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的檀香混着晨露的湿气,在梁柱间缓缓流淌。玄机子的手指在案几上轻叩,每一声都像敲在沈清玄的心尖。
“血冥术的卷宗早在百年前就已封存,”老宗主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当年为了销毁禁术,我亲手焚了整整三箱典籍。”
沈清玄垂眸看着靴尖:“可墨渊所述的口诀,与我幼时在古籍残篇上见过的分毫不差。‘血归冥府,魂锁三生’这八个字,绝不会错。”他抬眼时,眸色清亮如洗,“更可疑的是青铜面具人身上的檀香木味——宗门后山的檀香林早在百年前枯死,除了……”
“除了他。”玄机子接过话头,指尖掐皱了茶盏边缘。
沈清玄沉默颔首。百年前那位被逐的弟子凌玄,最喜用檀香木熏衣。传闻他被废去修为时,左眉骨被灵剑划开,留下一道月牙形的疤。
“不可能。”玄机子猛地起身,宽大的袍袖扫过案几,青瓷茶杯坠地碎裂,“凌玄当年经脉尽断,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修炼血冥术?”
沈清玄弯腰拾起一块碎片,目光落在凌霄殿的藻井上。那里雕刻着天衍宗的护山大阵,阵眼处的纹路竟与焚心链的符文隐隐相契。“弟子在静思崖发现,墨渊的半块龙纹佩,与我腕间这半块能严丝合缝拼在一起。”他解下玉佩放在案上,“凌玄当年的魔族恋人,或许与墨渊有关。”
玄机子的目光触及玉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后退两步,最终在蒲团上坐下,声音沙哑:“你随我来藏经阁。”
藏经阁地下三层的石门沉重大开时,扬起的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这里的书架都是玄铁所铸,每一层都贴着泛黄的封条。玄机子走到最深处的书架前,指尖在一排无字典籍上摸索片刻,猛地抽出其中一卷。
典籍展开的瞬间,一股陈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首页是一幅工笔肖像,画中男子白衣胜雪,左眉骨的月牙疤清晰可见,正是凌玄。画下题着一行小字:“玄门有子,误入歧途。”
“这是……”沈清玄的指尖刚触到纸页,就被玄机子按住。
“翻到第三十七页。”老宗主的声音带着颤抖。
沈清玄依言翻动,只见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一段被墨汁涂抹过的文字,隐约能辨认出“魔族女子”“龙纹佩”“坠崖”等字样。最底下压着一张残破的信纸,字迹潦草如风中残烛:“吾爱清瑶,虽为魔族,心向光明。宗门不容,我自离去……”
“清瑶……”沈清玄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突然想起墨渊曾提过,他母亲的名字里带个“瑶”字。
就在这时,静思崖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灵力波动。沈清玄猛地抬头,流霜剑瞬间出鞘:“墨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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