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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回忆杀

她几乎是冲回自己房间的,“唰” 地一声粗暴地拉开巨大的步入式衣柜门。里面挂满了当季新款,琳琅满目,此刻却只让她觉得烦躁碍眼。她胡乱抓出几件厚实的毛衣、打底衫、牛仔裤,看也不看款式颜色,团成一团,用力扔进摊开在地上的巨大行李箱里。

动作粗暴,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怨气,仿佛那些无辜的衣物就是某个让她又恨又恼、搅乱她心湖的人。

“清心寡欲?眼里只有我?呵!” 她一边泄愤似的塞衣服,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声嘟囔,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四年前那段灰暗的日子 —— 她明明已经和苏砚约好,等她完成社会学硕士论文的田野调查,就一起去托斯卡纳的葡萄庄园度假,好好谈谈未来。

她甚至已经整理好了调研数据,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在庄园的葡萄藤下重归于好。可就在那时,苏砚突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实验室的同事也说她 “突然申请了长假”。

紧接着,苏砚那个一直对她充满敌意的师妹安娜,就发来几张角度暧昧的旧照片 —— 那是苏砚还没和她在一起时,与安娜在病理实验室的合影,却被安娜配上了极具误导性的文字发在 ins 上,字里行间都在炫耀自己和苏砚在美国 “合作研究” 的甜蜜日子。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让她瞬间体无完肤,痛彻心扉。什么狗屁一生承诺,什么互相珍惜?根本就是她林杉一个人傻傻地在原地等待,人家苏砚早就另有新欢,连一句像样的告别都吝啬给予!她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骗子!混蛋!冷血动物!” 她恨恨地骂出声,手下动作更重,一件昂贵的羊绒衫袖子被她扯得变了形也浑然不觉。

明天就要搬进指挥中心,和那个 “清心寡欲” 的前女友共处一室,朝夕相对?光是想想那个场景,林杉就觉得窒息,胃里一阵翻腾。她必须多带点东西,用忙碌填满所有时间,用物理距离隔开那令人不适的视线!她弯腰,俯身,想去够床底深处那个备用的大号行李箱。

指尖刚探入床底边缘的阴影,却意外地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被遗忘在角落的硬物。触感光滑,带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和一丝灰尘的涩感。动作猛地顿住。

心脏毫无预兆地重重一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一股莫名的、带着强烈不安的预感攫住了她。指尖迟疑地往里探了探,在灰尘和杂物中摸索着,终于勾住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 是一个环扣。她屏住呼吸,用力一拉。

一个扁平的、蒙着厚厚灰尘的深蓝色丝绒首饰盒,被从黑暗的角落里拖了出来。盒子上印着低调却奢华的FK雅宝标志,边角已经有些磨损,颜色也黯淡无光,像一个被时光遗弃的秘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空气里只剩下她自己骤然变得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以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

指尖有些不受控制地发颤。她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伸出手,拂去盒面上细密的灰尘,动作缓慢得近乎虔诚,仿佛在触碰一个潘多拉魔盒。盒盖边缘的金属搭扣有些滞涩,生了锈似的,她用了点力,“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得只有心跳声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刺耳。

盖子,掀开了。

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条设计精巧的手链。铂金链身交织着细密的藤蔓花纹,一条中央镶嵌着一颗璀璨的粉钻,周围环绕着细小的蓝宝石;另一条则以深邃的蓝钻为主石,辅之以粉蓝宝石点缀。链扣处,分别刻着两个精致流畅的花体字母:S.Y. 和 L.S.。

宝石在房间顶灯的照射下,折射出梦幻而璀璨的光芒,那光芒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像一道闪电,狠狠劈开了林杉尘封的记忆闸门,刺得她眼睛骤然一酸,视野瞬间模糊。

汹涌的洪流带着六年前的画面,瞬间将她淹没 ——

六年前,托斯卡纳的骄阳下,苏家的葡萄庄园铺满金色的阳光。古老的石砌露台上爬满了深绿的藤蔓,一串串饱满的紫葡萄垂在藤下,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果香。那是她们在一起一周年的纪念日,苏砚特意放下手头的研究,带她从海德堡赶来这里度假。

苏砚穿着简单的白色亚麻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海风从远处的地中海漫过来,拂起她散落的发丝,平日里清冷的眼眸被阳光映照得格外温柔。林杉还记得她当时略显笨拙却无比认真地将那条属于自己的、以粉钻为主的手链扣在她腕上,指尖带着海风的微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杉,” 苏砚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与初见时那句 “我不敢说永远” 的坦诚截然不同,“一年前,我被你吸引,是真的。那种冲动,那种荷尔蒙的碰撞,不假。”

她低头笑了笑,指尖轻轻摩挲着林杉腕上的宝石,“但现在,我确定,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体,不是因为一时的新鲜感,就是爱你这个人。爱你跑遍海德堡的养老院做调研时,眼里的光;爱你为了反驳教授的观点,熬三个晚上查资料的执拗;甚至爱你每次路过大学广场的冰淇淋车,都要纠结十分钟选什么口味的小脾气。”

她拿起另一条手链,轻轻贴在自己心口,夕阳的金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落在她脸上,柔和了她平日里冷硬的轮廓。“这是我特意让FK雅宝定制的对链,粉钻是你,明媚热烈;蓝钻是我,沉静内敛。但我们缺一不可,就像它们彼此映衬才会璀璨。”

苏砚抬起眼,目光灼热而坚定,像要将林杉的灵魂都看穿,“林杉,我想和你走一辈子。”

那是苏砚第一次许下如此郑重的承诺,是她从最初坦诚的 “不敢说永远” 到坚定的 “一生” 的跨越。

这条手链,成了她在海德堡埋头苦读的全部勇气和慰藉 —— 每当社会学理论让她头昏脑涨,或是田野调查遇到阻碍时,指尖划过腕上的宝石,仿佛就能触到苏砚带着消毒水气息的拥抱。它是她思念的寄托,是她坚信爱情能战胜学术压力与现实距离的信物。

后来呢?

