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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白的故事下

黑暗粘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她好像抱着小白在跑,脚下是冰冷的、看不到尽头的路。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白色的衬衫,步伐从容,背影挺拔,是苏砚!

“苏砚!” 林杉用尽全力呼喊,胸口痛得像是要裂开,“等等我!帮帮我!救救它!救救小白!”

苏砚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林杉心中一喜,抱着怀里越来越冰冷的小猫拼命往前冲。

然而,就在她快要触碰到苏砚衣角的那一刻,一个金发碧眼、笑容明媚的女孩,像一道刺眼的光,突然从旁边扑了出来,亲昵地挽住了苏砚的手臂。苏砚侧过头,对着那女孩露出了一个林杉从未见过的、带着宠溺和纵容的笑容。

她们甚至没有看林杉一眼,手挽着手,姿态亲昵地继续向前走去,步伐轻快,像要去赴一场甜蜜的约会。

“不…… 不要走…… 求你……” 林杉绝望地嘶喊,脚下猛地一绊,重重地摔倒在地。怀里那只冰冷僵硬的小白猫脱手飞出,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它雪白的毛发迅速变得灰败、枯萎,小小的身体像风化的沙雕,在她眼前寸寸碎裂,化作惨白的骨,再碎成齑粉,被无形的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白——!”

凄厉的哭喊卡在喉咙里,无边的黑暗涌上来,将她拖向更深的深渊。

“林杉!醒醒!”

谁在叫她?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闷闷地撞着耳膜。林杉费力掀开眼皮,消毒水的味道呛得她猛咳,胸口的疼让她倒抽冷气。

“醒了!医生!她醒了!”程安然的哭腔里裹着狂喜,冰凉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手术室外我数着地砖缝都数了八百遍!”

视野渐渐清晰。程安然的眼线晕成了熊猫眼,头发乱得像鸟窝,昂贵的羊绒外套沾着咖啡渍,显然是一路狂奔过来的。魏欣站在病床尾,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了几缕,镜片后的眼睛红得吓人,手里还捏着皱成一团的病危通知书。

“猫……”林杉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气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小白……”

“还猫!”魏欣的声音陡然炸响,震得输液瓶都在晃,手里的通知书“啪”地拍在床头柜上,“林杉你看看自己!监护仪响得跟拉警报似的!额骨骨裂!三根肋骨断了!再偏半寸肺就戳穿了!你命都快没了还惦记那只猫?!”

她胸口剧烈起伏,指尖指着林杉发抖:“你当自己是圣母?记者证是让你拿命换新闻的?我看到现场照片时——”她猛地别过脸,肩膀轻轻耸动着,再转过来时眼底泛着红,“我告诉你,活着才有资格谈责任!你要是死了,对得起谁?!对得起安然守你三天三夜?对得起……”

“欣欣!”程安然忙扯她的袖子,朝她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有担忧,有无奈。

林杉望着天花板上的输液管,泪水无声地滑进鬓角。魏欣的话像冰锥扎在心上,可这语气太熟悉了——像极了苏砚每次在她闯祸后,板着脸教训她的模样。

三年前在罗马的西斯廷教堂,穹顶的《创世纪》在暮色里泛着柔光。林杉为了拍壁画角落的细节,踩着栏杆差点摔下来,被苏砚一把拽住后领拉回来。

“林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硬?”苏砚的声音冷得像冰,抓着她胳膊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可林杉低头时,却看见她颤抖的指尖——那是后怕。

后来她靠在廊柱上喘气,苏砚走过来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围巾,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明天去威尼斯。”她忽然说,语气不容置疑,“我订了贡多拉。”

林杉愣住:“不是说要去佛罗伦萨看画展?”

