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站在训练场的梧桐树下,手中长剑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林破虏那丫头已经绕着校场跑了二十圈,小脸涨得通红,却仍咬着牙不肯停下。
"统领大人。"小丫头喘着粗气在她面前站定,"我跑完了。"
宁霜点点头,抛给她一柄木剑:"挡我十招。"
木剑相击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麻雀。林破虏虽然力气不足,但招式灵活,竟真接下了宁霜七招才被挑飞武器。
"不错。"宁霜难得开口称赞,"明日开始教你暗器。"
林破虏眼睛一亮,正要道谢,却见宁霜突然转身,长剑直指梧桐树后:"出来。"
"哎呀,被发现了。"崔沉璧拎着药箱从树后转出,红衣在风中翻飞,"小破虏,把这药膏拿去擦擦,免得明日胳膊抬不起来。"
等林破虏跑远,崔沉璧凑到宁霜身边:"昨晚..."
"住口。"宁霜耳根发烫,剑尖却微微颤抖。
崔沉璧不依不饶地贴上来,指尖轻抚她握剑的手:"宁统领好狠的心,用完人家就不认账了?"
宁霜猛地收剑入鞘,却把崔沉璧一起带进了怀里。两人鼻尖相碰,呼吸交错。
"崔沉璧。"宁霜声音低沉,"我是暗卫,随时会死。"
"我知道啊。"崔沉璧眨眨眼,"所以我得抓紧时间多占点便宜。"
宁霜怔住了。她见过太多人为暗卫的身份退避三舍,却第一次有人毫不在意地往前闯。
"傻子。"她低声说,却收紧了手臂。
御书房内,沈流萤展开北境送来的密信,眉头渐渐舒展。
"赵扶摇要成亲了。"她将信递给云望舒,"对象是个书生。"
云望舒读完信,掩唇轻笑:"就是那位被她'强抢'的举子?信上说人家自愿入府教书,结果教到床上去了。"
沈流萤揽过皇后的腰:"这下言官们该闭嘴了。"
"未必。"云望舒靠在她肩上,"礼部肯定要参她不合规矩。"
"随他们去。"沈流萤低头轻吻皇后发丝,"我大周的女子,想娶谁就娶谁。"
窗外传来小太子的读书声,云望舒忽然想起什么:"说起来,宁霜和崔大夫..."
"早看出来了。"沈流萤笑道,"那俩一个冷一个烈,倒是绝配。"
上元节过后,京城流传起一对璧人的佳话。说是有位俊美公子带着夫人猜灯谜,对出的下联让满座才子汗颜。
这日早朝后,礼部尚书特意留下:"陛下,老臣听闻上元夜有对妙联..."
沈流萤面不改色:"哦?说来听听。"
"上联是'梧桐枝上栖双凤',下联对'珊瑚枕畔诉衷情'。"老尚书捻须赞叹,"不知是哪位才子所作?"
屏风后的云望舒差点打翻茶盏。
沈流萤一本正经:"朕也觉得这对联甚妙。不如这样,爱卿替朕寻访这位才子,朕要重重有赏。"
等老尚书退下,云望舒红着脸出来:"你...你怎能..."
"阿姐不喜欢那对联?"沈流萤把人搂进怀里,"那我换个更露骨的?"
云望舒捂住她的嘴:"不许说!"
沈流萤趁机在她掌心一吻,惊得皇后连忙缩手,却被扣住手腕拉得更近。
"阿姐。"女帝的声音忽然认真起来,"等开春了,我们去江南吧。就我们两个,像寻常夫妻一样。"
云望舒望进她深邃的眼眸,轻轻点头。
崔沉璧的药庐最近总是飘出甜香。
"这是什么?"宁霜皱眉看着锅里黏稠的液体。
"糖膏。"崔沉璧搅动着木勺,"给林破虏那丫头做的,练武容易饿。"
宁霜默默递上一包蜜饯:"给你的。"
崔沉璧愣住,随即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宁统领这是...讨好我?"
"不吃算了。"宁霜作势要收回,被崔沉璧一把抢过。
"吃,怎么不吃。"她捻起一块塞进宁霜嘴里,"好东西要一起分享。"
甜味在口中化开,宁霜忽然觉得,这比任何解药都更能治愈她心中的苦涩。
"崔沉璧。"她轻声唤道。
"嗯?"
"下次试药...找我。"
崔沉璧的手停在半空,随即绽开灿烂笑容:"好啊,我新研制的'同心丹'正好缺个试药的。"
宁霜知道又被算计了却甘之如饴。
史官最终没能记下帝后初吻的真相。
但他在私藏的笔记中写道:"女帝七年春,上元夜,帝后微服出宫。有联'梧桐枝上栖双凤,珊瑚枕畔诉衷情',传为佳话。又闻暗卫统领宁霜常出入太医署,每每红袖添香,不知其所为何事..."
这本笔记后来被收入皇家藏书阁,与无数秘密一起,在岁月中静静沉睡。唯有院中的梧桐树,年复一年地开花落叶,见证着那些不为人知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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