后来是无数个孤枕难眠、思念啃噬的夜晚 —— 苏砚在实验室通宵做免疫组化,她在图书馆赶论文,两人常常只能隔着凌晨三点的视频互相道一句 “晚安”;是她跟着导师去柏林做调研,苏砚偷偷坐了四个小时火车赶来,只为在她住的民宿楼下站十分钟,递上一盒她爱吃的黑森林蛋糕;是她们为了 “学术与生活的平衡” 吵过最凶的一次架,她摔门而出,却在大学广场的喷泉旁看到苏砚笨拙地举着一支冰淇淋等她,融化的奶油滴了满手……

再后来,就是苏砚毫无征兆的失联,像人间蒸发,杳无音信。

她像个疯子一样冲回她们在海德堡老城区的三层楼小洋房,那个离学校不远、她们说好要一起住到毕业的家。在苏砚常穿的白大褂口袋里,她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 是刻着 “S.Y.” 的另一条手链,被一层透明的标本袋仔细裹着,仿佛怕沾染细菌。它就那么安静地躺着,像一个无情的嘲讽。

那一刻,天旋地转,世界彻底崩塌。所有的信念、所有的甜蜜、所有的等待,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那在托斯卡纳阳光下许下的 “一生” 承诺,此刻听来无比讽刺。

她发疯似的把腕上那条刻着 “L.S.” 的手链扯下,手腕被坚韧的链子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也浑然不觉。她将两条手链一起,像丢弃世上最肮脏、最令人作呕的垃圾,狠狠砸进这个丝绒盒子,然后用力塞进了她那个巨大行李箱最深、最暗的角落,用层层叠叠的衣物死死压住,仿佛这样就能埋葬那段让她痛不欲生、尊严扫地的过去。

四年了,她回到了江城,换了无数次行李箱,这个盒子却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鬼使神差地一直跟随着她,被遗忘在角落,从未打开,却也从未真正丢弃。它成了她心底一个不敢触碰的禁忌。

褪色的何止是时光?还有那时以为坚不可摧、能抵过论文 deadline 与实验室晨昏的爱恋与信任。它们像这盒子里的宝石,看似永恒璀璨,实则在人心的猜忌与误解中,变得冰冷易碎。

指尖无意识地、带着一种自虐般的颤抖,抚上那冰冷的字母 “S.Y.”。一种尖锐的、混杂着久远甜蜜与现实残酷的酸楚狠狠攫住了心脏,痛得她几乎弯下腰,呼吸困难。

这冰冷的金属,曾贴在那个人的皮肤上,曾沾染过碘伏与消毒水的气息,承载过她以为的永恒誓言…… 她像被毒蛇咬到般猛地缩回手,“啪” 地一声用力合上盖子,仿佛要隔绝那噬心的回忆。坚硬的盒角深深硌进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 ——

“嘀嘀嘀… 嗒。”

玄关处,清晰的电子密码锁开启声,伴随着行李箱滑轮滚动地面的轻响,突兀地、毫无预兆地打破了房间内沉滞凝固、几乎令人窒息的空气。

林杉浑身一凛,像受惊的兔子猛地绷直了身体,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慌乱地将那个烫手的、承载着痛苦记忆的丝绒盒子塞进了刚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最底层,胡乱抓了几件衣服和围巾,死死地盖在上面,仿佛要把它彻底掩埋。做完这一切,她才惊魂未定地直起身,掌心残留着盒子的硬度和冰凉的触感。

接着,是程安然刻意放轻、带着倦意又有些心虚的熟悉嗓音,小心翼翼地探进来,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

“山山?睡了吗?”

林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乱的心跳和脸上尚未褪尽的狼狈与愤怒,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没好气:

“没!进来!” 她转过身,背对着门口,假装继续整理箱子里的衣物,手指却无意识地揪紧了衣服的布料。

卧室门被推开一条缝,程安然探进半个脑袋。她显然刚从重要的场合下来,还穿着正式的深色西装套裙,外面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长发有些凌乱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但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光 —— 有歉意,有担忧,有无奈,还有一丝…… 难以言喻的、等着看好戏的促狭?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飞快扫过地上摊开的巨大行李箱、床上凌乱堆着的衣服,最后落在林杉明显情绪不佳、甚至带着点狼狈的背影上,干咳了一声,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那个……” 程安然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林杉,似乎在艰难地斟酌着措辞,组织着语言,“我… 我回来住了。妈们盛情难却,电话里念叨了八百遍,再不来怕她们亲自去办公室逮人。” 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开场。

林杉缓缓转过身,双手环胸,倚在敞开的衣柜门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 “就这?继续编?重点呢?” 那目光锐利得像刀子,让程安然头皮发麻。

程安然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的意味,飞快地、几乎是囫囵吞枣般补充道:

“还有…… 苏砚让我…… 呃,先来给你‘暖个床’?”

空气,瞬间凝固。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窗外的城市夜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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