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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灭口

小几上,汤碗里还冒着热气,汤汁厚白,满室飘香。

槐安踱步过来,看着鱼汤笑道:“早听闻吴大公子阔绰,非南陵曲水河里现捞上来的新鲜鱼炖汤不喝,今日槐某有幸能闻上一闻,味道果然鲜美。只是喝不完大可以赏赐给下人,这么难得的补品,倒掉岂不可惜?”

吴绍渊知道是袁衡背着他掉鱼汤的时候被人瞧见了,悬而未定的事最让人心忧,确定他的来意反而更容易应对。

他淡然拿着汤匙搅动鱼汤,“我们吴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置喙。”

槐安踱着步子质问:“吴大公子口中的外人,是否也包括姚城主?听说姚城主担心公子的身子,下令官驿帮着运送活鱼,每车不过十尾,以确保足够新鲜。要是知道公子你仗着官驿运送免于盘查,就让人在鱼鳃上动手脚,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想必是见过鱼鳃上的字,吴绍渊不确定他对此事了解多少,手上顿住,掀眼看他。

“先生此言何意?”

槐安咄咄逼人,“自然是指鱼鳃上的密文。”

吴绍渊放下汤匙,冷哂道:“鱼腮骨本来就有纹路,运送中又难免会有磕碰,先生为了离间我与主君,还真是用心良苦。”

为了确保能尽快获悉南陵王叔那边的消息,吴绍渊让他在每条鱼的腮骨上都刻下小字,意思相近,但字迹完全不同,何况写的是当年吴家祖父跑生意时自创的书体,除了吴绍渊本人,就只有袁衡能看懂,就算槐安抓着此事不放,也只会徒劳一场。

但此人心思狡诈,不会就此罢手,吴绍渊冷冷看着眼前人,暗自做下最坏的打算。

槐安瞟一眼汤碗,知道继续纠结鱼鳃骨上的痕迹是密文还是磕碰毫无意义,笑一声,不再迂回。

“鱼鳃上的是不是密文,只要顺藤摸瓜,想查到真相并不难,不过槐某对那些没兴趣。公子既然已经动了别的念头,又何必摆出一副对姚城主忠心耿耿的样子来?只要公子肯签下字据,槐某任务完成,自会离开韶阳,否则槐某无法交差,就只能继续往南陵那边查下去,将功补过了。到时候,不知道先生能否过了姚城主这一关。”

吴绍渊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目光阴翳。

驿差抵达韶阳城下,便由袁衡指定的家丁接手,用马车将鱼送入吴宅,他没有听到马车在城中被冲撞的消息,猜到是槐安让人在城外下的手。

七日前,袁衡派人查到槐安手下出城的记录,那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那个进客栈的樵夫,想来就是去传信的。好在时日尚短,槐安应该还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但难保他不会继续追查下去。

南陵王叔身边的暗线筹谋已久,他如今深得王叔信任,将来韶阳若要彻底吐并南陵,摆脱盛国的控制,这条暗线至关重要,无论如何都必须要保全。

况且他看似爱钱又吝啬,实则重情重义,念着当年吴家收留的恩情才甘愿冒死相助,他不忍心让他受到牵连,身份暴露后惨死在南陵王叔手上。

槐安是寿雍的人,姚华音不久前才惩治了顾去病和张勇,又设法攻下小许,已经惹恼了寿雍,如今再对槐安下手,无异于向寿雍宣战,槐安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与寿雍的关系还能尽力缓和,而他的身份一旦暴露,必然会严重影响吞并南陵的计划,韶阳只能继续受制于寿雍。

吴绍渊在心里反复权衡利弊,抛开槐安八年前与韶阳的仇怨不提,眼下保全南陵王叔身边的暗线更为要紧,此人断不能再留了。

袁衡不在,他没有把握能一击致命,得想个办法拖延时间。

吴绍渊垂目,喝了几口鱼汤来掩饰眼底翻涌的杀意,半晌,抬头道:“既然如此,劳烦先生把拙荆的画像交出来,见到画像,我自会画押。”

槐安第一次听吴绍渊以“拙荆”称呼辛晴,惊讶之余,脸上流露出一丝淫邪的笑。

“一夜夫妻百日恩,吴公子对辛姑娘还是有些情义的。”

他决口不提裸画的事,吴绍渊便不再问,继续低头喝鱼汤,眼见鱼鳃骨显露出来,槐安忙用鞋尖拨开炭盆,凑到小几边弯腰细看。

正当他皱眉辨认时,吴绍渊五指罩住碗口,拎起来向小几上猛砸,汤碗在掌下碎裂,浓白的鱼汤混着鲜血,顺着小几流到榻上。

槐安表情惊愕,“吴……”

话未出口,吴绍渊的手臂已经死死勒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攥紧染血的碎瓷片,用力向他颈侧刺去,眼底如有火苗窜动,不带丝毫犹豫。

槐安惊的瞳仁剧颤,支着手肘死命抵住吴绍渊的手腕,身体拼劲气力往后挣。

吴绍渊的手臂抵死不放,被拖的摔下坐榻,就势将槐安扑倒在地上,小几咣当一声倒扣在身边,破碎的汤碗飞将出去,摔得七零八落。

门口的四个守卫听见厅中有异响,怕搅扰了吴绍渊与槐安的谈话,不敢擅自进去,贴在门边唤道:“吴先生?”

