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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因落脚的地方来了位祖宗样的兄弟,宣王简直得了不想回家的病,整日早出晚归,能在老爷子那赖多久就赖多久。

也是他俩对陆岑川家中忙乱的借口都不以为意,陆岑川也没真想赶他们走人,虽然并不丰盛,每天也总有些茶点招待。不跟老爷子执拗的撺掇海禁,老爷子也是个能聊能侃,见识广博的人,倒还算呆得顺心。

这样消磨了几日,特意遣去伺候的下人回报说,瑞王整日除了四处闲逛,倒还真的没做什么。附近有些名头的景致都去欣赏了一番,又往山里说去登望,比他日子过得安逸多了。

得知这些,宣王看了看陆岑川,到底没有露出什么消息,免得节外生枝。

陆岑川对魏衍背后之人离自己已经如此切近毫无所觉,此刻正在捣鼓新定制的烤架。

燃了引子给里面摆好的木炭点火,旁边腌渍好的各种鱼肉蔬菜,还有几样调料早已摆好,就等着动手烤来吃。

至于为什么忽然想起来弄个烤架吃烧烤,就要去说杨桥了。

打从杨桥又考了个案首,拿到了秋闱下场的名额,虽然依然在家读书,却完全不必别人敦促,自己就十足刻苦,每每一早便起床用功,研读到深夜也不肯罢手。偏人前还是个从容淡定的模样,要不是跟杨大哥一家住在一起,都以为他一如往常吊儿郎当呢。

几个月高强度的攻读下来,连最铁石心肠的杨二哥都看不过眼了,叫他也别太过用力,松快几日也使得。杨桥自己却只觉得时日太少,他从少年时第一次秋闱落马,到如今已经错过了十余年,人生有多少个十余年可以给他错过呢?只当耳旁风,听过就算。

到最后陆岑川见他双目熬红,眼睛下面青黑一片,又不停的揉捏后颈,才觉出不对,也没打招呼,伸手就在他颈肩按了一指。

这一指正按在杨桥颈后最僵硬纠结的一点,夏草玲的手劲儿加上猝不及防,

“……玲子!!”

杨桥捂着颈窝,疼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陆岑川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撇着眼睛无奈的看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颈肩处,

“这,读书读的?”

见这人根本不准备跟自己讲道理,杨桥叹气摇头,继续揉了两把僵硬的肩膀,又活动了一下胳膊,才到,

“前几日落枕,一直没好罢了。”

陆岑川翻了个白眼儿,眼底下的青黑也是落枕没好?看了杨桥好一阵,忽然到,

“你这紧张的,是不是太早了?”

八月中旬才下场,离着还一两个月呢!

“啊?”

杨桥装傻,不欲承认。

陆岑川不理他装傻,突兀的换了话题,

“你十一年前就是秀才。”

说完好像哪里不对,掰着指头算了算,

“哦,十二年前。”

算对了又加了一句,

“那年我两岁。”

“都做了十好几年秀才了,这回没有考过继续做,也没什么吧?”陆岑川没心没肺的这么说到。

杨桥:“……”好想打这破孩子!

这话是挺损的,但也就是嘴上说说。转过天陆岑川就进城买了菊花枸杞决明子,一股脑的塞给了杨桥,叫他隔一段时间就活动热敷,不能一直堵在屋里读书。

杨梁之前苦于杨桥不肯听劝,自己又没什么好办法,如今有人支招上门,忙不迭的就叫杨桥一定照做,又托陆岑川好好说说这弟弟。杨桥在一旁听得直跳脚,这破孩子本来就跟他没大没小的,有了自己大哥这番嘱托,还不把自己挤兑死!

陆岑川却十分坦然的就应下了,

“也不是第一次了,咱们有事儿吃着说。”

杨桥十分感动,然而要不是她又说出什么新鲜的户外烧烤,简直就想拒绝。

十好几年的秀才什么的,真是不想再听了!

所以才摆了这阵势要吃烧烤,并没邀什么人,就杨家兄弟跟宋老爷子,宣王送上门来,只好顺道招待。

陆岑川把桌椅板凳支在了水塘边,一旁还放着钓竿。这边大人们今日都有默契,并不谈正事,只是围坐闲话。那边小朋友们就在一旁嬉笑玩耍,石头先是带着小锦儿钓了一会儿鱼,就坐不住了跑去玩宋老爷子带来给阿越的玩具,小锦儿则乖巧的坐在母亲身边,拿着积木和花球逗弟弟玩。

