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祁妍几乎是脱口而出，酒精剥离了她平日里的部分伪装，让她的话语带着一种直白的热情。
“你好看，安静，专注，有天赋，关键时候还特别可靠，啧，仔细数数，优点真是一箩筐，等你以后红了，不知道要成为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要弥补刚才的失态，好听的话如同不要钱般往外冒，越说声音越软，眼神也逐渐涣散，最后支撑不住，身体一软，歪倒下去。
楚砚辞下意识地倾身，伸长手臂，稳稳地将她揽入怀中。
香软的体温瞬间填满怀抱，带着令人迷醉的酒气，饭菜的烟火气和她身上独有的淡雅馨香。
他身体僵硬得如同化石，手臂却小心翼翼地环抱着她，每一个触碰都极尽轻柔，仿佛怀抱着一个易碎的梦，生怕用力一点，梦就醒了，碎了。
他低头，看着她恬静熟睡的侧颜，长睫如蝶翼般栖息在眼睑上，褪去了所有精明，算计和疏离，显得毫无防备，甚至有些孩子气的柔软。
他克制地，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她发丝间的淡淡香气，手臂极其缓慢地收紧，将她更密实地拥在怀里，却又不敢真正用力，怕惊醒她，更怕这偷来的温暖转瞬即逝。
所有积攒的守望，小心翼翼的隐藏，被她戏弄时的无措，被她亲吻时的震撼，被她依赖时的悸动，以及此刻拥她入怀的巨大酸楚与幸福。
无数种情绪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撕裂他，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重而压抑，几不可闻的叹息，幽幽地消散在温暖的空气里。
楚砚辞半扶半抱着几乎完全失去意识的祁妍，艰难地回到了她新租的公寓。
客厅里还散落着几个未拆封的纸箱，显得有些凌乱。
他小心地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找了条热毛巾给她擦擦脸，祁妍皱着眉不舒服地哼唧了几声，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眼神没有焦距地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他身上。
她对着他，有些无力地勾了勾手指，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楚砚辞迟疑地靠近，弯下腰，试图听清她的呓语。
“砚辞，我有点想……想……”
她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睡意和未散的酒意，温热的气息夹杂着酒香，拂过他的下颌和颈侧，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楚砚辞的心跳骤然失控，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涌向了心脏和耳廓。
他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某种隐秘的期待和巨大的紧张交织成网，牢牢攫住了他。
他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声音低哑得几乎不成调：“……想什么？”
“想吐……”
话音未落，“哇——”地一声，祁妍猛地吐了出来，大部分秽物精准地溅在了楚砚辞的衣襟，裤子和手臂上。
楚砚辞：“……”
难以言喻的气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楚砚辞闭了闭眼，额角青筋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最终却只是认命般，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动作尽量轻柔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似乎将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重新软软地瘫倒回沙发上并漱了口，才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一身狼藉。
他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找到了浴室的位置。
走进去，反锁上门，快速脱掉脏污的衣裤，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急骤而下，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脑海里那些混乱交织的画面。
她狡黠的笑，那个突如其来让他落泪的吻，她倒在他怀里时的柔软温热，细说他优点时的直白，无数个关于她的画面闪过。
等他匆匆冲完澡，才尴尬地发现这里并没有他的换洗衣物。
浴室里只有一条明显是女性使用的淡紫色浴巾，看起来干净柔软。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用那条带着淡淡茉莉香气的浴巾围在腰间，有些窘迫地打开门，想看看祁妍有没有干净的T恤，或者浴袍可以暂借。
客厅里，祁妍不知何时又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躺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空调被被她踢到了一边，裙子的肩带滑落一边，裙摆也卷到了大腿根，露出光洁笔直的腿和纤细玲珑的脚踝。
她似乎觉得冷，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
楚砚辞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拉起滑落的空调被，想给她盖好。
就在被子即将覆上她身体的那一刻，祁妍忽然又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像方才那般完全迷蒙，反而染上了一层水汽，雾蒙蒙的，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那目光里带着一种懵懂，却又直白的诱惑力。
“砚辞……”
她看着只围着一条淡紫色浴巾的楚砚辞，看着他湿润的黑色碎发，不断滴水的发梢，线条分明而流畅的锁骨，紧实却不夸张的胸腹肌肉，以及浴巾下隐约可见的人鱼线……
她的眼神一点点变得专注而炽热，仿佛在欣赏一件所有物。
楚砚辞被她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浑身血液奔流，肌肤发烫，下意识地就想后退，避开这令人心跳加速的审视。
却见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力道并不大，甚至有些软绵绵的，却带着一种奇异，不容拒绝的意味。
“过来。”
她声音沙哑，带着刚吐过的虚弱和残留的醉意，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撒娇。
