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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去岁啊,那望舒公子不过十七便一举斩得探花,那时真可谓是风头无两啊,能与其争锋的也不过定……”

台上年轻的说书先生正声情并茂呢,可话还没说完,一个果子便砸到了他的脑门子上,台下的看客不满地大喊道:“你这人怎么每天翻来覆去地就会说这点东西,我前天来你说的是这个,昨天也是这个,今天怎么还是这个?!你肚子里是没别的东西了吗?”

不满的声音接二连三迭起。

“对啊,不过是个畏罪自杀的懦夫,有什么好讲的。”

“之前那个老先生多好,会讲的故事多,讲的也好,只可惜年纪大,走了啊,唉。”

“他讲这些啊,前几年可能还有人乐意听,可现在啊……啧啧啧。”

“诶,我听说他似乎是科考落榜好几次才来这儿的,不想却敬仰那种人,没准还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呢,真是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了。”

眼见着底下说的越来越偏,台上的说书先生气得涨红了脸,便一拂袖,下台去了。

台下的人见此举,起哄声更大了,可没一会儿,说书先生就又被掌柜的推上来,台下见他如此,嘘声渐起。

说书先生也觉没脸,拿袖子掩面,可饭碗还得要,只得深吸一口气,一拍惊堂木讲起了山野精怪与人间书生小姐的故事。

台下的人终于消停了,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原本蹲在一边的卫思谨却是离开了。

他不解,那个说书的现在讲的不是更无聊吗?听个开头便可知接下来所有的剧情,怎么还有人爱听。

那个望舒公子的故事他听的也多,几乎都能背了,什么一文惊天下,才思比天仙,可兴许是因为他确实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人,听的时候那人在他脑中的形象也愈发清晰。

听得多了他似乎也真的见过了那位意气少年,加上那说书先生声情并茂,他倒也不觉无聊。

出了如意楼,卫思谨有些迷茫地站在街上,不知去哪。

他如今每日为生计奔波,只是每天就算得空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他似乎懒散了,可为什么呢?只是少了一个在他身边跟他说话,和他住在一起的老人,怎么就什么都不想做了呢?

卫思谨现在依旧住在河边的小窝棚,老板和老板娘知道他爷爷走了,也曾想让他过去和他们一起住,他拒绝了。他依旧不知道为什么,那里有什么好守的,那么破。

他在街上踢了一会儿小石子,摸了摸怀里的钱袋,充盈了不少,思索半晌,决定去看看卫老头,他都好久没酒喝了。

说干就干,卫思谨先去买了几块糖,又跑去酒铺打了一壶暖冬,付钱的时候,他没注意到不远处墙角传来的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

卫思谨上了万乐山,他先去看了茗禾,小土包上放着几枝花,有的还新鲜,有的已经枯萎了,他把糖埋了下去,然后用悄悄话的声音说道:“茗禾姐姐,我先给你两块,剩下的我过两天再给你,我好久才送一次糖的,你莫告诉别人。”

之后他又围着转了一圈,没什么变化,就是边上似乎新长了株小苗,十分突兀,他还看不出这是什么,打算让它先长些时日。

又待了一会儿,卫思谨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可由于他实在来得勤,每次讲的都大差不差,就决定先攒一攒,多些新鲜事再讲给她听。

之后卫思谨便离开了,他走走停停,没有多辨认方向就走到了一个光秃秃的小土包前。

卫思谨先照例倒了半壶酒上去,随后用一种老成的口气说道:“我过两日再来看你,你可莫要贪杯,一口气喝完可就没有了,我好久才能给你买一壶呢。”

之后他也像方才一样,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没什么变化,他思索着要不要栽一些花下去,又迅速放弃掉了这个打算,他栽过来的肯定是需要人细心养护的,他又不能时时来,还是等那些天生地长的自己长出来吧,还顽强些。

卫思谨又站了会儿,忽然道:“卫老头,你说我是不是很没良心啊。”

周围一片寂静。

卫思谨在那个清晨见到死去的卫老头后并没有哭,更多是恍惚。

他的眼泪像是消失了,无论是想到茗禾,还是想到卫老头,眼睛都十分干涩,只有偶尔午夜惊梦,他的颊边才会留下两行清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

可他也没有太多时间悲春伤秋。

每当惊梦时,他便会来这万乐山,跟他们说话,直到破晓。他不敢走,可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怕什么,他也总不记得自己梦的什么。

