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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 110 章

吴太医这个省事的主意,错估了陆岑川在宣王跟瑞王心里的定位,如果是个随便就能招来当仆从的小卒子,他们是为何撇开身份真心相待?

还影射陆岑川会在饭菜中做手脚,不但下了他们的面子更怀疑了他们的眼光,简直触了两位王爷的逆鳞。

想明白后吴太医冷汗顿时下来了,噗通跪倒,老管家也应声下跪,请罪到,

“老奴只是担心主子身体,老奴得太后娘娘嘱托,半分不敢松懈……”

闻听此言,瑞王眼神都带上了一丝锐利,不等他说完便到,

“萧得一。”

“……老奴在。”

“母后,是叫你来辖制本王的?”

“老奴不敢!太后娘娘也绝无此意!”

打断老管家接着要表露的一番衷心,瑞王垂头看着这个年轻了许多的萧家世仆。

就是这样,萧得一总是这样——他身边的人也多是这样,风吹草动就要搬出母后弹压,一言一行都会报给皇兄知晓。如果这样就能保他平安保他无忧,那又怎么叫人能渗到他身边,给他下毒?

他少时亲近的信任的人,全是母后和皇兄选派,所以一朝出了祸事,任谁都会觉得是皇兄要对他下手了吧?

他曾经那么理所当然的相信这些关爱,最后一生都被这信任拖累,后来他不相信了,却又受制于这所谓的关爱,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叫他再也不能快活。

瑞王平静的想了一会儿往事,淡淡到,

“不但时时通报本王消息,如今连本王行事都要置喙,真是纵得你们。”

瑞王忽然发作,要把身边的人全送回京城去,宣王都被吓了一跳,但也只是闭口不言,不对他做分毫劝阻。

身边全是别人的眼线,就算打着为你好的名义,也很叫人烦躁吧。

不过之前王兄借着自己的手已经收拾了一批,还以为会留下这几个来安皇帝堂兄的心呢,今天忽然借题发挥,难道是有什么新的打算?

宣王冷眼看着萧得一还试图搬出太后想叫瑞王改变心意,暗暗叹了口气。老头儿衷心是真的,可惜这么一根筋,王兄会留着他才怪。一边想着一边把目光转向了王明,这人不会也被送回去吧?那可就有乐子了。

他这一看仿佛给了萧得一提示,老管家也立马把眼神盯住了瑞王背后默不作声的王明,随着瑞王也转过头去,这青年不得不做出了表态,

“属下自被调来王爷身边那一日,便只有一位主子。”然后回视瑞王坚定到,

“陛下也曾如此交代。”

不但把自己的立场摆明,还顺道替前主子刷了下好感,表示那一位虽然也担心弟弟,但自身十分坦荡,对兄弟也十分信任。

不料此话一出,吴太医惨白的脸色更差了。

这人如此义正言辞,还不是因为传话的工作都担在了自己身上?这时候虽然不指望你袒护同僚,但说一句好话,怎么能这么难?!

在场都是人精,吴太医的心思一目了然,王明不再开口,该说的都说了,选择的权利从来不在他们手上。

然而这把火并没烧到王明身上,他闭口不言之后,瑞王看了他一阵,点了点头,

“你确实从来如此。”

便轻轻放过了,没有说要把王明一起送回去。

王明跟宣王同时松了口气,瑞王送走其他人的决心却没有更改,当夜令他们收拾整装,明日一早就离开。

萧得一自瑞王儿时出入萧家便伺候他,这时看他脸色平静冰冷,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好叩了个头,跟战战兢兢的吴太医一同退下。

等他们全都出去,宣王斟酌了一阵还是开口到,

“王兄就算实在厌烦他们,也不若等新人教好了,再把他们遣走不迟?”

瑞王撇了他一眼,

“怎么?几个粗使的仆下也不肯借给我?”

“哪有~”

宣王习惯性的应得飞快,从前照顾瑞王养病,这些人事都安排惯了,他的喜好避讳也都很清楚,立时就叫自己小厮往下吩咐。

瑞王看他处理熟稔,想起陆岑川说自己处处都要年幼的弟弟照拂,完全没个当兄长的样子,嘴角便勾起了一点笑意。

弟弟这么妥帖细致,叫弟弟自由发挥,才是当兄长的一片心呀。

宣王交代完了看见这笑容,不知为何打了个抖,本能的讨好的笑了笑,就听瑞王问,

“我把这些人全部遣走,你没什么想说的?”

“呃!”宣王又抖了一抖,弱弱的交代到,

“宫中二位……我……我也通报啦!”从前,很久了!而且真的只有一点点!还全是医药上的正经事!

