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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包子的故事二

林烈坚定地认为,他需要处理伤口,然后立刻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魔窟!多待一秒都嫌脏!

柴房里光线昏暗,充斥着霉味和淡淡的血腥。他快速翻找:快没气的打火机、半截落满灰的粗蜡烛、一把生锈的剪刀、几包过期发黄、字迹模糊的创伤药粉和脏兮兮的纱布卷、一盒锈迹斑斑的缝衣针和一团灰扑扑的棉线。

角落里还有一个缺口的粗陶碗,里面盛着浑浊的自酿白酒。目光扫过角落,一只瑟瑟发抖、看起来只有两三个月大的小橘猫,正缩在一个积满灰尘的空米缸里,身下还有一滩小小的、湿漉漉的痕迹。

林烈把找到的东西一股脑扔在唯一还算平整的破木桌上,发出“哐当”的声响。顺手把那只湿漉漉、吓得炸毛的小猫也捞了出来,丢在桌面上。

“看着。”他沙哑地命令道,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

小猫似乎被这满身煞气、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人彻底慑住了,竟真的停止了发抖,乖乖地匍匐在冰冷的桌面上,湿漉漉的碧绿色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连叫声都憋了回去,只剩下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呜咽。

“咔哒…咔哒…”打火机几次艰难的喘息后,终于点燃了那半截蜡烛。

林烈将还能用的打火机揣进裤兜。他拿起针线,动作熟练得近乎冷酷。将缝衣针的针尖凑到蜡烛橘黄色的内焰上,反复灼烧,直到针尖微微发红。然后迅速浸入酒碗里,“滋”的一声轻响,白烟冒起。

接着,他端起酒碗,含了一大口浑浊辛辣的白酒,喉结滚动,强行咽下!一股火线从喉咙直烧到胃里。

左手捏住针尾,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起自己大腿伤口边缘翻卷的皮肉,用力捏紧,试图止血并让皮肉贴合。

缝合,开始了。

没有麻醉,没有犹豫。针尖穿透皮肉,带着棉线,如同最残酷的刑罚。第一针下去,皮肉被拉扯变形,鲜血立刻涌出。

林烈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缝补的不是自己的血肉,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破衣服。只有额角不断滚落的汗珠和捏着皮肉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的骨节,泄露着这非人的痛楚。他对自己,比对刚才那些敌人更狠!更绝!

一针,两针,三针……伤口很长,需要十针。每一针穿透皮肉、拉扯棉线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柴房里都清晰可闻。棉线很快被鲜血浸透,变得滑腻。

林烈的手很稳,动作快速而精准,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冷酷。缝到深处时,针尖似乎勾到了什么,一阵剧烈的、牵扯到神经的锐痛让他身体猛地一颤,牙关瞬间咬紧,下唇被咬破,渗出血丝。但他只是顿了一瞬,便继续手上的动作。

剪断线头。他竟还有余裕,用沾满血污和汗水的食指,随意地、甚至称得上“温柔”地揉了揉桌面上小猫毛茸茸的脑袋,算是对它安静“观礼”的奖励。

又是一碗冰冷的、浑浊的烈酒,毫不犹豫地泼在了刚刚缝合好、还在渗血的狰狞伤口上!

“呃!”这一次,剧痛超出了忍耐的阈值,让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

但他死死撑着桌子边缘,牙关紧咬,硬是将这波足以让人晕厥的痛楚扛了过去。冷汗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鬓角流淌下来。

处理完伤口,林烈的目光再次扫视柴房,如同最贪婪的鬣狗。

一个落满灰尘的破旧帆布包被他拽了过来。粗糙的草纸(擦屁股或引火用)、军用水壶从旁边水缸里舀满清水、一个带木塞的脏兮兮空酒瓶同样灌满白酒、一小袋看起来还算干燥、没被猫尿污染的糙米、挂在墙上的一串晒干的苞米、另一串黑乎乎的熏香肠、几把用草绳捆着的干蘑菇、一个豁口的粗陶盐罐、一小罐黑胡椒粉……

所有他认为能吃的、能用的,都被他一股脑扫进帆布包。他甚至徒手捏灭了还在燃烧的蜡烛,连同剪刀、剩下的药粉纱布一起塞进包里。

斜挎上鼓鼓囊囊、沉甸甸的破布包,一手捞起桌上那只异常安静的小橘猫,直接塞进自己破烂的T恤里,隔着背心兜在胸前。小家伙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另一只手抄起那把沾血的锄头当拐杖。想了想,他又走回门口,弯腰捡起那把锈迹斑斑、曾划开他大腿的柴刀,反手别在后腰的裤带上。

临走前,他扯下屋檐下晾着的一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丑陋土布外套和一条同样肥大丑陋的粗布裤子,胡乱搭在肩膀上。

他低头,赤红的眼瞳盯着怀里只露出脑袋、碧眼圆睁的小东西,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血腥的戏谑:

“小畜生,带路。老子的命,现在交给你了。要死,你也得陪着下地狱,听见没?”

