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从寅恼羞成怒道:“我对你没那份心思,你那般挑衅我,我岂能忍?”
“这话你自己信吗?”秦允显慢悠悠地说着,目光却像带着钩子,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自己微微敞开的衣襟下露出的那片胸膛上,“若真没这份心思,那为何从方才起,你的眼睛就一直黏在这儿?”
从寅的目光像被烫到似的,迅速从秦允显的胸口躲开,咬紧牙关说:“我没看。”
秦允显已暗中解开了缚身术。他眼里带着一抹得逞之色,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对,你没看,你是想!”
话落,他整个人猛地扑了过去。
从寅猝不及防,被这蓄谋已久的一扑狠狠掼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秦允显稳稳地跨坐在从寅的腰腹之上,双手撑在他坚实起伏的胸膛,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制服的从寅,眉梢眼角都飞扬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现在,谁更难堪?”
从寅墨黑的长发散乱在地面上,衬得他那双深褐色的眸子异常明亮,心底燃烧着某种更深的东西。他蹙着眉峰,紧紧盯着上方的秦允显:“你算计我?”
秦允显稍稍俯下身,长发垂落,发梢搔刮过从寅的颈侧皮肤。他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得晃眼:“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谁让太子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
颈间的麻痒让从寅下意识地动了动,却让他们的身体接触更加紧密。秦允显身体的重量和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如同火星溅落,瞬间点燃了从寅体内压抑的火焰。
更糟糕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直冲下腹,那最“不争气”的地方,竟在这种屈辱又紧密的姿势下,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强烈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他。
从寅生怕这丢人的反应被秦允显察觉,成为对方新一轮嘲弄的把柄,只能强撑着最后一丝冷硬,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吼,试图掩饰自己的狼狈:“起开!”
秦允显非但不起身,反而挑衅般弯下腰来,不以为意说:“我若偏不呢?”
从寅脑中最后那根理智的弦彻底断开。那双深褐色的眸子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侵略性。他几乎是本能地出手,快如闪电,两只滚烫的手狠狠擒住了秦允显撑在他胸膛上的双腕。
秦允显只觉得手腕一痛,还没来得及挣脱,一股巨大的力道便猛地传来。
从寅腰腹发力,如同蛰伏已久的猛兽骤然暴起,凭借惊人的力量和爆发力,瞬间便将身上的秦允显掀翻,两人的位置在电光火石间彻底逆转。
秦允显背脊撞得生疼,目中惊讶万分。
从寅刻意弓起了腰背,在两人身体之间硬生生制造出一点空隙。仿佛是在极力避开某个即将失控的接触点。
“该说的我都说了。”他盯着秦允显,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不听,那便别怪我。”
说着,他毫无征兆地低下头,覆上了秦允显那双柔软的唇。
那动作不像是吻,更像一头饥饿许久的狼,终于撕咬到垂涎的猎物。嚼的又急又狠,带着一种要将对方生吞入腹的蛮横力道。
秦允显在震惊与不知所措中,呼吸被堵死。他喉间发出沉闷的呜咽,身体本能地地抗拒挣扎起来。
然而从寅力气大得惊人。原本箍在腰侧的手闪电般上移,强硬扣住了秦允显的后脑勺,牢牢固定住,让他无一丝退避的余地。
这彻底的禁锢让从寅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啃噬的力道加重,带着侵占意味,滚烫的气息蛮横地渡入,纠缠着秦允显微弱的呼吸。
秦允显脑中嗡鸣一片,眼前发黑,双手死死抵在从寅的胸膛上,徒劳地想要推开这具滚烫沉重的身躯。
......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掠夺般的吻溺毙时,从寅终于稍稍推开一丝缝隙,灼热的气息转而却喷在他的耳廓上:“上次在巴国,我助你灭了游怪。你可是亲口许诺,欠我一个人情。”
他说话间,原本扣着后脑的手,已经顺着脊线滑下,抚上秦允显纤细的腰间:“现在,该兑现了。”
秦允显脸色“唰”地褪尽血色,唯独那双刚被肆虐过的唇瓣,残留着水光,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刺目又靡艳。他猛地按住从寅在他腰间的手,声音带着惊惶的喘息:“等等!我是答应你一个人情,可、可人情不是这样还的!”
他无语轮次,着急寻求生路:“换一个,换一个人行不行?只要我能办到......”