“以后还敢不敢啦?”瑞王唬起脸训斥他。

“不敢了不敢了~!”宣王赶紧狗腿到。

这一夜瑞王格外神清气爽,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就不用特意去更改,没想到任由心意顺势而为之后,竟然格外轻松。

原来习惯也并不能成自然的。

安稳的睡了个好觉,瑞王起身之后吩咐萧得一跟吴太医临走来见。

两人愁得一夜无眠,神色衰败,噤若寒蝉的给瑞王行了礼。吴太医已经在心里描绘回京之后的悲惨生活了,忽听上面人开口,

“皇兄与母后待本王的心,本王自是省得,回京之后如何开口,你们可明白?”

“若是不明白,本王便修书一封……”

吴太医脑子转得飞快,如果他们只是被瑞王遣回,而没有什么名头,宫中的二位自然该心领神会,这是宣王在借他们表达不满,必然不会多加怪罪。而若是瑞王给他们安上一个罪名……

“臣扰了王爷的清静惹了王爷不快,不敢推诿,定然向陛下详禀请罪。”

瑞王点点头,又去看萧氏的老管家。萧得一不能完成太后好好照顾瑞王的嘱托,心中满是愧疚,又哀愁主子太过倔强,只到,

“老奴啰嗦惹了主子厌烦,不敢推脱。”

瑞王满意了,又敲打到,

“本王身体很好,过得也很惬意,你们回京记得报与皇兄与母后,不要叫他们担心。”

这是别再派人来碍眼的意思。

二人对视一眼,毫无办法,只得唯唯应诺。

大清早的一群人包袱款款堵在村里的小路上,正碰上陆岑川出门。

又默默惊诧了一下真的好多人,陆岑川顺便在心里计算起了老爷子的院子到底有多少屋子,每个屋子又住几个才能分摊,当没看见就带着阿越从旁边经过了。

然而她当别人都是透明的,别人却不想错过她,萧得一在车厢里伸着脖子,就等她出现。见她绕开自己这群人就要走,赶紧扯着嗓子喊到,

“夏姑娘,夏姑娘!”

陆岑川站定,回头见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从车里跳下来,便问到,

“大叔……”称呼一出口,这中年人脸色就变得古怪,陆岑川赶紧改叫,

“老伯。”这年代真是太不友好了!

“你认识我?”

萧得一顾不上应对她的疑惑,机会短暂,只抓紧说到,

“在下是主子身边伺候的管家,因劝谏过甚惹了主子不快,要被遣回本家了。在下不敢推脱过错,但主子身体贵重,万不能离了大夫,请姑娘劝一劝我家主子,把吴……大夫留下!”

这段话说得又急又快,陆岑川好一会儿才理顺了关键,明白过来这是瑞王的仆从。慢腾腾的哦了一声,向他背后问到,

“你这是,”她指了指眼前这一车的人,

“终于觉得人太多了很麻烦吗?”

宣王喷笑出声,瑞王应了她的话,在萧得一僵硬转身看过去的时候,笑着点了点头。

“主子……”

萧得一最后一搏被抓个正着,哀叹一声,默默垂首。

没想到萧得一还能用出这种招数来,可惜陆岑川可不是那些听个只言片语就会被人利用,还觉得自己是满心好意的小姑娘。瑞王好笑的扫了这老仆一眼,根本不作理会,知道陆岑川是路过被拦住,便叫王明驶自己的马车出来,送她进城。

陆岑川也不客气,上车之后发现俩人都跟了上来,诶了一声,

“你们也进城?”

宣王长出口气,从车厢的暗格里拿出茶具,说瑞王因为懒得听下人们打着长辈名号胡乱管束,把手下的人全打发了,而自己为了调动人手忙活了半宿,

“早上饭还没吃呢,正好去你常在坊吃个早饭。”

说着还捶了捶肩膀好像很疲累,但他脸上一片嘚瑟,完全不是嘴里说的那么回事儿。

陆岑川结合刚刚听到的消化了一下宣王的话,连大夫都被牵连,多半是劝了什么有关于瑞王身体的事情。于是看了看他,

“你这身体……放飞自我需谨慎啊。”

什么叫放飞自我!宣王又要喷笑,赶紧忍住了没出声。

而瑞王身体是真不怎么样,想要反驳都没有底气,只好横了陆岑川一眼,从宣王手里接过茶匙,烫杯子泡茶。

马车安安静静往县城而去,温过茶盏之后,碧绿的茶叶在水中舒展翻腾。随着瑞王斟茶的动作,香气层层浮动起来,弥漫在不算狭小的车厢里,宣王似是被这香气迷醉,端起面前的杯盏细细品味。

