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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分享

褚文和不依不饶:“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明白。”

李琢圭拦在他身前:“我不明白!

“从一开始我就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何无故厌恶我,不明白你为何处处针对我,也不明白你为何要对我恶语相向!”

她找不出自己非得忍受这样强烈的恶意的原因,声音不由地哽咽:

“我从来都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一直以来都是你,带着你的浅薄、你的偏见、你的自以为是,在无端地揣度一个你根本不了解,也不愿意去了解的人,一直都是你在故步自封。

“难道我没有想过和你和平相处吗?从始至终,都是你在用肮脏的内心投射一个并不存在的我,再假装是深受其害的可怜人,站在高点上颐指气使,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温热的液体滑过脸庞,许琢圭这才发觉自己哭了,她擦了擦一把眼泪,却越擦越多:

“明明做错了事的是你,凭什么最后要反思,难过的是我?”

她委屈极了,又愤愤不平,情绪无处发泄的她,走上前不痛不痒地推了褚文和一把,然后转身跑开,躲进了一处昏暗的小巷里。

没出息的人就是没出息的,明明是在质问别人,没想到自己先掉了眼泪,还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有人走进了小巷,李琢圭背过身去,来人走到她身边,递了块帕子:“擦擦吧。”

李琢圭别过脸:“我不要!”

纯纯的迁怒。

魏锡绕到她另一侧,拍了拍自己的左肩:“你要是实在难过,可以靠在我肩上哭一会儿,我不会笑话你的。”

好一个虚左以待。

他说这话时,完全是朋友之间开玩笑的语气。

李琢圭心里莫名好受了些,红着眼睛看着他:“可是,中郎将你生得太高了,我靠不到。”

魏锡的面色变得严肃,当真思考了起来:“这还真是个问题。”

认真的模样,让许琢圭不由得破涕为笑。

他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别难过了,我请你吃东西吧。”

李琢圭应了声“好”,不怀好意地画了个大大的饼:“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也要请中郎将吃大餐。”

一个“也”,一个“大餐”,反客为主地定好了今日午膳排面不小的基调。

魏锡无奈笑笑:“好,我等着那一天。”

这就算是答应了。

李琢圭露出了得逞的坏笑。

不过很快,她笑不出来了:“可是,我还要去酒肆一趟。”

不仅得看见褚文和,还得和蛮不讲理的客人打交道。

魏锡看出她的担忧,道:“我和你一起去。”

——

酒肆里。

衣着破烂、面色酡红的男子摇摇晃晃,高声讲起了昔日流连芳丛的辉煌事迹:

“玉奴仙你们知道吗?当年青草湖畔,歌喉最甜,身段最好的花魁,老子我睡过!”

男子仰头痛饮一口,继续道:“想当年,老子也是个痴情种,为玉奴仙豪掷千金,败光了家产,要不然你们以为我现在为什么过得这么惨?”

褚大嫂抢过他手上的酒,道:“你如今这个样子可怪不得任何人,谁让你没钱也要去赌?”

男子猛地推开她:“你懂什么?我赌,是为了要给她赎身。”

说着他大哭了起来:“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我不过是没钱了,她转头就把我忘了,躺上了达官贵人的榻。”

这话实在无理,秦楼楚馆的女子,不过是随波逐流的玩物,哪里有挑选的资格?

他整个人瘫在桌子上,呜呜哭泣:“岳州,实乃失意伤心之地。”

有人拿他打趣:“你说的这个花魁娘子究竟生得什么模样?竟让你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男子咂吧着嘴,似在回味,嘿嘿笑道:“酒肆沽酒的小娘子,便有三分像她。”

他拍桌大闹起来:“不是说小娘子很快就来吗?怎么我都喝了三壶酒,还不见她?”

褚大嫂奉承着:“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那个问他话的人起哄道:“我记得沽酒娘子就是岳州口音,她该不会和你口中这位花魁娘子有什么关系吧?”

褚大嫂连呸好几声:“说的什么话,我们圭儿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和那种人扯上关系。”

李琢圭刚到酒肆,就将一群人对她的身世议论纷纷的话尽收耳底。

魏锡站在她身侧,冷嘲道:“诸位在背后议论他人,未免失礼。”

原先起哄的人噤了声,醉酒的男子倒是无畏,从桌子上爬起来,嚷着“玉奴仙”,想要扑到李琢圭身上。

魏锡默默攥紧了拳,未等他大动拳脚,李琢圭就先他一步,举起一个酒壶往醉酒男子脑袋上砸去。

“咚”的一记闷击,男子应声倒地,趴在地上晃了晃脑袋,酒醒了个七七八八。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李琢圭丢了酒壶,旋即蹲下身子,询问起了醉酒男子的伤势:“你没事吧?”

