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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酒宴在一片恭维中开始,孔金堂善于此道,推杯换盏见没了拘束,见赵泽荫表面上和蔼可亲,言语间甚至有了些试探。邻桌坐的是本城有头有脸的商贾,谭立红光满面地拉我一同去应酬,说是为日后采办牵线。

我几乎未沾酒,众人注意力多半聚焦在赵泽荫身上,我倒乐得清静。

十余位受邀富商之中,被簇拥的感觉于我颇为新鲜。除却首富贾思文,最令我留意的便是一名身着青灰长衫的中年男子——与他人不同,他并未凑近恭维,反而安静退远了些。

宋鹤,这是他的名字。

谭立正与商贾们高谈阔论,满面春风地享受着众星捧月之感。忽见一袭红纱裙的女子施施然步入厅中,谭立急忙迎上,众官员亦纷纷起身。

难以描摹的绝色。我自诩见惯美人,却从未见过这般清冽与艳丽并存之姿。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黏着在那女子身上,她随着孔金堂的引荐,翩然至赵泽荫身前。

“是花殊藜。笙磬楼的主人。”

清澈嗓音穿透喧嚣,格外清晰。那名唤宋鹤的男子并未随众人涌上,反而停在我身侧。

足以令百花失色——这是花殊藜予我的第一印象。

“黄大人?黄大人。”

修长手指轻晃过我眼前,拉回我的视线。我打量宋鹤,“何事?”

“草民得贾大爷引荐,方能拜见采办司诸位大人,实感荣幸。”

我瞥向花殊藜,她已坐在赵泽荫身旁,一杯接一杯地陪酒。孔金堂倒是安排得周到。

“宋公子,采办事宜不归我具体负责,有事可寻谭大人。”

“大人误会了。”宋鹤上前一步拦住我去路,含笑低语,“草民资历尚浅,此番前来只为拜见诸位大人,混个脸熟。”

我蹙眉看向他,“我记住你了。还有事?”

此刻宋鹤将我结结实实挡住,从怀中摸出一枚深褐色的手环,不知大人喜好,特备漆制手环一枚,聊表心意。”

我本已不耐,目光却被手环吸引,不由自主接过。深褐底面上蜿蜒流转着金色漆带,犹如夜色中奔涌的金色河流。

“你会制漆器?”

宋鹤弯着眼睛点点头,“家祖父曾是漆匠艺人,可惜去得早,我只学得皮毛。”

触手光滑细腻,色彩饱满流转,实属不俗。寻常女子多爱金银珠翠,这般朴拙雅物,唯知音能赏。

“可有名号?”

宋鹤微怔,缓缓道,“那日在落灯寺得见星汉灿烂,心向往之。便想,若云川镀金,该是何等壮美。”

我轻笑,“生意人倒有这般雅趣。既赠于我,便唤‘金川’罢。”

“大人若喜欢,得空可否赏光莅临作坊一观?”

我摇摇头说道,“那倒不必了,我也不是那么闲。”

我再次想绕过宋鹤,他仍旧挪了一步,“大人,作坊不远,距安新县仅半日行程。万望大人给草民一个机缘,引荐些达官贵人……”

我试图从宋鹤脸上找出点端倪,却一无所获。

突然,一只手重重压在宋鹤肩上。赵泽荫面色阴沉地立在他身后,“你在做什么?”

“正在探讨漆器制作。”我急忙解释,“宋公子,采办之事还是该寻谭大人。”

随赵泽荫回到席上,四下一望——花殊藜何时已离去?

夜色渐深,宴席终散。回到暮秋堂,我草草洗漱后躺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手环。安新县——这当真只是巧合?

赵泽荫今晚饮得不多,身上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我侧身打趣道,“花殊藜与小车国那位,孰美?”

他瞥我一眼,抬手熄了灯,在我身侧躺下,“你整晚就在琢磨这些?花殊藜更美。”

“心动了?”

赵泽荫轻笑出声,“若我说是,你是否就该识趣回房,好让我去寻佳人?”

“行啊,那白小白留给我可好?”

他伸手捏我的脸,故作嗔怒,“你这一张嘴,不耍贫就难受是不是?”