可持续一段时日后,他们的死像是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了,他连梦都梦不到他们了,也不会流泪,不会心痛,他们在他心里的痕迹像是被抹了个干净,可明明他什么都记得。

他从一开始的悲伤到如今的平静,其实还不足一载。

今日的空气闷热潮湿,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卫思谨无所事事地提着酒坛在街上游荡,与街上加紧往家赶的人们格格不入,可他下山后,确确实实不知该去哪了,他也哪都不想去,就磨蹭着。

走着走着,他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街道,兴许是偏僻,又或许是大家都找到避雨的地方了,卫思谨不知道,他没来过这儿。

天色更加阴沉,雨却还没落下,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卫思谨寻思着现在要去哪里,毕竟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下雨了要躲。

正低着头盘算呢,忽然他眼前的这块地变得更暗了,卫思谨愣愣地抬头,是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看装扮像流浪儿。

为首的那个插着腰恶声恶气地说:“喂,小鬼,我看见你的钱袋了,交出来。”

卫思谨温顺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他们,之后转身就走。那几个少年还挺高兴,又有些疑惑,正常不应该害怕吗?他们把袋子打开,正想分一分,就看见了里面装着的几块糖。

几个少年愣了愣,反应过来被耍了,把糖袋丢到一边立刻追上去,气得大喊道:“喂,回来,你敢耍我们?!”

卫思谨听到声音,原本装着镇定实则越走越快的脚步直接大步跑了起来。双方追逐了一会儿,跑了几十米,卫思谨就被他们追上,踹倒在地,毕竟半大的孩子。

为首的那个直接就把手往他怀里掏,卫思谨却是一口重重地咬了上去,这一口下去,血腥味在他嘴里蔓延,那人痛得大叫,两个同伴也一边骂一边不断踢打着他,可他还是死不松口。

最后,其中一个人抄起落在一旁的酒坛砸在他头上,“砰”的一声,坛子成了碎片,酒淋在他头上,衣服上,头上被砸出个口子,血流到了他的眼睛里,卫思谨被这一下打蒙了,撒了口。

那人趁机把钱袋拿了出来,卫思谨瞬间清醒了,抓住他的手,一个头槌撞到了那人脸上,把钱袋夺了回来,他没留劲,那人的鼻血淌了下来,脸上还有些青。

那三人也怒了,想好好收拾他一番,卫思谨把钱袋捂在怀里,随手抄起一片碎瓷向他们扔去,之后撒腿就跑。

可这回,他没跑几步就被扯着头发抓了回去。

他们却不知从哪捡了几根木棍,往他身上抽打着,还一边连踢带踹,卫思谨痛叫着,可声音却逐渐微弱了,雨淅淅沥沥地地落了下来,远处停着一辆马车,也不知停了多久了。

过了许久,卫思谨像是昏过去了,没有动静,也不再动弹,三人见状停了下来。为首那人不想再上前了,便让另一人去取钱袋,那人顺利地拿了出来,正要收回手时,本来昏迷的人却如诈尸一般突然咬住了他的手,那人狠骂了一声,一耳光抽了过去,这回他倒是很快就松口了,那人见状把钱袋收到怀中,顺便啐了他一口。

雨还在下,那三人抢了钱想找地方躲雨呢,刚跑几步,最末一人就感到一阵阻力,他低头一看,就见卫思谨满头满脸的血抱着他的脚不放,这画面还是有点吓人的,那人当即一脚踹开,他正好滚到了那堆碎片上,那人大骂道:“这小子怎么跟蟑螂似的,怎么打都打不死!”

说罢,那三人就跑了。雨下得更大了,卫思谨其实想追上去的,可他没力气了,他只能想着,先爬到一个能避雨的地方,不然染了风寒要花钱,还没法去赚钱。

可他真的好疼,浑身都疼,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而他每动一下,身下还传来刀割一般的疼,似乎有血从他身体里流出。

卫思谨没有哭,可血流到他眼睛里,还是逼出了几滴泪,雨落在他脸上,一时竟分不清。刚才打翻在他身上的酒液逸出酒香,在他的鼻腔蔓延。

他好像爬不动了。

下一瞬,卫思谨感受到一只脚在他身上轻轻踢了踢,他费力地抬头看去。

他看不大清楚,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伞俯视着他,远处还有一个绿色的身影急急跑来,酒香似乎更浓郁了。

那个身影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动静,问道:“喂,你很想活吗?”

