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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诱陷

“有结果了?”

陆景年正对着案上的密信出神,见陈书言进来,立刻起身。

“找到了!杀巴图的凶手招了!”陈书言将供词递到案上,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后的松快,“是之前看管巴图的狱卒张亮,就是那个张大哥,他昨晚扛不住审,全招了,他说他是李广南的旧部,几年前就被李广南安插在大理寺当眼线。”

陆景年迅速翻开供词,目光扫过关键处,指腹不自觉攥紧了纸面:“他怎么说?是李广南直接下令的?”

“嗯。”陈书言点头,指着供词里的字句,“她说巴图入狱当天,他就通过李广南留下的暗线传了信。三天前夜里,他收到李广南的密令,让他趁换班的空档动手。然后他换班时趁其他狱卒不注意,溜进牢房用短刀切断巴图的囚服腰带,捂住巴图的嘴勒死了他。”

“他没说李广南现在在哪?还有北狄具体什么时候出兵?”

“没问出来。”陈书言叹了口气,“张成说他就是个小眼线,只负责传递消息、盯紧牢里的动静,从没见过李广南本人,也不知道他藏在哪。至于北狄的计划,李广南半个字没提,只说巴图活着就是隐患,必须除了。”

“嗯,我知道了。”

陈书言没多做停留,转身出去了。

陆景年放下供词,走到窗边望着京城方向。

苏铭还没回来,眼下京中只有他和陈书言撑着,李广南连杀巴图都安排得如此利落,显然没打算给他们留喘息的机会。

……

苏铭抵达北境当日,便亲率精锐绕到北狄骑兵后侧,借着草原夜雾设下埋伏,一战便击溃了袭扰的北狄主力,还生擒了北狄的先锋将领。如今北狄暂退,边境总算是暂得平静。而苏铭没有直接回永安,他又去了青州。

此时,苏铭正站在审讯室门外,指尖捏着那枚从刘参府中搜出的箭簇。

这枚箭簇是谢温韵的暗卫连夜从刘参书房的暗格里搜出的,箭杆虽已腐朽,箭头的狼牙纹路却清晰可辨。

正是天庆五年武库失踪的改良款。当年那批箭簇专为破甲设计,仅铸造了两百支,一半入了京畿禁军,另一半却在押运途中“失窃”,此案查了三年无果,如今终于有了突破性的线索。

“将军,刘参还是油盐不进。”副将赵毅快步走过来,声音压得极低,掌心攥着一张揉皱的供词纸,“审了一夜,他只说箭簇是早年在边境作战时缴获的战利品,至于那本记着北狄商队往来的账簿,他一口咬定是正常皮毛贸易记录。”

苏铭“嗯”了一声,推门走进审讯室。

刘参被铁链锁在刑架上,粗布囚服早已被冷汗浸透,左颊还残留着昨日受审时的鞭痕,却依旧梗着脖子,见苏铭进来,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傲慢取代。

“苏将军,大清早的又来审我,莫不是拿不出证据,想屈打成招?”刘参扯着嗓子喊,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我乃青州参将,朝廷命官,你们无凭无据关押我,就不怕陛下追责?”

苏铭没理会他的叫嚣,径直走到案前,将狼牙箭簇“当啷”一声掷在桌上,又从怀中取出两物。

一本泛黄的账簿。

一封封口的密信。

他指尖点在账簿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上,声音冰冷:“天庆五年三月,你在漠北货栈买了三张狐皮,四月,买了五张狼皮。刘参,你每月俸禄不过二十两,哪来的银子频繁买高价皮毛?更别说这账簿最后一页写的军械尾款三两,你一个参将,何时做起了军械买卖?”

刘参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喉结滚动着,却依旧嘴硬:“我……我家境殷实,买几张皮毛怎么了?那‘军械尾款’定是记账先生写错了!”

“写错了?”苏铭冷笑一声,拿起那封密信,展开信纸念道:“十五月圆夜,将剩余军械送往漠北货栈,交巴图亲收,切记避开工夫巡逻,这是在你府中书房的梁上搜出的,笔迹与你给巴图的贸易书信一模一样,你还想狡辩?”

