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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下次直接告诉我

两人同时缩手,外套差点掉在地上。

“我走了。”纪晚疏转身推开药店的门。夜风卷着细雨吹进来,带着初冬的寒意。

顾凛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外套,上面还留着雨水和泥土的痕迹,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松节油味道——那是纪晚疏画画时常用的颜料溶剂。

走出药店时,顾凛可发现门口的长椅上放着那盒没拆封的创可贴。他把它放进口袋,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扎着他的心口,又酸又涩,却又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温暖。

雨还在下,但似乎没那么冷了。

雨水顺着图书馆的玻璃窗蜿蜒而下,纪晚疏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捏着一支削得极尖的铅笔。速写本摊开在桌面上,纸页雪白得刺眼。她盯着对面空置的座位看了很久,笔尖终于落下。

线条从颧骨开始,勾勒出一道清晰的淤青轮廓。她画得很慢,铅笔在纸上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那道伤痕被她画得格外真实——边缘泛着青紫,中央透着暗红,像是刚刚凝结的血。她甚至添了几笔细小的裂纹,仿佛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真的在渗血。

“多管闲事的代价?”她在画作角落写道,字迹尖锐得像是要划破纸面。

她合上本子,指尖在封面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起身离开。铅笔被她故意横放在画旁,笔尖指向对面的座位——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走廊的冷风灌进衣领,她攥紧了书包带子。

那个雨天他为什么要插手?那些混混她明明能应付。就像那个雷雨夜,她最终也逃出来了,不是吗?

她不需要谁的怜悯,更不需要他那种沉默的、近乎施舍的关心。

顾凛可推开图书馆大门时,雨已经停了。他习惯性地走向角落的座位,却在看到桌上的速写本时脚步一顿。

本子摊开的那页上,画着他颧骨上的淤青。画得太过真实,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的细节都被完美复刻。角落里那行字像一把小刀,直直刺进视线。

他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指腹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颧骨,伤口已经结痂,但按压时还是会传来隐约的疼痛。

铅笔在指间转了一圈,他俯身写下:“脚好点了吗?”

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写完他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泄露,才轻轻合上本子。

第二天清晨,霜雾还未散去,纪晚疏就推开了图书馆的门。

她的速写本还放在原位,但当她翻开时,呼吸微微一滞。

在她画的淤青旁边,她盯着多出的那行字,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脚踝。那里已经消肿了,但皮肤上还留着淡淡的青黄。

他竟然还在关心这个。

那天暴雨中她抓着他的手臂时,他明明自己也被淋得浑身湿透,衬衫贴在背上,发梢滴着水。

可他的手臂稳得像块石头,任由她借力,直到把她送进药店。

橡皮擦在纸面上来回摩擦,字迹渐渐模糊,但凹痕却顽固地留在那里。

她盯着那片痕迹看了很久,抓起铅笔,在淤青旁添了一只按着冰袋的手——她自己的手,骨节分明,指甲深深陷入皮肤。

“疼才能记住。”她写道,笔尖在句尾重重一顿,几乎戳破纸张。

疼痛是最诚实的记忆。生父掐住她后颈时,耳钉硌进皮肉的触感;逃离那栋房子时,碎玻璃扎进脚底的刺痛。这些都比虚伪的关心真实得多。

顾凛可发现速写本上的新内容时,午休的铃声刚刚响起。

那只按着冰袋的手画得极其生动,他甚至能想象到她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样子。他想起暴雨中她抓着他手臂时的触感——冰凉,发抖,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铅笔在纸上悬停片刻,他写下:“物理实验室有冰袋。”

第三天,纪晚疏比平时来得更早。推开图书馆大门时,管理员才刚刚开始整理书架。

她盯着那行新字看了很久。他是在告诉她可以去那里拿冰袋?

笔尖悬在纸上,她犹豫了片刻,最终画下了他的手。虎口处那个冻疮被她画得极其精确——结痂边缘翘起的死皮,周围泛红的皮肤,甚至痂皮下隐约可见的新肉。

她见过他做题时无意识地摩挲那里,眉头微蹙却始终沉默。

画面另一侧是物理实验室的窗户。她画得很仔细,连窗角那块用胶带粘住的碎玻璃裂纹都分毫不差。一道闪电般的裂痕将两个图像隔开,像是划出一道界限。

顾凛可发现这幅新画时,正在整理实验报告。速写本上的细节让他呼吸一滞——她怎么会知道他虎口冻疮的样子?又怎么会注意到实验室窗户的裂纹?

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虎口,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但摸上去还是会传来细微的刺痛。

就像现在,看着这幅画时胸口泛起的那种感觉。

他在闪电旁边写道:“周三暖气修好。”

上周路过走廊时,他看见她的铅笔从冻僵的指间滑落三次。

第四天,纪晚疏故意迟到了半小时。推开图书馆大门时,阳光已经洒满了半个阅览室。

速写本的位置被人动过。她翻开时,发现了他留下的简单的六个字,却让她胸口发闷。上周她在走廊画画时,铅笔从冻僵的指间滑落三次。他路过时明明连目光都没偏转,怎么会......

她涂掉那道闪电,改成一组磁感线——从他冻疮手的方向延伸出去,缠绕上实验室的窗框。无形的力场在纸上交织,像是某种隐秘的联系。

“北窗第三个插座漏电。”她在右下角写道,字小得像是怕被谁发现。

前天她透过门缝看见他猛地缩手的样子,像被什么咬了一口。

顾凛可发现这幅新画时,晚自习已经结束。图书馆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窗外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

他看着那些磁感线,突然想起上周调试电路时被电到的瞬间。当时实验室里只有他一个人,门却微微开着一道缝。

铅笔在纸上轻轻划过:“谢谢提醒。”

字迹依旧工整,但末尾的句号画得特别重,像是要强调什么。

就这样,他们的对话持续了整整两周。有时候是简单的几个字,有时候是一幅小画。

谁都没有明说,但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速写本上有没有新的内容。

晚上十点二十五分,图书馆的闭馆广播响起。纪晚疏收拾画笔时,发现速写本不见了。

她明明记得放在桌上——那本画着顾凛可冻疮手的速写本,她最私密的精神世界。

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在相邻的座位上发现了它。本子合着,但明显被人动过位置。

“你落在这了。”

声音从书架间的阴影里传来。顾凛可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物理笔记。灯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纪晚疏抓起速写本,塞进书包最里层。“我没落东西。”她硬邦邦地说。

顾凛可没有反驳,只是指了指窗外:“下雨了。”

“我知道。”她拉紧外套,准备冲进雨里。

“北窗第三个插座,”他突然说,“已经修好了。”

“我没问这个。”她停下脚步。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想告诉你。”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图书馆。十点半的校园已经没什么人,只有路灯在雨后的水洼里投下摇晃的光影。

在分岔路口,纪晚疏停下脚步。她没回头,但能感觉到顾凛可就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下次直接告诉我。”他突然说。

纪晚疏转过身,看见他站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只有右手虎口处的创可贴在黑暗中泛着一点白色——正是她今天画到一半的位置。

“告诉你什么?”她问。

顾凛可向前一步,走进灯光里。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告诉我插座漏电。”他说,“或者......”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书包上,那里装着速写本。

“其他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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