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就是林雨霁接触宁艺之后得到的结果。
她不仅借这本书出版为借口亲自接触宁艺,还特意和她聊过她这些年的经历。
不能说宁艺是一个不优秀的人。
毕竟当初她完成了对林桑晚的采访之后,她在这条路上就是一路坦途。
在这种开局的情况下还能将自己的路变得不好走也是一种能力,而宁艺显然不是这种会放弃自己机会的人。
据林雨霁对这个出版社的了解,他们的总部在五年前就已经搬到了启明星。
而宁艺本来是要被调到启明星做副社长的,出版社内部有将她作为下一任社长培养的打算。
是她自己决定在雨帘星接着历练一段时间,继续精进自己。
现在宁艺负责的这本由林雨霁编写的书出版之后,她在社内的地位估计要进一步提升。
难道林桑晚当初接受宁艺的采访,仅仅是因为她出身雨帘星?
林雨霁暂且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
可能对林桑晚来说,那时候她只需要参加一次采访。
而这个采访的人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她只要做到几点:
1.这次采访的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里
2.这次采访的地点最好在她家里
3.采访稿要有她的允许才能往外发。
照这几点来筛选当时给她邀请的各种出版社、记者等等,林雨霁找到了两家符合要求的出版社。
其中一家出版社就是宁艺所在的出版社,宁艺作为实习生向林桑晚发出了邀请。
她在邀请里还提过自己是雨帘星的当地人,对当地的气候环境有一定了解。
另一家出版社同样也属于雨帘星。
但是这家出版社或许是考虑到林桑晚刚刚从启明星来到雨帘星,所以选定的人选是一个来自启明星的人。
但是这么解释还有说不通的地方。
因为林桑晚在这次采访之后就没有和宁艺联系过。
如果她是因为宁艺对雨帘星的气候环境有一定了解,她为什么又没有找宁艺了解雨帘星?
林雨霁非常了解自己母亲。
她可以确定林桑晚在那段时间里没有联系过宁艺,林桑晚完全醉心于一代药物的研发工作。
事到如今,当初林桑晚选择宁艺的理由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想借这样的方式来接近她、了解她,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林雨霁遗憾地合上了自己手上的光脑。
.
在区彩彻发给林雨霁那封邮件之后,林雨霁确实稍微收敛了一些。
她起码没有将自己的焦虑情绪摆在明面上了。
对于林雨霁来说,这已经是一个难得的进步。
她的作息比起之前也正常了不少。
一天最基本能保证五个小时的睡眠了。
虽然这个睡眠时间仍旧不能称之为非常健康,但是也不会像之前一样让区彩彻和阮青云时刻担心她猝死了。
二期临床试验开始的时候,项目组内其他成员的进度甚至令林雨霁吃惊。
不知道区彩彻和阮青云是怎么选的人,竟然能保证被选进来的人对这个项目保持着超乎想象的热情。
实际上事情和她想的稍微有点不同。
即使林雨霁在事实意义上还没有博士毕业,她的成绩也被业内人士所认可。
何况她作为林桑晚的继任者,本身就自带流量,在社会上的认可度高的可怕。
只要这个项目能够获得成功,那参加过这个项目的人简历里都像镀金了一样。
而且经过一期临床试验时的共事,林雨霁自己的水平也得到了这些人的认可。
这些人相信林雨霁作为发现这种有效成分、并且认定这种有效成分对西西弗斯综合征有效的人,能够带领他们取得项目的成功。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兼备,所凝聚出的干劲是惊人的。
也正是因此,区彩彻和阮青云在选人的时候其实没有林雨霁想的那么费心。
于是林雨霁在做实验的时候可谓是如虎添翼,很快二期临床试验就以一种任何人都没有想过的迅速速度结束了。
在宣布二期临床结束的时候,林雨霁照例给参与这个项目组的成员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既然上次一期试验结束之后,放这一个星期的假期对二期临床试验的进展客观上有促进的作用,那林雨霁也没有必要更改这个惯例。
她本人倒是仍旧在进行数据的整理和归纳,画表格和画图,并不算太闲。
进入三期临床试验,就要为药物注册申请的审查而做准备了。
通常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即使因为这种药物针对的疾病是全社会的流行病西西弗斯综合征而不缺乏样本,审查通常也会持续一段时间。
他们需要综合考虑到这种药物可能的副作用、它可能对特殊病例的伤害等等。
因此三期临床试验之前的准备还需要一段时间。
林雨霁需要参考之前林桑晚一代药物的实验设计,来设计自己的二代药物。
另一方面,因为她对自己的二代药物期望甚至要高于林桑晚已经上市的一代药物,所以实验还不能完全照搬当初林桑晚实验的条件。
她有很多条件要修改,同时也要加上很多对照实验,来证明这种药物的有效性。
做这些的时候,林雨霁倒不是特别痛苦。
虽然这个任务比较枯燥而且需要细心,但是她一想到自己在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就感觉自己充满了动力。
其实她之前做实验的时候也是这种感受。