“我可是认真的。”我拉下他的手,揉了揉脸颊,“若都要按花殊藜这标准找人,王爷可真要为难死我了。”

赵泽荫忽然支起身压过来,惊得我一时不敢动弹,“你想食言?”

“我明白了,就按这个标准,我掘地三尺也得给王爷你找出来!”

赵泽荫冷哼一声躺回去,指尖却绕上我腕间的手环,“那商人,同你说了什么?”

我把和宋鹤的对话和盘托出,赵泽荫转着我手上的镯子,突然取了下来,“你想得太多了。不正愁找不到由头去安新县?眼下理由自己送上门了。”

我去抢手环,被赵泽荫一把拉近,“行,那你跟我去。”

“我没空,我要去军营。”

我双手撑在赵泽荫胸膛上,眉关紧锁,“你堂堂亲王,也要食言?”

“求我。”

黑暗中我几乎咬碎银牙,一股火直窜上心头——又来这套,这恶劣的性子真是一点没变。忽然想起从前赵明途惹恼我时,我总将他双手缚住挠痒,直到他讨饶为止。心下一横,我借力翻身坐于他腰间,赵泽荫刚要起身,便被我用全力按回榻上。

解开发间系带,我恶狠狠道,“好,王爷可看清楚了,我这便来‘求’你!”

“怎么,还想动武?”

我将赵泽荫的手腕缚住,指尖在他身上游走,先袭腰窝,再攻腋下、颈侧。可折腾半晌,他竟纹丝不动。

“你,你不会痒吗?”

“叫你求我,不是叫你戏弄我。”赵泽荫笑声朗朗,反让我无措起来——世上怎会有人全然不怕痒?

定是衣料的缘故!我再度探手,解开他薄衫系带。掌心触上温热肌肤的刹那,他身形明显一绷。指尖掠过颈侧,滑过腰线,又回到胸膛——黑暗中,那颗心竟跳得又急又重,如擂战鼓。

“求完了?”

我停下动作,解开系带,丧气地躺回原处,“睡吧,不求了。明日我独自去便是,生死由命。”

耳边传来他一声低笑。赵泽荫转身面向我,“这样,用一个秘密来换,明日我陪你去。”

我沉默良久,终于也转向他,“我快死了。”

“……何时?”赵泽荫怔了片刻,声音陡然沉下。

“或许是明年,或许是下个月。又或者……就在明日。”

“黄一正!”赵泽荫声音里骤然染上怒意,“你嘴里可有一句实话?今晚戏弄本王还没闹够?明日你要去便自己去!”

锦被被赵泽荫一把扯过,转身之间只留下满室冷寂。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贴近墙壁,等待自己睡着。

次日清晨,赵泽荫竟已一身戎装带着亲兵离去,未给我留下一人。看来昨夜确实将他惹恼了。也罢,终不能事事倚仗他人。

我从谭立那儿打听了宋鹤的底细。谭立只道他是个试图攀附权贵的小商人,我便假称对他漆器手艺感兴趣,言说比司设局的工艺更精妙,欲去讨教一番,将关键技术带回宫中,制一批精美漆器以讨各位娘娘欢心。

这话显然说进了谭立心坎,他连连称是,体恤我“平日艰辛”,便将宋鹤铺面的位置告诉了我。

寻至宋鹤的堂口,他才刚开门,见我来略显惊诧,急忙迎我入内。堂内颇为宽敞,陈列各式漆器,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一盏热茶过后,我直言欲参观其作坊,若工艺确佳,或可订制一批带回司设局研习。宋鹤黑眸微转,四下略一扫视,忽然问道,“大人未带护卫随行?”