小猫似乎被那眼神吓到,缩了缩脖子,但随即又努力地昂起小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湿漉漉的鼻头翕动着,似乎在辨认方向。

几秒钟后,它对着右边那条更幽深、更崎岖、通往密林深处的山路,“喵呜~喵呜~”清晰地叫了两声。

林烈咧开嘴,露出一个森白而疲惫的笑,胸腔震动哼了一声,不再废话。他拄着锄头拐杖,拖着那条被粗线缝合、每一步都传来钻心疼痛的伤腿,一瘸一拐,却步伐坚定地,踏入了右边那片未知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山林。

他不知道这山有多大,手机、相机、所有能定位的东西早不知被那些村民丢到哪里去了。体力在急速流失,失血和剧痛让意识也开始模糊飘忽。

他必须在林杉这个废物意识彻底接管身体前,或者自己彻底倒下前,尽可能远离那个充满血腥和恶意的魔窟!越远越好!

林杉那废物不想活?他偏不让她死!更不能让她死在那群肮脏蛆虫的手里,或者成为山林野兽的口粮!这身体……这身体是他存在的唯一依托,是他的“疆域”,容不得被那种低贱的方式玷污!

如果是苏砚……那另当别论。林杉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朋友里,他只看得上苏砚。那个女人,强大得像亘古不化的冰山,冷静得像精密运转的机器,气场迫人如同君临天下的女王。草莽的野兽,就该臣服于这样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的女王脚下。

林杉那废物凭什么总用这身体去靠近、去触碰他的女王?!光是想到苏砚可能对着林杉露出笑容,他心底就翻涌起一股毁灭的冲动和……难以言喻的嫉妒。

对林杉的怨毒和对苏砚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成了支撑林烈在这疼痛地狱里一步步挪动的唯一动力。

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眩晕中开始涣散,恍惚间,仿佛看到苏砚清冷孤高的身影就在前方不远处的迷雾中,静静地站着,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正注视着他(她),带着一丝……鼓励?仿佛在无声地指引方向,鼓励他(她)迈出下一步,再下一步。

他对苏砚的情感,复杂而扭曲,或许比林杉那温水煮青蛙般的思念更炽烈、更疯狂。

每一次他强行接管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似乎潜意识里都有一个卑微而隐秘的愿望:撑下去,撑到能亲眼再看苏砚一眼!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瞥,哪怕那目光并非为他(林烈)而停留,只是落在林杉身上。

那瞬间的满足感,就足以让他心甘情愿地拖着残躯回到意识深处那个冰冷漆黑的囚笼,带着那一眼带来的虚幻慰藉沉沉睡去,像守财奴珍藏唯一的金币,然后满怀期待地等待下一次“觐见”的机会。

他不懂那是什么。是共用一具身体产生的错觉?还是苏砚本身就如降临凡尘的神祇,强大而……慈悲?不,苏砚从不慈悲。

但她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能短暂地抚平他灵魂中翻腾不息的暴戾与焦躁,能让他身上所有的伤痛都变得无关紧要,带来一种近乎神迹的、灵魂深处的安宁与……皈依般的渴望?她是他在无边黑暗和血腥泥沼中,唯一能看到的、冰冷却诱人的光。

脑子里乱糟糟的,塞满了关于苏砚的、属于林烈的稀薄却刻骨铭心的记忆碎片——某个雨夜她撑伞走向林杉时清冷的侧脸;在训练场旁观林杉射箭时,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林烈确信是给自己的赞许?

还有那次在异国街头遇袭,他解决掉所有麻烦后,力竭倒地前,最后看到的是她穿着高跟鞋快步走来时,裙摆划过的凌厉弧线……每一个画面都模糊又清晰,是支撑他存在的养料。

腿上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牵扯着刚缝合的伤口,温热的液体似乎又在渗出。

失血带来的寒冷和眩晕感越来越重,视野边缘开始发黑、模糊、晃动。不知拖着残腿走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有片刻。耳边隐约听到了潺潺的水声,很近,又似乎很远。

极限了。身体像灌了铅,又像被抽空了所有骨头。

“二十多公里…够远了…那群废物…醒不过来…”林烈喘息着,如同破败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肺部灼烧的痛。

他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路边一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参天巨树,身体顺着粗糙的树皮缓缓滑坐在地。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怀里的小猫往胸口按了按,然后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所有知觉。

怀中的小橘猫被震落在地,在厚厚的落叶上打了个滚,发出一声细微的“咪呜”。它甩甩脑袋,似乎并未受伤,碧绿的大眼睛看了看靠在树根下、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的人。

它没有逃跑,反而顽强地迈着小短腿,重新爬回到林烈(林杉)身边。后腿踩在对方胸前的隆起上借力,小小的前爪努力扒拉着林烈(林杉)沾满血污和冷汗的下巴,伸出粉嫩、带着细小倒刺的小舌头,一下下,执着地舔舐着他(她)冰冷的鼻尖和紧闭的眼睑。

细微的刺痒感和湿漉漉的温热触感,像黑暗中一缕微弱的电流,穿透了意识的深渊。

林杉在一种极度虚弱和灵魂归位般的沉重感中,艰难地、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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