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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徒劳无获

朔风卷着细碎的枯叶,抽打在忻州官驿紧闭的窗棂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室内炭火烧得通红,却驱不散齐元眉宇间凝结的寒意。来忻州已经好几日,却依旧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大人,”门外传来亲卫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有眉目了!一个叫‘王老赶’的车夫,据说康王殿下失踪那夜,曾亲眼看到有一群人骑着马往州衙外狂奔而去!”

齐元猛地转身,眼中锐光一闪:“活口?!立刻带来!”

亲卫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瞬间干涩下去:“属下带人赶到时王家院门虚掩,屋内…王老赶和他婆娘双双倒在炕上,已经…凉透了…”

“怎么死的?!”齐元一步上前,抓住亲卫的臂膀,力道之大让对方闷哼一声。

“表面看像是…炭气中毒。”亲卫艰难地吐出字,“门窗紧闭,炭盆烧尽了,屋里弥漫着烟气。仵作初步验看,无外伤,也无挣扎打斗痕迹…”

“炭气中毒?”齐元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寒冬腊月,一个经验老道的车夫会把自己闷死在屋里?他白天刚被我们的人问到关键线索,晚上就‘恰好’中了炭毒?!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

他松开手,指节捏得发白,胸膛剧烈起伏。所有的线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断,只留下两具无声的尸体和一屋子的死寂。

“查!把接触过王老赶的人,他那天回来后的行踪,家里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哪怕一根针的异常,都给我挖出来!”齐元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

“是!”亲卫领命欲退。

“等等,”齐元叫住他,目光锐利如鹰,“王通判在何处?此事他可知晓?”

话音未落,门外已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通判王朗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的,圆胖的脸上泛着赶路后的红晕,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官袍下摆沾着污泥,显然是刚从外面匆匆赶回。

“大人!下官刚刚得知此事!”王朗一脸惊怒交加,声音因激动而发颤,“简直是无法无天!竟敢在钦差大人眼皮底下行此灭口之举!下官失职!下官万死难辞其咎啊!”

他捶胸顿足,甚至抬手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发出清脆的响声,“下官已将负责那片巡防的捕头、里正统统拿下!正在严加审讯!定要揪出这幕后黑手,给大人一个交代!”

他的反应激烈而“到位”,显得无比痛心疾首,自责万分。齐元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审视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那恰到好处的汗珠,那情真意切的愤怒,那毫不犹豫的自责耳光…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王大人辛苦了。”齐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命案现场可有异常痕迹?”

“回大人,”王朗立刻躬身,语速飞快,“下官亲自带仵作和捕快仔细勘察过,门窗从内锁死,并无强行闯入痕迹。屋内陈设整齐,财物也未遗失…确实…确实像是意外…”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着齐元的脸色,又急忙补充道:“但下官绝不相信这是意外!定是有人用了极其隐秘的手法!下官已下令,所有接触过王老赶,哪怕仅仅是昨日在街上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要盘查记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线索!”

他的态度积极到了近乎亢奋的地步,仿佛比齐元本人还要急于破案。

......

几日后的清晨,忻州城各处告示栏前人头攒动。新贴出的钦差榜文墨迹未干,悬重赏征集康王殿下的任何线索。白花花的银子如同最诱人的鱼饵。

官驿的大门几乎被踏破门槛。形形色色的人蜂拥而至,带来五花八门的“线索”,全是些荒诞不经、语焉不详或纯粹为骗赏钱的胡言乱语。堂内如同闹市,嘈杂不堪。

齐元端坐堂上,面沉如水。

王朗则亲自侍立一旁,忙得脚不沾地。他时而厉声呵斥那些明显胡诌的说辞:“大胆刁民!欺瞒钦差,罪加一等!来人,拖下去杖二十!罚铜五十两!”

时而“认真”记录着每个报案者的信息,哪怕证词再离奇,他都一丝不苟地询问细节、登记画押,额头渗出的汗水打湿了鬓角,显得无比“尽职”。

“大人,”王朗趁着间隙,抹了把汗,凑近齐元低声道,“下官看这些人中必有奸细混入,故意混淆视听!不如让下官带人先行甄别一番?”他眼中闪烁着“精明”和“忠诚”的光。

齐元目光扫过王朗那张因“忙碌”而泛红的脸,淡淡道:“不必劳烦王大人如此辛劳。宁可错查一千,不可放过万一。继续。”

王朗立刻惶恐躬身:“大人思虑周全!是下官愚钝了!下官继续挨个审问!”

他转身对着下一个报案者,声音拔高,带着刻意的严厉:“说!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何时何地所见,可有旁人佐证?若有半句虚言,大刑伺候!”