桌上已经摆着几样凉菜,甜咸两味儿的豆干,油炸五香蚕豆,盐水的花生毛豆,皮冻鸡爪,再加上凉水镇过的酸梅汤,正菜还没上呢,就已经摆了一桌子。

众人对这随便就开吃了的方式不甚适应,但聊过一阵就自在起来。几个冷盘都是下酒的好菜,杨梁的酒虫顿时被勾起,宋老爷子也好一口杯中物,便叫小厮把他千里迢迢带来的浮云春拿出来,请宣王一并来尝尝这难得的好酒。

作为正主的杨桥此时正抱着阿越看陆岑川捣鼓炭火,阿越本不想叫人抱着,奈何太矮,陆岑川也怕自己一不注意踢了他,只得还是被杨桥抄在了怀里,默不作声的听他俩说话。

“这烤着吃?”

杨桥举起根青椒,放下又举起朵香菇,

“这也烤着吃?”

“那个也烤着吃。”

不等他继续,陆岑川便打断了他的话,杨桥只好讪讪收回已经伸向韭菜的手,又有些不自在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家人们,

“不是只请我吗?”

就算他们一直是有话吃着说,当着这么多人,纤细敏感的秀才郎怎么才能把心里话说出口呢?

陆岑川已经弄好了炭火,此时先把腌好的鱼跟鸡肉放了上去,

“反正他们都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啊,”

陆岑川毫不在意到,

“是叫他们全神贯注的猜测你到底在纠结什么,还是叫他们转开注意力随意说笑,你自在的说说你在纠结什么?”

杨桥:“……”

她总是这么有道理我到底应该怎么应对?

“而且,你总不会对自己的学问也没自信,那所能忧虑的,无外乎就是别人读得比你更好。”

或者这样说,

“担心比你更好的人,比能中举人的人更多。”

杨桥闻言,不得不点头承认,陆岑川说得对。

他虽然对自己有自信,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并不是什么自视甚高之辈。不去府城读书,不意味着看不起去府城读书的学子,相反,读书科考这事,比起独自钻研,相互进益说不定有用多了。

“那你怎么不去了?”陆岑川问到。

“读十二年?”

杨桥反问,重读年数,显然还在记恨之前陆岑川笑他做了多年老秀才的事情。陆岑川把手里的鱼翻了个面,不接这茬,

“我听林县令说,咱们全州拢共不过三百万人,却有百余录取名额,其实考中的比例还是挺高的。”

三百万录百余,这比例哪里高了杨桥一点儿也不懂。

“你看,”陆岑川开始忽悠到,

“先刨去一半不能科举的姑娘,”一句话基数就只剩下了一半。

“再刨去僧佛道方外之人,定罪的囚徒卖身的仆俾,这也有个数万。”基数又降一些。

“剩下的其他人中再细分,士、农、工、商、江洋大盗山中土匪纨绔子弟,五类。”

杨桥:“……”

前面两句虽然数字粗略随意了一些,但也不全是无凭无据,跟陆岑川相处久了,杨桥根本不在意这点程度的胡扯。而听到这五类人群,他的眼角终于跳了跳,这种分法可真是……闻所未闻!

但这才刚刚开始。

后面陆岑川七扯八扯的就又划出了一大堆不可能参加科考的条件,基数转眼间就从数百万降到百万,又从百万降到十数万,进而降到数万,数千,最后愣是把录取的比例定在了十分之一还高,说得好像每十个人就保证能有一个中举一样。

这还没完。

“还有什么田复胡智之流,本县至少就有三个给你垫背,有这些不学无术的同科,你中举的几率是别人的三倍啊,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岑川并未细扣什么几十几百的小数字,都是简单粗暴的几分之几的减下去,这种程度的减法,阿越都不可能算错。杨桥直觉她话里好像哪里不对,却又指不出来,毕竟,她所说的那些人,确实是不可能参加秋闱,而得出的数字,竟也明明白白都是正确的!

杨桥目瞪口呆,虽然知道她是在胡扯,但为什么,不知不觉的就想信了!?

端着首先烤好的鸡肉上桌的时候,杨桥脑子还是懵的,发自内心的恍然摆在脸上,众人也知这顿饭实际上是为了什么,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开口。倒是石头童言无忌,嚷嚷到,

“三叔你快把盘子放下啊!!什么啊这么香!!”

