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迟迟荡漾 > 第26章 第 26 章

第26章 第 26 章

季知珩一言不发。车驶入公寓停车场,江静映松了口气,双脚落地的瞬间,脚步忽然虚浮,她扶了下车门才站稳。

回到家第一件事,江静映直接瘫倒在沙发上。不知怎的,吃饭的时候还好,舒萧一句关心她就脸颊烫几分,季知珩一声询问她就头痛几分,再被宋知华牵挂叮咛,更是头痛欲裂。

都是被他们害的……这个念头带着委屈和烦躁,在昏沉的脑海里盘旋。

她蜷在沙发里,意识模糊,直到脚步声靠近,季知珩提着医药箱,在她身边蹲下。

他打开箱子,取出温度计。“量下体温。”

江静映挣扎地撑起身子,费力地脱掉厚重的大衣,随手扔在地上,接着又扯下毛衣,只余下一件单薄的打底衫。她接过温度计,看不也看,就将它紧紧夹在了腋下。

季知珩回房间拿来毯子,覆在她的身上。三分钟后,她几乎快要睡过去,季知珩拍拍她:“可以了。”

江静映伸手从咯吱窝里取出温度计,扔在他摊开的手心。

“三十九度。”他蹙眉,“回房间躺着,不能睡在沙发上。”

江静映一动不动。

“起来,静映。”

毯子被人掀开,江静映浑身又热又冷,难受得蹙眉。

季知珩俯身,手臂穿过她的后背,将她半扶半抱起来。江静映只觉得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地由他支撑着,脚步虚浮地挪进卧室,几乎是砸向床面。

季知珩将她冰冷的双脚挪进被窝,再仔细地掖好被角,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她颤抖的身体。

他拨通医生电话,同时伸手,轻拍她滚烫的脸颊:“醒醒,静映。”

医生在电话那头询问病情,虽然开了免提,但落在江静映耳中,只剩下模糊而遥远的嗡嗡声,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棉絮。

季知珩俯身凑近,在她耳边复述:

“喉咙痛不痛?想不想咳嗽?”

“头痛吗?哪边疼?”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觉得冷还是热?”

……

她像是潜在深水里,意识沉沉浮浮,努力将混沌的注意力聚焦在回答上:“喉咙不痛。头好痛,整个脑袋都好痛。好冷,又好热。”

一一答完问题,医生在电话那端开出药单。约莫半小时后,药送到了,江静映又被叫起来。

看见那一碗黑乎乎的冲剂,令人作呕的味道钻入鼻腔,她立马躺回床上:“我不喝。”

“是药。你不喝怎么好?”

“我不喝冲剂。”江静映用被子裹住脑袋。

自从长大拥有了自己身体的做主权后,江静映再也没有喝过冲剂,要是生病只吃胶囊,再严重点,宁愿打针也绝不碰苦得恶心的冲剂。

“没那么苦,偏甜的。”

被子被掀开,江静映立刻像只刺猬,脑袋蜷进自己的臂弯。

“我不喝,拿开!我不喝冲剂,你去问我妈,我从来不喝。难喝,拿走!不要放在我面前,我要吐了。”头痛起来,说话也胡言乱语,只剩本能的抗拒。

她听见瓷碗被搁在床头柜上,季知珩起身离开,她松了口气,噩梦总算结束。

然而不出半分钟,他又折返回来,指尖掰开她的唇,一小块巧克力塞进她的嘴里。

太熟悉的味道,是在瑞士买的那款,太多了,分给婍其后还有一大半,至今也没有吃完。

只是嘴里没有胃口,往日偏甜的巧克力,此刻在她嘴里只能尝出一点点甜味。

她含着巧克力,感受着它在口腔里缓慢融化,黏稠的甜腻包裹着味蕾。她又被扶起来,味觉被激活,冲剂的味道更难以忍受了。

她撇过头:“拿开。”

一口糖一口水,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么好欺骗。

湿润的触感抵上她的唇,送到嘴边的并不是冲剂,而是温水。

巧克力在口腔里化开,甜腻残留在舌尖,连带喝下去的白开水也带上了一丝安抚般的清甜。

她顺从地喝着,直到半杯水下肚,两颗胶囊递上来。无需多言,她就着剩下半杯水,乖顺地仰头吞下。

听见季知珩说:“明天若不见好,那碗冲剂必须要喝。”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现在哪管得了这么多。江静映沉入被窝。药效裹挟着汹涌的睡意,将疼痛吞噬。

迷迷糊糊中,身体似乎被轻轻扰动。她本能地蜷缩侧卧,却被小心翼翼地扶正躺平。随即,一片湿漉漉、带着凉意的触感覆上脸颊。

“别碰我……”她含混地抗拒,手臂无意识地抬起挥挡了一下。

那扰人的湿意倏然退去。

片刻后,带着清新水汽的微凉再度靠近。这一次,毛巾被仔细拧过,湿重感少了几分,它轻柔地、仔细地擦过她暴露在微凉空气中的脸颊和脖颈。最后轻轻地搭在她发烫的额上。

醒来时,额上的毛巾已经不见,房间里的空调关着。江静映掀开被窝,像是运动过后的大汗淋漓,浑身黏腻,内衣紧紧地贴在肌肤上。

她起床找到拖鞋,头好痛,喉咙更是火辣辣地疼,走进浴室前她决定先去外面喝杯温水。

推开房门,寂静的空气被电脑里传出的女声打破。季知珩坐在电脑前,背对着她,显然是在视频会议,一位女士用英文发表她的观点。

她弄出动静,季知珩闻声回头望她一眼。江静映讷讷地退到边上,生怕摄像头拍到她,她很小心地贴着墙走,挪向厨房。

女士话音刚落,季知珩清晰平稳的英文响起:“I need to step away briefly to handle a matter. Please continue the discussion, I'll rejoin shortly(我有事需要处理,请你们继续讨论。稍后我会重新加入会议)”

