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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口角

老宦官摇了摇头,褶皱丛生的脸上显出惶恐之色:“这个......老奴实在不知。殿下的事,奴才们不敢多言。”

正说着,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秦允显循声望去,只见方才那几个黏蝉的奴才已经扔了竹竿,聚在廊下嫌热脱了外衣,围坐在一起。手里拿着骰子,正玩得不亦乐乎。

秦允显见状,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随口问:“从进门时我就好奇,泰平宫伺候的人手未免太少。太子乃国之储贰,按制当有百人随侍才是。”

老宦官闻言苦笑:“殿下常年在外清修,最厌人多聒噪。如今留下的,不过勉强应付起居罢了。说来惭愧,殿下辟谷多年,不食人间烟火,连寝殿都不许我们沾手。若非仲王殿下坚持说东宫不可无人伺候,有损天家体统,怕是早将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打发走了。”

说到此处,老宦官不禁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语气透着一股无奈:“外头人都道泰平宫的差事清闲,殊不知,我们也是有苦难言呐。”

说了这么多,秦允显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从寅不爱管事,难怪这些奴才个个没规矩,散漫得不成样子。他自小熟识宫规礼数,对于这种偷懒耍滑的奴才,向来不喜。

眼前这老宦官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摊上从寅这样不管事的主子,不烧高香也就罢了,居然还反生抱怨,当真是贪心不足。

他轻笑一声,那股子与生俱来的训人劲儿又上来了:“难怪方才那几个粘蝉的奴才,此刻竟敢在廊下袒胸露背,掷骰为乐。这哪里还是目无规矩?分明是把东宫当成了自家后院,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嘶,这就奇怪了,”

他说着搁下茶杯,偏头看向对方,目光带着几分戏虐:“你身为管事,难道不知宫中聚赌是何等罪过?轻则五十大板逐出宫去,重则可是要掉脑袋的。”

老宦官一听,面色顿时煞白,连忙躬身要出去吼一嗓子散了人。

“慢着,我不过说笑罢了。”秦允显抬手制止,唇角噙着三分浅笑。忽然又觉得,人家身为一宫之主都不说什么,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指手画脚。他拨了拨胸前的辫子,问起了正事:“对了,我来这里少说也有几刻钟了,何故你们太子还不来?”

老宦官暗暗抹了把冷汗,心道幸亏这位不是泰平宫的主人,否则他们这些奴才的日子怕是真正的难过了。

他佝偻着身子,陪笑道:“殿下先前在西院练剑,这会儿......老奴实在说不准。殿下性子随性,可能前脚在书房练字,后脚便去池边垂钓,又或是在园中赏花,再或者......忙起来忘了召见这事也是有可能的。”

“忘了?”秦允显眉梢微挑,顿时心下了然。

原来从寅这家伙,根本没有要见他的意思,这是存心要晾着他。

秦允显也不生气,理了理衣袖,起身淡淡道:“既如此,那我亲自去寻。”

老宦官自知拦不住人,却又不敢真个放任不管:“秦皇孙,不是老奴没提醒,殿下最恶旁人打扰。若是因此而触怒了,这事儿......可与老奴无关。”

这话里话外,分明是要撇清干系——横竖已劝过,是他执意要去,若真的惹怒了人,与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无半点相干。

秦允显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一点头,随即朝殿外走去。

日光刺目,洒在身上如火灼烧,仿佛连空气都被烤得扭曲了几分。秦允显先是往西院走去,想碰碰运气。结果西院空无一人,只瞧见一头膘肥体壮的白羊,正窝在一棵紫荆树下休息。

日光之下,白羊的毛发雪白蓬松,泛着柔和的光泽。秦允显走近几步,蹲下身,伸手轻轻摸了摸羊的后背。触手之处,柔软温热,手感极好。

他心中不禁欢喜,低声自语:“这样干净又肥,多半是泰平宫的宠物。只是从寅那样的人,居然也会养这些吗?”