信纸上的字迹潦草却有力,刘参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手笔,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苏铭放缓了语气,走到刘参面前,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刘参,你跟随王守将多年,他待你如子侄,你该知道,王守将并非真心想私藏军械。”

“当年他是被李广南以家人性命胁迫,才不得不从。如今王守将已死,他的妻儿还在京郊的农庄里,若你继续替李广南隐瞒,他日朝廷查清真相,不仅你要被凌迟处死,你的家人、王守将的妻儿,都要受你牵连。”

提到这些,刘参的身体猛地一颤,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他垂下头,声音带着哽咽:“我……我招……我什么都招……”

审讯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刘参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当年李广南以巡查军备的名义来青州,私下找到我和王将军。他说要与北狄做一笔大买卖,只要我们帮他将军械运往北狄,事成之后,他保王将军升为青州总兵,我升为副总兵。王将军本不想答应,可李广南抓了他的幼子,威胁说若不配合,就杀了他全家……”

“那批失踪的箭簇,是李广南一手策划的。”刘参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提前买通了武库的看守小吏,让小吏在押运途中故意疏忽,制造混乱,实则将一百支箭簇偷偷运出,交给我和王将军。我们不敢声张,只能将箭簇藏在漠北货栈的地窖里,再由巴图分批转运往北狄。后来,李广南又让我们以贸易为幌子,在青州开设了漠北货栈,专门用来联络北狄商人,转运军械。”

“李广南与北狄的约定是什么?那些军械最终要用来做什么?”苏铭追问。

“我不知道具体的约定。”刘参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李广南只说那些军械是给北狄的定金,等他在朝中拉拢够人手,北狄就会出兵南下,帮他逼宫夺权。他还说,只要他坐上龙椅,我就是从龙功臣,能世袭青州指挥使的职位……”

苏铭的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眼神冷了几分。李广南向来只重实利,从不轻易许诺“世袭”这种牵扯甚广的好处,这话一听便知是假话。他盯着刘参,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你还不愿说真话?”

刘参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辩解:“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话是李广南亲口跟我说的,绝无半句虚言。”

苏铭看着他慌乱又急切的模样,再追问下去,刘参也只会重复这套说辞。他没再多言,只是朝门外挥了挥手:“先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不准任何人接触。”

待刘参被带走,审讯室里只剩下烛火噼啪作响。苏铭拿起供词,他看着“世袭青州指挥使”几个字,眸色沉沉。

刘参或许不知道李广南的全盘计划,但这句谎言,反倒印证了李广南想要彻底掌控青州的野心。他必须尽快将刘参押解回京,再赶赴北境,否则北境与青州两处联动,后果不堪设想。

苏铭叹了口气,将供词折好揣进怀中,快步走出审讯室。

此时天已蒙蒙亮,青州府衙的庭院里积着一层薄霜,他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

“立刻备马,半个时辰后出发,押解刘参回京。北境的事,不能再等了。”

“是!”赵毅应道,转身快步去安排人手。

半个时辰后,苏铭带着三百精锐,押解着刘参,骑着马离开了青州。

……

三日之后,京城的城门刚打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从远方传来。

苏铭的队伍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官道尽头,玄甲上还沾着旅途的尘土,马蹄扬起的黄沙在晨雾中弥漫开来。

陆景年早已等候在城楼下。

从昨日收到苏铭快马传信起,他便没睡安稳。身侧的陈书言揣着对刘参供词的急切,时不时踮脚往官道尽头望。

等苏铭翻身下马,陆景年第一时间迎上去,伸手便想拂去对方肩上的落灰,却被苏铭先一步攥住手腕。

“陆大人倒是心急,这才三日不见,就等不及要查案了?”

陆景年低头瞥了眼被扣住的手腕,又撞进苏铭眼底的笑意,无奈摇头时唇角已勾起来,语气带了几分纵容:“苏将军还是这般没正形,我是怕你赶路太急,累着北境的旧伤。”

这话落音,陈书言在后面轻咳一声,眼神往旁边飘。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陈书言心里想着。

苏铭似是才想起有第三人在,却没松劲,反而低笑出声:“放心,为了早点见你,我哪敢伤着?”说着还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若是伤了,哪有力气跟你说刘参的事?”