吴绍渊恍若不闻,沁着汗水的手臂更加用力,槐安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口中发生痛苦的呃呃声,一只手朝吴绍渊的手臂上连抠带打,另一只手死攥着他的手腕,抵挡住碎瓷片,拼了命的向后推,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甘地向门口瞥去。

吴绍渊身子虽弱,但下了必杀的决心,又突然出手占了先机,槐安渐渐不敌,眼看碎瓷片就要落在脖颈上,挣扎间一脚踹翻了炭盆,烧红的炭块烙在腿上,烫的他浑身猛然一抽。

就在这档口,吴绍渊手中的碎瓷片往他脖颈上狠狠抹去,登时血流喷出半尺多高,眼见他双手软绵绵地垂下,很快没了动静,半睁的眼睛惊恐而茫然地瞪着他,仿佛至死都难以相信他一个残废的文人,竟然会对他痛下杀手。

吴绍渊累的脱了力,扔了碎瓷片,喘息着瘫倒在地上,半边脸上沾染的血迹流进发鬓里。

门口的守卫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忽地推门进来,被眼前血腥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吴先生!”几人异口同声,其中一人飞奔出门报信去了。

弘文堂里,姚华音放下寿雍的来信,闭目靠着椅背,接连几日没有行云在身边念咒清心,加上公务繁忙,太阳穴像是被重重捶过一般,又涨又痛。

顾去病率军拼死抵抗南陵的进攻,可惜兵力悬殊,这些天守城的盛军已经十去之□□,韶阳的援兵迟迟不到,眼看小许就要落入敌手,只得写下血书派人送去盛国,向寿雍求援。张勇恨姚华音入骨,另外又写信告她一状,字里行间少不得添油加醋。

寿雍大怒,亲自写信告诫姚华音莫要再挑战他的底线,否则他必会在韶阳五城之内掀起腥风血雨。

堂下的军靴声铿锵有力,梁越站在案前奏道:“主君,末将收到密报,有人在炎城一带散布消息,说盛王和主君父女决裂,就要大举向韶阳出兵,意图动摇军心。”

王闯刚从炎城辖县赶回来,跟着梁越一起进弘文堂,身上脏兮兮的戎装还来不及换,见姚华音不言语,抻长脖子往桌案的信上扫一眼,气的直嚷嚷,“孙子!骑在咱们头上拉屎八年了,还不让反抗,等先收拾了南陵,就轮到他姓寿的!”

梁越看出姚华音脸色不好,借着桌案的遮挡,抬靴踢他一脚,提醒他注意言辞。

姚华音当初做出决定,就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些谣言想必也是顾去病和张勇的手笔。

这几日筑梦禁术对身体的伤害越来越严重,稍动的急些就会头晕目眩,她慢慢向前坐正,睁开眼睛,淡声道:“我打算亲自去炎城督战,以定军心,至于寿雍那边,我自有办法安抚。”

行云的身份无法公开,除了吴绍渊和季震,没有人知道他先行前往王盘岭的事,王闯心想着有季震亲自领兵,姚华音又打算前去督战,这一仗算是稳了,怒气登时像风一样散了,偷瞄着姚华音,笑嘻嘻地回踢梁越一脚。

此时弘文堂门前的甬道上,谢宴正小步挪动着,踌躇不决。他方才在西花园外撞见槐安,担心又被胁迫,三两步躲到月洞门后,槐安边走边回头看他,脸上带着嘲讽的笑。

他被看的心里发毛,总觉得槐安要将他答应与他合作的抖露出去。

与其让槐安诬陷他背叛姚华音,倒不如自己先坦白,不过是告诉他吴绍渊的手下倒鱼汤的事,一句闲话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提心吊着了这么多天才终于下了这个决定,谢宴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上前,请守卫代为通报。

姚华音计划带着梁越同往炎城,正忍着头痛与王闯商议韶阳城防卫的事,听说谢宴求见,心烦意乱地让守卫赶他走,又想他这么多天都没敢求见,偏偏这个时候过来,怕真有急事,低头揉着太阳穴,勉强允了他进来。

梁越和王闯一齐朝门口看过去,谢宴怯怯地进门,见姚华音像是脸色不好,吓得心里直打退堂鼓,又有两位将军在场,支吾着不敢开口。

姚华音掀眼,没好气地呵斥:“有事快说!”

谢宴腿一软,单膝跪地道:“主君,前些日子那个姓槐的盛国使臣来找过空山,让我盯着吴先生,空山只是想查出他的阴谋,替主君立功,就告诉他吴先生让人偷偷倒鱼汤的事,别的什么都没说!主君,空山一片忠心,请主君一定要相信我!”

姚华音眉心蹙着,心里更是烦躁。

玄衣铁卫早就禀告过槐安与他在西花园里见面的事,她听听便罢了,槐安为人狡诈,还不至于拉拢他一个蠢笨而不自知的面首,又是专程表忠心来了。

她懒得搭理,单手撑着额角,尽量克制着躁郁的情绪,以免头痛加重。

王闯听谢宴急匆匆地说了一堆废话,莫名其妙地瞟了梁越一眼,又见姚华音看着有些疲惫,朝门外勾勾手,让谢宴赶紧出去。

谢宴哪里还敢奢望复宠的事,看姚华音没有驳了王闯的意思,如蒙大赦一般,站起身便往外走,迎面撞上文绪阁的守卫,忙错开一步跑出门外。

守卫知道事态严重,特意关紧堂门,知道在场的两位副将都是姚华音信得过的人,才走到案前,奏报了吴绍渊在文绪阁里杀了槐安的事。

盛国使臣在这个时候死在韶阳,着实不是个好消息。

王闯和梁越都被吴绍渊杀人的事惊的瞪大双眼,姚华音满腹疑惑,太阳穴疼的突突直跳,闭上眼睛缓了片刻,撑着桌沿慢慢起身,带着几人直奔文绪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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