下一秒，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一拉！
楚砚辞毫无防备，本身蹲着的姿势就不甚稳当，一下子被她拉得彻底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倒下去。
幸好他反应极快地用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才没有结结实实地压到她身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为零，呼吸可闻。
祁妍的手顺势滑上来，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微微仰起头，温软湿润，还带着酒气和一丝苦涩味道的唇，再次贴了上来，封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惊呼和疑问。
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般的试探。
她带着酒后的放肆，主导一切的强势和一种慵懒的姿态，细细地，慢条斯理地啃咬、舔舐着他的唇瓣，然后用舌尖撬开他因惊愕而微启的牙关，深入其中，大胆地探索。
楚砚辞的大脑“嗡”地一声，所有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寸寸崩断，灰飞烟灭。
所有积压的、复杂的、汹涌的情感最终都融化在这个突如其来，却又仿佛等待了太久太久的吻里。
他不再克制，也不再犹豫。
手臂穿过她的颈下，将她更紧更密实地拥入怀中，笨拙地加深这个吻，动作从最初的生涩变得热烈而急切，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又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她的骨血之中，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贪婪。
空气温度骤然攀升，暧昧的水声和压抑不住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敲打着两人最后的理智防线。
情.潮汹涌之际，祁妍却微微用力推开了他一点点。
她眼神迷离，脸颊酡红，看着他被情.欲染红的眼尾和湿润的嘴唇，声音又软又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工具……”
楚砚辞呼吸沉重急.促，眸中水光潋滟，完全沉浸在感官的风暴里，一时没能理解：“……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抽屉里……”祁妍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床头柜，“选一个……给我戴上……”
楚砚辞顺着她迷离的目光看去，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混合着巨大的羞耻。
他僵硬地起身，走到床头柜边，手指微颤地拉开了抽屉。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颊瞬间爆红，血色迅速蔓延至脖颈，耳朵尖，甚至胸膛都染上了一层薄红，整个人像被丢进了沸水里。
抽屉里，整齐地陈列着各种型号，各种材质，造型各异且设计大胆的……玩具。
种类之齐全，堪称小型展览，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冷硬又暧昧的光泽。
他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烫到，猛地缩回手，难以置信地看向地毯上那个眼眸半阖，仿佛妖精般的女人。
她此刻慵懒而危险，带着种掌控一切的致命诱惑。
“选个……最小号的就好。”
祁妍支起一点身体，懒洋洋地指挥着，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征服欲，“第一次，别吓到你，我的乖男孩。”
“乖男孩”三个字像带着电流，击中了楚砚辞，让他感到一阵屈辱的战栗。
他站在那里，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进退维谷，脸上的血色褪去又涌上。
“祁妍，我不是……”
“不是什么？”祁妍脸色冷了几分，“听话，别让我不高兴。”
楚砚辞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或者说彻底向她的指令投降，指尖微颤地从中拿起一个看起来最小巧，最“朴素”的。
他走回她身边，手里拿着那个冰凉的小东西，像是拿着一个烧红的烙铁，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窘迫得无以复加。
祁妍看着他这副羞窘至极，却又强自镇定的模样，低低地笑出声，那笑声像带着钩子。
她坐起身，接过那东西，然后拉过他的手，亲自慢条斯理，极具耐心地，一步步教他如何正确地佩戴、固定。
她的指尖微凉，细腻的皮肤划过他滚烫的手背，手腕和掌心，带来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战栗和痒意，所到之处仿佛点燃星星之火。
楚砚辞紧抿着唇，别开视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全身肌肉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任由她摆布，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和逐渐失控的呼吸，泄露了他此刻正经历着何等情感的煎熬。
终于摆弄好，祁妍满意地看了看，然后抬头，奖励似的在他紧抿，微微颤抖的唇上又亲了一下，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乖，趴好。”
楚砚辞身体猛地一僵，眼底闪过剧烈的挣扎，强烈的屈辱，还有一丝深藏着，被她如此支配的悸动与顺从。
他看着她带着笑意却又无比强势，充满掌控欲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
最终，他像是彻底放弃了抵抗，心甘情愿地臣服，缓缓地、僵硬地转过身，依言照做，将最脆弱的姿态呈现在她面前。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窗，发出细密的声响，与室内压抑的喘.息，难以自抑的呜咽，以及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旖旎的乐章。
楚砚辞扒在沙发上，呼吸不稳。
暖黄的灯光将交织的身影模糊地投在墙壁上，如同皮影戏般晃动，充满了无声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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