“画展能有你命金贵?”苏砚低头帮她把围巾系成漂亮的结,呼吸拂过她的颈侧,“日出时的水巷,去看。”

回忆像潮水漫上来。林杉的指尖在被单上蜷缩,仿佛还能触到贡多拉冰凉的木栏。那天清晨的威尼斯确实像浸在蜜里,朝阳把水染成金红色,船夫的歌声裹着水汽飘过来。

苏砚坐在对面,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手里转着支钢笔——那是她刚从拍卖会拍下的古董,却在林杉说“好看”时,直接塞进了她手里。

“在想什么?”林杉撑着下巴看她。

苏砚抬眼,阳光落在她眼里,漾开琥珀色的光:“在想,早知道你这么不让人省心,当初就该把你拴在身边。”她忽然倾身过来,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林杉,你是我的。”

那时的风都是甜的。林杉望着小白在笼子里沉睡的侧脸,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控——小白蜷缩的姿态像极了苏砚穿白衬衫时的模样,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更是像得惊人,她怕极了再次失去。

一个月后拆石膏那天,林杉瘸着腿直奔宠物医院。护士刚把小白抱出来,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就挣扎着朝她伸爪子,淡琥珀色的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喵——”

林杉接过它的瞬间,小白立刻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发出震天响的咕噜声,小爪子紧紧扒着她的衣领,像极了每次她从灾区采访回来,苏砚把她按在怀里时的力道——霸道又带着怕失去的恐慌。

“跟我回家。”林杉用脸颊蹭着它柔软的毛,声音发颤,“以后你就叫小白。”

回家的路上,小白一直乖乖蜷在她怀里。路过街角的花店时,林杉忽然停住脚步——橱窗里摆着束铃兰,让她想起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那个午后。

那年夏天她去战乱地区做田野调查,被流弹擦伤胳膊。苏砚包了架私人飞机把她从边境接出来,直接扔到了雪山脚下的疗养院。

“胡闹。”苏砚一边给她换药一边骂,语气冷得像冰,可林杉看见她转身时,指尖在发抖。

后来她在溪边发现大片铃兰,蹲下去想摘,被苏砚一把拉住。“有毒。”她言简意赅,却蹲下来仔细挑拣,把没沾露水的花朵编成花环,“只能戴,不许碰。”

林杉当时故意气她:“苏大小姐就是娇贵。”

苏砚却忽然抬头笑,眼里的光比雪山还亮:“我命金贵,你更金贵。”她把编好的花环戴在林杉头上,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再敢去那种地方,打断你的腿。”

那时只当是威胁,现在想来,那语气里藏着多少后怕。

断开回忆,林杉对小白说道,“小白,你知道吗?”林杉坐在暖房靠江景的藤椅上,指尖划过怀里猫咪的脊背,它温顺地蹭着她的手心,像极了苏砚难得流露的柔软,“她总说我笨,却还是会陪着我做所有蠢事。”

深秋的雨下了整整一周。林杉对着电脑赶稿,写的是山区助学的报道,小白就趴在键盘旁,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她的手腕。忽然响起的雷鸣让它猛地炸毛,钻进林杉怀里发抖。

林杉抱着它轻轻拍着,恍惚想起三年前的布拉格。圣诞夜的老城广场飘着雪,她为了救一只卡在排水沟里的小狗,差点掉进冰窟窿,被苏砚拎着后领提出来。

“林杉,你是不是觉得冻成冰棍儿很好玩?”苏砚把她裹进自己的大衣里,语气冲得像要吃人,却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焐着,“下次再敢这么冒失,我就……”

“就怎样?”林杉故意抬头看她。

苏砚的喉结滚了滚,忽然拽着她往饰品摊走。

那天晚上,苏砚送了她一枚银质的铃兰胸针,针扣内侧刻着她们名字的缩写。林杉一直戴着,直到后来在异国的地震灾区,她为了救一个孩子被埋在废墟下,苏砚疯了一样徒手挖了三个小时,找到她时,胸针深深嵌进了她的掌心。

“喵?”小白的叫声把她拉回现实。猫咪用头蹭着她的下巴,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像极了苏砚看她时,眼底藏不住的温柔。

