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谁呢?澶潆首先想到的是青阳和墨轩,叫她们进来一是为了了解外面情况,二是要给她们些灵气,以免她们化不了形不能行动。这么多天没见,不知道这一蛇一石怎样了。若她真要留在宫中,那么与她们的约定肯定是要变了。
派出去的宫人回来,并没有带来什么人,倒是带来了婆婆她们的回信。
澶潆赶忙拆开信,大意是官场不易,叫她注意保全自己,她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不叫她忧心。看到这些,澶潆只觉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惆怅。
“姑娘,我去了秦府,并没有找到您所说的青墨二人,府中别的丫鬟说,她们四五日前便不见了踪影,至今还未回来。我顺着她们的户籍文书上的住址去找,人家也说未见过这两人。”
“无事,你歇息去吧。”澶潆说道。
等宫人离开,她通过契约对她们进行神识追踪,在灵迹山的一个山洞中,看见一条黑蛇正趴在一块青石上。见她们无事,澶潆这才松了口气。
她还能请谁呢?
乌容。
乌容与她同期,又有在乾平官场立足的打算,再加上二人又有些交情,不论哪方面,她都有和她深交的理由。
今晚与霍洵相聚的地点是宣政殿。澶潆和他提起了乌容此人。
“她确实是个合适人选。乾平大半官员都背靠学院,你在学院这块是少了些助力,我也想过将你放于兰台、崇文的院长名下,只是你对慈阴观怕是舍不下的,既然这乌容的药王谷有潜力,又苦于朝中无人,正好可为你所用。既然你说她是个聪明之人,你召她入宫,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澶潆叹了口气,“虽然我请她入宫是存了些别的心思,可这样说出来,心中总觉得怪怪的。”
霍洵忍俊不禁,“你啊,在别的地方通透,却容易感情用事。你们如今都是各自学院撑起门楣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一样,只想着谈感情,不谈利益,官场上向来是利益关系最牢固。你们如今恰好能给各自想要的东西,也是一种缘分。乾平这些个做官的,各个都是人精,你若没有手段,他们便敢阳奉阴违,欺上瞒下。想要过得舒心些,绝不能放过学院这番助力。”霍洵说着,拉着澶潆的手来到了桌前。
桌上铺开的是一张拟好的圣旨,霍洵将位置让给澶潆,叫她坐下。澶潆依他坐下,扫了几眼上面的内容。
是学院的评级名单。
澶潆有些吃惊地看了眼霍洵,又接着看名单,很快看到了慈阴观的名字,评级是......一等青级。
此刻澶潆的脸上已经不是吃惊,而是目瞪口呆了。她虽然不看低慈阴观,可以为的最好的结果便是能在三等中评上红级,药王谷不过也才三等红级,如今一飞冲天跃至一等,她也不知道是否应该高兴了。
“这是不是有些......太明显了。”澶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言说。
“你若是觉得慈阴观与同评级的学院相差大,也不必忧虑。等这评级落实下去,什么老师学生、产业地界很快会有的,赶上它们不过是时间问题,那时便是名副其实,谁也挑不出错了。”
“我来乾平本就是为慈阴观博前程的,评级高自然是机会,只是我心中确实有忧虑。观中如今要么是半大孩子,要么是年事已高的婆婆,如此紧迫地叫她们经营、弥补差距,未免负担过重,我担心她们应付不来。”
“这倒不难,少府管理皇家事务,都是各个学院的人才,届时选出一百人去协助慈阴观管理。这样你可放心?”
澶潆点了点头,“放心了些。不过这评级还是调至二等青级为好。”
霍洵颇为不解,“你还有什么忧虑的吗?”
澶潆摇了摇头,“并非是我清高,只是每人都有自己行事的风格。我喜欢稳妥,为自己留有余地,徐徐图之。若是一下将我放于这样的高位,那我怕是睡觉都不安稳了,非是要日日想着慈阴观不可。二等青级位置不低,也不至于那么引人注意,正适合谋划。”
“好,依你。若你之后再想提高评级,拟旨便是。”
澶潆面露疑惑之色,“不是说学院要想提高评级得提交申请至工部,通过考察才行吗?”
“这是寻常法子。也可直接拟旨,盖章之后传至工部,自可提升评级。”霍洵说着,拿起桌上放着的盒子示意她打开,澶潆不明所以,这盒子由紫檀木雕琢而成,上头刻着林水虎纹,将盒子揭开,只见一枚红色玉玺陈列其上。她抬头,正对上霍洵的眼睛。
霍洵拿起这枚红色螭虎玉玺,与自己的绿色螭龙并肩放于桌上。“你为虎,我为龙,这两枚玉玺有同等的效力,任何官方文书都需加盖印鉴方可生效,若你同意拟好的评级,刚才便可加印了。”
“你要将这玉玺给我吗?”澶潆眼睛瞪得老圆。
霍洵点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澶潆这一晚都不知震惊多少回了,之前令她和乌容都忧愁的评级之事,如今却变得这么容易,可以说是任凭她的心意。今晚霍洵的举动也让她逐渐反应过来,之前的修建宫殿、参与祭祀,与如今的学院评级、螭虎玉玺,都是在为她参与政治做铺垫。
“阿洵,我大约知道你这些天忙于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了。只是我记得你从前很少与我谈这些,为何如今这么着急?”
