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愣神之时,两把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络腮胡。
络腮胡一看便知常年混迹江湖,人品虽低劣,但确实身怀几分真本事。
余光看清来物后,反应迅速,手中短刀方向扭转,一瞬的功夫便挡在面前,刀尖碰撞发出叮地一声脆响,在距离络腮胡眼睛不到一寸处被生生截落在地。
他还没来得及松气,下身处传来一阵剧痛,低头却看到另一只被他忽略的匕首已然稳稳插入那处尴尬部位。
“嘶啊!”他痛得直抽气,整个身子冒起虚汗,因这匕首还未拔出,他不敢牵动伤口,只好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另外六人慌了神,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他们正准备好好作威作福之际,只这一瞬的功夫场面便有了反转。
望着老大往外潺潺冒血的那处,几个小弟皆下身一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尽是慌乱。
贺安:“你来的太及时了,,再迟一秒,咱俩就要被乱刀砍死了。”
谢沛来了,贺安的心就沉了回去,但小腿还是在不断的颤动,天知道自己面对七把明晃晃的短刀时内心是有多崩溃,谢沛若是再不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还好还好,他至少不用在孤军奋战以一敌七了。
祝明悦要是知道他心中想法,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什么叫孤军奋战以一敌七?他难道不是人吗?他的武力值也很高的好不好!
谢沛周身戾气四溢,跨过门槛,一步一步朝众人走进,眼神如冰锥般扫过在场除祝明悦外的每一个人。
谢沛沉声问道:“有无大碍?”
祝明悦下意识摇摇头:“你来的正是时候,还未打起来。”
络腮胡走南闯北多年,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被一个黄毛小儿在武力和精神上双重压迫,对方一个眼神过来就令他如坠冰窟。
很快身体的疼痛让他从这份强烈的压迫感中清醒过来,耻辱、愤恨交织在一块充斥着他的头脑。
络腮胡命令道:“兄弟们,还愣着干嘛?上啊!”他是没法动弹了,但他的六个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各个手里都沾了人血,他方才只是大意着了这小子的道,他不信六个人还打不过对方三个。
那六人听见老大发话了仿若找到了主心骨,勉强稳住了心神,晃了晃手中的短刀,利刃在光照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大概是意识到谢沛的能力不可小觑,其中只两人兵分两路各朝贺安与祝明悦而去,剩下四人皆朝谢沛直冲冲砍去。
谢沛身上揣着的两把匕首早在踹开门那刻就飞了出去,一把被弹在地上,另一把此刻还插在络腮胡身上。
祝明悦把锅端放在桌上,弯下腰堪堪躲过攻击,看着刀光再次向自己追来,手脚并用爬进桌子底下。
对方穷追不舍,还好他店铺里摆放的桌子多,还没来得及收拾板凳分外杂乱,他借着这些桌椅板凳做掩体,在地上狗爬式匍匐前进。
谢沛的匕首离他近在咫尺,祝明悦一个侧身翻滚再次躲过对方的追击,顺手抄起桌子上顾客喝剩的饺子汤碗朝那人脸上扔去。
对方明显是个练家子,一掌便将碗拍碎。
祝明悦呼吸一滞,反应过来后继续扔汤碗,反正桌上的汤碗多,他脚步一边向匕首移去,一边发射汤碗。
对方虽能精准将碗拍碎,但却控制不了泼出来的汤汁,无可避免地被撒了一脸的汤和饺子皮。
如果只是这些倒没什么,只是有些顾客嗜辣,祝明悦会免费不限量提供自家熬的辣椒油。
辣椒油混在汤里乍一看并不明显,可流到眼睛里就不是一回事了。
那人追了几步就停驻在原地用衣角揉弄眼睛,祝明悦趁这几秒的功夫眼疾手快捡起匕首踉跄了几步绕过那人,冲谢沛大喊:“谢沛,接住!”
谢沛一记侧踢,精准踢向对面人的腹部,他打架狠招多,虽赤手空拳,却招招致命,那四人无法轻易近他的身,不过倒是勉强将人困在中间不得突围。
谢沛虽还在与这些人纠缠着,视线却始终盯着艰难狗爬的某人。眼看他竟靠着小孩过家家的打砸招数拿到了匕首,第一时间就要抛给他,于是迅速接过。
手中握有利器的谢沛,招式更为狠厉,开始主动出击,寒光一闪的刹那,刀尖便扎入对方胸口。
“小心后面!”祝明悦仗着身姿轻盈,灵活地闪身躲避开又一记攻击,抬头无意间却看到不知何时缓缓移走到谢沛身后的络腮胡,正咬着牙神色仇恨举起短刀抄谢沛的后背掷出。
谢沛一个转身闪避,刀刃擦着侧脸划过,被他稳稳抓在手里。
络腮胡非但没达到预期目的,反而让谢沛平白多得一把武器,还转手使在了他那些个兄弟身上,将那几人砍得哇哇乱叫直接破了胆。
贺安这边就倒霉了,听到祝明悦喊小心后面,他下意识看向身后,转头的功夫就被本还打了平手的人得了空,一脚踹在了裆部。
贺安疼得想捂裆,他明白自己自作多情了祝明悦提醒的压根不是他,他背后哪还有什么人。
他报复性地将瓷片朝对方裆部划去,“我招你惹你了,你想替你老大报仇有本事就去踢他裆啊!”