“除非你的作坊是龙潭虎穴,一个人去不得。”

“哈哈,大人说笑了。请您稍候,容草民略作准备。”

自永宁西行半日便至安新县。雨丝淅沥不绝,扰得人心绪不宁。一路上宋鹤为我介绍丰州风土,我却无心细听。晌午时分,终抵此程目的地,随他步入一所宅邸,竟颇显阔气。一女子出门相迎,容貌虽平,气质却温婉柔和。

宋鹤介绍,这是他的夫人秦氏,走进院中,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飞一样奔来扑到宋鹤怀里叫爹爹,看这一家和睦幸福的样子,我的戒心逐渐没了。

吃过午饭,我随宋鹤参观了他的大漆制作工坊,原本我心思不在这里,但渐渐的却将漆制工艺听了进去。不得不说,司设局的手艺确逊一筹,民间匠人实则藏龙卧虎。宋鹤不停向我介绍他的经营,除漆器外,尚有丝绸坊、米行及当铺,规模虽不大,却皆经营得法。

一下午的闲聊让我对这家人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可惜我此次不为采办而来,也许以后会有合作机会吧。

天色渐晚,我提出欲往安新县城内走走。宋鹤应允,嘱咐秦氏备好客房,便陪我出门。

直赴堤坝。越近河岸,往来工人愈多。我于外围张望,雨虽不大,筑堤现场仍一片忙碌。安新县三面环水,地处急弯,一旦水涨,便有溃堤之险。

“大人,雨势大了,不如——”

话音未落,我忽瞥见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一个浑身湿透的粗衣汉子正与监工模样之人争执。我急步上前,听见争吵愈烈,几名工人梗颈相对,局势一触即发。

未等我走近,一见一瘦削长须男子拦阻众人。蓑衣难遮风雨,他的衣衫早已湿透。

争端渐息,那监工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大摇大摆走回雨棚下,与同僚喝茶闲谈。

那男子独自立于雨中,身影透出几分气馁,忽又仰首望天。我快步上前,将伞倾向他头顶。他侧过脸来,惊诧地睁大双眼,

“一正……一正大人?!”

“尚志先生。”

“您、您怎会在此?”

雨水顺着我的脸流下来,我微微笑道,“皇上记挂你们,派我亲自来看看。”

刘尚志眼眶骤红,奋力眨了眨眼,亦笑了起来,“请大人稍候片刻。”

约莫等了两刻钟,刘尚志与水牛方才下工。水牛见了我亦是欣喜,热情邀我至家用饭。

我转向宋鹤道,“宋公子,我有些私事需处理,雨势未歇,就不劳你相陪了。”

宋鹤方才为我撑伞,衣衫已湿大半,闻言笑道,“既如此,草民便不打扰大人了。”

一路跟着刘尚志回他们的家,竟然走了半个时辰,泥泞满途,我的鞋袜裙裾尽污,近乎报废。直至化雨乡的一处小村口,远望几点昏黄灯火,虽看不真切,却已嗅到湿润稻苗的气息。至水牛家时,雨渐止歇。雀儿见我一身狼狈,惊诧之余,忙寻来自的一套粗布衣裳与我更换——虽带补丁,却浆洗得干净。我褪下宋鹤所赠漆镯递给她,几番推辞,她终是收下了。

昏暗灯火下,一餐简陋晚饭不过是稀粥腌菜。因我到来,才特地添煮了三枚鸡蛋。

“大人,粗茶淡饭,别嫌弃。”水牛挠挠脑袋,呲溜溜喝着稀粥。

我把鸡蛋给雀儿,她死活不肯吃,只说平日在家不做工,不饿。望着灯下三人淳朴笑容,我喉间微哽,默默咬了一口鸡蛋。这般苦日子我并非未曾经历过,今夜这一餐,却格外令人心沉。

我默默听着他们给我讲回来后的事,讲艾卿上任后整治了一番但碰了很多钉子,讲今天与监工发生的冲突。

上工半月有余,竟未得半文工钱,其他做得更久者亦然。水牛前去讨要说法,却只得一句“此乃县令大人吩咐”搪塞回来。

一边是工钱迟迟不发,一边是日夜逼迫赶工。

我默然良久,心下已明了大半——朝廷拨款迟迟未至,却频催进度。前期的二十万两,恐早已遭挥霍挪用。但眼下,剩余的钱还没发下来。

“一正大人,您来安新县,是为查贪腐之事?”

我摇头,“我为筑堤而来。”

“……”刘尚志长叹一声,“贪官污吏一日不除,这堤便拦不住洪水。您一路也见了,安新县地势低洼、三面临水,一旦汛发,便是田庄尽毁、百姓遭殃啊……”

我低声道,“眼下时间不多了,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办。”

“大人你尽管说。”

[化了][化了][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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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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