“若我们只是为了玩,这些都是扫兴的东西,谈了只会坏兴致,不如不谈。可今后我们便是一体了,一荣俱荣,你才入世不久,不通世俗,我自然得为你打算,思虑周全。至于着急,确实是有些。从前我受热症所扰,身边人对我所求便是清心静气、做个宽善柔和的皇帝,于是我也成了个事事都不入心、鲜少欲求之人,实在是不知道做这皇帝有什么意思。可如今想到以后有你与我相伴,我便觉得有许多事情可做。我不仅要你与我享受同样的尊容,还要你事事称心如意,不再烦忧。”
这话实在是动听,动听到澶潆一瞬间产生了要与他相伴一生的念头。澶潆喃喃道:“你为我做如此多,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报。阿洵,你若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去给你摘下来的。”
这话说出口,二人目光交汇,皆是笑出了声。
“不准笑我。”澶潆有些恼羞成怒了,扑上前去捂住他的嘴。
霍洵一把将她抱起来,笑着转了好几个圈。
“潆潆,许多事情不是要算得这么清楚的,我为你做了一件事,你须得再还我一件才算公平。我不时时有热症,你也不时时有困难,做多做少皆是看境况。只要我们一心为了彼此,通晓对方的心意,做再多都是觉得不够的。”
澶潆之后同霍洵一起批阅奏折,直到夜深了才离开。
晚上,桌上的盒子已被打开,澶潆撑着脸,将这枚玉玺放在灯下观看,灯光下螭虎体内仿佛有血液在流动。这小小的一枚玉玺便是权力的化身,她从前总觉得权力是无形的,并不像灵气那样看得见、摸得着,但若是被赋予一些物件、一个位置,那便是有形了,也便于掌控了。今晚批阅奏折时,意料之外地看见了一些熟悉的人。
她原先本是答应了要同薛桓盈一起去为一位隐退的大师医治的,只是放了他的鸽子。昨日薛桓盈回了乾平,此行十分顺利,那位大师身体好转,托薛桓盈向霍洵问安,顺带举荐了那位将她医治好的兰台书院的一位医师。澶潆知晓其中的一些门道,心中也安心了些,没了她,薛桓盈此行的目的也是达成了,皆大欢喜。
再来便是那个水梁镇的都水司使,名唤沈旦。此次运往苎州的漕粮不及时,被人弹劾有渎职之嫌。
澶潆对这人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便和霍洵说了她在水梁镇所遇之事。
霍洵冷笑,“如此草菅人命,想必是当地作威作福惯了。此次漕粮虽不紧急,可仍是失职,革职处理。”
澶潆回想起当时情景,仍是震惊。
那时她只是在水梁镇歇脚的一个普通医师,遇到这样的事,也只能和短暂结成队伍的伙伴们找机会去使绊子,暗中报复。而如今远在千里之外,却可以决定那人的命运。
今日批阅奏折,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尽在掌控之中。上至一国财政,下至百姓冤情,官员升降去留,皆在一笔之间。
她此时不得不承认,权力在某些方面,还是要比灵力厉害。灵力归个人所有,因此也只是帮助个人突破限制,使之能随心所欲。可权力覆盖便太广了,几乎是人人知晓,人人皆受其影响。有权之人知道如何用其达成自己目的,无权之人也知道要避其锋芒。
她从前觉得权力很难掌控的,即使是她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也无法操控影响那么多人,面对慈阴观评级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能用一些迂回的法子。
可如今它就变成了一枚小小的玉玺立于她的指尖。
如今她竟是灵力和权力皆有了,想到此,澶潆一时间还有些恍惚之感。
出去旅游了。大夏天去旅游简直给自己找罪受。风景确实好看,但是大太阳,俺被晒伤了,走路走得腿痛,景区吃东西被宰。再也不想出去了。
其实我是有存稿的,但是上传的过程还是做了一些修改的,甚至是大改,所以和重写没什么两样。
原本是写潆潆和霍洵遇到巨大分歧,怒而分手的,原稿会这样正常,感**彩比较淡。但是现在有点不一样,应该是编辑来提醒我这是言情的原因,所以我加重了一些感**彩,以至于我觉得还像之前那样写会有点怪异。
现在正是感情好的时候,之前想好的理由已经不合适了,所以想了个别的理由。还是会分开,不过是和平分手,依然挂念对方。主要是不分开的话皇宫已经没什么剧情可以进行了,变小甜文了。(是我自己不擅长感情戏,小甜文能写好也是很厉害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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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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