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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下雨

日子像被调成了0.75倍速,缓慢而滞涩地流淌。我数着日子,他生日就在下周末,总想着等他消气,就装作不经意把礼物递给他,是一本手工装订的笔记本,每一页都贴着我们初中到高中的合照小剪角,空白处写满了我没敢说出口的话,却没料到,这份小心翼翼的期待,先等来了冷战的僵局。

没有了他那些带着温度的“欺负”,教室似乎也变得格外空旷寒冷。我依旧每天上学、听课、写作业,只是旁边那个座位,像成了一个无声的提醒,提醒着我的怯懦和搞砸的一切。

李诺她们也察觉到了这低气压,小心翼翼地不再开我和他的玩笑。偶尔,我能感受到他投来的视线,短暂、复杂,带着未散的郁气,但当我下意识看回去时,他又早已移开目光,只剩一个冷硬的侧脸轮廓。

回想起那句“你就继续躲着吧”。我一直躲在壳里,结果呢?把可能靠近的人都推开了。

最难受的是数学课。碰到卡壳的函数题,我习惯性地转头想叫他,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正低头帮左边凑过来的女生讲题。

我赶紧转回头,假装看黑板,耳朵却控制不住地发烫,连老师讲的解题步骤都没听进去。原来习惯了他的优先,连看到他对别人耐心,都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抽走了一块。

有次放学收拾书包,我的笔不小心滚到他脚边。我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笔杆,就看见他也动了——我们的手在课桌下差点碰到一起,我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心脏咚咚直跳。他没说话,只是捡起笔,轻轻放在我桌角,指尖蹭过我的课本边缘,快得像错觉。

想起桌洞里给他准备的礼物,每次想主动跟他说句话,脑子里就会蹦出“万一他还在生气”“万一他觉得我烦”的念头,到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继续缩在自己的壳里。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我和李诺她们躲在树荫下闲聊,却看见他被几个男生围着打篮球。他跑得很猛,投篮时动作利落,可脸上没什么笑意,连赢了球都只是淡淡点头。

突然,他起跳落地时没站稳,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周围的男生都围上去,他却摆摆手说没事,自己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操场边的台阶走。

我的心猛地揪紧,下意识就想冲过去,脚刚迈开又顿住——我这样过去,他会不会觉得我又在装模作样?

李诺她们还在有说有笑,显然那一场景只有我注意到了:“我去趟小卖部。”我还是站了起来。

去小卖部买了冰水回来,差不多也下课了,操场上的人渐渐往教学楼方向疏散开来,好在他还在那边的台阶上坐着。

我鼓足勇气走到他面前,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停住,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那个……你,你没事吧?”

他闻声抬起头,看到是我,眼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成那副冷淡的样子,只是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水时,微微顿了一下。

“没事。”他声音硬邦邦的,又把头低了下去。

难堪瞬间攫住了我,脸颊烧得厉害。我果然又自作多情了。我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手里的冰水瓶子沁出冰凉的水珠,沾湿了手心,却冷却不了脸上的热度。

就在我准备转身逃走的时候,他却忽然低声开口,语气别别扭扭的:“……摔得有点疼。”

我猛地愣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一刻,心里那块堵了很久的巨石,仿佛突然被挪开了一条缝隙,有光照了进来。

我蹲下身,把水递给他:“用这个冰敷一下会不会好点?”

他接过水,冰凉的瓶子贴在他泛红的膝盖上,他轻轻“嘶”了一声。

“很疼吗?”我下意识问,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还好。”他闷声说,停顿了几秒,忽然极快地说了一句,“上次……对不起。”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别开脸,盯着旁边的篮球场,声音含糊却清晰:“我不该那么说你。躲就躲吧。”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是我太急了。”

风好像突然停了,周围嘈杂的嬉闹声也仿佛被隔开。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声,和他那句别别扭扭的道歉。

我看着他被汗水濡湿的发梢,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还好,他没真的怪我,那生日礼物,应该还能送出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是我不够好,总是想太多,还把你推开了……”

他终于转过头来看我,眼神里的冰霜彻底融化了,只剩下一点无奈的柔软。“笨。”他低声说,语气里却没了之前的嘲讽,反而带着一丝……认命般的纵容。

他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喉结滚动。

我站起身,他也站了起来,虽然还有点跛,但似乎好多了。

“走吧,”他说,很自然地走在我旁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回教室。”

“嗯。”我点点头。

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会轻轻碰在一起,像在悄悄说:我们和好了。

初冬的寒意渗进教室窗棂,下午第一节的物理课沉闷得让人眼皮打架。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嗡嗡作响。

我强撑着精神,笔尖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戳点,留下几个洇开的墨点。桌底下,右手却悄悄被一片温热包裹。

夜顷裴的手指干燥修长,带着点薄茧,此刻正穿过我的指缝,十指紧扣。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微微侧头,目光懒散地落在讲台方向,另一只手随意地转着笔,一副心不在焉听课的模样。

我的脸颊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心跳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擂鼓般放大。明明已经在一起几个月了,这种隐秘的亲昵带来的悸动和羞怯,却半分未减。

“淼初!”