杨桥一讪,赶紧放下了,一盘子烤得金黄冒油的鸡肉散发着扑鼻的香气,简直是招着手叫人品尝。大家伙儿客气一番,还是宋老爷子先动了筷子,看石头在旁边急的口水都要下来了,杨桥挥手解救侄子,叫他去找陆岑川,杨大嫂杨二嫂便也都借口照顾孩子帮帮忙之类,跟着一起过去了。

桌上便只剩下一众爷们儿,东西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又有两位嫂子帮忙,不多时烤鱼烤肉都被端了上来,杨桥报以怀疑的青椒香菇,也纷纷上场。

陆岑川的手艺自不必多说,鱼肉都烤得酥嫩流油,香溢满口就不多赘述了,蘑菇烤得口感绝佳,韭菜青椒也很能入口。

又有烤豆腐烤猪肝,烤鸡胗烤河虾,到后面甚至还烤了一盘蒜头出来,绵软的口感跟平时的脆辣毫不相似,配着独到的调味,连平日最不好辛辣的宣王都吃了好几颗。

吃现成的几人大快朵颐,配着凉菜小酒闲聊说笑,不要太过安逸。陆岑川带着几个小孩子,一边烤一边吃,自己动手也是趣味十足。

石头兄妹闹成一团,母亲们训导照顾,陆岑川趁热从鸡翅膀上剔下好吃的部分喂给阿越,烫得自己倒抽凉气,阿越也不顾着吃,呼呼的去帮她吹手。

情谊融融,一派和乐,杨桥看了一眼,就果断丢下无趣的长辈跟陌生的王爷,跑去跟侄子抢吃的。又自己动手烤河虾,剥了壳去讨小侄女儿的欢心。

宣王殿下却没这么随心所欲,他看着看着,心下忽然就冒出了羡慕。然而那边虽有个杨桥,却没什么交情,陆岑川跟他熟些,也还没熟到可以一起说笑吃喝的地步。他只好坐在这边,吃着陆岑川想起了才送过来的各种烤好的肉菜,感觉自己几人简直是身处在被遗忘的小角落。

正在腹诽陆岑川差别待遇,宣王就见她又在架子上烤起了饼跟馒头,不知刷了什么,一会儿就变得金黄喷香,看着就焦焦脆脆的很好吃。

这饼烤了好几个,以为多少会给这边送过来,谁知陆岑川切好分给身边几人之后,就拿了剩下几个完整的从中间剖开,夹了一堆肥滋滋冒油的肉片,放进盘中,然后……

就端出去给袁成和没进来伺候的几个小厮了。

宣王殿下好气啊!

他虽然脾气一直很好,但多少端着一副矜贵自持的做派,如今露出了些许少年人晶亮的垂涎眼神,却立即大失所望,看得宋老爷子直乐,大呼自己也想吃,招呼陆岑川赶紧多烤几个出来。

陆岑川依言烤了一盘子花肉和饼给他们端过去,宣王殿下鼓着眼睛有些嗔怒,撇了陆岑川一眼,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回到看着就勾人馋虫的烤肉上。

他其实也想试试陆岑川给袁成的那一份,看着就很爽快,吃起来应该也别有一番风味,但自小的教养和在外人面前的矜持,他又做不出来。

本就精致漂亮的少年,因这小小的抉择露出了纠结的表情,周身的氛围都灵动起来,陆岑川暗暗好笑他破功了,问大家吃好了么,菜肉都还有些,意犹未尽可以继续。

杨大哥满意的嘬着小酒,连连摆手说吃好了,下酒简直特别好。宋老爷子也拍了拍肚子,笑着打趣到,

“你这丫头,中午总是不老实做饭,没想到出这些花花肠子,到也挺好吃的。”

玩过闹过也吃饱了,陆岑川的忽悠虽然浅显的轻易就被揭破,但杨桥却实打实的放松了一把精神,转回头想想她那些歪理邪说……

还是觉得挺有道理的!

暗自摇头笑自己好骗,又惯常的要帮陆岑川收拾残局,被两位嫂子赶走不让他动手,一时无事,就干脆说要回去了。

杨路看了弟弟一眼,见他神色间紧迫果然消除了一些,便点头应允,只交代他今日就不要读书了,全当消闲。杨桥一笑,

“二哥别担心了,我有分寸的。”

杨梁一家随杨桥一同告辞,庆儿太小,宋氏就也带着女儿儿子一同去休息,连老爷子都直呼吃得太饱,要睡一觉消消食儿。夏家便只剩下杨路跟宣王殿下,今日吃得油腻,都泡了清茶爽口,只陆岑川抱着自己煮的酸梅汤喝个没够。

纯天然,手工造,真的好好喝!

宣王莫名其妙跟着吃了一顿烧烤,嘴巴过瘾了之后只觉得好油,味道又重,猛用茶水漱口,就听那边杨路笑着问陆岑川,

“糊弄老三什么了?说来我鉴赏鉴赏。”

“诶什么叫做糊弄~!”

