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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手脚

天光早已大亮,泼辣辣地刺穿窗棂。从寅眼睫一颤,被那光刺得眼底泛起酸涩,他侧过脸,连忙问秦允显:“斗笠在哪?”

秦允显似乎忘记了,“啊?”了一声。

从寅见状,口气不好:“没斗笠,我如何行事?”

秦允显这才愿意绞尽脑汁,仔细去回想一番。

原来昨日长街之上,他信手摘了从寅斗笠之后,一直拿在手里,直到孙礼骤然来临,他转手才塞给了叶晤。

他了解叶晤的性子,除却自己的东西外,旁人的绝不会带走。想着,他视线在屋内扫视一圈,果然在墙角矮几上,那顶玄色斗笠孤零零地扣在那里。

秦允显赶紧过去取下,亲自递到从寅手中。

从寅望着手里的斗笠,下颚线绷紧。

此人行事,何曾真正将他之事搁在心上,就连一顶斗笠转头都忘了。

秦允显不管从寅气什么,扭头又在屋内寻了一圈,发现还有几件能穿的衣物,显然是孙礼昨日命人备下的,虽然款式颜色他不大喜欢,可现到如今,他总不能这样出去做事,于是便赶紧换上了身。

谁知刚梳洗干净,檐下石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允显先一步推门而出,抬眼便见回廊尽头,孙礼正领着一队亲随匆匆而来。

秦允显与从寅一同并肩站在院里。

孙礼紧赶两步上前,拱手道:“哎呀呀,二位贵人原来在此处,倒省了老朽一番脚力,不必两头奔忙了。”

秦允显的房间本就与叶晤相邻,昨日他吩咐孙礼办的事,这一早先来寻他,自是情理之中。

他目光掠过孙礼身后那几名官兵。几人甲胄蒙尘,满面乌黑,连鬓角都沾着未拍净的煤炱,倒像是刚从灶膛里滚过一遭。他唇角几不可察地一抬,看来那“锅底灰”的差事,是办妥了。

“有劳孙城主费心。”秦允显脸上带着笑意:“另有一事,昨日城主曾问及铁骑怪踪迹难觅,如今,倒有了个笨法子。烦请城主遣人往溪涧边,不拘大小,多多拾取卵石回来。与锅底灰一般,依旧需要开光注法。”

“好好!珝王吩咐,老朽岂敢怠慢。”孙礼迭声应着,手习惯性地往身侧一探。

秦允显下一瞬还以为他要拿上茶壶抿上这么几口。毕竟昨日里,孙礼说不到三句话便要水沾唇。可是那孙礼探空的手在袖袍下僵了一瞬,竟然是拿了块帕子擦了擦脸。

秦允显顿时便觉得奇怪,再细观孙礼身后随侍人,竟然也换了新人,空空两手,哪还有那不离身的精致茶壶?

“珝王,太子殿下。” 孙礼收起灰色帕子说:“早膳已在正厅备下,粗茶淡饭,还望二位赏光移步。”

秦允显心头那点异样感骤然收紧。他本欲顺势问那铜钱之事,舌尖抵着齿关,话到底咽了回去,转而道:“孙城主盛情,心领了。只是我与太子殿下是修行之人,早已辟谷。眼下正事要紧。那锅底灰既已备妥,还请城主即刻遣人引路,莫误了时辰。”

孙礼脸上的褶子堆得更深了:“那锅底灰在庖屋后院里堆着呢,老朽这就差人抬到前院来,哪敢劳动珝王玉趾踏足那腌臜地方?不如......移步正厅,便是用些清粥茶点也好?”

“不必。”秦允显拒绝得斩钉截铁,面色严肃道:“城中三万余口,时辰便是人命。孙城主,你我耽搁不起。”说着,他向前半步,往前院方向而去。

孙礼手指在袖中绞紧了,背脊弯得更低:“府中仆役众多,一炷香便能办妥,断不敢误了正事。只是这待客之道,老朽若失了礼数,传出去......”

话还未说完,从寅的声音隔着黑纱传来,夹着几分寒意:“三句不离口腹之欲,怎么,你那饭食里掺了‘正事’办不成的解药,还是压惊的符水?”

孙礼浑身一僵,仿佛被那声音里的寒意冻着了,那老脸瞬间褪尽了血色。他也不敢抬起眼皮,战战兢兢道:“太、太子殿下息怒。老朽糊涂,糊涂!这就去办。”

说着,他仓惶转身,朝身后的人吼道:“聋了吗?还不滚去把东西全数搬到前院,快!”

