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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原本想忙完了早点回家,结果下午时候迎蓁发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张继诊断一番,说只是着了风寒,许是前几天下雪玩得太开心散了汗。正说着话,明途便来了。

“要不要紧?”

“没有大碍,我等她退烧了再走。”

明途嗯了一声,便准备去看英贵太妃,我送他到门口,他低声说道,“别把二哥给的东西卖了,不然他会找你算账。”

“……都给我了,我还不能随意处置?”

白了我一眼,明途笑道,“这么久了你还不懂他么,便是他捡块石头给你你都得珍惜,不然他会生气。”

“去忙你的吧,我知道了。”

明途背着手在我耳边轻声道,“改天带我出去玩。”

没好气地瞪这家伙一眼,我快忙死了,还有祝山枝的事儿没解决哪里有空带他玩。

回到屋里,扭了温水帕子给迎蓁擦身体,这个丫头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直到入夜迎蓁才退烧,她醒来了,有些虚弱地靠在软枕上,不肯喝药也不愿意吃饭,急得如琪头冒虚汗。

我叹口气,把这些人统统赶出去,把门口轮值时不时探着脑袋往里看的乐正景叫进来,他十分焦急地望着迎蓁,跪在床边,接过我手上的小碗。

“皇后娘娘,吃了药才好得快。”

迎蓁撅着嘴,低声嗫嚅,“太苦了。”

“要吃莲子糖么,很甜。”

“一正不让我晚上吃糖……”

我坐在一旁,笑眯眯道,“够了啊,赶紧吃药吃饭。”

看着乐正景给迎蓁喂药,二人眼波流转,却十分单纯,我托着下巴想,这脆弱的珍宝落地即碎,幸运的是为人所呵护,已是难得。

老老实实喝了粥吃了药,迎蓁又睡了过去。我走出门,嘱咐如琪好好照料,忙活了一天,早已经错过了晚饭时间。正准备走时,我又回头走到乐正景身边,“我提醒你,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越矩,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有些紧张地垂下头去,乐正景点点头。

回到家,我招呼众人一起加餐。不大的院子里顿时闹哄哄一片,我坐在一旁看他们嬉笑打闹,自己则与徐鸮静静对酌。

“给你。”徐鸮将一柄羽纹匕首推到我面前,“已经保养过了。”

我抚过冰凉的刀鞘,轻声叹息,“不知祝山枝如今是生是死。”

“……所以金巧儿这人,究竟死了没有?”

徐鸮沉默片刻,杯中酒液微漾:“以我对杀手的了解,金巧儿应当早已不在人世。不过是个引诱祝山枝上钩的饵罢了——脑子不灵光的人,总容易被骗。”

“……想不到他竟是三人中最聪明的一个。”

“这两日你好好思考没有,”徐鸮话锋一转,“江澄、渔关他们会选在何处上岸?”

“江澄渡口离丰州最近,按理该就近靠岸暂避风头。但阿呼团中那位谋士不容小觑——此前西域小车国之乱,步步皆在他的算计之中,令人难以招架。更别说此番借陈晋挑拨赵泽荫与高佑,险些让我进退两难。”我握紧手中匕首,继续说道,“若不是皇上思虑周全给了我密匣,只怕真要难以收场。所以这个人,他会给这帮杀手出什么主意呢?”

“也就是说,祝山枝和你在一起那么久,竟然一丝情报都没有透露给你?”徐鸮扶额,长叹一声,“还真是个嘴硬的家伙。”

“耿画和阿苏那其怎样?”

“耿画要负责联络各州行动起来,至于阿苏那其,已经往丰州方向去了。”

我点点头,暂时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执行这个计划,我还有时间思考最后一步怎么收网。

又过了四五日,宫中一切如常。直至一月十七这日,我在宫道旁忽遇一位稀客。

但见来人魁梧雄健、气宇豪放,虽身着文官袍服,却俨然一副武将之风。他远远便朗声笑道,“哎呀呀,黄大人,正找你呢!”

“总督大人何时回京述职的?”我含笑迎上前去。

雍州总督王尧哥大步走来,声若洪钟,“方才面圣完毕。听说大将军去了北州,真不凑巧,原本还想邀你二人痛快喝一场!”

