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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两难·旧账难平

祝长风伏跪于地,缓缓抬眸,两人眼神撞上,他深缓而沉重地说:“是我。”

墨香虽是不明,见两人神色,却也明白了几分。

静堂眼神凝在他身上,对墨香道:“你去守着,不要让云生他们看见。”

“是,”她忧虑地看二人一眼,离开了。

剩下二人在此,皆是不说话。半晌,静堂方问:“他是谁?”

祝长风拉开那人面纱,朝脖颈处一看,见有小小的十字标识暗藏在锁骨前,方道:“神捕司铁卫,跟在你身后的。”

“为什么,”她心中慌乱。

祝长风拍拍手站起来,反问她:“你说呢?”

静堂心下知道事态不妙,慌忙将帷帽戴起来。

祝长风道:“放心,现下就只有这一人而已。我在这里,你用不着怕。”

静堂闻言,又缓缓把帷帽取下,低头垂眸,不敢去看他。

他一把将地上的人拎起来,夹着他往内室走,撞过静堂的肩膀道:“进来说话,不是不想让你家相公知道吗?”

她默了一阵,缓缓跟进来,只见祝长风早已用布条捂住那人的嘴眼,又将他用麻绳绑在柱子上,回身惨然笑道:“杀又杀不得,还要他回去向他主子回话呢。”

静堂坐下来,小声道:“如果他见过我的脸呢?”

祝长风也坐下,笑了笑:“见过又如何?你一辈子不见人吗?”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低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嫁人以后,”他几乎立刻接上了话。

她把头低得更低了些:“那就是昨天,对吗?”

祝长风轻笑笑,神色很是无奈:“我去找过你,他们说,少爷和少夫人出去了。”

静堂默了半晌,抬头道:“如果你心里不好受,就骂我两句,虽然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但你难受,我心里也是不好过的。”

他起死回生,胸中自有万般委屈。本欲想着回京与她一吐苦水,不想她已嫁做人妇,不在宫中。

祝长风把手搭放在圆桌上,看看远处的山水白云,说道:“季静堂,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难过不为你,一点都不为,我难过,是因为我的父亲。”

她方才想起他西域一行是为了带回敦睦亲王的尸身,便问:“祝伯父......你带回京了?”

他摇摇头,轻声道:“没有。”

“为什么?”

“我不想叫他舟车劳顿,父亲戎马一生,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语罢,他又自嘲般的笑笑。

静堂心中明了,皱眉问道:“可是你把他葬在那里,万一今后有了差错动荡,左棠那个人,刨尸挖坟也是做得出来的,你可又放心呢?”

他低下头,出气笑笑:“有的事,心意尽到了便可,他左棠要再这么做,我也无法了。”

话音落了,两人又是长久地不说话。

半晌,祝长风忽而问道:“季静堂。”

“别叫我名字,”她下意识反应,又谨慎地看看那个昏过去的刺客。

“放心吧,我喂了他迷药,没有一两个时辰,醒不来的。”

她点点头,又抬头道:“叫我颜颜。”

祝长风知道她现在就叫颜颜,只是有些啼笑皆非,原先不允他人称呼的小字,竟以这种方式宣之于口。

“好,颜颜,”他道,“你信命吗?”

静堂不知他为何忽然这样问,却也如实答道:“信。”

“为什么?”

“因为,”她道,“我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两人深深对视,静堂道:“就像我父亲,一生孱懦,保不住官位,守不住亲人,都是一眼可以望到头的事。”

祝长风微微点头。

“就像谢渊,”她又道,“虽然有些本事,却又依附皇权,自己贪婪党政,手从京都伸到边地,家里不识教养,子女个个东倒西歪,有此一劫,也是注定的事。”

“那么,”祝长风问,“我和你呢?”