物理老师略带不悦的声音像冰锥刺破沉闷的空气。我一个激灵,猛地想抽回手,却被夜顷裴更紧地攥住。他指尖微微用力,带着安抚的意味。

“啊?”我慌乱地抬起头,对上老师审视的目光。

“发什么呆?上来,把这道题的受力分析图画到黑板上。”老师点了点讲台旁空出的位置。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我头皮一麻,脸颊烧得更厉害,指尖在夜顷裴掌心不安地蜷缩了一下。他这才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

于是我尴尬地走上讲台,盯着那道我半知未解的题,什么鬼?题目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画。

教室里一片寂静,带着无声的压力。就在这时,后排传来一声极低的、带着点不耐烦的轻咳。

是夜顷裴。

那声音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死水。我下意识地侧头,用余光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他依旧维持着那副懒洋洋的姿势,只是搭在桌沿的手指,极其轻微地、不易察觉地向上勾了勾。

一个细微的动作,电光火石间,我混乱的脑子像被拨开迷雾——是沿斜面向上!我立刻回头,粉笔用力画下那个关键的箭头方向。

老师紧绷的脸色稍霁,点点头:“嗯,方向对了,但分解还是有点问题……”他走上前,拿起另一支粉笔补充起来。

我松了口气,悄悄将汗湿的手心在裤缝上蹭了蹭,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回到座位坐下,夜顷裴没看我,只是把他摊开的物理笔记往我这边不着痕迹地推了推,上面正是这道题清晰完整的解法。我默默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埋头抄写,心跳还没完全平复,脸颊的热度也未消退。

课间十分钟是兵荒马乱的自由。王晓雨像颗炮弹一样冲过来:“淼初!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听说七班和高二的今天要打友谊赛,那个林远好像也在,我们溜进去看呗?”

“哦,行。”我与林远自那以后便再也没交集了,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清晰又欠揍的轻咳。

夜顷裴不知何时醒了,慢悠悠地直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眼皮都没抬,伸手精准地从我桌角那堆书里抽走一本物理练习册,动作自然得像拿自己的东西。

下午的体育课,阳光难得慷慨。跑完两圈热身,老师宣布自由活动。王晓雨果然第一时间拽住我的胳膊,兴奋地往体育馆方向拖:“快快快!去晚了没位置了!”

体育馆里人声鼎沸,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砰砰作响,带着青春的躁动。七班和高二联队的友谊赛正如火如荼。

场边围了好几层人,女生居多,目光都聚焦在场上那个动作矫健、频频得分的身影上——周子昂。

王晓雨拉着我奋力往里挤,终于挤到前排;“我靠,周子昂今天穿的好有少年感啊。”

周子昂确实耀眼,王晓雨喜欢他我们几个好朋友都知道,只是这喜欢藏得轻轻巧巧,每天能远远看他一眼,就够她偷偷乐上半天了。

“啧,挡道了。”熟悉的、带着点不耐烦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我猛地回头。

夜顷裴不知何时也来了,就站在我身后半步远的地方。他没穿校服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卫衣,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看也没看我,语气硬邦邦的:“让让。”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冷硬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他抱着球,径直从我身边挤了过去,肩膀甚至有点刻意地撞了我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

我踉跄着站稳,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人的占有欲简直离谱,我不过是来看场球,至于摆这么大谱?

王晓雨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他怎么也来凑热闹?”

我没吭声,看向场中。夜顷裴抱着球,走到七班球队那边,跟周子昂低声说了句什么。

我的目光虽还落在球场上,却再也无法像刚才那样投入了。夜顷裴今天的状态似乎非常好,比分逐渐超过了高二。

我攥着衣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他明明知道王晓雨喜欢周子昂,知道我是陪朋友来看球,却偏要这样“宣示主权”,连一点解释的余地都不给。

下半场开始后,夜顷裴打得更猛了。每次林远持球,他都会贴上去防守,动作不算犯规,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我没再看下去,低声对王晓雨说:“我先回教室了,有点不舒服。”

“啊?不看啦?”王晓雨有些遗憾,但看我脸色确实不太好,也没多问,“行吧,那你慢点。”

我几乎是逃离般地离开了体育馆。初冬的风吹在脸上,带着清醒的凉意,却吹不散心头的烦闷。

回到空荡荡的教室,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桌洞里的笔记本,心里又酸又涩——要是他一直这样闹脾气,我还能把礼物送出去吗?