“不行。”从寅斩钉截铁地拒绝。那只被按住的手腕一翻,轻易就反客为主,更紧地箍住了秦允显的腰。
秦允显控制不住地战栗。
他虽然阅遍风月话本,但还从未与人有那方面的真正接触。一种未知瞬间生出恐惧,试图极力地劝阻他:“从寅,以你的道行,难道察觉不到外头还有人盯着我?你、你若真这么做,事情一旦传出去,你我......”
“那人早在你我方才切磋之时,就已识趣地离开。”从寅动作丝毫未停,轻而易举地解开了秦允显腰带的结扣。
秦允显彻底慌了,方才强撑的镇定彻底被碾碎了,他想逃离这可怕的束缚,却被从寅沉重的身体压得更牢,自己就似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动弹不得。
一种无力感的恐惧席卷全身,他强撑最后一丝意志,腾出思绪想到从寅心性孤傲强势,可是似乎吃软不吃硬。他心一横,索性放弃了挣扎,只是侧过脸,身体因为恐惧与羞耻而剧烈颤抖着。
从寅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身下的人,那张平日里戏虐,自信的脸庞,此刻长睫湿漉漉地粘在一起,眼中盛满了惊惶,红肿的嘴唇微颤。
简直又可怜又狼狈。
“放了你可以。”从寅极力压下心中的火,伸手拂去秦允显脸颊上的泪,拇指暧昧地蹭过对方的下唇:“但这火是你点的,你必须替我灭了它。”
......?
当从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内中,秦允显整个人仍僵在地上,仿佛一尊被抽空了魂魄的木偶。他望着手上的白液,大脑一片空白,身上残留的那缕淡淡的桂花香气。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
纵使从寅最后关头放过了他,但那份被强行烙下的印记与混乱的心绪,依旧让他不知所措。
他抬起另一只干净的手,用力按了按眉心。
纷乱的思绪最终凝结成一个强烈的念头:无论如何,此事必须深埋于暗处,绝不能被外人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仅仅关乎他与从寅的私德,更牵系着天兆与大平两国的声誉。
堂堂天兆珝王与大平太子,两个位极人臣的男子竟纠缠不清?这若传扬出去,将是震动天下的丑闻,足以令两国蒙羞。
然而,事与愿违。
三日后的清晨,临行在即。叶晤与双正已将行囊打点妥当,并牵来了秦允显的坐骑疾骊以及他们自己的马匹,已在城门处等候。
因叶晤、双正尚未习得飞行之术,纵然秦允显虽能御空,却极其耗费灵力,长途跋涉下,骑马反是更稳妥的选择。
秦溪常今日特意免了早朝,亲自前来为秦允显送行。他先是殷殷叮嘱秦允显一路小心,务必保重自身;接着又细细交代了大平方面因“损兵折将”提出的赔偿要求该如何周旋。
直到话将尽时,秦溪常的目光才沉静地落在秦允显脸上,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随口一问:“前两日深夜,大平太子去你永安宫了?”
他语调淡然,然而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却分明带着不悦:“所为何事?”
秦允显心头微凛,话语在舌尖打了个转儿。
从寅为何半夜前来?他自己不甚明了。
若只为那夜传音中的几句玩闹话,对方大可置之不理,何须亲自踏足永安宫?电光火石间,他脑中掠过一丝清明。似乎自大平相见,乃至更早的林中那次交锋起,从寅待他便格外不同。
那近乎专注到灼人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刻入眼底......
但秦允显很快就否定了,那是可入眼底么?分明是见色起意。
他深知永安宫内布下秦溪常的眼线,此刻秦溪常能这般问,无非是希望他坦诚不欺。可这桩“意外”,他必须编织一个无懈可击的谎言。
总不能直言是他秦允显言语挑逗在先,惹得从寅情难自控,深夜寻他“泻火”不成?
秦允显心思急转,面上却浮起一丝无奈,刻意将事态引向另一面:“皇兄有所不知,从寅素来心高气傲,臣弟忧心途中相处不易,便故意说了些不着调的浑话,原是想探探他的脾性底线。谁知他竟如此沉不住气,当夜便寻上门来兴师问罪。一言不合,我们便‘切磋’了一番。臣弟自然不敌他。所幸他及时醒悟,自知理亏,最终拂袖而去。”
秦溪常微微颔首,目光却如鹰隼般锁在秦允显脸上,那眼底分明盘旋着浓重的疑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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