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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名次不佳

自上次家贼偷钱卖醉之后,汉河清就有意无意地去注意许复的情况。好在上次疏导过一番后对方似乎已经恢复正常,至少目前没发现人有什么不对劲。

而且还变坦诚了些。

此刻,许复在院子里一脸愁容,似在思索什么。汉河清有些紧张他,别又是知道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开始打他银子的主意了。

他主动靠过去坐在一旁,旁敲侧击地关切道:“许大人,今天不用上工?”

“今日轮休。”许复正凝神盯着院中老槐树投下的光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这庭院的石桌。

汉河清见他神色虽凝重,却不似前次那般失魂落魄,心下稍安,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轮休就好好歇着,对着石桌发什么狠?敲坏了可是要赔的。”

许复闻声回神,敲击石桌的手指顿住。他抬眼看向汉河清,目光里带着一种罕见的、未加掩饰的困扰。

“澄明,”他开口,声音有些沉,“能帮我个忙吗?”

汉河清喉咙一紧:“什么忙?”

许复一本正经道:“借我点钱。”

汉河清立马拉下脸,觉得良心喂了狗,起身就要走:“没钱。”

许复连忙拉住他:“这次我是真的有正事!”

汉河清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正事?你的正事就是变着法子掏空我的钱袋!上次是买醉,这次又是什么?莫不是看上了醉香阁新来的头牌,要给人赎身?有这闲空不如去劈材挑水,家里水缸都见底了知道不?”

“怎么可能。”许复只觉得他在转移话题,“而且挑水劈材这些事小离欲不是每天都在干吗?什么时候用到见底了?”

“岁考在即,我免了他的事务让他去书房呆着了。”汉河清淡淡解释道,“在他考完试之前,他是无暇顾及这些杂事的,只能我们多分担些。”

许复闻言,神色稍缓,却仍不放开他的手。汉河清自知扯不开这个粘人精,认命地重新坐下:“你要钱想干什么?”

见他坐下,许复就知道这事大半有戏,一脸诚恳道:“是这样,近日我在城外关口巡逻,遇上几个溃兵。他们在外不易,我想帮帮他们……”

汉河清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帮?你想怎么帮?若是被有心人告发,别说你这身巡检司的皮,就是脑袋也难保!”

许复连忙解释:“你听我说完——那些人并非逃兵,而是西境战事中被打散的老兵,带着伤,文书也遗失了,盘缠用尽,困在城外进退两难。我查验过,身份无误。”

汉河清神色稍缓,但依旧警惕:“即便如此,私自接济溃兵也是大忌。你打算怎么帮?”

“不需太多,”许复压低声音,“只需几两银子,让他们能买些干粮药材,撑到去往安置点。我打听了,兵部的文书已到府衙,最迟三五日,就会有专人接手此事。”

汉河清沉默片刻,架不住许复两眼都写着“求你”两个字,楚楚可怜。他叹了口气,在心里飞快盘算:几两银子,风险可控,若操作得当……

汉河清抬眼,目光锐利:“银子可以借,利息照旧。但你需确保两点:一,绝不可亲自出面,更不可让他们知晓是你;二,钱须经我手,找可靠之人送去,且只能用于购买最基本的口粮伤药,我会核对账目。”

许复眼中瞬间亮起光彩,立刻应道:“好!都依你!”

汉河清哼了一声,从贴身钱袋里数出几块碎银。掂了掂,又咬牙多添了一块,用布包好,递给许复时还不忘警告:“记清楚了,连本带利,下月俸禄里扣。若出了纰漏,我第一个把你捆了送官!”

许复接过那尚带体温的银两,郑重收起,对着汉河清咧嘴一笑:“就知道澄明先生面冷心热。”

“少拍马屁!”汉河清没好气地瞪他,转身就往厨房走,“还不快去劈柴!水缸都快见底了,难道指望老师或者离欲吗?”

许复心情大好,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

李离欲房里的灯火熄得越来越晚,岁考的日子也一天天临近。汉河清虽嘴上骂他临时抱佛脚,却还是每晚都会给他送去宵夜,连带着魏言欢和许复也得了口福。

岁考当日,汉河清难得亲自下厨;魏言欢亲自检查了他的考篮;许复则一大早出去给他买了一袋定胜糕;就连宁懔也特意抽出空来送送自己这个师侄。

紧绷了多日的小离欲终于笑开,步伐坚定地走进了考场。

放榜那日,汉河清一早就被县衙叫去核对秋粮簿册,不能去看榜。许复则特意与人调了班,陪着魏言欢和李离欲一同前往县学。

县学照壁前,人头攒动。红纸黑字的岁考榜文高悬,学子们或喜或忧的低语汇成一片嗡嗡声浪。许复人高,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榜上的名次。他从上到下,仔细搜寻着“李离欲”三个字。

一遍,没有。

两遍,还是没有。

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魏言欢在一旁捻着胡须,眉头也越皱越紧。李离欲也开始脸色发白,抓着许复踮着脚尖,目光焦急地在榜单中下游来回逡巡。

“找到了!”李离欲终于低呼一声,手指指向榜单末尾的一个位置,声音却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在……在附生末等……”

“什么?”魏言欢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脸色顿时一沉。许复也看到了,李离欲的名字赫然挂在最后一等,几乎是踩着被降级革名的线。

这绝无可能!

自收了汉河清这个徒弟后,魏言欢无数次指点过李离欲的文章,深知他的水平。这孩子天资本就顶尖,勤奋刻苦更是远超常人。经义文章扎实,就算发挥失常,也绝无可能落到附生末等!

