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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一个时辰后,程婉依落座在厢房,小桃拿着金疮药,给她包扎伤口。

舒儿见母亲双手流血,心疼得直呼呼。

厨娘在后厨炖了大补汤,端了一大碗进来,监督着让程婉依喝下。

偷偷在祠堂角根听了半响的陆氏,回想那冷厉作响,带着尖锐的戒尺声,此刻吓得躲在屋里再也不敢出来。

程婉依回过精气神,吩咐采办管事套上马车,她要再去知州府一趟。

小桃想劝阻,但是抵不过她坚持,只得作罢。

王寿很快得知程大小姐去而复返,立刻吩咐心腹在知州府门前等候,待马车在府门前停下,骏马扬蹄,发出一阵嘶鸣,心腹上前直接迎二人进府。

程婉依双手垂在宽大袖袍里,见去路方向,没有作声。

还是昨夜的客院,贺蕰似是猜到她会前来,早在院中等候,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套当世窑瓷世家制作出来的一套精致茶具,茶香袅袅,闻之淡雅,沁入心脾,令人心神安定。

“坐。”

贺蕰掀了眼皮,从茶水倾倒中抽出神来,道。

程婉依亦不客气,在他对面坐下,采办管事静立身后,垂首而立。

“先喝杯茶,去去火。”

程婉依没有动。

贺蕰很快发现不对劲,目光从她身前扫过,她没有特意遮掩,两袖缝隙里露出白色绷布,他面色骤变,双手紧紧握拳,许久,道:“阔别多年,我确实对你有许多不了解的了。”

程婉依道:“既然有不了解,就不要轻易做决定了。二哥哥,我们重新谈一谈吧。”

贺蕰掀眸,问:“你生气吗?”

程婉依:“生气。但是气完了,就得解决事情。”

贺蕰却没觉得舒畅,放下茶壶,他道:“好,你准备怎么解决?”

“我答应你,和你合作,程贺两家联手,助皇上拿下江南,不过,不是以你说的方式。”

贺蕰定定地注视着她。

程婉依:“接下来,我会亲自主理程家家务,你需要银钱,我可以帮你筹措,江南一带的商户,没人会阳奉阴违,至于官场上,要杀要放,随便你。我只有两点,第一,剿灭十四寨的时候,留下妇孺,这是我昨日答应人家的。第二,等黄士奇认罪,你亲自替我杀了他。”

“还这么信任我?”

“我已经没什么人可信的了。”

“好,人我帮你杀。”

程婉依起身,捻衽作下一揖,真诚道了一声“谢谢”。而后重新坐下,双手捧起茶盏,道:“以茶代酒,预祝你我,合作愉快。”

贺蕰微顿,须臾,酒盏高抬。

青瓷茶具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悦耳的轻响。

契成。

程婉依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完话,不多寒暄,就起身请辞离去。贺蕰知晓她还要去找王寿捞人,也不阻止。

待人离去半响,贺蕰仍盯着她离去的方向,手指摩挲着白釉茶具边缘,许久过去,依旧神色沉思。

南风好奇问:“公子为何不趁机让大小姐休夫?”

“因为时机不对了。”

-

“十四寨的人遍布江南街巷,通晓各府私密,人丁单卯。借钱乃是连环套,化装成不同身份的人,给债家借钱,利滚利,在不知不觉中,就搅得债家签下巨额债款。”

“等债家发现的时候,才知晓那些人其实是团伙,小本钱,滚大利,那十几张欠条就是证明,正如侄婿,起先也是不知晓,拆东墙补西墙,结果发现,还的都是利息,本钱根本分文未动。”

“这样的案例已有好些例,我早就在查,先前有黄贼担着,他们又行事狡诈,官府也不敢手段太硬,只能任由那些人倾家荡产还钱了事。这次,借着侄婿的事,正好抓住了十四寨的扼要,你放心,定能将十四寨和黄贼一党全部一网打尽。”

王寿向程婉依述说关于十四寨这起案件,说来他心感惭愧,明明叫小舅子看好程家,结果不仅没看住,还发生了这档子事,竟叫这个十四寨在他眼皮子底下猖獗了三年多。这叫他心中如何不气,愈气就愈发愧疚,愈想要尽快解决此事。

“如今证据确凿,剿匪势在必行,你大可放心了。”

“如此说来,只要剿了十四寨,就能替皇上拿住黄士奇的把柄?”

“正是。”

程婉依缓缓舒出一口气,道:“好,这么些年过去,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日。”

王寿也欣慰地颔首,却不忍多说伤感的话,劝慰道:“至于侄婿,你莫要生气,程家的事,我本不该致意,但还想劝一句,诸事虽繁琐,但还是要握在自己手中方能安心。”

程婉依面膛发热,起身行礼,道:“多谢伯父提醒,我以后会谨慎行事,待事情了了,伯父差人送信给我,我派人来接他回去。”

王寿却没应,斟酌道:“你现在不能休夫,以我的意思,就让他一直在牢狱里待着,等风声过去,三年五载后,再放他出来,那时候,已经没人记得程家这个女婿,你再休夫也不迟。”

“伯父误会了。”程婉依说,“他虽然犯了错,但到底是舒儿的生父,我没想休夫。”

见王寿眉头皱起,她解释道:“此番若能给黄士奇治罪,他也算有一份功劳,论迹不论心,我承他这份情。”

黄士奇辖制饶州府,裹挟十四寨戕害程阁老孙女婿,这个罪名既能将黄士奇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也能重新拾起程家受损的名望,待她重新接管程家,外人只会恍然大悟地以为,这是程家姑爷以身涉险的局。

一切又都回到原点。

她就可以,从头开始。

王寿眼神不由得朝贵院方向飘去,心下惋惜,低声道:“若你真的这般打算,今日就可以把人带回去,他并未犯法,不算罪人,只是你可想好了?”

