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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22章

张宇坐在出租车上,人还没到医院,手机就响了。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这个号码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喂,你找谁?”张宇接通电话问着。

“小宇啊,我是董助理。你爸爸有一个银行卡让我交给你,你现在在哪里呢?”电话那头传来董助理甜美酥麻的声音。

“银行卡?是吗?你现在在哪里?”张宇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激动地在出租车里一拍大腿就叫了起来。

“我在公司啊!”

“那你等我,我马上回去拿!”张宇挂掉电话,就急匆匆地对司机说:“快,师傅,麻烦你赶紧把我送回去!”

“还回到刚才上车的地点?”司机疑问着。

“是的,没错,越快越好!”张宇此刻恨不得插上翅膀就飞过去。

到了华宇置业公司门口,董助理已经在大厅等候了。

见到张宇,董助理骄傲地挥了挥手上的银行卡,甜甜地笑着:“怎么样,你该怎么谢我呢?为了让你达成所愿,我可是费尽了口舌呢!”

“嗯……谢谢你!”

“光谢谢就没了?记住,你可欠姐姐我一个大人情啊!”董助理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张宇连忙接过银行卡,点了点头算是再次感谢,就头也不回地往公司外走去。他要赶紧回到医院去办理治疗手续,尽最大的努力来延续李若云的生命。董助理靠在大厅的柱子上,望着张宇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刚到病房,张宇就看见张姨一个人坐在地上抹着眼泪。

“怎么了张姨?”张宇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李阿姨得了……绝症!”张姨说着,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你怎么知道的?”张宇心里一凉,追问道。

“刚才你李阿姨又犯病了,医生们都来会诊,说不能再耽误了,必须尽快手术切除癌变部分。我们就……都知道了!”

“阿姨她也……知道了?”

“嗯……知道了!这今后可怎么办啊!这一家人怎么这么命苦呢!我苦命的小波呀!”张姨说着又哭了起来。

张宇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怒火,站起来直奔医生办公室跑去,一脚踹开门,大声质问里面的医生:“你们为什么要告诉病人病情!”

“小伙子,你先冷静一下。”一个医生慢慢站起来,试图搂住张宇的肩膀,却被张宇一把推开。

“让我冷静,我怎么能冷静?你们的职业道德呢?把病情告诉病人,你们不是把她往绝路上逼么?”

“小伙子,这个病,是没有办法隐瞒的。你想想,这个病如果治疗,必须要化疗对吧?只要进行化疗,病人就会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何况,我们还要进行比较大的手术,病人必须要配合我们的。”一个年龄较大的医生慈祥地说着。

张宇顿时没有了话语,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流着眼泪。

“小伙子,别伤心了,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抢救病人的。”那个医生拍了拍张宇的肩膀,“现在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们正在商量治疗方案。”

“医生,求你们了,一定把她救回来,我求求你们了!”张宇的语气开始变软了,哭泣着央求道:“我已经把治疗的钱都准备好了,我这就去把费用交上!”

“放心吧,孩子,我们都会尽力的。”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张宇抹掉眼泪,咬着嘴唇走进了病房。病房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李若云靠在床头,两个眼睛傻傻地看着天花板,面色惨白。张姨则在一边暗自流泪。隔壁床的病人此刻也难得的安静起来,两只眼睛不时地瞟着李若云。

“阿姨,别怕,现在医疗技术很先进,一切都会好的。”张宇轻声安慰着。

“阿姨没有害怕,阿姨从来就不怕死的。”听到张宇说话,李若云的眼神从天花板上挪了下来,深深地看着张宇,“以前阿姨就想去死,免得给小波添麻烦。没想到,现在真的灵验了。”

“妹子,你别这样说。”张姐又哭得厉害起来。

“阿姨,你不会有事的,医生们正在商量治疗方案,您看,我这里有三十万呢,都是我的存款,咱们治疗的费用您也不用愁,您就安安静静地等待治疗就好了,这里有我,您不用怕!”张宇忍住悲伤,把头依偎在李若云身边,轻轻地说着。

“傻孩子,你可真是一个傻孩子啊!”李若云苦楚地说着,用手轻轻抚摸着张宇的头发。

“阿姨,您一定要答应我,好好配合治疗,行么?”