正说着,那白羊倏然惊醒,一双琉璃似的圆眼直愣愣望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秦允显竟然觉得那张雪白毛绒的脸泛起了红晕,好似害羞了一般。

这般可爱,秦允显悬在半空的手忍不住又要去摸。羊却突然慌张地“咩”了一声,随即撒开腿就跑,只留下一串蹄声与几片被掀起的紫荆花瓣。

秦允显:“......”

这羊当真是与众不同。

此时,一名挑水的奴才自回廊转出,扁担两头的水桶晃晃悠悠,看样子是要往后园浇灌花木。秦允显收回思绪,忽然想起从东阳之前宣召从寅时,有位宦官曾提到,从寅白日里总在歇息之事,从东阳为此还大为光火。

他当即上前,叫住了那奴才:“你们殿下的寝宫在何处?”

那奴才见是秦允显,慌忙放下水桶,弯腰低头道:“秦皇孙是来寻殿下的吧?其实殿下素日不居寝殿,多在文斋殿休憩。”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宫里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便能立刻一清二楚。像秦允显这样‘名声响亮’的,他们虽未面见过。但根据宫里人言的描述,与之容貌相对,也能立刻猜出来了。

“文斋殿?听着倒像是藏书之所。”秦允显眉梢微挑,又问道:“文斋殿位置在哪?”

“回秦皇孙,就在东院。”奴才说着,伸手向不远处指了指:“您瞧见那三株虬松没有?顺着游廊过去便是。”

秦允显了然,循着奴才所指方向,穿过游廊踏入东院。见三株苍劲古松如蟠龙般盘踞,松荫掩映处,一座琉璃瓦大殿静静矗立,匾额上“文斋殿”三字笔力雄浑。

门口一个人都没有,更别提守门的侍卫了。秦允显想想也是,确实不需旁人护卫。若真有不长眼的刺客来犯,恐怕还没近身,便已命丧黄泉。

秦允显推门而入。

霎时,一股清冽墨香扑面而来,夹杂着经年书卷特有的沉郁气息。里头窗子已经合上,纱幔垂下,光线被遮挡,显得有些昏暗。殿内陈设与寻常的书殿不同,层层书架如众星拱月,环绕着中央地面上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

阴阳鱼图案前设着一张紫檀矮案,上头堆满折子,还有不少书。秦允显随手翻开一折子,指尖触及未干的墨迹,心想人果然在此。

他欣喜地将折子轻轻放回案上,目光在殿内逡巡一周,却未见人影。

莫非从寅早知他要来,因此故意又躲开了?

正疑惑间,目光又在殿内搜寻了一番。这才注意到,头顶上方悬着脸盆大小,似鱼目般的东西,正泛着幽幽青光。

秦允显博览群书,自然识得此物。他并指为剑,凌空一划。那鱼目法器顿时射出一道清光,正照在地上阴阳图案中央。

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地面阴阳鱼缓缓分开,露出一个圆形洞口。一架雕花檀木床榻自洞中徐徐升起,榻上侧卧着一个人。

这人不是从寅又是谁?

从寅单手支颐,双目微阖,似是正在小憩。一袭素白里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衣襟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如瀑墨发未束,随意散落在榻。虽闭目养神,眉宇间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却丝毫未减。

秦允显信手从案上取了本书,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太子殿下,睡得可好?”

从寅眼皮未睁开,那对眉头已经率先皱起来了。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倏地坐起了身子,见不远处立着个秦允显,顿时面色一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破了我的机关!”

“什么机关?”秦允显也不看他,慢条斯理地翻着书页:“不过是件屏音法器罢了,不消片刻自会复原。若不如此,如何请太子殿下现身?”

从寅抬手揉了揉眉心,面上倦色未消,嗓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这不是你擅动他人之物的理由。”

“废话少说。”秦允显“啪”地合上手中的书:“既无相见之意,为何又让我在偏殿空等?莫非,太子殿下这是存心戏弄于我?”

