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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盎虫

夕暮时分,蛊虫蚀骨的剧痛袭来,温茴蜷缩在锦被中,眼尾布满红丝,指节死死攥着床褥,几乎要将那上好的云锦掐出破洞。

唇瓣不受控地颤抖着,方才勉力撑着坐起身,又被一阵剧痛掀翻,重新蜷成一团。

“疼……好疼!”

钻心的疼顺着血脉蔓延四肢百骸,她牙关打颤,浑身都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外间的颜泉听见动静,掀帘疾步进来:“小姐!”

温茴费力抬眸,眸光因痛意泛着水光,却仍咬着牙斥道:“出去!”

颜泉半步不敢动:“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奴婢这就去请郎中!”

温茴借着床沿又撑起身,额角沁出冷汗,声音发虚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出去,没我的允准,不许进来!”

颜泉拗不过她,只得退出去,走时三步一回头,帘角扫过门框,还能瞥见自家小姐发白的侧脸。

门刚合上,温茴便再也撑不住,直直从床沿摔落在地。

冰凉的地砖贴着脊背,她蜷缩在地,下唇已被自己咬出血痕,脸色白得像张薄纸,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鬓发,终是疼得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再睁眼时已是躺在床榻上,颜泉守在床边,见她醒了忙端过温水递到唇边。

温茴喝了一口,喉间猛地一腥,一口血直直呕了出来,溅在月白的锦帕上,触目惊心。

“小姐!”颜泉急得眼圈发红,泪珠在睫上打转。

温茴摆摆手,气息微弱:“我没事。”

“小姐到底怎么了……定是那蛊虫,您先前还说不打紧的……”颜泉的眼泪终是掉了下来。

温茴勉力牵了牵嘴角,笑意比哭还难看:“记住,不许对外人说。”

正说着,外间传来阮阳的声音:“小姐,今日还去寺庙上香吗?”

温茴闭了闭眼:“等我梳洗。”

颜泉忙劝:“小姐要不今日歇一日吧,明日再去也一样的……”

温茴已撑着坐起身:“不必,又不是什么大事。”

换了身素色衣裙,简单梳了个发髻,温茴乘上马车往城外寺庙去,她跪在佛祖面前时神情虔诚。

寺里的和尚见她来,早已习以为常,这温小姐已是连着一个月日日来了。

一个小和尚将香递过来,轻声道:“温小姐。”

温茴接过香,朝他颔首一笑,磕了三个响头,才将香插进香炉。

小和尚跑到一旁扫地的大和尚身边,悄声问:“师兄,她怎的日日都来?”

大和尚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平和:“许是为心里头要紧的人祈福吧。”

小和尚眨眨眼:“可她都来一个月了,每次都跪好半晌呢。”

大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佛祖慈悲,有些事咱们不必多问,做好分内事便是。”

小和尚点点头,没再多言,低头帮着扫起地来。

温茴从殿里出来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同往常一样,在门前那棵老槐树上系了根红绳。

刚要转身,身后的大和尚叫住她,走上前递过一个香囊:“温小姐,这是住持让我交给您的,说这香囊对您有用。”

温茴接过香囊,指尖触到囊上的绣纹,轻声道了谢:“劳烦师兄替我谢过住持。”

坐上马车往回走时,街上忽然人声喧哗,夹杂着马蹄声。

温茴撩开车帘一角,就见一个少年骑在马上,眉眼锋利如刀裁,身上还穿着铠甲,腰间系着的玉佩晃了晃,那是她在蔺昱临走前送的。

少年似是也看见了她,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朝马车走来。

温茴先开了口,声音隔着车帘传出去,听着淡淡的:“蔺小将军,好久不见。”

蔺昱站在车旁,目光落在车帘缝隙里那张素净的脸上,仿佛眼里只装得下她一人:“许久不见,温小姐。”

温茴没再同他多言,放下车帘:“回府。”

马车缓缓驶远,颜泉才轻声道:“小姐日日盼着蔺小将军回来,怎的见了面倒不多说两句?”

温茴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人多眼杂,况且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哪里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话到了嘴边,偏生说不出口。

蔺昱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他其实有好多话想问,可她倒先坐车走了。

怔了怔才翻身上马回了蔺府。

这次北境一战,他是全胜而归。

回房换了身常穿的锦袍,用过晚膳,蔺昱竟直接翻着墙摸到了温府。

院里头,温茴正坐在秋千上,手里捏着串紫莹莹的葡萄,笑着朝旁的颜泉说:“颜泉,再推高些。”

颜泉攥着秋千绳,有些担心:“小姐已经够高啦,您扶稳些,仔细摔着。”

蔺昱坐在墙头上,静静地看着。

底下的女子穿了身青衣,头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眉眼弯弯的,嘴角挂着笑,风一吹,裙摆轻轻晃,竟看得他有些入迷,眼里满满当当都是她的身影。

“温小姐倒玩得开心,这笑容……”他低低说了句。

温茴听见声音,猛地转头看过去,见是他,挑了挑眉:“哟,劳烦蔺小将军大驾光临,竟还走的是‘捷径’。”

蔺昱从墙上跳下来,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温茴也让颜泉停了秋千,慢慢晃着。

他摇着折扇走上前,扇尖轻点了点自己的鼻尖:“听说温小姐这一个月都在寺庙祈福,听人说,是为心里头要紧的人……”说着,他挑眉看向她,眼里带着点促狭,“所以温小姐,不会是在为我祈福吧?”