只要试验进程有所推动、收集的数据有统计学意义,林雨霁就会由心而生一种满足感。
和满足感相伴的往往是贪婪,她希望自己能更近一步地推进这个试验的进行。
这才是林雨霁焦虑的来源。
为了缓解林雨霁的焦虑情绪,区彩彻和她这些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飞船上。
虽然实际上节省的时间和他们住在家里相比也不多,但是心理因素就是这么神奇。
林雨霁的焦虑情绪确实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区彩彻对住在飞船里也没什么意见。
这艘飞船设计的时候,他就打算用来长期居住。
何况最近他们俩的生活和他们大学时候差不多,区彩彻从飞船上醒来的时候时常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
现如今在飞船上生活和在地上生活差不多,平稳地仿佛飞船并不是漂浮在空中,而是和房子一样建造在地上。
何况他们所用的这艘飞船还特意往这个方向改造过,所以区彩彻这几天其实没感觉和家里有什么区别。
硬要说的话,飞船上的空间比家里的空间稍微少一点,一定程度上竟然提高了他的工作效率。
这些天林雨霁的改变也被他看在眼里。
他知道林雨霁将自己的劝诫听了进去。
只是可能这就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更多的她也没法控制。
区彩彻理解这种感觉。
可能林雨霁对这种治疗西西弗斯综合征的药物的狂热就像他对她的狂热一样,是无法纾解的。
他只要待在林雨霁身边,看着她走上自己的道路,也能得到满足。
所以在发现林雨霁稍稍修正了自己的生活习惯之后,区彩彻也就尊重了她对工作的狂热。
林雨霁自然不会忽视区彩彻的心情。
如果她会忽视区彩彻的心情,她之前就不会被林桑晚称之为一个“天生就懂得如何爱人的人”了。
于是在林雨霁初步设计完实验进程的一个晚上,她和区彩彻都坐在飞船的书房里工作。
她难得地比区彩彻先一步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光脑,看向了区彩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过了,区彩彻对从她的方向来的视线非常敏感。
几乎是在林雨霁看过去的同时,他也跟着拿下自己脸上戴着的全息眼镜,对上了林雨霁的目光。
区彩彻难得地先一步开口说道:“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幽怨,脸上也不知不觉地带上了一点埋怨之情。
林雨霁心虚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如果她这些天的工作没有这么狂热,林雨霁现在还能理直气壮地回瞪回去。
可惜她这些天对身体的糟蹋已经让她丧失了反客为主的资格。
于是她回避了这个问题,选择从另一方面问区彩彻:“我今天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你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吗?”
区彩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虽然他小时候曾经被人苛待、后来又流浪过一段时间,但是他的身高并不算低。
像这种长得高的人站起来的时候,总会让人感到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这点和人无关,单纯是身高差距带来的生理反应。
她现在坐在椅子上,房间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这种反应就更加鲜明。
不过这个人毕竟是区彩彻。
所以林雨霁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静静地看着他从桌子那边站起来,又走到这边。
林雨霁的椅子是可移动的人体工学椅。
在看向区彩彻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椅子移向了朝向他的位置。
在区彩彻走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她也没有动弹。
所以区彩彻轻而易举地从正面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林雨霁克制住去摸区彩彻头发的**,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背。
区彩彻一时间没有说话,他抱得更紧了一点。
林雨霁能用脖子感受到他打在自己身上的呼吸。
说实话,稍微有点痒,但并不是不能忍耐。
区彩彻喜欢这个姿势,是否因为他能够通过这个姿势感受到林雨霁的血流?
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感受到对方的手透过后背,又放在了心脏的位置。
现在她的两大要害都在区彩彻的掌控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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