打从宣王来了,杨路就把陆岑川好好说话的技能定义为了糊弄,听他这样开玩笑的问法,陆岑川便把开吃之前跟杨桥的对话大约复述了一遍。

谁料杨路还没反应,宣王殿下手上的茶盏都要掉了,凑近了些问到,

“你,你跟他讲考举人特别容易?手到擒来?所以他就不紧张了?”

陆岑川点点头,

“大概是我忽悠他忽悠多了,杨桥对我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听她这么说,杨路笑而不语,宣王殿下追问到,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叫他相信的?”

“唔,学好数理话,走遍天下都不怕!”陆岑川转了转眼睛,总结陈词。

宣王疑惑,

“何谓数理话?”

陆岑川不吝解答,

“就是数数,讲道理,好好说话。”

阿越也去午睡了,陆岑川难得一个人,又不是匆匆来往,而是悠哉哉的和杨路与宣王聊天,态度自然神色和缓,言谈张弛有度。

宣王一边闲话一边在心中计较,这人种种信手拈来般的应答,乍一听都有几分道理,仔细想想却可以轻易发现里面的疏漏跟偏颇,可想完了又觉得,话中所提并不是真的全然没用。

她说的时候又是玩笑一般,反倒叫人容易接受,既如此,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一学?

宣王有些踟蹰,但见陆岑川言谈间自若态度,就又多信一分,试探着顺势问到,

“那要想说服老爷子参手开海……应该怎么叫他相信能成啊?”

经由杨路提点,陆岑川已反省了一回自己太过明显的退避,此时便笑到,

“把老爷子的问题都解决了,自然就能说动咯~”

这不是白说!宣王一啧,

“还不都是你问的!你竟不能解决么!”

陆岑川哭笑不得,上一次还只是问问想法,这一次就直接叫她解决了?虽然记着这王爷的援手,决定更加亲切的对待他,但,

“您跟老爷子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却叫我解决?”

“我要能解决,还用问老爷子?”

她要真能把远海航行的硬件软件都解决了,她就不止能出海,还能上天呢!

宣王出口也知道自己这要求框外,陆岑川要是真能解决,才是没道理。他精致的眉眼因连日的不顺都有些暗淡,陆岑川不由安慰到,

“海禁多年,想要重开必然千难万难,问题那么多,说不动老爷子,可以从别的地方先开始呀?”

什么征集人手配备的,能开个好头,老爷子也好说服一点不是?

“而且反正陆上的商路如今也有许多,总有几条能替代一二,不急在这一时的嘛!”

宣王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

先从细处下手,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海禁日远,就算自己想先召集人手训练,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条件筛选才合适。不过这些日子的问题到给了他一些思路,譬如会水,不晕船,有些水上度日的经验……

还有造船的船坞,以前出海的大船虽然多数损毁,掌握技艺的工人也不知踪迹,但形制摆在那里,船坞倒也可以张罗起来了,总比卡在此处停滞不前强些。思及此正要点头,却忽然到,

“你这话,是在骗我吧?”

前面还算正经,后面什么不急在一时,可以替代,都是说来闹的吧?

陆岑川也不遮掩,大方承认话里随意的忽悠,

“是啊!”

宣王:“……”

陆岑川一气儿忽悠了两个,简直是把最近谨小慎微少说的话全找补回来了,想到之前对自己的告诫,顿时就很头疼。

但不仅杨路觉得无甚不妥,连阿越都表示姨姨这样就很好,陆岑川略微纠结了一番,就决定顺其自然了。

反正……她连王爷都忽悠过了嘛!

只要不涉及自己跟阿越的切身处境,陆岑川心都特别大,亲近的人也很是习惯了,所以对于她明目张胆的开始偏向同意参与开海这事,宋老爷子也只笑着骂了她两句,连墙头草都没法儿说。

毕竟从一开始,陆岑川其实就是赞同杨路那一边的呀。

而接受了陆岑川建议的宣王,立即着手从小处开始积极准备之外,也并不再对老爷子步步紧逼,虽然还是往村里跑,聊闲天的时间却是大幅增长了。

老爷子缓解了这急迫的催促,又被陆岑川杨路影响,也心平气和的开始重新审视海禁再开。

纷纷扰扰之间进了七月,大半年恍惚而没,陆岑川掐指算算,竟真真是劳劳碌碌,一日的空闲也没有。

“去年这时候,我明明只闲散的在卖凉皮啊!”

如今怎么忙成这样!

听她用这老气横秋的口气感叹,知道她并不是说每日里做事忙碌,李宝柱纵容一笑,完全不说什么忙点才好之类,魏衍席家那样的烦心事,一件也别再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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