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皇城,紫宸殿。
年迈的皇帝虞彻斜倚在龙榻上,听着司礼监掌印太监曹谨忠低声禀报着十里亭发生的小插奏。
“……琼王殿下称病,婉拒了祺王的好意,直接回了陛下赐下的府邸。”曹谨忠声音柔和,不带任何偏向。
皇帝半阖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榻沿:“病了?呵,从北境那苦寒之地回来,一路颠簸,病了也属正常。只是这病,来得倒是巧。”
曹谨忠躬身,不敢接话。帝王心术,深似海。
“小七这孩子,离京十年,倒是比小时候……沉稳了不少。”皇帝语气莫测,“北境军报里,几次提及她协助镇北军参谋军务,颇有见地。看来,边关的风雪,不仅能磨砺人,也能教人长本事。” 皇帝的语气里听不出是对女儿的赞赏还是更深的考量。
曹谨忠小心翼翼道:“琼王殿下聪慧敏达,在边关不忘勤学,实乃陛下洪福。”
“洪福?”皇帝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皇子皇女们太‘能干’了,有时候也未必是福气。太子体弱,底下这几个……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他将“皇女”也包含在内,语气耐人寻味。
他挥了挥手:“罢了,既然病了,就让太医去瞧瞧。传朕旨意,赏些药材补品,让她好生将养。三日后的大朝,朕要见她。”
“奴才遵旨。”
与此同时,祺王府内。
“病了?”齐王虞玦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暖玉手炉重重放在桌上,“从北境到玉京,走了大半个月不病,偏偏到了本王眼前就病了?本王看她是心里有病!”
幕僚赵先生捋着胡须,沉吟道:“王爷息怒。这位琼王离京多年,在朝中毫无根基,又是女流之辈,如今骤然回京,心中惶恐,故作姿态,也是常理。她若真爽快接受了王爷的邀请,反倒奇怪。” 言语中透着对女性身份下意识的轻视。
虞玦面色稍霁,但仍带着不屑:“一个失了母族庇护的女人,就算在北境军中混了几年,又能掀起什么风浪?父皇召她回来,不过是为了制衡越来越不安分的老四和老六罢了,或许还想用她的婚事再做些文章。本王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赵先生点头:“王爷所言极是。琼王不足为虑,当前首要,仍是应对宜王和玉王。尤其是宜王,近来与清流一派走动甚密,其心可诛。”
萧玦眼中闪过厉色:“老四……哼,一个宫婢所出的贱种,也敢觊觎大位!还有老六,仗着舅家有几个臭钱,四处结交武将,其心叵测!”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小七那边,也给本王盯紧了。她若识相,本王不介意给她个富贵闲王做做。若是不识相……”
话未说尽,其中的冷意却让书房温度都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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