我微微欠身,笑道,“他虽不在,还有我作陪。不如今晚由我做东,请总督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哈哈哈,果然是个爽快人,那晚上珍馐楼,不见不散!”

赵明途刚理完朝政,正略带倦意地倚在龙椅中,一见我便轻声埋怨,“可算来了,天天都见不着人。”

“容彩宫打整好了,就等向小姐进宫。我也忙得脚不沾地,光首饰就为她订制了七八套。”我走到他身侧,抬手为他轻轻按摩太阳穴,“也罢,总归是交了差。”

赵明途闭眼睛感叹道,“行吧,年关将近,是时候放出燕贵人,让她们好好过过招——想必十分有趣”

“怎么还看起了热闹,不务正业。”

明途忽然握住我的手腕,端详片刻,唇角扬起一丝玩味,“开窍了?我看你最近都在忙着打扮自己。”说着他撩了一下我发髻上的葡萄紫步遥,“二哥不在家,你反倒开始打扮了。”

我炫耀着我新染的指甲,笑道,“好看吧,以前我经常偷偷涂妈妈的指甲油,五颜六色特别好看,还有她的口红睫毛膏,徐奶奶说我像唱大戏的。”

“哈哈哈,清水出芙蓉,你本就很漂亮,打扮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还是哭呜呜好会夸我。”我捧着明途的脸,亲亲他的额头,“什么时候再让我给你打扮打扮,像小时候一样玩过家家,你当洋娃娃。”

“你倒是带我出去玩嘛,任你摆弄,给我扎两个小辫子,穿裙子,怎样都可以。”

搂住这个温柔的男人,我蹭蹭他的脸,“你和小时候一样可爱,我太喜欢你了哭呜呜。”

“所以什么时候出去玩。”

“我过段时间要去晋州,你生辰时我不一定在,明天你有空的话我们出去玩一天。”

明途连忙点头,生怕我反悔,“喏说好了可不准反悔,不过上午我有些公务要处理,中午你来接我。”

“嗯,就我们俩,好好玩一天,我先去准备准备。”

没再多逗留,明途每日极为繁忙,既要处理诸多朝务,还须不断研习治国之道。不过比起幼时天未亮便被少师催起读书,如今他至少能多睡片刻懒觉,至多不过被太傅唠叨几句罢了。

出宫后,我遣人前往辉曜坊走一趟,又派人知会左路一声,随后订下了八步瑶池最高一层的所有包间——明日,我要给明途备一份惊喜。

傍晚我和徐鸮去珍馐楼赴约,才入席间,竟再见童茂行身影。众人也未多言,斟酒即饮,一时杯盏交错。

酒过三巡,王尧哥说起兆业此次并未返京述职,反而趁小车国初定、卑陆国君病重之机,一举荡平浮荼城,将阿呼团残部驱赶至无雷国境。至少在关外,他们暂时翻不起什么大的浪花了。我心中慨然,这样一来也算是为师父报了仇。

此外临别前,赵泽荫交代茂行带人再次探查了那处我和祝山枝意外掉落的涂河国遗迹。我有些意外,此事赵泽荫未曾向我提过,茂行此番前来,正是为将探查结果亲口告知。

那具被同伴背叛而绝望死去的干尸因遗迹内干燥的环境,尸体保存比较完好,从其衣饰与身上刺青推断,此人应为涂河国王族。

我一时怔了,一边喝酒一边仔细回想着,当时因惧怕我没敢多观察这具尸体,可祝山枝仿佛察觉出了什么——他好像一早已知晓这具尸身的真实身份……

“奔雷作为涂河国最大最强盛的部族,确实以狼为信仰。历代国主也基本出自奔雷族,不过——”王尧哥端起酒杯,略顿了一顿,“王族的标识要更为复杂,融合了三大部族的象征。”

“狼,雪山,以及木塔河。”我接口道,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面,“这才是涂河国真正的图腾。”

王尧哥沾了点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水痕模糊,大致能勾勒出一个标识,狼头上下各有一道弯弯的线条,用来表示雪山和大河。

