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太子妃!”
臻羽一道高声命令,萧怀承已经驾马朝太子妃的马车奔去。
正在这时,四面八方的利箭如雨点般飞射而来。尽管大批侍卫持剑保护,依旧射死不少宫人。眼瞅着豪华马车被射成刺猬,萧怀承飞身下马将里面的鹿溪和如月拉出护在身后。
“冲啊!”
突然一声,周遭出现大批歹徒,直朝着这边凶猛涌来。
这样的场景,鹿溪还是头一次见,自然她身体里的反抗正在蠢蠢欲动。纵使死伤那么多宫人侍卫与她无关,可她这个假的太子妃不到关键时刻,还是不能暴露自己。更何况还有一直护着她的萧怀承,看起来不想她受到丝毫的危险。
“嗖嗖!”
又是两支利箭直朝着她射来,关键时刻,萧怀承手中的长剑及时挥开。
此时,现在一片混乱,马车早已毁的不成样。
随行太监宫女死的死伤的伤,就连会武功的侍卫也伤了不少。
藏在一米多深草丛射箭之人,眼见无法伤到太子妃分毫,便飞身持起长枪而来,目标正是萧怀承这里。
他跟歹徒厮杀在一起,鹿溪和如月就没了保护伞,只能相依为命、自求多福。
“啊!”
躲在鹿溪身后的如月,陡然一声尖叫,她的一只手臂,正被一持刀歹徒拽着往草丛里拖。
鹿溪再也无法忍耐,趁此机会,一个手刀打晕如月,又是一个高抬腿,重重踢在那歹徒的下颌骨。他疼得松开如月,想要挥刀反抗,却被鹿溪一个飞旋踢,正中心口,瞬间口喷鲜血摔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鹿溪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过去的如月,解开身上的披肩,提着裙摆,飞身跃上马车顶,随手拔下几支利剑随手一抛,正中那些还在跟侍卫拼杀的歹徒。
随即,又是一个飞身,踹翻几名歹徒,皆是一脚致命,再无反应的可能。
大批歹徒死伤过半,领头的一看不妙,跟萧怀承又打不过,准备逃跑时,眼前一黑,胸口被重重踹了一脚,踉跄后退好几步,等站稳才看清竟是他们要射杀的太子妃。
“既然来了,就别妄想有命逃走!”
鹿溪面上笑着,可那眼神却是异常的阴冷。
她张狂出声,吸引刚解决一名歹徒的臻羽,匆忙来到这边。
他与同样愣在原地的萧怀承对视一眼,皆露出惊讶神色。
尤其是萧怀承,他知道太子妃会武功,但没想到身手这么好。刚刚她用箭矢甩出去,无一空镖。
“小丫头,我看你是活腻了,敢大言不惭!”
歹徒首领是一位络腮大胡子,生得粗犷凶悍。
鹿溪可不是跟他只过嘴瘾,转而从旁边侍卫手中夺走一把剑,飞身而起,凌厉的剑锋直朝那歹徒命门。
歹徒首领被震惊到,因为雇他们的老板说,太子妃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那现在呢,这个武功凶辣的人又是谁!
两人打在一起,臻羽问萧怀承:“要不要帮太子妃?”
萧怀承眸色一凛,“全部就地正法。”
随后,持剑而起,与他的太子妃共同对付歹徒首领。
几招下来,鹿溪完全放开,不再因为太子妃的身份束缚自己,在对方毫无所挡的情况下,以最迅速的剑法抹了他的脖子。
“你!……”
歹徒首领捂住不断向外喷涌的鲜血,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被杀了。
萧怀承最后补他一脚,狠狠地踹进繁密的草丛。
“清理现场。”
臻羽那边也全部解决所有歹徒,发布命令。
鹿溪忙丢开剑,看向盯着她的萧怀承,随即换上一副柔柔弱弱的姿态,“殿下,刚刚……”
“你不必解释。若非你不会武功,本宫也未免能护你周全。”
他说完,漠然转身。
看着他朝臻羽那边走去,她赶紧跑过去唤醒如月。
“一定要调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萧怀承叮嘱臻羽,鹿溪悄悄点了如月穴道。她缓缓睁眼,惊慌地问:“姑娘有没有受伤?”
鹿溪将她扶起,又去捡起地上的披风,可惜上面沾了血。
“有太子护着,我能有什么事。”
她的声音很小,只够如月听得见。
马车损毁,他们继续前往鸡鸣寺,只能骑马。
如月跟臻羽一批,萧怀承护着鹿溪。
刚遇大难,往前的路上,倒是阳光和煦,春风正好。
“太子妃师承何人?”
