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晋王殿下。”守在一旁的静苋拦住晏如温的去路,恭敬地行礼。
晏如温半眯眸子,晏安绫的侍女。
“何事。”
“殿下,公主说,您必须要去见她一面,她有不可说的秘密要示与您看。”静苋缓缓开口,她实则也怕这位阎王的,不过示弱只会坏事。
“本王无瑕。”晏如温说着便要提脚离去,散宴了,他要去寻他的美人了。
“是有关于,少姜姑娘的。”静苋望着晏如温的背影,继续说话拦住。
此次晏如温倒是顿下了脚步。
“如何皇兄,您亲眼得见这女子不安分的举止,总该认清她的为人了吧?”晏安绫微微笑着,却不扭头看,她猜也猜得到晏如温的脸得有多黑。
晏如温瞪视着不远处正在纠扯的一男一女,眸底升起怒火,袖下手臂青筋暴起,拳节发白。饶是如此,他却没在晏安绫身旁失了理智。
“晏安绫,本王告诫你,此事若是传出去一句,本王便会令你于和亲路上病死,滚。”
任他的少姜再如何,亦不是别人可以置喙的。
晏安绫哼哼两声,带着静苋离开了这块地方。
自己甘愿受着,那你且受着吧,没人替你扛。
而拉扯的二人却是不知这边分毫。
“你的伤口你自己感受,不疼了不就可以了,别拉扯我。”少姜使劲推,却仍是推不开华君泽分毫。
真是倒霉让他抓住了,硬是拉着自己要检查他的伤口。
此时日头方落一半,园子里仍有半亮的日光照着,却让人足够清楚人的动作与表情。
华君泽斜嘴笑着,眼神不由撇向少姜身后远远立在阴影之下的晏如温,二人就此互相视了好一会。
他可不是无缘拉扯的。当他发现了一直跟着他的晏安绫时,便知晓她的心思了。那他何不顺水推舟,抱抱美人,又令情敌与之有嫌隙呢。
一本万利。
“姜儿真是令我伤心,外伤好了,又有内伤了呢。”华君泽继续卖着惨手却松了半分劲。
少姜见可以逃脱,赶忙抽出手,两步跑到一旁,回头还不忘骂华君泽:“你心烂了我也不管你,你活该受着吧!”
华君泽立在原处,闻见少姜骂的此句,心口真有些痛,不由得将手盖上胸口。
他的心不是烂的,而是被你的发簪戳的千疮百孔,如此你亦不管了吗?那你究竟是医什么的女子呢。
晏如温见少姜跑远,沉着脚步朝华君泽过去。今日,他势必要将华君泽捶死在这个园子。
一场闹剧堪堪终了,对白齐两家亦没什么损失。毕竟相关之人都不会胡口讲事情随便讲出去。
少姜归家之时确很是苦恼,晏如温脸上受伤了。可任她如何翘问,他一句也不与她讲,不只是此事不讲,是什么话也不讲。
“唉,别关门。”少姜本于晏如温主卧门口持着伤痛药膏,想为他敷上止痛的,他却并不领情,要将她关在门外。
晏如温凝眸望着她,却一言不发,欲阖门的手松开,转身自己回屋去了。
少姜撅着唇,他这个样子,很像那日硬拉着她从郡邸出来的时候。
等等,难道是方才他……不可能,若是他瞧见了,还能等着自己被华君泽放走?他定然冲上去就开始上拳了。
少姜一个脑袋两个大,倘若不是这事,又是何事?她根本就猜不出来别的可能。
若是晏如温明日还是这个样子,她只能去瞧瞧另一人了。她还就不信二人打架只会他一人受伤。
“你仍是不肯理我么?”少姜走进屋内,朝着晏如温开口,语气带着苦怨,她难得这么低三下四的,可她尚不知自己错在哪了。
晏如温始终合唇,自己就那样端坐在榻边。
少姜扯个椅子就坐他旁边,抹些药膏对着他的唇角过去,却被他扭头躲开了。她随即叹口气,无别的法子了,她也没遇过这种情况,不知如何安慰。
“你自己今夜敷一次,明日净面后再敷一次,后日我再给你换个药膏。伤口便会好了。”她只得将药膏放在案桌上,开口嘱咐他道,随后起身耷拉着肩膀要回去。
“你没何要对我说的吗?”晏如温闷沉着嗓子,语气很是不爽。
“我与谁都清清白白,没什么可说的。”少姜想了想,说出这句话。不知道他是不是想知道这事,她问心无愧,直说无妨。
晏如温又不说话了,少姜紧闭一会眸子,也回了屋子。
第二日,少姜很早便起床,穿扮的严实、戴着帷帽出了门。她得趁着晏如温睡醒前确定了,他是不是因为看着华君泽与她纠缠,方如此生她气的。
“我是少姜,要找你们的摄政王,烦请你进去通传一下,他便会放我进去了。”少姜已经讲了几遍了,这个守门的怎么还是不肯通传。
“奴才不管是谁,殿下没吩咐,就是不会通报,离开这道门半步都不行。”钱内侍摆着个冷脸,哼,还以为他会上当,一当上上够他罚吃一年,再吃一当,他还要不要在这宫中混了。
“你这人怎如此冥顽不灵?”少姜帷帽下的小脸气的发白,紧攥着手,蹬着他又道:“那你便在此处将他喊出来,我只要看见他一眼,我就走了。”
少姜没觉得自己说的哪里不对,可钱内侍却是呆住了,这女子戴着个帷帽,一口一个看看得了,她当摄政王是她养的一只狗啊?
