总收入:纹银二十两七钱” “现存:十三两二钱” “异常:七两五钱缺失” “关联项:红姨胭脂水粉采购(上月)”

红姨的胭脂水粉采购?这跟柳莺丢钱有啥关系?

陈砚正一头雾水,那几行红字又扭曲起来,其中“红姨胭脂水粉采购”这一行突然变得特别红,还一闪一闪的。同时,一个极其简陋的、像小孩子涂鸦的箭头符号,“噗”地一下冒出来,指向账册上柳莺记着的某个日期旁边——那里空白一片,啥也没写。

啥意思?让他看空白?

陈砚盯着那片空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还是啥也看不出来。那怪声也没下文了,光幕(如果能叫光幕的话)闪了几下,彻底灭了。这破系统,比庙里的跛脚老庙祝还不靠谱!

“陈先生?”柳莺看陈砚对着空气发愣,又惊又怕地小声唤他。

“啊?哦!”陈砚回过神,心里暗骂这坑爹玩意儿。但“红姨”和“胭脂水粉”这几个字像根刺扎在脑子里。他硬着头皮,指着账册上那片空白的地方,试探着问柳莺:“这……这地方,你原本想记什么?怎么空着?”

柳莺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茫然地摇摇头:“没……没想记什么呀?这页是记完了的。”

不对!肯定有问题!那破系统虽然坑,但好像还没骗过他?陈砚盯着那片空白,又看看柳莺那茫然无辜的脸,一个极其大胆、又极其荒谬的念头猛地冒了出来:难道……钱不是被偷的?是……是柳莺自己花了,但忘了记?或者……有人让她花了,但不敢记?

“柳莺,”陈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房顶上那位听见,“你……你上个月,有没有给红姨……买过东西?或者……红姨让你帮她买过什么?胭脂水粉之类的?”

柳莺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比刚才还要白!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猛地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阻止自己尖叫出来。她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看看陈砚,又看看门口,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这反应!陈砚心头一沉!赌对了!真他娘的跟红姨有关!

“没……没有!先生您别问了!”柳莺猛地合上账本,死死抱在怀里,像是抱着烧红的烙铁,声音抖得不成调,“钱……钱丢了就丢了……是奴家命不好……先生您……您就当没这回事……”她说着就要往外冲。

“等等!”陈砚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怀里那把沉甸甸的铁三角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柴房里发出好大的声响,震得他俩都一哆嗦。

柳莺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想挣脱。

“你告诉我!”陈砚压低声音,手上加了点力气,“是不是红姨让你买的?她是不是克扣了你工钱,或者……让你垫钱买东西了?”他想起红姨那涂得跟猴屁股似的脸,还有她身上那股子冲鼻的香粉味。

柳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她拼命摇头,又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软下来,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了进去,压抑的哭声闷闷地传出来。

“是……是红姨……”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充满了绝望,“上月……她说阁里要添一批上好的茉莉香粉……采买的钱……钱不够……先从我们几个……几个清谈区的姐妹份例里……挪……挪了……每人……七两五钱……说……说过几日就补上……”她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可……可这都一个月了……她……她再也不提……”

操!陈砚气得差点骂出声!挪?这他妈是明抢!红姨这老虔婆!用姑娘们自己攒的血汗钱,给她买香粉涂脸!

一股邪火直冲陈砚脑门!刚觉得算鸡兔同笼逃过一劫的侥幸,瞬间被这盆冷水浇得透心凉。这鬼地方,比王扒皮的刀还黑!红姨这手空手套白狼,玩得真溜!

“她……她还说……”柳莺抽噎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这事儿……谁要是敢说出去……就……就让她接最下等的客人……直到……直到死……”

陈砚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手心。看着柳莺绝望的样子,再看看地上那把乌漆嘛黑的铁三角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算出来又怎么样?知道真相又怎么样?在这潇湘阁里,红姨就是天!他一个新来的穷酸账房,能做什么?拿这把三角尺去跟红姨拼命?估计连她身边那俩龟奴都打不过!

“陈先生……”柳莺泪眼朦胧地看着陈砚,那眼神里的最后一点光也快熄灭了,“您……您能不能……就当……就当没算过这笔账?奴家……奴家认命了……”

陈砚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认命?在这鬼地方,认命就是等死!

就在这时,头顶上,瓦片“哗啦”一声大响!不是之前那种细微的动静,像是有人猛地站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清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像冰锥子一样从破屋顶的窟窿里直直扎了下来,带着一种……不耐烦?

“吵死了。”

陈砚和柳莺都吓得一哆嗦,猛地抬头。

只见冷月抱着剑,站在屋顶的破洞边,月光勾勒出她纤细却笔挺的身影。她皱着眉,琥珀色的眼睛冷冷地扫过他们,最后落在陈砚身上,带着明显的嫌弃。

“一个鸡兔同笼,一个私挪份例,”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耳朵,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这点破事,值得哭哭啼啼算半宿?”

她顿了顿,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柳莺怀里那本破账册,又落回陈砚脸上,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撇了一下,像是在嘲笑。

“卯时快到了,”她冷冷地提醒,鞋尖轻轻点了点脚下的瓦片,“弩箭的解法呢?陈先生?还是说,你打算用地上那把破铁尺,去量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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