谢沛一打四,不对,现在是一打二,地上已经倒了两个了,此时更是游刃有余,在他叫嚣完后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
吓得贺安直冒冷汗,他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大佬的裆,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踢到的吗?
祝明悦倒是聪明,眼看着那四人即将接连倒下,而自己根本打不过追着自己的那人,便涕泗横流地往谢沛这边跑。
边跑边道歉,谢沛对不起了,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也是打,不如把他这份也解决了。
谢沛倒是没说话,将他拽至身后,刀挥得只剩残影,把短距离观战的祝明悦羡慕得眼冒金光。
最后一人被砍伤了双腿哐当到底。祝明悦终于舍得把目光投向另一边的战场。
贺安与那人打得焦灼无比,两人的武器都落到了几米开外,抱作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就。
祝明悦想去帮忙却找不到准头无从下手,于是再次将目光投向谢沛。
谢沛短刀一掷,精准划伤了那人的腰侧,贺安瞅准这个时机,往对方那处下手重重一拧,惨叫声犹如杀猪响彻整个铺子。
至此,络腮胡的最后一名小弟,卒。
祝明悦虽不至于感同身受,却也被这种下三滥操作惊到了。
这还是他那个对待工作勤勤恳恳,为人安分守规,私下害羞腼腆的贺安小同志吗?
直到贺安从地上爬起,捂着裆走路姿势扭扭捏捏,方才恍然大悟,看来不是学坏了,而是老实人被逼急了在用同样的方法反击。
祝明悦忍住嘴角上翘的冲动关心的:“那里还好吧?”
贺安一个十五岁的男孩,被问起这个先是一个愣神,随后羞得耳尖爆红,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了,“我也不清楚。”他被踢得到现在还很疼,现在在外面他一时半会不方便求证,心里正忐忑着。
祝明悦听他这么说,收起笑意语气认真说道:“不会不行了吧?快去钱柜支二两银子到附近医馆看看。如果真出了问题,一定要放心治疗,银子不用担心。”这小孩还未成年,就因为帮他打架被踢坏了,那就是他的罪过,即使掏空老底他也得对贺安负责。
可贺安不觉得,他知道祝明悦是为他好,但像他这般大的孩子早已懂人事,有自己的自尊,听到不行两个字更像是被戳中了痛点,涨红了脸就要梗着嗓子维护自己的自尊:“谁说我不行,你才不行,你打架那会我都看清楚了,跟小狗似的逃窜,你根本不会打架只会躲。”他手隔空一只,“还有他也不行架都打不过我,他,他,他,他们都不行,他……”手指到谢沛处,对上他冷漠的双眼,嘴唇抽抽,果断认怂,“很行。”
祝明悦:“……”人身公鸡!**裸的人身公鸡!死小孩,看人下菜是吧!他承认他在打架这方面的基础确实较为薄弱有极大的提升空间,但不可否认他在闪躲方面却做的很好啊!在他看来擅长逃跑也是一种能力,怎么到贺安嘴里就一文不值了。
祝明悦气鼓鼓,看在对方某个特殊部位可能出了问题的面子上,决定不与他计较。
络腮胡和他的兄弟被谢沛用麻绳捆绑住,店铺门也已经紧闭。
祝明悦走到几人面前开始审问:“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络腮胡咬紧牙关,死死盯着谢沛不说话,那眼神像极了一头盛怒的饿狼,祝明悦毫不怀疑一旦给他逃脱的机会,对方会毫不犹豫冲向谢沛将人撕碎。
络腮胡不说话,几个小弟也不敢多嘴,默契地紧抿嘴巴。
饿狼他怕,可受了伤还被束缚住的饿狼他却不怕,一巴掌扇着络腮胡脸上,镇得手心疼,他甩甩手继续放狠话:“快说,否则我就杀了你们。”
贺安无语,这狠话不如让谢沛来说,再不济让他说也比让掌柜的说起来有震慑力。
络腮胡突然笑了,仰头笑得猖狂,张嘴便是挑衅:“手心可真嫩啊!蹭得哥哥心里直痒痒,要不你再打我两巴掌,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再考虑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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