王尧哥蘸了些酒水,在木桌上勾画起来。水迹蜿蜒蔓延,渐渐凝成一个清晰的图腾:狰狞的狼首傲然居中,其上是一道巍峨的雪线,其下是一条奔流的长河。

“我在那具尸体的靴底发现了这个图案。足以证明此人出自涂河王室”茂行说着,目光转向徐鸮笑道,“主要徐大哥把那些人杀得四处乱窜,多的线索……不太好找。”

“哈哈哈,黄大人,您这位管家当真是一员悍将!”王尧哥大笑着重重拍我的肩膀,“怪不得王爷对他另眼相看。我悄悄跟您透个底——可得把您这管家看紧点儿,王爷可是存了挖人的心思,想将他收为己用呢!”

我顿时酒醒了大半,一掌拍在桌上:“好哇!挖人竟挖到我头上来了?”

王尧哥笑得愈发意味深长,“诶,大人和王爷之间,又何须分得这么清楚?”

茂行给一直没开腔的徐鸮斟酒,笑道,“徐大哥几时有空,我想再见识见识你的剑法。”

“这可得看黄大人何时准假了。”

我想了想,说道,“那就明天吧,我刚好也有事。”

王尧哥的酒量还真是名不虚传,喝到最后徐鸮已然脚步虚浮,他却仍面不改色,谈笑自若。

在珍馐楼前告别,茂行已经醉倒不省人事,王尧哥叫人把他抬上车,这才准备回驿站去。

我和徐鸮在夜色中走着,他说要吹吹风醒脑。我晚上没喝多少,就是没吃饱,趁收摊前要了最后一碗醪糟炖蛋,我一边吃一边问徐鸮要不要吃。他抓住我的手喝了一口,笑道,“好吃。”

在玉京河畔坐会儿,徐鸮望着远处发呆,半晌他说道,“你把江鸣之藏在广安堂是何用意,以他的才能完全可以入朝辅佐皇上。”

“怎么突然聊到了这个。”

徐鸮看看我,突然笑了笑,“江鸣之,艾卿,刘尚志……你们好像在为谁筹谋一样。”

“阿鸮,还有你。”

“……”徐鸮垂头思索片刻,笑道,“是为了他么。”

我搂住徐鸮的肩膀,笑道,“哎呀呀,你好奇心太重了,不好。”

“答应我一件事一正。”徐鸮侧过脸来,他离我很近,清亮的眼睛中有一丝哀伤,“不要突然消失。”

“……我答应你。”

就这么静静坐着,直到我困了靠在徐鸮肩膀上睡着。

次日清早,我便给徐鸮放了一日假。虽说他平日里总神出鬼没,可细想下来,其实忙得不可开交——既要打理府中上下,又得时常去广安堂走动,偶尔还得办宋鹤交代的杂事,更不必说接我回家、陪我逛街这些零零碎碎。这么一算,他确实能干得有些过分了。

我先去了八步瑶池。这地方原是前朝遗园,坐落在锦州城南。园中砌有八座五彩池,因嵌了不同矿石,水色各异,日光下流转生辉,景致考究非常。中央立有一座木楼,地势本高,楼顶更是遥对未央台,堪称锦州城中数一数二的登高览胜之处。

掌柜听说便是我包下了最高一层,顿时殷勤备至。此地虽是达官贵人常聚之所,我来的回数不多,可他认得我是当朝宰相高佑的义女——这身份在这种场合格外好用。他极爽快地提出“买一送一”,直接将顶两层都划给我使用,仿佛早知我要迎的是贵客。我将所需之物列成单子交给他,请他代为备齐。

忙完这些赶回宫中,已过正午。一进门,就看见明途正支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张太傅苦口婆心地劝他要勤政爱民,整个人昏昏欲睡。一见我进来,他眼睛顿时一亮,赶紧清清嗓子道,“太傅,朕明白了。今日就先到这儿吧。”

张效俭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退了出去。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走到明途身边,“怎么太傅越老越唠叨了?”