褚大嫂赶忙走过来,扶起还懵怔的男子,怪道:“哎哟,圭儿啊,你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要是把人砸坏了可怎么是好?”

一面说,还一面吩咐送酒刚回来的褚文和:“五郎,快去寻个医官来,圭儿也不知是哪来这么大的气性,突然把人砸成了这个样子。”

竟是只字不提男子做过的事。

褚文和复杂了神色,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便转身往附近的医馆寻人去了。

望着褚大嫂过分担忧的面容,李琢圭略带歉意地解释:“我看这位客人醉得太过了,就想帮他醒醒酒,一时下手失了轻重。”

褚大嫂责备着:“哪有人是这样醒酒的?”

又道:“就算你真的生气他说了难听的话,生气他想吃你的豆腐,也不该用酒壶砸人啊。

“喝醉了酒的人嘛,你跟他计较什么?”

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魏锡对单大嫂所言十分不满,驳道:“喝了点酒就控制不了自己行为的,可以选择不喝;无法做到杜绝醉酒的,就试着学会控制自己。

“没办法做到喝醉了也不做出出格的事,还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喝酒的,已经不适合做人了,建议直接去世,重新转世投胎。”

他一字一顿道:“让受了委屈的人自认倒霉,劝人不去计较,真是天大的笑话!”

褚大嫂被堵得哑口无言。

李琢圭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撩了撩耳边垂下的头发。

这是她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时惯常会做的动作。

那醉酒的男子彻底转醒过来,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阵,突然面露惧色,嘴里不停喃喃:“完了,我完了。”像是见了鬼一般。

魏锡一把拉起许琢圭,不顾旁人的目光,抓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跑。

颇有点畏罪潜逃的意思。

穿过几波人流,他放慢了步调,笑着说:“我原以为,你是会逆来顺受的那类人,看来得对你刮目相看了。”

李琢圭跟上前,与他并行:“我确实不喜欢与人起冲突,今日的事,还多亏有中郎将撑腰。”

魏锡不改喜色:“能成为你可以倚仗的靠山,荣幸之至。”

这样的话,没法让人不多想,

可是面前这个人又是如此直率坦荡,又让李琢圭不禁止住了念头。

她刚要开口问魏锡午食的地点,转移话题,吹吹打打的喜乐声便中断了她的问话。

一支接亲的队伍自拐角处走来,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一身红装,衬得他俊秀无比,喜气洋洋,小厮跟在马旁,正朝路边分发着喜糖喜果。

大户人家简直阔绰得不像话。

诸如此类的喜事,李琢圭总是默默祝福,躲在路边等着队伍过去后,再做自己的事。

可这次她身边站了个魏锡。

魏锡把她拉进哄闹的人群里,朝那他并不认识的新郎官连连说了几声祝语。

于是周遭的人都纷纷效仿,热闹非凡。

“永结同心!”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

“多子多福,无病无灾!”

在这热烈气氛的烘托下,李琢圭都没忍住跟着说了几句,尽管声音小到完全没人注意。

喜轿里的新娘掀开窗帷的一角,刚露出双探究的眼睛,就被喜娘拍了回去。

“同喜同喜!”

高马上的新郎官堆满笑意,向众人抱拳道谢:“愿诸位都能觅得有缘人,得一人心,白首不离。”

最后,他朝开这个头的魏锡抱了抱拳。

热闹散去的时候,一路上散落了不少花生红枣,引来不少半大的孩子来拾取。

李琢圭恍然大惊,方才她只顾着看热闹凑热闹,忘记接这些喜果喜糖了!

如果她说她也想在地上捡,会很丢人吗?

“呐,这些是给你的。”

魏锡似是看出她的心事,从怀里抓出一大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喜糖,慷慨地分享。

原来在她无所作为的时候,魏锡竟还留了这么一手,还是满满一大手。

李琢圭端起两只手,开心地接住了这无私的赠与:“谢谢中郎将。”

剩下的那一大兜,她原以为魏锡是要自己留着,可没想到他招呼来那些迟来没能抢到喜糖的孩子们,一颗不剩地全部送了出去。

羞愧爬上她的脸颊。

不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和这些孩子们争抢本就不多的资源。

于是她手上那些吃食,经过三道赠与,最终转到了孩子们手上。

魏锡为她感到一丝不值:“李娘子怎么不自己留一些?”

不是觉得东西给孩子们可惜,只是看出来她分明是很想要的。

“留了的,”李琢圭拿出仅剩的一颗花生,“里面有两个,刚好够我们两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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