卫思谨听不懂,他只想把钱拿回来。

可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下一秒他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卫思谨睁眼便发现自己身处一陈设精致的房屋中,他没有那么疼了。想坐起来时,却感到一阵头昏脑胀。

“诶,别动。”

一绿衣女子匆匆跑来,她生得妩媚,声音亦如绵绵溪水。她扶住了卫思谨,他感到一阵茫然:“您……”

甫一开口,卫思谨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那女子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趁他喝着,她解释道:“这里是摄政王府,我是绿衣,是王爷将你带回的,你可昏睡了十余天呢,若是没有王爷,你可能就死在那儿了。”

卫思谨喝完了,轻轻道:“谢谢您。”

“嗯。“绿衣点了点头,“你现在感觉如何?能下地了吗?”

卫思谨试了试,虽然慢,但是能走了。见此情景,绿衣给他拿了一身黑衫,道:“穿上吧,王爷想见见你。”

他听话地穿上了,随后便跟着绿衣出了房门,一阵七拐八拐,又进了一间屋子,里头摆了不少书卷,桌案前坐着一个身着紫袍的男人,眉眼凌厉,通身贵气,应当就是王爷了。

王爷见有人进来,不太高兴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绿衣侧身让开,以便他看得清楚些,他上下打量了几眼,轻啧一声,不耐烦道:“我就喝个酒,怎么捡了这么个麻烦玩意儿回来,怎么一句话不说,别是个哑巴。”

“王爷放心,奴已检查过了,虽瘦了些,可好好培养培养,也能堪其用。“绿衣勾唇笑了笑,“再说,会叫的狗不咬人。”

那王爷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只摆了摆手,绿衣便带他离开了。

出了屋子,绿衣弯身,撩开他的头发仔细看了看,之后便笑了:“你倒是生得俊俏,今后你便是辰十二了。

卫思谨点了点头,她又笑了。

他的今后就这样被旁人的三言两语定下了,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今后也没有卫思谨了。

卫思谨就这样留在了王府,与另一个孩子住在一起,那个孩子很吵,看着比他稍大些,可他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那孩子一直絮絮叨叨的:“你就是辰十二?我是辰十一,没想到你真会留下来。我还给自己起个名字,叫莫若平,我从书里看到的,是不是很好听?诶,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哑巴了?”

卫思谨还是没开口,他便自说自话。

从他的话里卫思谨知道了这里现在有从辰一到辰十二一共十二个孩子,都是王爷从小培养长大后帮他做事的,绿衣姐姐看着温柔,实则武功很厉害,王爷最近心情不好,不要惹他,以及他在这里很孤独,想找个人做朋友。

卫思谨没理他,想要朋友自己找去啊。最后他估计是说累了,终于安静下来了。

接下来在王府的这几年他过得还算顺利。

第一年,他学了武功,学得很不错,一套拳法看了一遍就打得像模像样,没几日就打赢了辰三,接下来的几月又陆续赢了辰一和辰二,大家都知道了新来的辰十二是个学武的好苗子。

第二年,他开始舞刀弄枪了,除了个别兵器太重他举不起来其他都学的不错,至少在“辰”内没有敌手。而辰十一由于练得太差被赶去念书,听说他在那如鱼得水,他们成了朋友,因为都喜欢故事。

第三年,王爷都知道了他,像是没见过他一样来瞧了瞧,看了几日又让他去念书,他练功的时间少了。不过没几日,由于那些四书五经他实在看不明白,王爷放弃了,只让他认几个字便好。

第四年,他开始杀人了,他忘了何人何时,只记得之后两天他什么都做不好。王爷问他想要什么,他说银子,王爷骂他俗,但还是给了他。

第五年,他还在杀人,绿衣说他要再大些才能做护卫。另外,这一年,京中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喂,你听说了吗?今日皇城外悬挂了一具浑身**的女尸!

莫若平在卫思谨耳边幽幽道,卫思谨忙着看《武备志》,不理他,只道:“你被她附身了?找大理寺给你伸冤去。”

“哎呀,你没懂我的意思,这可不是什么惨案,是陛下自己下令的。“莫若平一把把书抽了出来,“这书你都看过几遍了,不都会了吗?”

“温故而知新。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出不去。”卫思谨没了书,就这么双手抱胸在一旁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就感叹一下美人命运多舛嘛,听说她早年还是红袖阁的头牌呢,也是一曲名动京城的人物,可如今啊...…啧啧啧。”说罢,莫若平探至卫思谨身前,勾了勾他的下巴,有些暧昧道:“对了,小美人儿,今夜哥哥……唉哟我去,我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至于被恶心成这样吗?脸都白了!”