静堂闻言,皱眉低头,半晌回道:“祝公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祝伯父是个好人,你也是。”

他盯着她看,静静不说话。

“只是我和你,如今木已成舟,再作执念,伤人伤己。祝公子,就此放下吧。”

祝长风点点头,失神道:“我不是放不下,只是隐约觉得,事情不该如此。”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自嘲笑笑,“也许是我太过自信了,也许是我始终认为,我才是和你一路的人。”

祝长风抬头道:“我们都不满现状,为天下伤感,知道这世道本不该如此,却又难寻出路。”

静堂无法否认,只低声道:“你想做什么,我愿意帮你。”

她怔怔看他半晌:“可是祝公子,这天下并无志同道合者就有夫妻缘分的道理,志同道合的人太多太多,你娶不完,我也嫁不完。既然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也安时守势,找自己爱的人去吧。”

“你是个好人,”他道,“善良,聪明,重情重义。虽然不够大度,却也够犀利清醒,既然你心悦于陶然,他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我比不上,我认输。”

静堂闻言,心中难受,劝道:“没有什么输不输的,我不是你的审判,不是任何人的,你不必觉得自己输了。”

“有酒吗,”他忽然问。

静堂看着他,缓缓答道:“一会儿你还要带刺客走,酒就别喝了。”

祝长风笑笑,点头道:“好,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祝你,新婚安乐。”

他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一股清泪在仰头间流进了袖管里,被他轻轻拭去。

静堂看见了,戚容满面,只道:“我答应你,祝长风,除了我的心,其余一切,只要你有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好,”他抿嘴点头,“太好了,我今天来找你,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笑道:“你知道的,我和你相公合不来,他如今身居高位,我用得着他的地方多的去了,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手指有些发抖,又倒了一杯茶仰面喝下去。外头打了几个闷雷,那雨终是没有落下来,天气仿佛更干了。

回到陶府后,陶然已在房中等她。见静堂进来,坐在桌前笑问:“去田庄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静堂神色默默,缓缓取下披风挂好,陶然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她看他半晌,忽而扑到他的怀里,闷声道:“我好想你。”

他抚着她的后脑,淡淡笑道:“我知道今日你受了委屈,先吃饭,慢慢说。”

她把脸抬起来,依旧紧紧抱着他:“陶然,我觉得很不妥。陶家有多少黑产,你知道吗?”

他脸色沉下来,点头道:“约莫知道一些,现在尾大不掉,我父亲不肯放权,我也很是为难。”

“你听我说,”静堂道,“账本在哪,我或许没有办法一时半刻就拿到,但是你人在朝中,想讨好你的大有人在,这其中或许可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

他道:“你和我想到一处了。我也在担心,若是他们有事求我,只需通过我父亲,或是在田产租税上做些什么手脚,到时候查起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静堂道:“今天我在大兴义庄,看见了棉花。但大兴并没有棉田,所以要查,就要从这些棉花查起,不论是陶府别的庄子,还是有人用心敬献的,都是一个证据。”

“棉田,”陶然想了想,“谢府被抄了家,原先他在京中的产下倒是有不少棉田,你今天问了吗?”

她摇摇头:“那庄头定是你父亲的人,我如今才第一天去,不想打草惊蛇。”

陶然点头道:“辛苦了,先过来吃饭吧。”

静堂点头,依偎着他走到桌前坐下。陶然替她舀粥,只道:“这是府中新创的菜式,用新磨的豆浆做的粳米粥,尝尝看。”

“陶然,”她接过粥,又道:“严忍冬已经派人跟踪我了。”

“你说什么?”他皱眉惊异,声音不自觉提高了许多。

“,嘘,静堂安抚道,“没事,今天他什么都没看见,你放心。”

“你没事吧,”他去拉她的袖子,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她道,“我在想,以后那田庄当铺,我还是少去的好。我就在家里,先想办法把账簿找到,为了安全起见,以后你不在,我哪都不去。”

陶然低头半晌,拉着她的手,抬头道:“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

“你还记得,季家是因为什么出的事吗?”

“严忍冬和谢渊一党罗织的叛国罪。”

陶然摇头:“在那之前,是裕丰宝坊牵出的一切,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烧了你的账册。”

“对,我记得。”

陶然道:“不瞒你说,我父亲原先是和京中权贵颇有交易的。贪腐之案出了以后,他收敛了不少,但先前在裕丰宝坊的账册,落到了严忍冬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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