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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清算

吃过晚饭,池念反手锁上门,脊背往门板上一靠,长长吁了口气。

餐厅里那些刻意放柔的语调、假惺惺的关切,像黏在身上的蛛网,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抬手扯了扯领口,试图把那股憋闷感驱散些。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走廊透进来的微光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她走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晚风格外凉,带着秋夜的清冽,扑在脸上时,才觉得脑子清醒了些。

上一世,池禹柏夫妇像两条蛰伏的毒蛇,

用最温和的伪装缠绕上来,一点点勒紧她的脖颈,将她名下的家产啃噬得一干二净后,

又为了防止她翻盘,把她送进了周家那个噩梦。

她临死前看着他们拿着她的心血挥霍谈笑,那画面像淬了毒的冰锥,在骨血里冻了整整一辈子。

书桌上的台灯被按亮,暖黄的光晕落在池念摊开的通讯录上。

她指尖划过“梁远”的名字,指腹反复蹭过纸面,留下几道浅浅的褶皱——

这个号码,是父亲生前亲手让她存下的,当时他拍着她的头说:

“以后遇到迈不过去的坎,找梁叔,他靠谱。”

拨号音响到第三声时被接起,梁远的声音带着刚从会议中抽离的沙哑,还混着些许背景里的键盘声:

“哪位?”

“梁叔,是我,池念。”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随即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轻响,像是他起身走到了安静处,声音也清晰了些:

“念念?这时候打电话,是不是在那边受委屈了?”

池念攥紧手机,指节抵着掌心,留下几个泛白的印子:

“梁叔,我想问问我爸的事。”

空气瞬间凝固。过了许久,梁远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查到什么了?”

“警方结论是疲劳驾驶,但我不信。”

池念的声音很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记得出事前一天,大伯来家里找我爸,两人在书房吵了很久,我隔着门听见大伯说‘你不借,总有后悔的那天’。”

梁远的呼吸明显重了些,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那天我在公司加班,后来听别人说,你大伯是来要一笔钱,说是给洛风出国铺路,你爸没同意。”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些微的颤抖:

“念念,你爸的车祸……不是意外。”

池念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颤,耳边嗡嗡作响。

“我查过行车记录仪,关键片段被删了,修车厂的老伙计偷偷告诉我,

刹车系统有被动过的痕迹,但没找到直接证据,立不了案。”

梁远的声音里裹着压抑的愤懑,

“盛林建筑那个项目,你爸出事前正盯着他们偷工减料,而盛林的副总,是你大伯的老同学。”

池念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些标着“盛林”的文件,

当时只当是普通项目资料,现在想来,纸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全是疑点。

“梁叔,你们现在……”

“还在撑着。”

梁远苦笑一声,笑声里满是疲惫,

“你大伯和杨芸总想把我们这些老人踢出去,换他们自己的人进来。

上个月给我派了个烂摊子,想抓我错处,还好我跟了你爸这么多年,知道怎么避坑。”

他顿了顿,语气复杂:

“公司里还有几个信得过的老伙计,靠着我们几个,总算没让他们把家底彻底掏空,

只是……我们越来越被边缘化了。所以目前也没什么能告诉你的。”

池念听懂了他没说的话——

他们这些父亲的旧部,对自己这个“寄人篱下”的侄女,终究是存着几分疑虑。

毕竟在外人眼里,池禹柏夫妇待她“视如己出”,谁知道她心里到底向着哪头。

“梁叔,”

池念忽然开口,声音清亮得像淬了冰,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这些年我住在大伯家,是因为没地方去,但不代表我分不清黑白。”

她看向窗外,月光落在窗台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我爸留下的东西,我不会让它被蛀空。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会让你们相信,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梁远带着释然的声音,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好,我信你。我们都等你的表现。”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楼梯转角,池念拎着给外公外婆的补品出门,就被一道戏谑的声音钉在原地。

“哟,这不是我那‘寄人篱下’的表姐吗?又去讨好那两个老家伙啊?”

池洛风斜倚在雕花栏杆上,校服外套敞着怀,里面印着游戏角色的T恤格外扎眼。

他晃了晃脚上的限量版球鞋,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笑,

“怎么,没从我爸妈那拿到钱,就转去哄那两个老不死的开心了?”