不知过了多久,教室后门被推开,带着运动后热气的熟悉身影走了进来。夜顷裴额发汗湿,脸上还带着未褪的运动红晕。他似乎也没料到我在教室,脚步顿了一下,径直走到座位旁拿起水杯灌了几口。

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他吞咽的声音。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我不想显得自己小题大做,更不想变成那种无理取闹的女朋友。

夜顷裴喝完水,把杯子重重放在桌角,发出“咚”的一声轻响。他拉开椅子坐下时,带起的风里混着淡淡的汗水味和阳光晒过的气息。

“夜顷裴,收拾好东西,你家里人到了。”班主任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时候来接人?

夜顷裴沉默着起身,动作快得有些仓促。黑色卫衣的下摆扫过桌沿,带起半片草稿纸飘落在地。我下意识想弯腰去捡,他却已经弯腰抄起,随手塞进桌肚,全程没看我一眼。

书包拉链被他拉得飞快,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抓起书包甩到肩上,转身就往门口走,步伐又急又沉。

教室后门被他“砰”地撞上,震得窗玻璃都颤了颤。

我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手里的笔不知何时被捏得滚烫。刚才那股被冷落的委屈突然翻涌上来,混着莫名的慌乱,堵得人胸口发闷。他连句“我走了”都没有。

又得吵一次么?或许我们本就不合适,还是我太贪心了吧。明知道他那样的人,骄傲又别扭,浑身是刺,偏要去碰,才会深陷其中,要离开时却被扎得满身疼。

我想这一定又是一次长久的冷战……

王晓雨从外面回来,看到我趴在桌上发抖的肩膀,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淼初,你这么难受吗?要不去医务室吧?”

我摇摇头,脸依旧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地挤出来:“没事,趴会儿就好了。”后背被王晓雨轻轻拍着,带着安抚的暖意。

从那天以后,旁边的座位空了许久,每一次不经意地扫过,心口就像被那冰冷的空位狠狠剜掉一块,空落落地疼。

他离开之后,参加市篮球赛队伍的选拔也开始了,他毋庸置疑地错过了这个机会。

夜顷裴的消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班级水面,涟漪很快扩散开来。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李诺。第二天课间,她趁着老师还没进教室,飞快地转过身,胳膊肘撑在我桌面上,压低声音:“淼初,夜顷裴怎么回事?昨天体育课结束就没见他了,今天直接不来了?他请假了?”

“不知道啊。”我只是摇了摇头,假装不在乎。

她的同桌陈嘉树与夜顷裴玩的较好,他目光落在夜顷裴的座位上,与班里其他凑过来的男生交谈:“昨天我给他发微信,他说他家里有事。”

上课铃声突然响起终止了这场交谈,我却听不进去课,脑子里全是关于他的猜忌,他家里的事和他爸妈从来没参加过家长会有关联?等他回来我们还能好吗?冷战真的太煎熬了……还有,他生日那天,能收到我的礼物吗?

这周四,就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月考,夜顷裴依旧没来,考前我们需要把自己的桌椅搬到空教室再从空教室搬新的桌椅出来。

考前搬桌椅总是兵荒马乱。教室里充斥着桌椅腿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还有同学们互相招呼、抱怨书本太沉的嘈杂。我望着旁边那张空了很久的桌子,心里也空落落的。

以前考试前都是夜顷裴帮我搬的,现在,我只能自己来。

“哎淼初,我帮你搬吧。”突然背后有个声音传来,是陈嘉树,他是夜顷裴在班上关系最好的朋友。

我没来得及拒绝,他就抬起我的桌子往外走。

“啊,谢谢。”我急忙跟上去,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懵。

我赶紧跟上,手里抱着一摞练习册,跟在他旁边。他走得稳,刻意放慢了脚步配合我,路过楼梯拐角时,还特意提醒我“小心台阶”。

走到空教室门口,他把桌子放下,忽然叹了口气,挠着头,眼神有点不自然地飘向别处:“其实……夜顷裴那家伙,临走前跟我交代过。”

我脚步一顿,抬头看他。

他挠了挠头,有点不自然地避开我的目光:“他没明说你们俩的事,但那天我在楼梯间碰到他,说他可能要请假一段时间。”陈嘉树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然后让我多照顾点你。”

我愣住了,那个别扭又骄傲的人,连离开都要藏着这样的心思。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却偏要托别人,好像多说一句关心就会折损他的锐气。

陈嘉树摆手道:“你别多想啊,他就是嘴硬。那天他跟家里人走的时候,我在走廊尽头看见的,他回头看了教室好几眼,脸臭得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估计心里也挺急的。”

我哑着嗓子问:“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陈嘉树摇摇头,捡起地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没说,就说家里有点事。不过你放心,他要是能回来,肯定第一时间跟你说。”

风从空教室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初冬的凉意,却吹不散心里那点又酸又暖的感觉。我看着陈嘉树帮我把桌子摆好,又主动接过我怀里的练习册放上去,忽然想起以前夜顷裴也是这样,嘴上吐槽我“笨手笨脚”,却总会默默把重活都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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