他表现得越是“勤奋”“严谨”“嫉恶如仇”,齐元心中那份无形的压力就越重。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消耗战,对方显然乐见其成。

王朗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他那表面上的鞠躬尽瘁,在齐元眼中,却如同一层精心编织的迷雾,遮蔽着真相,拖延着时间。

喧嚣终于渐歇,有用的线索?依然一片空白。

王朗擦着汗,一脸疲惫却强打精神地汇报:“大人放心,今日所有报案者信息均已详细记录,下官会加派人手连夜筛查,务必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局中,一名小吏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手中捧着个托盘,声音因激动而变调:“大人!有…有发现了!在洛水下游,离青阳渡口二十里左右的浅滩上!有渔夫捡到了…捡到了这个!”

托盘上,赫然是一件被河水泡得发白、沾满污泥的锦袍碎片,布料华贵,依稀可见暗绣的龙纹!旁边还躺着一块同样沾满泥污、但质地温润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清晰的麒麟图案——正是康王谢承翊从不离身的身份玉佩!

堂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绝望的气息仿佛瞬间弥漫开来。

“何处发现?何人发现?详细道来!”齐元的声音绷得极紧,目光死死盯着那玉佩。

“回大人,是当地一个叫李老蔫的渔夫,今早撒网时挂到的。他说东西缠在水草里,随浪冲上了浅滩。属下已派人去看过现场,确系洛水下游浅滩,水流湍急,附近还有几处漩涡暗礁。东西在水里泡了少说也有七八日了……”小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殿下…王爷的玉佩衣物在此……”王朗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他脸色煞白,身体微微晃动,仿佛无法承受这个“噩耗”。

“难道…难道殿下真的遭遇了不测…被那湍急的河水给…”他哽咽着说不下去,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那悲痛欲绝的模样,让人动容。

齐元猛地起身,快步走到托盘前,拿起那块玉佩。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麒麟的纹路在灯光下模糊而狰狞。他反复摩挲,眼神锐利如鹰。衣物碎片上的花纹确认无误,玉佩的样式材质也绝非伪造。

但他心中的疑窦却如藤蔓疯长——时机太巧了!在他调查陷入泥潭时,如此关键的证物,就这么“恰到好处”地被发现了?

“王通判!”齐元突然厉声道。

“下、下官在!”王朗仿佛被吓到,连忙躬身。

“立刻调集所有能调集的人手!船工、水鬼、绳索、铁钩!沿着洛水下游,尤其是发现衣物玉佩之处上下游二十里,给本官一寸一寸地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齐元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目光却紧紧锁在王朗脸上。

王朗浑身一震,脸上悲痛之色更浓,眼中甚至蓄起了泪水:“大人!下官…下官明白!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但愿…但愿…”

他仿佛说不下去,猛地一抹脸,瞬间换上了决然的神色:“下官这就去办!亲自去现场督办!就算把黄河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殿下!”

他转身对着门外嘶吼:“来人!备马!召集所有衙役,征调所有渔船!快!”

看着王朗那急切得近乎踉跄奔出官驿的背影,齐元眼底的寒意凝结成冰。他低头凝视着手心的玉佩,冰冷的玉石仿佛带着幕后黑手的嘲笑。

黄河河畔,寒风凛冽。

火把的光焰在风中摇曳,将河面映照得一片混乱的光影。数十艘小船在湍急的河水中起伏穿梭,水鬼们一次次潜入刺骨的河水,岸边堆积着绳索和铁钩。

王朗的声音在寒风中嘶吼着,显得格外“卖力”:“这边!再往下游十丈!仔细搜!”

“你!眼睛放亮点!河底每一块石头都要给我翻起来看!”

“动作快!殿下安危系于我们一身!”他甚至不顾身份,亲自指挥着几个衙役拉拽一张巨大的拖网,袍袖挽起,冻得通红的手紧紧攥着绳索,口中不断呼出白气,脸上写满了焦灼。

齐元站在岸边最高的礁石上,冷眼看着王朗在人群中上蹿下跳,那忙碌的身影在火光下如同一个精心编排的木偶戏。每一次王朗声嘶力竭地指挥,每一次他亲自跳上小船查看,都像是在齐元紧绷的神经上又添了一把嘲讽的火。

“大人,下游五里搜遍了,没有!”

“大人,漩涡附近潜了三次,除了水草石头,什么都没发现!”“

大人,上游乱石滩也查看了,没有痕迹…”一个个坏消息不断传来。

连着几日打捞过后,精疲力竭的亲卫统领回到官驿复命,声音干涩沙哑:“大人…下游十里,上游十里,水底、滩涂…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除了…除了那块玉佩和那点衣物碎片…再无…”

王朗紧随其后,他浑身湿透,嘴唇冻得乌青,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显得狼狈不堪,脸上是巨大的失落和“悲痛”:“大人…下官…下官无能…”

他声音哽咽,几乎要跪倒在地,“殿下…殿下他…”

齐元背对着他们,依旧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幕。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手,紧紧握住了腰间那柄象征着“如朕亲临”的尚方宝剑的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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