池念脚步未动,握了握拳,转过身时脸上平静无波,目光扫过他的球鞋,语气淡淡:

“总比某些人只会在家啃老强。”她抬手指了指那双鞋,

“上周刚出的新款,花的是你爸妈的工资卡,还是偷偷撬了家里的备用金盒子?”

池洛风的脸“唰”地涨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直,语气发冲:

“你胡说什么!这是我自己攒的钱!”

“攒钱?”池念挑眉,往前迈了一步,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是上个月把家里书房的古董摆件偷去换游戏币,被伯父扣了零花钱之后,‘攒’的钱吗?”

她盯着池洛风瞬间僵硬的脸,继续道,

“还是说,你觉得伯父伯母年纪大了,看不清你藏在床底的空手办盒子?”

池洛风被戳得恼羞成怒,扬手就想推她,却被池念侧身避开的同时攥住了手腕。

那力道不重,却像铁钳似的纹丝不动。池念凑近一步,声音压得低而冷:

“池洛风,现在还轮不到你撒野。再敢对我不敬,我不介意把你卖摆件的事捅给伯父——

毕竟那对青花瓶,是他当年在海外拍卖会举了几十轮牌才拍下的。”

池洛风疼得龇牙咧嘴,嘴上却硬撑:“你敢!没证据谁信你!”

“证据?”

池念松开手,目光扫过他,

“上周三下午三点,你抱着红布包从后门溜出去,正好撞见买菜回来的张阿姨。

她问我家里是不是要搬家,我说‘大概是洛风在收拾玩具’——

你说,我把张阿姨请来跟伯父对质,他会不会信?”

池洛风的脸瞬间褪尽血色,眼里的嚣张碎成惊恐。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自以为隐秘的事,早被人看在眼里。

“你……你故意的!”

“我只是记性好。”池念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恢复平静,

“管好你的嘴和手,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嘴里吐出不干不净的话,就不是口头说说这么简单了。”

说完,她拎着补品径直走出大门,阳光在她身后铺开,

背影挺拔得像株迎着风的白杨,再没回头看一眼僵在原地的池洛风。

上一世家族聚餐的画面突然漫上来——

那天伯父特意请了所有亲戚,要展示他珍藏的青花瓶。

那对瓶子是他年轻时在海外拍卖会,举了几十轮牌才抢下的心头肉,平日里连恒温博古架都要每天调三次温度。

可那天,博古架上空空如也,锦盒敞着口,衬里的绸缎皱巴巴地塌着。

满屋子的寂静里,池洛风突然指着她尖叫:

“我看见了!早上姐姐在博古架前转了半天,还摸了瓶子!”

那时的她慌得像被踩住翅膀的鸟,想解释自己只是路过时多看了两眼,话没出口就被伯母打断。

平日里总笑着给她塞零食的伯母,那天眉头拧成疙瘩,语气里全是失望:

“念念,你要是缺钱跟家里说啊,怎么能碰你伯父的宝贝?”

伯父没说话,可他沉下去的眼神里,告诉池念,在他面前,这就是事实了。

她想喊“不是我”,想把池洛风藏在床头柜里的新款游戏机、床底的空手办盒子全说出来,

可看着满屋子探究的目光,看着池洛风躲在伯母身后偷乐的眼神,

那些话像被堵住的泉眼,怎么也冒不出来,没有人信她。

后来她才知道,池洛风把瓶子卖给了古玩店,换了限量版手办。

可伯父母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孩子不懂事”,转头却安慰受了“惊吓”的池洛风:

“没事了,爸妈知道不是你。”

那天晚上,她躲在被子里,听着隔壁池洛风跟同学打电话炫耀“还是我妈向着我”,眼泪把枕头洇成了深色的海。

但这一世,不一样了。

她抬头望了眼头顶明晃晃的太阳,阳光透过叶隙落在肩头,暖得像要渗进骨缝里。

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先前压在心头的沉郁一扫而空。

池洛风不是爱蹦跶吗?总以为仗着那点偏爱就能肆意妄为。

也好,那就从他开始吧。

有些账,早该一笔一笔算清楚了。

有些委屈,也不必再攥在手心,捂到发潮发霉了。

她拎着补品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却不是因为紧张——

那是攒足了力气,要把过去那些吞进肚子里的气,连本带利吐出来的决绝。

风掠过耳畔,带着秋日的干爽,像是在为她鼓劲。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自己站在原地,任人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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