“哎,真的烦死人,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走走走,我们出去玩。”

有点不适应我这么主动热情,明途一脸狐疑看着我,“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把明途拉到内室,我取来准备好的常服帮他乔装打扮一番,“明年秋天去犀木围场秋狩吧,我们好久没出去了。”

“嗯!”

把白色的狐绒斗篷系好,我摸摸明途的脸,“我这次去了西域才知道天下有那么多壮美的景色,有机会我要带你走遍整个大梁。”

“好啊好啊!”明眸如星,明途拉着我有些兴奋地说,“也不必赶时间,走到哪里喜欢的话就住一段时间。”

“一定很有趣,想想就好高兴,不过今天我先带你在锦州玩玩解馋。”

只让郑修随行,我带着稍作乔装的明途悄然出了上阳门。他一摘掉帽子,就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宫外的风都格外清甜。登上马车后,他仍兴奋地畅想着日后溜出宫游玩的种种可能,我便顺势讲起从前在电视上看过的环球旅行节目——说起这世界何等辽阔,国家各异,风物万千,都值得静下心细细体味。

说到这里明途认真地问我,月亮是不是真的有人上去过了。我顿时来了精神,把过去所学、所听的一切相关知识都倒了出来。虽说对百科全书上的内容早已记忆模糊,但经过我一番添油加醋的讲述,就连我自己都觉得真有趣。

明途眼睛发亮,沉浸在我所描述的画面中,忽然轻声问,“这些……你也跟二哥讲过吗?”

“才没有,”我得意地扬起嘴角,“这可是独属于‘哭呜呜’的专享故事,从没对第二个人提过。”

他笑得眉眼弯弯,忽然凑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声音里都透着欢喜,“天哪,玥儿,你真是开窍了。”

“主要他太较真了,我讲的故事在他看来都是胡言乱语,不过好在黄一正摔坏过脑子,他现在也不太在意我乱讲话了。”

“若我不认识你,只怕我也会觉得你在编故事。”

“哎,我都不敢相信妈妈说带我度假,是回到过去呢。这世上也许真的有不能解释的神秘现象,所以我们一定要坚定信心,知道吗。”

“……好。”

“区区毒虫在我们那里算不上什么大病,妈妈以前给我讲,医院里的大夫很厉害,五脏六腑有病都可以划开肚皮剖开胸膛医治,而且是习以为常。”

明途摸着我的手腕认真地问,“就像你说的吃一小片药就可以治病这么神奇吗?”

我搂住这个眨巴着大眼睛的好奇宝宝,笑道,“嗯,我们那里医术比现在发达太多太多,所以我们回去一定会治好的。”

轻轻笑了一声,赵明途把我搂得更紧了,“嗯,我相信你,玥儿。”

目的地是小兰山腰的沧海湖。湖面不算宽广,但冬日封冻之后,总有许多人来此嬉冰垂钓。湖畔的沧海林仍覆着皑皑积雪,在晴光下莹莹生辉。

才下马车,我便将斗篷脱下扔给郑修,向着林中跑去。明途似被这艳阳下的琉璃雪境与湖上清风慑住了心神,怔了一瞬,随即也丢下外氅,朗笑着追向我。

打雪仗、堆雪人——这个冬天,我们仿佛还没有玩够。时光好似倏忽倒流,回到从前最单纯的年月。纵使日子再难,每个寒冬我都定要同他在雪地里闹上一场。只不过如今他长大了,身手越发利落,我渐渐不是对手,终是笑着跌进雪中讨饶。明途俯身而来,轻轻吻去我额间沾着的雪沫。他跑得气息微乱,眼中却漾着光,如最珍贵的宝石般熠熠生辉。

我们牵着手跑上冰面,笨拙地学着旁人滑行。因不熟练而屡屡摔倒,见我张牙舞爪、狼狈踉跄的模样,明途忍不住放声大笑。既已玩疯了,便再顾不得什么体面,只管追逐嬉闹、纵情呼喊。累了,就躲进湖边的亭中擦汗休息,买阿婆手做的糯米团子吃,一起喝一碗暖烫的姜汤驱寒。

直至夕阳西垂,明途仍恋恋不肯离去,惴惴地怕我就要送他回宫。

我抬手轻弹他的额角,小声道,“还有节目呢!”