温茴剥了颗葡萄放进嘴里,慢悠悠道:“嗯,毕竟某些人还答应过要陪我赛马,你要是在北境有个三长两短,可就没人陪我了。”

蔺昱被她说得耳根微红,挠了挠头:“那明日我带你去马场,挑匹好马。”

“成。”温茴应得干脆。

按说他打了胜仗回来,该先入宫面圣,可他心里头揣着个迫不及待想见的人,干脆让人回了宫里,只说身上带伤,暂且去不了。

温茴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听说军营里出了卧底,是姜副将?如今处置了吗?”

蔺昱这才想起正事:“陛下念着他先前的战功,撤了他的职,最终选择流放留了他一命。”

温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她也料到了,上辈子姜副将跟着五皇子叛变,陛下都没取他性命,不过是押入地牢罢了,如今这点事,自然更不会杀他。

蔺昱见她垂着眼,似是心不在焉,忍不住问:“你很关心他?”

温茴抬眸看他,一脸不解:“你哪只眼睛见我关心他了?我关心他做什么?”

蔺昱被她问得一噎,竟有些委屈:“可你同我说话时,总像在想别的事。”

温茴摇摇头,换了个话题:“你如今怎么打算?北平虽打赢了,可难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

这他倒是想过若不斩草除根,终究是后患。

“那便斩草除根。”蔺昱的声音沉了沉,眼里闪过厉色。

温茴没接话,她只记得上辈子蔺昱是死在一场大战里,可具体是和谁交战,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场仗是他的劫。

蔺昱见她又沉默,忙打岔:“行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说这些烦心事。不是说明天要赛马?到时候带你去挑马,保准有你喜欢的。”

温茴上辈子满心都是三皇子,没学过骑马;这辈子倒是对骑马生出几分执着来,总羡慕他们骑在马上时,那般英姿飒爽的模样。

蔺昱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先前军营里,我收到一封匿名信,说姜副将是卧底,那字迹……虽看着生分可我总觉得熟悉,你怎会知道姜副将有问题?”

温茴心里咯噔一下,她上辈子字写得潦草,这辈子特意练了新的字体,原以为没人能认出来,没成想竟被他察觉到了。

她索性装傻:“什么姜副将是卧底?你莫不是记错了?”

蔺昱定定看了她半晌,见她神色坦然,终是松了口:“许是我搞错了。”

温茴忙扯开话题:“对了,蔺小将军何时能改改这翻墙的习惯?好好的正门不走,偏要爬墙,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蔺昱侧过头,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带了点不服气:“你管我?我乐意翻墙,你能奈我何?”

温茴嗤笑一声:“行啊,你爱翻便多翻几次,回头摔了,可别来找我负责。”

上辈子就是这样,他翻墙时恰逢下雨,墙滑,直直摔了下去在家躺了半个月。

刚能下床就跑到她跟前,吵着闹着让她负责,说在她家门口摔的就得她管。

蔺昱梗着脖子:“我像那等不讲理的人吗?再说了在你家摔的你不该负责?”

这是什么歪理?又不是她拉着他爬墙的。

温茴故意逗他:“行啊,那你以后还是别来找我了,蔺小将军金贵得很,真要是摔了碰了,我可赔不起。”

蔺昱脱口而出:“你要是赔不起,以身相许也行啊!”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

蔺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耳根“腾”地红了,连耳根后都泛着粉色。

温茴只当他是在说笑,摆摆手:“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蔺昱却不依:“咱们才说几句话?你就赶我走,果然几日不见,情谊都淡了。”

温茴挑眉:“我以前怎没发现,蔺小将军这般油嘴滑舌?”

蔺昱没接话,翻身一跃就上了墙头,丢下句“走就走”,身影几下就消失在夜色里。

温茴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忍不住笑了。

方才那刻她竟荒唐地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

可怎么会呢?上辈子他终身未娶,却有传闻说他心有所属,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得他这般记挂。

她望着墙头,渐渐失了神,心里头莫名有些烦躁。

颜泉走上前,低声道:“小姐,方才听底下人说,三皇子近来常和苏小姐往来,估摸着是想和苏家结盟。要不要先对苏家下手?”

温茴收回目光,神色冷了几分:“这段时间先不管他们,看看他能折腾多久。”

三皇子若也带着上辈子的记忆,该知道眼下哪家对他最有用。

京里的权贵,蔺家、温家、徐家、苏家……徐家只有一女,早已定下亲事;蔺家就蔺昱一个独子;温家,他自然拉拢不来。如此一来,苏家便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温茴对谁当皇帝本没什么执念,可三皇子那般心性,若真让他得了帝位,未必是好事。

颜泉又问:“那暗中盯着的人,要撤回来吗?”

温茴想了想:“不必,让他们接着盯着,有要紧事再回报。”

她还是觉得,多留个心眼好。

又想起另一件事,孟柯的遗体到底要不要交给二皇子,总觉得二皇子突然来要没什么好事。

夜色渐深,院中的秋千还在轻轻晃着,温茴望着天边的月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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