“嗯,放心吧,阿姨会去治疗的。”李若云说着,眼角的泪水慢慢溢出。

“我住院这事,你应该还没有告诉小波吧?”

“还没有。”张宇揉着眼睛。

“那就暂时先别告诉他了,过两天再说吧。”

晚上,张宇被李若云坚持“轰”回了家,张姨留在医院,隔壁床的病人已经出院,整个病房里又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静。

“妹子,你可别想太多,病会好的。”张姨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安慰话。

“大姐,你就别安慰我了,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看不开呀,只是……苦了小波这孩子了。”李若云哽咽着,眼泪不断地流了下来。

“妹子,别哭,还有我在呢。”张姨一把搂住李若云,嘴唇在颤抖。

“大姐,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凯峰虽有亲戚,但都在外地,这两年走动的也少。我这边的亲戚中,大姐去世的早,现在只有二姐,也是身体不好。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要论起感情来,他们还都不如我和你的感情深呢!”李若云用手擦着眼泪,继续说着:“其实我早就想死了,自从我出了车祸,我就没想活在这个世上,一个瘫痪的女人,能给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带来什么幸福?可自打凯峰先走一步后,我就觉得我得活下去,不然,小波这孩子就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了!大姐,你说这老天怎么这么不开眼,偏偏让我又得了这个绝症啊!”

李若云已经抽泣得眼睛红肿,张姨也是陪着落泪,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大姐,要是我先走一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李若云泪眼婆娑地看着张姨。

“傻妹子,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还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

“你答应我,把小波当成你亲儿子一样对待吧,他在这个世上,我只能托付给你了……”李若云哽咽着说。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不许瞎说,你肯定能好起来!老天不会那么薄情的!”

“大姐!”李若云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张姨也是在一旁跟着落泪,紧紧地搂住李若云,让她得到片刻安抚。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李若云的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自己的身后事。作为一个母亲,最悲痛的莫过于无法再陪伴自己心爱的儿子,但眼前的这个情形,她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这一病,估计即将不久于人世,即使做了积极治疗,也未必就能痊愈,而且还会花费很多积蓄。凌凯峰走的这两年,除了那笔抚恤金,再加上自己绣花挣的钱和“低保”,家里就没有什么其他积蓄。如果把这笔钱全用来给自己治病,那将来儿子可真就身无分文了,而且自己也未必就能治好。想到这里,李若云心里不禁一阵酸楚。老天真的是给她出了一道可怕的选择题:选择治疗,就意味着儿子将来的生活没有着落;不选择治疗,自己就会很快离开人世、离开儿子。但无论怎样的选择,最终的结果有一样可能会相同,那就是凌波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孤儿。想到这里,李若云彻底绝望了。她依偎在床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一轮下弦月无力地垂在天空,整个病房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张宇从医院回到家中,已是疲惫不堪。走进一楼大厅的玄关,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就连保姆小李也都不在家。

“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乐去了。”张宇心里想着,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走进厨房,张宇打开了冰箱。忙碌了一整天,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才感觉有些饿。冰箱里倒是有些食品,不过都是一些半熟品或者直接就是生食。看着冰箱,张宇叹了口气,随手从里面掏出一罐酸奶,又翻出一块冰冷的面包,用微波炉热了热,便啃着上了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宇扭亮了台灯,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书桌上的水晶相架,相架里凌波依偎在张宇身边调皮地笑着,背后是厦门的蓝天大海,两只雪白的海鸥在头顶盘旋。张宇吃着面包,眼睛里又不禁浮现出那年和凌波一起在厦门的快乐时光。照片中的凌波,笑的是那样的天真纯净,没有一丝忧愁,仿佛是一朵刚刚在世间绽放的水仙,纤尘不染,无忧无虑。想到这里,张宇的心不禁抽搐起来。在张宇的印象中,自从凌凯峰去世后,凌波的心事就越发沉重,很少能看见他这样开怀大笑过,如今万一李若云再有个三长两短,凌波能不能撑得下去呢?张宇不敢再往下想了。可目前这个情况,也总不能瞒着凌波吧?毕竟,他才是李若云的心头肉啊!

