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这日，禁军校场格外热闹。
"陛下有旨，今日比武夺魁者，赏黄金百两！"太监尖细的嗓音传遍全场。
赵扶摇倚在观礼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中："宁统领不下场玩玩？"
宁霜抱剑而立："职责在身。"
"是怕输给崔大夫吧？"北境女王促狭地眨眼。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闪过。宁霜反手接住飞针，转头就见崔沉璧站在药箱上冲她竖中指。
"开始了。"沈流萤突然出声。
场中，小太子正举着木剑对阵将军之女。七岁的孩子招式已有模有样，可惜三招就被打掉了武器。
"母皇！"小太子哭着扑过来，"她说我绣花枕头！"
沈流萤挑眉看向那女孩："你叫什么？"
"回陛下，臣女林破虏！"十岁的小丫头声音洪亮。
"好名字。"女帝大笑，"宁霜，这孩子交给你了。"
云望舒无奈摇头："你别教坏人家姑娘。"
"阿姐放心。"沈流萤凑到她耳边低语，"我这样的祸害，有一个就够了。"
崔沉璧最近在研制新药。
"吃了能让人说真话。"她得意地向宁霜展示黑漆漆的药丸，"试试？"
宁霜转身就走。
"站住！"崔沉璧一把拽住她腰带，"你躲我半个月了。"
暗卫统领耳尖发红："没有。"
"那为什么每次换药都让别人来？"
"..."
崔沉璧突然把药丸塞进自己嘴里，在宁霜惊愕的目光中吻了上去。苦味在唇齿间蔓延，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
"现在轮到你说真话了。"神医抹着嘴角，"喜不喜欢我？"
宁霜盯着她亮晶晶的唇瓣，突然将人扛上肩头："试试才知道。"
赵扶摇在御书房拍桌子："你必须管管那群言官！"
"他们又参你什么了？"沈流萤头也不抬地批奏折。
"说我在北境强抢民男！"女王气得冒烟，"明明是那些书生自己往我府里递诗！"
云望舒噗嗤笑出声："谁让赵姐姐风华绝代呢？"
"还是皇后会说话。"赵扶摇突然凑近，"不如跟我去北境..."
沈流萤的朱笔咔嚓折断。
当晚，北境女王被灌得烂醉，抱着宫门外的石狮子唱了一夜情歌。
上元佳节，京城灯火如昼。
"糖人！阿姐我要那个凤凰的！"
"慢点..."云望舒攥紧身边人的袖子。沈流萤一身公子打扮，惹得不少姑娘偷瞄。
猜灯谜时，摊主指着最高处的花灯："公子若能对出下联，这盏并蒂莲就送给您和夫人。"
上联书："梧桐枝上栖双凤"
沈流萤不假思索："珊瑚枕畔诉衷情'"
云望舒羞得踩她一脚，却在人潮拥挤时被揽进温暖的怀抱。花灯映照下，她们像寻常夫妻一样十指相扣。
回宫时已是三更，小太子抱着枕头蹲在宫门口："儿臣怕黑..."
沈流萤一手抱起儿子，一手牵着爱人。月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
又到史官修起居注的日子。
"陛下，臣有疑问。"年轻的史官鼓起勇气，"您与皇后娘娘...究竟是谁先动心的？"
沈流萤转着酒杯笑而不语。
云望舒正在教小公主绣花，闻言抬头："是她七岁时，偷看我沐浴..."
"胡说！明明是阿姐先亲我的！"
"那是喂药！"
史官手忙脚乱地记录着，忽然被宁霜抽走纸笔。
暗卫统领面无表情："这段不许写。"
窗外春光正好，又是一年梧桐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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