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落在髭切的金瞳上，瞬间融成细小的水珠。他突然俯身，指尖在石板上残留的纹路里划了半圈：“这咒术的阵眼藏在影子里。”
膝丸低头，看见两人交叠的影子边缘正泛着淡紫的微光，那些微光顺着锁链的轨迹流动，在最末端聚成个模糊的刀形——像极了他们小时候一起削的那柄木刀，后来在争吵时被他赌气劈成了两半。
“要同时斩断光与影。”七星剑的玉镡突然发烫，“共生的咒，得用共生的刀来破。”
髭切的指尖突然覆上膝丸握刀的手，掌心的温度顺着刀柄传过来。赤色刀穗与金色刀穗缠在一起，像两道拧成绳的光。
“记住合战那次的刀势？”
“阿尼甲是说...”膝丸的耳尖泛着红，“你故意卖的那个破绽？”
话音未落，两柄刀突然同时出鞘。金色刀光如流瀑劈向空中的雪幕，赤色刀影似闪电刺入地面的影子，刀风相撞的瞬间，梅林里所有的花瓣都悬在了半空——那些花瓣上浮现出无数细碎的画面：练刀时兄长悄悄放慢的脚步、庆功宴上塞到他袖中的和果子、还有争吵后被悄悄放在他枕边的木刀碎片。
“原来你早就...”膝丸的刀刃微微发颤。
“哭哭丸的心思，再藏十年也看得穿。”髭切的笑声混着刀鸣散开，锁链上的字迹突然开始反向游走，争吵的话语正在被温柔的碎片覆盖。当最后一道刀痕被梅香填满时，影子里的锁链“咔嚓”一声崩断，化作漫天光点。
假身们发出凄厉的嘶鸣，却在接触到光点的瞬间消融。梅林尽头的鸟居发出沉重的转动声，这次不再是合拢，而是缓缓向两侧退开，露出后面铺着月光的石板路。
“走吧。”髭切收回刀，指尖勾了勾膝丸的赤色刀穗，“再晚，光忠怕是要把鲷鱼分给小老虎了。”
膝丸“哼”了一声，却在迈步时，让刀穗始终缠着兄长的金穗。雪落在两人肩头，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像给并肩的背影撒了把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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