陆景年耳尖微热,余光瞥见陈书言已经转过去,不由得又气又笑:“正经些,还有人在呢。”话虽如此,却没真挣开手,只补充道,“先押刘参去诏狱,府里备了热汤,交接完再细谈。”

苏铭这才松开手,转身时朝陈书言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收回目光,一本正经拱手:“末将已备好人手,随时可押送刘参去诏狱!”只是那强忍笑意的模样,早把方才的“目睹”暴露得一干二净。

陆景年见状,轻咳着率先往城内走,苏铭紧随其后,唯有陈书言跟在两人身后半步远,心里暗忖:下次再跟陆大人来接苏将军,他高低得带个屏风挡着。

……

刘参被押往诏狱后,三人都留在大理寺探讨。

陆景年将供词摊在案上,反复看着刘参的供词。

苏铭则靠在窗边,指尖捏着那枚箭簇。

陈书言坐在侧位,手里还攥着从刘参府中搜出的账簿。

三人神色都沉得很。

“方才路上没说透,”陆景年先开口,目光扫过两人,“刘参招供时,提到李广南许他‘世袭’,你俩真觉得全是假话?”

陈书言放下账簿,立刻点头:“我觉得是,李广南连养了三年的幕僚都能说杀就杀,刘参不过是个青州参将,哪配得上‘世袭’?肯定是刘参想减轻罪责,故意编出这话,好让我们觉得他只是被蒙骗的棋子。”

苏铭没立刻接话,将箭簇放在案上,发出轻响:“我之前也这么想,可方才路上瑾年说的,倒让我犯了嘀咕。赵毅在青州查过,刘参的儿子刚五岁,他把妻儿看得比命重。李广南要是拿孩子要挟,再给个‘世袭’的诱饵,刘参就算知道不对劲,也未必敢拆穿。”

“不止是不敢拆穿,是根本没机会知道真相。”

陆景年补充道,指尖点在供词上,“李广南最是谨慎,连自己亲舅舅都防着——去年他舅舅想借他的名义安排亲信入军,他表面应着,转头就把人调去了最偏远的哨所,明升暗降。刘参这种临时拉拢的棋子,他怎么可能说实话。”

陈书言皱起眉:“您的意思是,李广南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刘参活?世袭就是个幌子,等事成了就灭口?”

“嗯。”陆景年点头,“刘参知道军械转运的关键环节,却不知道李广南和北狄的真约定,连最后一批军械要运去何处、何时运,他都只听巴图的指令。李广南把他蒙在鼓里,就是为了日后灭口时,没人能拿出他私通北狄的实据到时候只说刘参私吞军械、勾结北狄,所有罪责都能推干净。”

苏铭走到案前,拿起供词翻了两页:“你这么说,倒能对上刘参招供时的模样。他提到世袭时,眼里有光,不像是装的,怕是到现在,他还觉得只要李广南成事,自己就能让儿子一辈子安稳。”

“可怜又可恨。”陈书言叹了口气,“他要是早点醒悟,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对了,那本暗账上的‘西市三号院’,要不要现在派人去查?万一真是李广南的联络点,晚了怕出事。”

陆景年摇头:“再等等。李广南连刘参都防得这么紧,西市那处肯定有暗哨。方才让暗卫去查了,先摸清院子里住的是什么人、平日和谁往来,再动手不迟。现在冒然去,只会打草惊蛇。”

苏铭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密信副本:“还有这个,巴图要在中秋前运最后一批军械。北狄草原秋汛早,中秋后没法行军,李广南选这个时间,显然是想赶在秋汛前让北狄出兵。咱们没多少时间了。”

陆景年接过密信,眉头皱得更紧:“刘参没说北狄出兵的具体地点?”

“没说,他只知道按巴图的要求转运,其他一概不知。”苏铭语气沉了些,“李广南把信息拆得太碎,每个棋子只知道自己那部分,根本拼不出全貌。刘参这里,怕是只能问出些军械转运的旧账,再想挖更多,难。”

陈书言急了:“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李广南和北狄联手逼宫吧?要不……再提审一次刘参?给他用点刑,说不定能问出些别的。”

“不行。”陆景年立刻否决,“刘参现在已经慌了,用刑只会让他更乱,要么胡编乱造,要么什么都不说。得换个法子,明天我去诏狱见他,不提案情,只说他妻儿的近况。他把家人看得重,或许能松口。”

苏铭点头赞同:“这个法子可行。我让赵毅去京郊农庄看看,把他妻儿的近况摸清,你见他时好有话说。另外,诏狱的守卫我再加强些,李广南肯定会派人来灭口,不能让他得手。”

三人又聊了半个时辰,他们把所有线索捋了一遍,直到天暗了些,才各自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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