想到这里,张宇顿时觉得嘴里的面包也没有了滋味,心烦意乱地将剩下的面包随手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打开酸奶喝了一口,也觉得不对味,又扔进了垃圾桶。心神不宁的张宇躺倒在床上,拿起一个抱枕紧紧搂在怀里,仿佛像抱住了凌波,心里才稍稍安顿些。这时,就听见楼下的大门响了,听脚步声,应该是张文生回来了。

“爸,是你么?”张宇大声冲着楼下问道。

“是我,小宇你回来了?”

一听见是爸爸的声音,张宇连忙跑出房间:“爸,您吃了吗?”

“吃过了。”张文生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这么关心,不由得有些意外。

张宇跑到了楼下,帮张文生接过脱下的外套,又跟屁虫似得跟到卧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还有什么事情?”张文生故意说着。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特别感谢您,谢谢您给的钱!”张宇此刻是一脸的感动,接着说着:“爸,说实话,我怎么也没想到您会给我这么多钱。最初我也是觉得走投无路了,才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跟您开口的。其实刚开始您拒绝我,我是有心里准备得。毕竟,三十万也不少了。可是,如果没有这些钱,我同学的妈妈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他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张宇的眼睛开始黯淡下去。

张文生静静地看着眼前自己已经长大的儿子,猛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仔细地端详过他了。儿子已经长大了,一米八几的个头,比自己还高出许多,再也不是最初自己怀里那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忙于生意,忙于事业,对这个儿子还真没有太多的关心过。只是这一次,究竟是什么样的同学,能够让儿子如此上心,倒是引起了张文生的兴趣。

“其实,爸爸也不是一个冷血的人。爸爸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人间冷暖。不过孩子,这世间的穷苦人太多,我们救济不过来的。爸爸这次答应你,主要是看在你那份珍贵的同学情谊上。你是独生子,父母终究不能陪你走完人生的道路,爸爸希望你能有一个好朋友,这辈子有一个好知己。人这辈子啊,有两种友谊最珍贵,一是同学,二是战友,爸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爸……谢谢您。”

“对了,能告诉爸,你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么?”张文生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张宇。

“这个……您放心,爸,以后我一定会告诉您!”一听到这个关键问题,张宇开始打马虎眼了。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对了,你妈呢?”

“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不在家。”

“估计又是打牌去了吧。”张文生轻微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爸,您休息吧,我上楼去了。”

“去吧,我也去洗洗了。”

张宇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躺到床上,就看见手机里有未接电话未读短信。打开一看,是凌波的来电和短信。

“两天没见你了,干嘛去了?”看着凌波发来的短信,张宇心里既高兴又难过。该如何回呢?张宇思索了一下,在手机上艰难地打出一行字:“家里有点事,回家看看,想你!”,然后犹豫着发了出去。没过几秒,凌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张宇心里颤抖着,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家里出什么事了?”凌波在电话那头关切地问着。

“嗯,一点小事,过两天就能处理好了。宝贝,想我了么?”张宇故意装出一副轻松地样子。

“想了。”凌波的回答是从没有过的干脆利落,这让张宇听着,却差点落了泪。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凌波接着问。

“估计再过两天吧。”

“嗯,那你自己注意身体,早点睡吧。”凌波的声音依旧清冷。

“好的,你也早睡。”

挂上电话,张宇长长地舒了口气。靠在床头,胡思乱想着,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宇被楼下的吵闹声惊醒。

“怎么了,我出去打个牌犯什么法了?”一听就是聂文倩的声音,明显地有些歇斯底里。

“你天天跑出去打牌,深更半夜才回来,你看看,这个家还像个家吗?”张文生也叫了起来。

“我天天出去打牌?你呢?你不也是天天在外面吃吃喝喝?怎么,就允许你一个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啊,老娘还不乐意呢!”