他半合上电脑,确保摄像头无法扫到她,却仍能听到会议未断的声音。随即起身朝她走来。

“好点了吗?头还痛吗?”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指尖感受着温度。

江静映点点头。痛,痛得要命。

你怎么还在工作。

她张开唇,却一个音节也没能发出来。喉咙痛得像是被海胆扎过,又像两片粗糙的砂纸在相互摩擦。不仅剧痛,更是干涩灼烧得厉害。

她挤出几声呕哑嘲哳的气音。

季知珩看着她徒劳地“啊…喔…”了半天,眉头微蹙,直到江静映一手痛苦地握住脖子,另只手指着自己徒劳张合的唇,他才恍然明白。

“喉咙哑了,说不了话?”

江静映用力点头。何止说不了话,每一次试图发声就疼得要命,都像有人将一个滚烫的灯泡硬生生地塞进她狭窄的喉道,痛得钻心。

“这么严重……”

季知珩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会痛到失声。他快步走进厨房接了杯温水,江静映接过,大口灌下,再次尝试开口说话。

可是水只能是水,不可能是润滑剂。她的嗓子还是涩。

“还有哪里不舒服?”他追问。

江静映指了指自己的头。

“头痛。还有吗?”

江静映摇摇头,随即又用力点了点自己的喉咙。

“我知道……”季知珩叹气,“很痛对吗?先量下体温,一会儿跟医生说明情况。”

她在餐桌旁坐下,季知珩拿来体温计递给她。等待的时间里,他并未闲着,转身掀开电脑,迅速而专注地参与了一下大家的讨论。

江静映没有夹体温计的那只手臂撑在桌上,侧过脸,疲惫地枕在手背上,目光静静地、有些涣散地落在那道忙于工作的背影上。

“静映。”

手腕被轻轻捉住,江静映猛然从不敢昏沉中惊醒。不知何时,她的手臂已经软软地倒在桌面上,她的脸则倒在季知珩的掌心里。

她茫然地抬起脑袋,取出温度计,努力聚焦视线。

“三十八度……”她张开嘴,无声地读出度数。

季知珩接过确认,“还在低烧。”

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给医生拨打电话。江静映撑着桌子站起来,在厨房里寻找吃的,好饿。

打开冰箱,冷气扑面,她一阵瑟缩。里面塞满了新鲜的水果和蔬菜,可那些鲜艳的色彩此刻只能让她胃部一阵翻搅,毫无食欲。

她不甘心地打开橱柜,平日里喜欢吃的零食此刻像是垃圾站里的垃圾,散发着腐臭味,恶心得要命,光是想象它们的味道,喉咙就涌上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忍不住干呕……

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就在她几乎要软倒之际,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的肩膀。

“想吃东西吗?煮了粥,要不要喝点?”

他伸长手臂,揭开一旁保温的电饭煲,用勺子舀起一点给她瞧。

是纯粹的白粥,没有放任何东西的白粥。吃这种东西对于中国人来说就像喝水一样,没有多少食欲,也很难引起不适。

她点点头,回到餐桌前坐下。季知珩为她盛了一小碗,撒上一点白糖。

粥放在她面前,同时落下的,还有两颗胶囊。

“吃完粥,把这个药吃了。”季知珩轻声嘱咐,“待会有新的药送过来。”

江静映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

“不是冲剂,是润喉的药膏。”

江静映松了口气,握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开始喝粥。季知珩看了她片刻,确认她安稳进食后,才转向半开的电脑,继续会议。

吃完饭、喝完药,江静映回到房间。季知珩跟来:“还想睡觉吗?等一下,等药来了,吃完了再睡。”

看见她走进衣帽间,季知珩改口:“不可以。不可以洗澡,会着凉。”

江静映张口:我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

“忍一下,你还在发烧。”他看穿她的意图,语气不容商量。

季知珩示意她回床休息,江静映摇摇头,选择来到客厅。她拿出图画本,在餐桌前坐下,用笔写道:今天要走亲戚吗?

季知珩的目光落在字迹上,“你病者。”

如果我没生病呢?

“那也不必走。”

你哥哥

江静映才写下三个字,季知珩就截断她的话意:“我和他们不熟。”

好吧。你今天怎么还要工作。

“静映小姐,瑞士不过农历新年。”

铅笔在纸上悬停片刻,五秒钟后,积蓄落下:

你前几天去哪了。

季知珩的脸色沉下来,江静映抬眸看他。

但那并不是生气,她感觉得到。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掌心甜桃

难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