萧怀承慢悠悠地骑着马,问出这个,鹿溪心头一咯噔,马上淡定回:“江湖人士。我爹给我请的先生,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
“我看你的功夫快而狠,倒像是本宫认识的一位故人。”
“那就不清楚了。”
鹿溪表现的很自然,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对劲。她现在就是林青愿,唯一跟着她的如月,当时也是晕着的,并未看到她会武功。就算萧怀承和一众侍卫瞧见,他们也不会多加怀疑。
到了前面的驿站,萧怀承跟当地的大臣去说事情,鹿溪则和如月在驿房休息。
为了赶时间,萧怀承让人新找了马车,好在从宫中带的祭品都还在,可以继续前往鸡鸣寺。
重新上路,萧怀承以保护太子妃为由,将如月赶出马车,他自己在里面陪着她。鹿溪本想眯一会儿,见他进了马车,又坐直了身子。
“太子妃随意就行,不用在乎本宫的存在。”
萧怀承在侧边,正襟危坐。
鹿溪扫了他一眼,身子微微侧向另一边,望向不断被风吹起的窗帘。
马车内,气氛略显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臻羽的声音:“殿下,前面就是鸡鸣寺。”
不等萧怀承反应,鹿溪先一步掀开窗户帘向外望,微风拂面,扬起她有些微微凌乱而垂下的一缕发丝。
和煦的阳光照耀在她那玉肌面上,清透绝美。
萧怀承坐在那里,一时间竟看的呆住。
直至,鹿溪回头,他慌忙转开视线,起身下了马车。
——
鸡鸣寺所处地脉偏僻,寺庙掩映在几棵苍劲的银杏树下。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古寺的正门香火缭绕,来往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钟声悠远,诵经之声不绝于耳。禅房后面的院落更像远离烟火的净土,一般身份的人是无法靠近的。
萧怀承带着鹿溪进入寺院,立马有方丈前来迎接。因为路上碰到歹徒,见了血腥,故而他们都是要在礼佛前要先焚香沐浴。除去污秽杂念,方能静心安宁。
如月陪着鹿溪到指定禅房,那里已经准备好要沐浴的水桶,香炉也在袅袅生烟。
“你在外面候着吧。”
鹿溪没让如月进去伺候,等再出来的时候,外面不见如月的身影。正纳闷,忽然禅房前的参天古树跳下一人。
鹿溪差点撞个满怀,站稳看清男人,她又惊又喜。
“师……”
未等出声,宋听澜将她拉到偏僻的地方,满脸焦急,“师妹,你在来这边的途中是不是出事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鹿溪摇头,静静地靠在宋听澜的怀中,感受着他那熟悉的体温。
宋听澜也很想她,紧紧拥着她,缓缓闭上眼睛。突然怀里的人挣脱,“师兄,你怎么知道太子的队伍遭遇祸事?”
“在驿站听说的。”
“哦。”
鹿溪虽说很想再被他拥在怀里,但是想到一会儿要礼佛,故而忍住。
宋听澜平静地抬手捧住她的脸颊,满眼温柔,“任务繁重,委屈溪儿了。”
“不委屈。只要师兄能成大业,师妹吃点苦都不算什么。”
“那些人是受人指派,虽说是一帮子匪徒。”
“何人指派?”
“他们能这么清晰地提前埋伏,定然是宫中人勾结。”
“目标是太子妃。”
鹿溪回想那第一支利箭射的是马车,而她在那上面。且,她在与那歹徒过招时,分明瞧出对方眼神里的难以置信。足以说明,那些人压根没想到所谓的太子妃并非柔弱,还是个他们近不了身的高手。
在宋听澜说起这个的时候,另一处禅院内,臻羽也正在向太子禀报:“在他们身上发现一封信,看材质出自宫中。”
臻羽将信双手递给萧怀承,他仔细端详,摸了摸纸,“确实是宫里的东西。”
至于是谁想要阻止这次的上香呢?
后宫那些妃嫔都有可能,何贵妃的儿子现在还在青州赈灾,毓妃的六皇子,云嫔的七皇子……
他本不想参与内宫那些明争暗斗,可这些人却明里暗里想要他的命。
“去看看太子妃好了没。”
沉默良久,萧怀承将那书信收起,叮嘱臻羽。
他找到太子妃所在的禅院,见禅房门开着,在外面唤了一声:“太子妃。“
无人应声。
他跟着又道:“太子妃,殿下让属下过来询问,您好了没?”
或许是声音大,鹿溪从东侧门出来,悄悄出现在他身后,“臻侍卫,我的婢女如月贪玩,不知跑哪儿去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人从后面出现,臻羽身形一僵,随即躬身答应,“属下马上就去。”
他走后,鹿溪朝东侧门瞥了一眼,也没再进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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