陆岑川感叹了一下瑞王泡个茶也端足了派头,她自己泡茶的技术就不用提了,被老爷子加强训练之后,也不过得了个花架子的评语,糊弄平常人足够了,绝骗不了行家。于是见了这教科书般的茶艺演示,欣赏过后就把自己那杯端给了阿越。

她平日里不太准阿越喝茶,却觉得这一杯很不应该错过。

瑞王见她把茶递给了怀里的小孩子,便抬手又给她斟了一杯,继续为自己做一下解释。

“确实也是烦他们。”

久病成医,这并不是一句空话,何况他已经应付过了一回,说实话瑞王现在比太医更加了解自己身体的状况。

厌烦了那些无用的说辞,厌烦了那些逼仄的限制,一旦拿住机会能不再被人监看,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好在及时补救,叫他们管住自己的嘴只说关键,免得带累陆岑川,叫她也被这大祁最不好对付的两位盯上。

“而且我身体哪有那么孱弱?你不要跟阿宣一样,觉得非得有个大夫跟在我身边才行。”

觉得管束他的人很烦,这大家都能理解,觉得自己身体好,宣王跟陆岑川纷纷表示不信。

陆岑川还毫不掩饰的讽笑了一声,她嘲笑之意太过直白,令瑞王心中难平,虽然底气不足,还是嘴硬到,

“我又不是有什么不治之症,不过是痼疾难愈,身体虚弱罢了,按照你的说法,”

瑞王瞪了陆岑川一眼,

“好好吃饭,能好一半。”

昨天他们两人在菜地旁边讨论养病的正确姿势,除了把中毒换成恶疾,瑞王并未对陆岑川有所隐瞒。如今身体的状况,甚至未来身体曾经有过的状况,都坦诚讲来,他很愿意听一听陆岑川各种不一样的见解,哪怕是以自己的病弱作为话题。

陆岑川果然也没有叫他失望,直接说了推测中最坏的恶果。

陆岑川认为,如今他身体虚弱至此,不止有病痛难敌的缘故,更是他自己的不作为导致。

逃避治疗,挑食任性,不爱惜身体,长此以往,就算有找到根治方法的那一日,多半也只能无力回天。

“哪怕不说往后,就是现在,药性烈一点的你也不能入口吧?”

到时候,连治病救命的过程都扛不住的身体,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虽然在王明看来,当时瑞王是随便就被陆岑川忽悠,实际上瑞王心里万分复杂,两辈子的淡然,才叫他没有表现得失态。

事实就如同陆岑川所推断,他的身体在上一世渐渐无可挽回的过程中,清不掉的余毒残留太久,先埋下了无穷的隐患,被毒药所伤的脾胃,又叫他能受用的食药越来越少,就算什么都不做,单单活着,竟也是在不停的虚耗着身体。

种种的因由相互叠加,身体羸弱,思虑过甚,最后拖日子的岁月里,都不知道哪一样把他害得更衰败。

思及往事,瑞王无奈一笑,

“事已至此……”谁叫自己重来一次,也没能躲过下毒这一劫呢?

陆岑川对他这放弃治疗的悲观心态相当不解。

虽然他看起来病体缠绵的日子不算短,但这样年轻的岁数,往后的日子不是更长?打断他叹息问到,

“你难道是现在就病入膏肓,药石罔医了?还是已经吃不进东西供给身体?我看你除了少沾荤腥,也就是挑食嘛。”

“身体这个东西,无论内外其实都是一个样儿,置之不理就只会不停退步。譬如你旁边这位,”她指着一旁的王明到,

“大约能立马出去绕着山跑上三圈,你行吗?”

瑞王:“……”那自然是不行的,别说出去绕着山跑三圈,绕着村子走一圈可能都会觉得疲惫。

“但他也不是生下来就能跑三圈的呀。”

回想昨天两人所聊,瑞王其实有些好笑。

他也知道自己被前世经历所困,但他能够提前改变前朝的局势,能够全心推进政令的进度,能够从一开始就摆脱曾经囚困自己半生的泥潭,都是源于活过一回的经验。

甚至能遣人来找阿越,进而发觉了变数陆岑川,都是因为依赖着“曾经的未来”。

不能否认,陆岑川料中他上一世的结局,还说了那些仿佛有理有据的提议,真的叫他一瞬都产生了“说不定真能行”的动摇。阿宣常讲陆岑川是个小骗子,可见是有些依据的,可是……

哪有那么容易呢?