从寅冷哼一声道:“你睚眦必报,害得我受内伤,戏弄你又如何?何况,今日我政务繁忙,本就没功夫见你,少说也要让你等上三五日吧。”

“你让等,我就等?”秦允显随手将书掷于案上,斜睨着他:“睚眦必报这词用错了人。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不过让你受些轻伤,已是手下留情了。”

从寅这些日子被从东阳差遣得脚不沾地,案头奏折堆积如山。昨夜更是通宵达旦批阅文书,算来睡眠不足一个时辰。谁知刚躺下没多久,就被秦允显扰了清梦,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吵得他脑中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直跳。

若非顾忌秦允显皇孙身份,他早一掌将这聒噪之人轰出去了。从寅强压心头火气,闭目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旧事不必再提。你的仇也报了,兵也借了,今日又来作什么?”

秦允显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是桩互利的好事。”

从寅一掌已拍在榻上,眉宇间尽是不耐烦:“别绕弯子,要说便明说,不说就赶紧走!”

“待你态度好些,我再说也不迟。”秦允显见他这般态度,反倒不急不恼。径直在从寅的紫檀书案旁落座,一派闲适模样,全然不将他的怒意放在眼里:“此处倒是清幽,确是个批阅奏折的好去处。不过,修行之人不都讲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么?太子殿下怎的反其道而行?难不成你是夜猫子转世?”

从寅攥紧拳头,沉声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也是酒。”秦允显拈起案上一支羊脂玉笔,正待细看,忽见清一色的奏折堆下露出一角艳红书封。他好奇心顿起,搁下笔就去抽那书册:“以我多年读书的经验,这装帧倒像是坊间话本。怎么,你也看这些吗?”

话音刚落,他还未来得及翻开,从寅已如惊雷般自榻上暴起,一掌挟着劲风直劈而来。秦允显反应极快,偏头躲过,反手一记肘击。

从寅身形敏捷,上身后仰,顺势一脚朝秦允显的后心踢去。电光火石间,秦允显手撑案面滚到另一边。从寅踢了个空,还连带将书案踢翻了。笔墨纸砚,奏折书本哗啦散了一地。

秦允显站在木架旁,望着满地狼藉说:“三伏天燥,太子殿下这火气也跟着变大了?”

从寅也不说话,周身隐隐笼罩着一层炽热火焰。秦允显心知对方是真的生气了,趁还没动手,身形一闪便欲隐入木架之间。岂料从寅动作更快,书案被他一脚踢正的同时,人已如鬼魅般欺至身后,五指如铁钳般紧紧扣住他的肩头。

秦允显不甘示弱,转动上身,抬手朝从寅脸上劈去。从寅却似早有预料,另一手闪电般擒住其腕,反拧至背后,将他整个人重重压在木书上。

书架被撞得剧烈摇晃,簌簌落下几册典籍。从寅冷声道:“我说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无视我的话,百般挑衅,真当我是软柿子,随意拿捏?”

秦允显动弹不得,侧脸紧贴着木板,嘴上却依旧不肯松:“捏一捏怎么了?在却非殿时,不是你亲口说,让我随便摸的么?”

从寅眉头紧锁,难得秒懂他话中的深意,面颊不由得泛起一抹红晕:“答非所问。你平日里与他人说话,也是这样......不知分寸吗?”

“是啊,我同谁说话都这样。”秦允显另一条手臂撑起身子,试图挣脱束缚。

却不料这一动,外氅滑落,单薄的中衣紧贴腰线,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从寅原本怒火中烧,可目光触及这片风景,怒火竟渐渐被另一种难以言说的火焰取代。

“松开!”秦允显肩上的手似一只铁钩爪,怎么都摆脱不掉,他也笑不出来了:“从寅,你动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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