他像是从未如此尽兴过,立刻紧紧回握住我的手,笑道:“真不敢想,若每天都能同你在一起,该有多快乐。”

坐上马车准备回城,我笑了起来,“这话说的,我每天都在呢。”

“可我想你在我身边,寸步不离那种。”

“不要,每天都在一起会腻。”

明途噘嘴嘟囔着,“我看是你会腻,我就不会。”

“小傻瓜,今天我哪里都不去,就挂在你身上。”

这才喜笑颜开,明途靠在我身边逐渐被困意笼罩,慢慢睡了过去。

入夜时分,八步瑶池渐次亮起灯火。说来也怪,今日此处的客人并不多。掌柜早已候在门前,一见我们便迎上前,低声道一切均已备妥。

明途下车时仍带几分懵懂睡意。我拉着他绕过那些在夜色中流转着淡淡光晕的彩池,沿木阶盘旋而上,直抵顶层的汤阁。热气氤氲的汤池已准备就绪,我替他解开外袍——玩闹得一身是汗,需好好泡一泡,以免着凉。

靠在汤池里,明途问我为什么池子是彩色的。

我告诉他,越州也有这样的五彩池,师父曾说,是因水底沉积的矿石各异,在光照下便会映出不同色彩。

“玥儿,你懂得真多。”

“那是,不过你们懂的那些大道理,我可一句都记不住。”

我倒了一杯热酒给明途,他轻轻呷一口感慨道,“人之渺小,犹如沙砾林石。世间学问如瀚海无涯,穷尽一生,能通晓一二已属不易。”

“够了啊,你已经是顶尖的人才,几乎样样都精通,我都佩服你,书上那么多字你是怎么看进去的。”

笑得愈发大声,明途轻声道,“多夸夸我玥儿。”

“我是个俗人又不通文墨,只能反反复复说——你真的太棒了、太厉害了、太不得了了,天下第一棒!”

“你也是玥儿,你也是。”

夜色愈深,换好衣裳后,我引明途走上外层回廊。他凭栏远望城中万家灯火,夜风拂面,唇边笑意仍如晚星明亮。

我沿着掌柜准备好的梯子继续向上爬,明途连忙扶住我的腰,“要去哪里,这么高危险!”

我跳下来,说道,“你平时里有练武,你先上去,再拉我一把。”

明途点点头,轻巧地爬到屋顶上,又小心翼翼地伸手将我接了上去。他一眼看见静静放在那里的孔明灯,不由怔住,“要爬这么高来放灯?”

我估摸着时辰,从他身后轻轻捂住他的双眼,低声道,“不止呢。”

三!二!一!

松开手的刹那,未央台前万千烟花骤然升空,于天幕轰然绽开,一朵接一朵璀璨流光尽数倒映在明途星辰般的眸中。他一动不动地望着这片仿佛为他而盛放的夜空花海,怔然失语。

冬夜的风拂起他未束的长发,他转过头来看我,眼中泪光轻闪,如坠星河。

额头相触,他轻声道,“谢谢你玥儿。”

“今年生辰我不在你身边,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嗯,你去晋州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这么机灵,就是落入卑陆人的手里也有办法活下来。”

“傻瓜,你在大梁,我会保护你。”

在明途脸上落下一吻,我笑道,“快许愿吧小寿星,十九岁生日快乐!”

明途合掌,于漫天华彩之下虔诚许愿。末了,他提笔在灯上写下“明玥永驻”四字。望着那盏灯渐飞渐远,融入深渺夜空,我们依偎静坐,直至烟火落尽、长夜重归寂静。

后半夜恍惚间,我觉得明途轻轻抚了抚我的脸,低声说该回去了。我在梦中点头,仿佛又看见两个小小身影在雪中追逐嬉戏。他们一路长大,风雨几程,却始终未曾分离。

生死相随,永不相离。

新的一年即将来临,明途生辰之日即是新一年的开端。

关于明途的生日问题,后面的文章中会有相关解释,并非错误描述哦。[摸头][摸头][摸头][摸头]等一个看到此处的小可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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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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