就算真的把身体养好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太难。

难到什么地步呢?

就是难到,好不容易揪出对他下毒的真凶,撬开那人的嘴拿到完整的毒药配方,也还是研究了数年不得其解。直到他因边关不稳自请去了锦粱,在当地偶遇一位名医为自己调理身体,才堪堪拟出解药配方。又经了数年,费尽心力得了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辅药,才终于制出汤药,把余毒清除的地步。

如今就算他记得那张多少延长了他寿命的方子,也已经派人去寻当年名医下落,而那味可说是机缘巧合而来的辅药,又去何处寻?

他一时激气,用陆岑川的结论反驳陆岑川,结果自己先苦笑了起来,甚至还摇了摇头。

宣王头次听他有配合治疗的意愿,见他立即又改主意,顿时急了,陆岑川却先宣王一步,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笑着问到,

“那你饭吃的好吗?”

瑞王一晒,心知陆岑川不能理解自己的担忧,她就算知道病根难除,还是叫自己着眼于当下,积极做足准备调养身体,说不定不但不会理解自己,还会觉得自己杞人忧天。

这分析十分正确,陆岑川确实是这么觉得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那路是要刀劈斧砍的荆棘坎坷,也得先走到山前不是?

而且以如今状况来看,大家都是重踏人生之旅,不管陆岑川从何而来,跟她一比,自己瞻前顾后,沉溺往事,竟觉得有些丢人。瑞王略微反省了一下,也不纠结,干脆认到,

“没有。”

很是受教知错的意思。

宣王看了眼不知为何转圜了心意的王兄,立马就去看陆岑川,果然见她眼中含笑,挑着眉毛看向自己,一脸的得意。

宣王:“……”昨天他们到底聊了什么!

心中如同猫抓一般,宣王尽管素来知道陆岑川的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但如今连王兄都没能招架……自己往后不是会被骗得更厉害!?

默默在心中哀叹了一下未来,却丝毫没有多加防范的意思,甚至还觉得光明得很。

又听王兄同陆岑川问晚上吃些什么,一会儿好先回去准备,宣王看着自家这哥哥简直如同见了鬼。

陆岑川却只漫不经心的笑话了几句他昨日表现,就去问阿越想吃什么。

阿越想了想,报了个平日也常吃的蘑菇炖豆腐。

时近寒冬,谁家蘑菇都是稀罕物,但唯独夏家没这个顾虑。陆岑川点点头,说豆腐自己回去的时候会带一块,别的叫他们随意。

说起蘑菇,宣王又见缝插针的给自己邀功。之前他怂恿杨路把蘑菇运往京城,几番商讨,果然赶在初冬打了个开门红。如今河运航线妥帖,京中也建好了后续栽培的暖房,俨然成了一条供销周全的子线,给往后的发展稳稳扎下了根脚。

陆岑川从不吝惜赞美他人的优秀,果然追捧了他一回,把宣王小少年夸得心花怒放不已,又闲聊两句便到了常在坊门前,请他们吃了早饭,各自该干嘛干嘛去。

下午陆岑川跟阿越到家,洗好的菜蔬立即就被送来,具体是谁整治的,陆岑川也没去追究。一筐菜一只鸡一条鱼一块花肉,拔毛刮鳞十分干净,鸡蛋若干。还有个匣子,陆岑川打开看了看,心里滚过一串省略号,问送来的袁成,

“这啥?”

袁成把东西放下,慢悠悠看了她一眼,到,

“燕窝。”

陆岑川默默把匣子盖上,随便他们准备就准备出燕窝来吗?我这穷乡僻壤小家小户的,也不怕我不认识?木着脸到,

“不会做,拿回去吧。”

她自己这么说,袁成就没坚持,只是又看了她一眼,点头老实的拿回去了。结果宣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蹦蹦哒哒的就来了,

“你不会做?你竟然不会做!?”

陆岑川:“……”做什么做!你一个青春期的小破孩儿,这话很容易叫我想歪好吗?

见她翻着眼睛看自己,好像十分憋气,宣王笑得更欢了,

“哈哈!也有你不会做的东西!”

对各种事情都仿佛能信手拈来的陆岑川,最重的便是口腹之欲,自身厨艺也十分精湛,能做出各种各样好吃新奇的吃食,却被一个小小的燕窝难住,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宣王笑得张狂,陆岑川斜着眼看了他半天,心里叽叽歪歪的,见旁边瑞王也看着自己笑,忽然开口到,

“小宣王爷,你知道,燕窝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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