“你这女子真是好笑,你说要看我就教你看啊?那我要看王母娘娘,你也教我看看呗?”
“你,我不管你喊不喊他了,我且问你,华君泽他是不是脸上受伤了?”少姜觉得此人说不通,但是只要自己能知道实情,亲眼见不见并不重要。
“大胆!你敢直呼摄政王姓名,我看你根本就是来,来行刺的!”钱内侍两只眼睛瞪得滴溜圆 ,上下扫了一眼,狠狠道。
少姜斜瞪着他,向一边跨了大步,深吸一口气,朝里面喊道:“华君泽,你给我出来!”
“你这女子,你……”钱内侍见状惶恐异常,赶忙上去拉住少姜的衣袖。
奈何帷帽过长,垂在衣袖一旁,动连着将少姜头发扯痛了,令她直嘶忽。
“哎呦喂。”钱内侍还没将女子推出去呢,背后便被人瓷实的一脚踹上了。
“华君泽……”少姜正迷蒙着,背后就被大掌搂上。
她扭头看过去,却看不真切华君泽脸上是否有伤,随即要伸手撩开帷纱,还未伸出,便被华君泽带着一拐扭进院子里了。他甚至还随脚关了门。
少姜推开他,赶忙掀开帏纱,但到看清华君泽的面容时,噗嗤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这么多色块,怪不得他要合上门。
华君泽斜了她一眼,有这么好笑吗?
“你,咳咳,昨日果然是你们二人打起来了。”少姜收敛情绪,将帷帽轻轻摘下,手指摸上发髻,不见凌乱,便好。
“他也没从我这讨到好处。”华君泽不甘示弱地嘲讽着晏如温。
少姜却笑笑不与他争辩,想着华君泽也是活该。她自己心里也很是畅快,晏如温那男人为她狂吃醋,她心里高兴极了。
“你来我这就是看看我的伤?那可有给我带个伤药膏呢?”华君泽歪头拎起少姜的衣袖,自己就要上手掏了。
“你别拽我,我给你找。”少姜赶忙拽着衣袖向后退,自己也掏进袖子中。这个男人真是,哪有自己讨要的。
二人争夺之际,少姜袖子内的药瓶坠落至地上,正在此刻,门外传来内侍的呼声:“晋王殿下!”
门支呀一声开启,三人就那么一直注视着,一直注视着。
少姜:这下真得没法解释了。
华君泽:诶嘿嘿,某人要气死了吧!
晏如温:*******
少姜猛拽一下,将袖子收回,屁颠颠地跑到晏如温面前,厚着脸皮开口:“你醒啦?”
晏如温未看少姜,而是直视着对面的华君泽。
少姜来回看了两下,吞了口唾沫,上手拉着晏如温的衣袖,试图唤醒他:“如温……那个,我有些饿了……”
她想不出此刻要说什么了,不过她确是饿了,昨夜她也没吃好,今晨起的又早。
晏如温方垂头看向少姜,眼底却尽是冰凉,比昨夜还冰凉。
“如温……”少姜抬眸望他,心口开始悸痛,他为什么这么看自己,他不能,不能这么看自己。
“好。”晏如温淡淡的应下,抬起臂膀环住少姜的后背,扬颌勾唇视向华君泽。他有足够的信心,足够多。
高日被浓云盖住,搅不出风景,致使此处仿佛埋入看不见的洇雾之中。
华君泽觑眸向晏如温,面上似笑非笑。他垂腰捡起地上的帷帽,轻轻拍打干净,而后慢悠悠地朝少姜过去,要将帷帽递给她。
“姜儿。”
少姜歙口气,抬起手要接,却被晏如温拦走了。
“多谢摄政王了,她的亦是本王的,此物便由本王代持吧。”晏如温言罢一手搂着少姜转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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