李离欲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紧盯着那张决定他前程的红榜,仿佛要将那几个墨字瞪穿。附生末等……这意味着他不仅失去了科考资格,甚至可能因成绩劣等而被革退功名,连秀才的身份都岌岌可危。

魏言欢花白的胡子气得翘起,他一把拉住身边一位相熟的县学老廪生,指着榜单低声急问:“这……这李离欲的名次,是否张贴有误?以他的才学,断不至如此!”

那老廪生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才压低声音飞快道:“魏教谕,慎言!榜单是学政大人亲自审定下发,岂会有误?只是……”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只是今次岁考,听说有些关节……唉,您老还是让弟子看开些吧,或许……或许是临场发挥不佳呢?”说罢,他便摇着头,匆匆挤出了人群,显然不愿多言。

许复眉头紧锁,他虽不精于文墨,但也深知李离欲平日用功之深,汉河清和魏言欢对其期望之高。这结果绝非正常。他上前一步,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李离欲,沉声道:“先回去再说。”

回小院的路上,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李离欲垂着头,眼圈泛红,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魏言欢面色铁青,一言不发。许复想安慰两句,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沉默地抓紧这孩子的手。

——

汉河清是傍晚时分才回来的,一进门就感觉院里的气氛不对。灶冷锅清,李离欲的房门紧闭,魏言欢和许复坐在槐树下,一个面色铁青,一个眉头紧锁,皆是长吁短叹。

“怎么了?天塌了?”汉河清上前和许复他们坐在一起,敏锐的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小离欲考砸了?”

许复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何止是考砸,名次挂在附生末等,差点就要被革名。”

“怎么可能?!”汉河清闻言,眉头瞬间锁死,声音也沉了下去:“附生末等?你确定没看错?”

“千真万确。老夫亲眼核对的。”魏言欢重重叹了口气,“离欲的文章不敢说惊才绝艳,但根基绝对扎实,就算发挥失常,也绝无可能落得如此不堪的境地!这其中必有蹊跷!”

汉河清没立刻接话,而是起身走到李离欲房门前,敲了敲:“离欲,开门,是我。”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一条缝。李离欲眼睛红肿,声音沙哑:“老师……”

“卷子呢?默写一份给我看。”汉河清的语气不容置疑,没有半分安慰,直接切入核心。

李离欲愣了一下,还是依言取来纸笔,就着昏暗的灯光,将自己记忆中的考题答案尽可能详细地默写出来。许复和魏言欢也跟了进来,屋内一时只剩下李离欲偶尔的抽泣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汉河清看得极其仔细,不时打断追问几句。待到李离欲将默写的文章呈上,他快速浏览了一遍,眼神越来越冷。

“哼,”汉河清将文章拍在桌上,看向魏言欢,“老师,您看看。”

魏言欢接过细看,越看脸色越是难看,气得山羊胡都在发抖。他指着那文章对汉河清道:“真是岂有此理!你看这段破题,虽不算精妙,却也稳妥。还有这承题,分明是得了要领的!就算最后收得急了些,也绝不至于落到末等!”

汉河清没接话,眼神却冷得吓人。他转向李离欲,问道:“考试时可有什么异常?卷面可还整洁?墨迹可有污损?”

李离欲努力回忆着,摇了摇头:“学生很小心,卷面应当无碍。只是……”他迟疑了一下,“只是交卷时,那收卷的学官似乎多看了我两眼,还特意将我的卷子单独放在了另一叠里。”

“单独放一叠?”汉河清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细节,与魏言欢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复虽然对科举文章不甚精通,但也听出了不对劲,沉声道:“莫非是有人故意针对离欲?”

“可他身后有你们两位师爷坐镇,又和县太爷有关系,我也算有个一官半职——什么人这么不长眼?”

“不,对方不是不长眼——他们是算好了的。”汉河清两眼一亮,露出几分锐利,“说到底,我们这群人都是县衙的,管不到县学上;老师虽然担任教谕,但也并不主持考试,这些都归学政管——一般贫寒子弟身上也没什么利益可图,豪门子弟又多不屑于功名。反而是我们这种,靠着一官半职吃饭的、身上有点散钱的,不敢轻举妄动,也最好摆弄。”

汉河清的话像一块冰,砸在沉闷的空气里,激起一阵寒意。魏言欢捻着胡须的手顿住了,许复的眉头锁得更紧,连沉浸在悲伤中的李离欲也抬起了头,茫然中带着一丝惊惧。

“澄明,你的意思是……”魏言欢缓缓开口,声音干涩。

“我的意思是,有人看准了离欲无家族倚仗,却又比真正一贫如洗的学子多了我们这几个还算有点门路、有点微末银钱‘打点’的师长。”汉河清眼神锐利,分析得冰冷而透彻,“压他的名次,既空出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可供操作,又能等着我们心急火燎地去‘疏通’。一来一回,他们既得了实利,又拿了好处,而我们吃了哑巴亏,还未必敢声张——毕竟,质疑学政审定,需要付出的代价和风险可不是一星半点。他们算准了我们得掂量掂量。”

许复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笔墨一跳:“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明目张胆!我这就去县学找那学政理论!”

“站住!”汉河清厉声喝止,“你以什么名义去查?岁考名次不如意?学政一句‘文无第一,见解不同’就能把你打发了!更何况县学不归县衙直辖,学政乃是京官外放,品级不高却清贵,在景京城关系盘根错节,没有切确证据,县令也动他不得!无凭无据,打草惊蛇,只会让他们把尾巴藏得更深!到时候别说翻案,离欲怕是真要被找个由头革除功名!”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离欲受这委屈?看着那些蛀虫逍遥法外?”许复胸口起伏,显然怒极。

汉河清眯起眼,眸中闪过算计的精光:“当然不。他们不是等着我们‘疏通’吗?那我们就如他们所愿,去‘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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