林杉抬手摸摸它的耳朵,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她忽然想起苏砚的手,总是带着点凉意,却能在冬天把她的手焐得暖暖的。

有次在威尼斯的雨夜,她们被困在小巷里。苏砚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只穿着单薄的衬衫。林杉要把外套还她,却被她按住肩膀抵在砖墙上。雨丝斜斜地打在苏砚的发梢,她的眼神比夜色还浓:“别动。”

潮湿的吻落下来,带着雨水的清冽和她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林杉的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却听见苏砚在她耳边低语:“林杉,别再让我担心了。”

那时的雨好像下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

“苏砚……”林杉无意识地呢喃,指尖划过小白柔软的毛发。程安然说的话在她脑海里盘旋——苏砚为了她回国,苏砚想挽回她。四年了,她花了四年把这份爱转移到小白身上,转移到那枚胸针上,转移到每一个相似的瞬间里,可听到这个消息时,心脏还是像被攥紧了一样疼。

猫咪抬起头,疑惑地叫了一声,像是在问她在叫谁。

林杉忽然回过神,眼眶有些发热。她低头吻了吻小白的额头,那里的温度和记忆里的某个吻渐渐重叠。

她知道小白不是苏砚。

可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是这双琥珀色的眼睛陪着她;在她被噩梦惊醒时,是这团温暖的小毛球钻进她怀里;在她对着空荡的房间发呆时,是这声软糯的“喵”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窗外的飘起了雨,月亮钻进了云层。林杉抱着小白靠在暖房的玻璃窗上,手心握着刚从桌上拿起的胸针,瞬间传来微弱的凉意。自从分手后,林杉再未戴过这个胸针,随手放在暖房的小桌上做个摆设。

她想起离开柏林那天,雨也是这样绵密地织着,把 Tegel 机场的玻璃窗糊成一片模糊的水幕。

林杉坐在登机口旁的金属椅上,膝盖上摊着改了三次的登机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铃兰胸针。银质的花瓣边缘被体温焐得温热,针尖却猝不及防地刺进指腹 —— 她猛地回神,看着血珠顺着针脚漫进铃兰的纹路里,像给纯白的花染上了细碎的红斑。

从清晨等到日暮,又守过漫漫长夜。信息框里 “对方正在输入” 的提示闪了无数次,最终只留下一片空白。广播里第三次响起催促登机的通知时,她终于站起身,拖着行李箱走过长长的廊桥,舷窗外的柏林渐渐缩成模糊的色块,像幅被雨水洇开的画。

回国后的三天三夜,林杉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程安然撞开房门时,最先闻到的是打翻的咖啡渍发酸的味道。行李箱被翻得底朝天,苏砚送的羊绒围巾缠在台灯上,威尼斯买的玻璃灯摔在墙角,碎片里还嵌着半张她们在阿尔卑斯山的合影。

而林杉就蜷缩在衣柜和墙壁的夹角里,怀里紧紧攥着那枚胸针,指腹的伤口已经结痂,暗红色的血把银质的针扣黏在掌心。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浸过福尔马林,看到程安然时没有哭,只是机械地把胸针往手心里按了按,喉间发出细碎的呜咽,像只被雨淋湿的幼猫。

“值得吗?”程安然红着眼问她。

林杉当时没有回答。

可现在抱着小白,感受着怀里平稳的呼吸和温暖的体温,她忽然懂了。苏砚的批评和魏欣她们一样,都是怕失去她。那些看似霸道的保护,其实是她最坚实的铠甲。

“喵!”小白忽然弓起背,冲着门口哈气。

林杉抬头,看见煤球——那只玳瑁色的小母猫正踩着猫步走进来,尾巴高高翘着,不满地盯着小白霸占的位置。它轻盈地跳上旁边的高柜,伸爪子去够林杉垂在肩头的头发,动作灵巧得像道闪电。

这熟悉的动作让林杉心头一震——煤球这轻轻扒拉的姿态,分明与两年前那个午后的记忆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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