那些被吼的人赶紧忙不失迭去了。

秦允显行的快,转眼间,已至前院中。这些人手脚倒是忙得利索,偌大的庭院空阔,数十个鼓胀的麻袋被胡乱堆叠成一座小山包。

秦允显行至近前,并未触碰麻袋,只倏然抬手,三指如钳,凌空虚扣于袋口之上,指腹间一缕极淡的金芒如游丝没入灰中。

下一瞬,他眉心骤紧,仿佛触到了什么无形的秽物,指尖金芒猛地一滞。

“被人动了手脚。”他收回手:“灰里注入了一股邪气。若我贸然开光注法,非但辟邪不成,反倒成了招魂幡。”

孙礼浑身一抖,慌忙用手去揩额角滚落的冷汗:“天、天爷!这都是老朽亲自盯着收拢的。挨家挨户,府里的也绝无旁人经手。这、这可如何是......”他语无伦次,惊惧的眼珠乱转,“要不......老朽这就命人全数换了去?”

“不必。”秦允显抬手一止。他盯着那灰山,唇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既叫我瞧出来了,这锅底灰,倒也能‘废物利用’。”

他心中雪亮。

能如此精准地掐住命门,在他眼皮底下给这数万百姓的“护身符”参入邪气的,除了那洪蛇敛,还能有谁?毕竟连那小贼尸体都能轻而易举地运到横梁上,要在这锅底灰做些手脚,又有何难?

毕竟洪蛇敛要的,岂止是他功败垂成?是要他亲手将这“辟邪灰”抹遍全城百姓的额头,待铁骑怪屠戮之时,那冲天怨气与绝望哀嚎,便会化作万把尖刀,将他秦允显钉死在“无能”、“祸首”的耻辱柱上,受尽千夫所指。

这般场面,正是洪蛇敛一直想见的。只是,对方似乎忘记他的净解术了。

孙礼一听“还能用”,眼珠里那点将熄的油灯似的微光,倏地又窜亮起来。他忙着挥动手臂,像驱赶一群呆头鹅:“快,快!把这些袋子都摊开,铺平了。”

几个官兵灰头土脸地应着,刚要去解麻袋口的麻绳,领头的迟疑着擦了把沾满煤灰的额角,对秦允显道:“珝王......可要敞开口袋?”

秦允显摇了摇头:“不必,你们暂且退下吧。”

官兵们偷眼去看孙礼,见孙礼颔首,这才躬身疾退。

秦允显正要去给锅底灰开光注法,突然想到一件事还未办,目光转向身侧的从寅,极轻微地颔首。从寅连半句多话也无,斗笠边檐往下一压,便不顾孙礼的疑惑离开了。

院内霎时只剩秦允显与孙礼二人。

满地鼓胀的麻袋,乌沉沉地匍匐在地。秦允显行至其中一袋前,并指如剑,凌空虚点袋身。几缕光线,无声无息地渗入麻袋里。片刻过后,几团污浊的暗红烟飘散了出来。

秦允显见邪气已除,又连忙转换手势,对锅底灰进行了开光注法。

事情刚成,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一名官兵疾步入内,对孙礼弯腰道:“禀城主,府外有二人,自称天兆所属,求见珝王!”

孙礼眼皮一跳,尚未开口,秦允显已沉声道:“是我的人。”他转向孙礼,语气似在征询,“孙城主,可否允其入府?”

孙礼笑道:“这是自然。快请,快请进来。”

不多时,叶晤与双正风尘仆仆踏入院中。叶晤目光扫过孙礼,却径直走向秦允显,单膝跪地:“属下擅自离开,未能护持左右,请主子重责。”

秦允显一步上前,不容叶晤跪实便拽起:“事急从权,何罪之有?”他有许多话要问,可是一旁的孙礼还在,便只好找了个让对方离开的由头:“孙城主,时辰紧迫。烦请即刻于城中四门要道设几处‘小摊’,晓谕百姓依序前来。再调一队府兵维持秩序。若有作乱者,立时拿下,以儆效尤。待石子注法完毕,我亲往坐镇,城主到时也可遣心腹同往监察。”

孙礼连声应“好”,点头哈腰便离开了。

双正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这才道:“这也怪不得子逢,他昨夜未寻到你,我寻思着,你既同那尊大神在一块儿,总出不了乱子。就硬把他这头犟驴给拖走了。”

秦允显闻言,非但未露愠色,眼底反倒掠过一丝激赏:“双正,此事做得不错。”随后,他又转向叶晤,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府中昨夜究竟起了何种风浪?你二人因何离去?”

双正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墩子上,将滑到胳膊弯的布包袱往上一颠,嘴里咕哝:“还能去哪?自然是寻个耗子洞先猫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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