“多谢伯父。”

王寿无法,只好着手吩咐师爷,准备将人放了。

程婉依重新回了一趟杏花村,带上陆氏和舒儿,顺道去了一趟清水县衙去接陆柔。

才被关押一夜的陆柔,失去往日的体面,精神萎靡,浑身发臭。

陆氏本想上前一抱的动作倏地停在原地,抹着眼泪哄了几句,陆柔也知自己现在身上熏臭难闻,但一听哥哥也得以释放,顿时喜不自胜,也顾不上计较许多。

走到程婉依的车驾前,就跪地磕头:“多谢嫂嫂,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程婉依轻拍舒儿瑟缩的肩膀,只冷声道:“上车吧。”

上了车,就在车上换了陆氏带来的衣裳,又将一身脏衣从窗格里丢出,正好落在路边乞丐身上。

几人转道去往城中,抵达时,已经霞光漫天。

知州府后街连着护城河,马车在护城河前停下,几人下车,庸伯从马车上拿出一个包裹,然后去跟门房交涉,交涉完毕,他进了府。

陆氏想要跟进去,庸伯却没有给她机会,门房直接阖上门。

释放犯人,自然有一套繁琐的流程,庸伯去置办手续,众人在门外等候。

陆柔得知哥哥被救出来了,心中十分高兴,却不敢张扬,低着头陪在陆氏身边。程婉依则抱着舒儿,立在不远处的河岸边。

夕阳西下,乌篷船漾开层层波纹,从桥洞经过,桥上人来人往,桥岸偶有叫卖声传来,万事寻常里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程婉依看着粼粼波光的水面,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其中吐纳呼吸的鱼,吐息都变得轻快。

自从祖父去世后,她浑浑噩噩虚度了许多年,一朝清醒,恍如隔世。然则,这其实才只是陆铭失踪的第三日而已。

找到了人生真谛,当真是舒畅!

程婉依面带惬意微笑,一口咬在舒儿粉嘟嘟的脸肉上,惹得舒儿咯咯直笑。

疏朗的笑声中,温暖璀璨的橘黄色铺了整座城的上空,像是织了一幅生动美丽的画卷。

陆氏和陆柔频频往这边探望,都没敢上前打扰。

只是越等越发心急,接陆柔从县衙出来,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完事,这都已经等了一个时辰过去,竟还没出来。

二人有心让程婉依进去再打听打听,但慑于程婉依一个眼神也没撇过来的冷漠,心里都有点打鼓。

终于,门房吱呀一声。

陆柔扶着陆氏第一个冲上前,只见陆铭从里头走了出来,陆氏欣喜,一下子扑到儿子身上。

上下或抚或捏,查看可有伤势,殷殷关切声,喋喋如雨。

待查看无碍后,又忍不住狠狠地捶打了几下,骂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柔同样热切地看着陆铭,劫后余生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忽然,她笑容一顿,目光上下打量眼前人。

她哥进去比她多两日,身上却干干净净,竟比阿娘的身上还要干净清爽。

她再仔细打量她哥,脸色蜡黄,精神憔悴,显然在牢狱里受到的磋磨不比她小。

怪不得拖延这般长的时间,原来是进去梳洗了。

她心中顿时裹起了一簇火星,枉他们一干人在这等了半天,他竟然不是第一时间出来见面,而是打理形容。

这般一想,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怨向庸伯,一个仆从,竟然不知道给她也准备一身干净衣裳。

庸伯镇定自若地走过去,站到程婉依身侧,低声回复了几句,程婉依微微颔首,道了声:“辛苦了。”

小桃抱着舒儿,跟随上前。

她这一动,始终注意她动静的陆铭,就推开了陆氏,向她看来,目光忐忑又热切。

程婉依吩咐小桃将早就伸出双手的舒儿递过去,面带和煦笑容,得体温柔道:“出来就好。”

一时间,陆氏一家三口俱是暗中松了口气。

陆铭抱着舒儿,注意到他额上的伤,询问怎么了,陆氏和陆柔眼光躲闪,舒儿摸了摸小脑门,道:“就睡着的时候,摔了一跤。”

程婉依不说话,陆铭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几日家里兵荒马乱,定有疏忽,遂抱着舒儿哄了几句,又左亲右亲,问:“有没有想阿爹?”

“想了,特别特别的想,都给我想瘦了。”

“是阿爹的错,明个儿就给舒儿养回来。”

父子两谈笑晏晏,舒儿抱着陆铭的脖子,还在他肩头深深抽了把鼻涕,惹来陆氏一句嗔骂。

“好了,舒儿,先下来,”程婉依柔声道,“别累着你阿爹。”

陆铭笑容微微一滞,道:“就让我抱着吧,不碍事。”

程婉依也不坚持,道:“天色不早,我们先去吃个晚膳,然后回家。”

“好好,阿铭这几日肯定没吃好,今晚吃点好的,补一补。”陆氏率先道。

几人坐上马车,在城中酒楼吃了一顿,然后连夜出城,抵达杏花村时,月色已经悄悄爬上枝头。

在他们出城的时候,城外一支队伍也已整装完毕,携上器械,向赤霞山的方向逼近,深夜里,山道间脚步声声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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