卫思谨把他的手拍开,把书拿回来,道:“哥哥没空陪你玩,一边凉快去。”

莫若平嘁了声,转过身去,一边温书一边持续语言骚扰他,可卫思谨却一言未发,手中的书页迟迟未翻动,指尖带了些微不可察的颤抖,任莫若平如何吵闹也没有理会。

过了一会儿,他作不经意状问道:“喂,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啥?”莫若平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位命运多舛的美人。”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我也是偷偷听别人说的,好像是叫桃花还是梨花什么的。”

啪的一声,卫思谨手中的书册突然落地,发出一声闷响,他弯身去捡,手中的颤抖已不必刻意观察就可窥见,一本书半天都捞不起来。

所幸莫若平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你今天怎么回事”,卫思谨没有听清,只含糊应答了一声。

是夜,一个黑影从王府翻墙而出,在楼阁间游走着。

卫思谨没有去过皇城,却记得大概方位,那具女尸的悬挂的位置很显眼,可卫思谨刚找到,便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几个满身脏污的人将那具女尸扯到了地上,正对其上下其手!

卫思谨一言未发,当即便上前几下将几人打倒在地,其中一个看着高大些的,挣扎着站起来对他说:“喂,你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跟我们抢,实在不行你等我们完事再……”

他没能把话说完卫思谨便将他撂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打,拳拳到肉,任凭其如何痛呼求饶都没有停下,其他人见势不对便跑了,打算等他完事儿再过来,反正就一个人。

打到最后,那人已经晕过去了,卫思谨喘着粗气站起来,一脚将那人踢到远处。要不是他出来没带武器,他刚出来时便一刀一个将他们都杀了。

卫思谨颤抖着慢慢走到那具女尸旁,最后脱力般的跪倒在地,他一手撑地,颤着手将糊在女尸脸上的凌乱发丝拨开,露出一张布满斑驳伤疤,却依然可窥见昔日美貌的脸。

只一眼,卫思谨便不敢再看了,他把头埋到怀里,过了许久,才发出一声近似抽泣的声音。

明明他见过的尸体已不算少了,死状比这更惨的都有。

过了许久,他终于抬头,却还是不敢多看,沉默地解下外衣将她包裹起来,随后背到背上,跳起,在房屋间飞跃。

卫思谨仿佛失去了意识,只知一味地向前奔去。

最后,他们到了万乐山,卫思谨沉默着将她背上了山,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位置,那个覆着山花的小土包旁,那株小芽长大了不少,他能认出来了,是海棠,也不知怎么来的。

他轻轻将桃溪放在地上,随后就在那个小土包旁挖了起来,他挖了很久,直到能容纳下一整个人。

他将她放了进去,要埋上时却突然下不去手了。

卫思谨跪在地上,他终于敢看了,他将脸转向那个坑里,其实是看不清的,周围一片漆黑,他眼中又糊着泪水,可他眼前却自动浮现出了那人言笑晏晏的模样。

下一瞬,泪水决堤,他伏在地上嚎啕着,哭叫着,喊着“桃溪姐姐”,可不会再有人听到,也不会再有人回应了。

卫思谨幼时曾见过工匠将一勺熔化的玻璃吹成精巧玲珑的器物,他遇到的每一个人对他吹的那一口气让他长成了现在的模样,可他们总不满,总要在他身上弄出些裂痕,然后飘飘然地离去。他这个容器盛下了许多的水液,无法流出,太阳将它们一点点蒸干。如今他的其中一个工匠在他身上又添了一道裂痕。

他彻底地碎了。

水液还未被彻底蒸干,在此刻一泻千里。

只是,那潺潺流水经过碎片时,还是不可避免地滞留在上面。

今后,他在这世上当真没有“归处”了,他的“家”彻底碎了,而他甚至连拾起都做不到。兴许他本就就是没有“归处”的,从来。

他莫名疑心自己莫不是什么天煞孤星,毕竟,被他当作家人的人似乎总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早就在杀人了啊。

远处,一个身着绿色衣裙的身影静默地看着这一切。

万乐山传出鬼泣,兴许,从前的鬼啸峰啸的也从来都不是鬼,是鬼的“来处”或“去处”。

崩的差不多了,毁灭吧[裂开]

辰一到辰十二差不多都是小学生的年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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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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