“我在外面应酬,不也是工作么?难道你以为我想在外面吃吃喝喝?那个酒就真的那么好喝?”张文生声音开始颤抖。

“酒好不好喝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家到目前这个样子,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爸,妈,你们别吵了行么?我不想看着你们一见面就吵架。”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宇来到了父母的卧室。

张文生和聂文倩停止了争吵,一起转脸看着张宇,只见张宇红着眼睛落寞地靠在门框上。两人各怀心事地对视了一下,聂文倩便转身进卧室拿起铺盖又去了客房,从张宇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看见母亲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小宇,你快回房睡觉吧。”张文生看着张宇失落的表情,忍不住说着。

“嗯,你也早睡。”转过身,张宇又回头说了句:“爸,妈有时可能会感到寂寞,你多陪陪她。毕竟,你们结婚也不是为了吵架吧?”

看着张宇离开的背影,张文生坐在床边,用双手慢慢掩住了脸庞。

天刚蒙蒙亮,李波就来到了医院。尽管张宇来到这里后,李波就很知趣地减少了来的次数,但心里终归是放不下,周六一早就跑到了医院,手里还拎着早点。走到病房,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李波心生纳闷,赶紧跑到医生办公室。

“请问,15床的病人呢?”

“15床?昨天夜里突然发病,正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呢。”一个年轻医生轻描淡写地说着,或许是见多了生老病死,这个年轻医生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李波顾不上和这个医生理论态度问题,慌忙放下手里的早点就往监护室跑去。跑到监护室门口,才发现这是一扇紧闭着的金属大门,从外面根本不能进去。李波一时间傻在了那里,不知所措。想了想,李波还是拨通了张宇的电话。

张宇昨晚被父母闹腾的根本就没睡好,也不知道几点才睡的,直到被李波的电话惊醒。

“怎么了?”看到是李波的电话,张宇本能地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李阿姨,她昨晚病发,现在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呢。”李波结结巴巴地说着。

“我马上就来。”本来还睡眼惺忪的,接了这个电话,张宇立刻抖擞起精神,一阵风似得穿好衣服,下楼就直奔医院。

“一大早又去哪里野?”张宇身后传来聂文倩炸雷似的声音,张宇来不及理会妈妈,直奔车库,开车就往医院飞驰过去。

张宇气喘吁吁地跑到监护室,就看见李波一个人傻傻地坐在椅子上。

“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我来后,她们已经进去了。”

“张姨呢?”

“应该在里面,我们现在是进不去的。”李波沮丧地说着。

张宇再心急如焚,眼下也只能和李波一起,傻傻地坐在椅子上等里面的消息。等了一会,张宇就着急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监护室的走廊里来回的踱步。李波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来来回回,一点办法也没有。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监护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却只见张姨一个人从里面出来,摘掉口罩、帽子和鞋套,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痛哭起来。张宇见她这样,料想事情不妙,连忙问道:“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情况?”

张姨擤了把鼻涕,哭着说:“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你阿姨突然发病,整个人疼昏了过去,我去叫了值班医生,医生看了看,就直接送监护室抢救了。刚才我听他们说,要尽快手术切除病变的肠道和胰腺。不过,他们又说,已经扩散了,即使做了手术,存活几率也不大……我这苦命的妹子,咋就这么倒霉呢!”

张宇和李波听后都傻了。许久,张宇缓缓问道:“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医生说,如果家属同意签字,当然是越快越好。”

张宇听后陷入了沉思,李波的眼睛也一直没有从张宇身上离开过。过了一会,张宇双手颤抖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艰难地拨通了那个他烂记于心的号码。

“波,是我。”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你。”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在哪里?怎么你身边这么嘈杂?”

“我在火车上。”

“火车……上?”张宇倒吸了口冷气,急忙问:“你坐火车去哪儿?”

“回家啊,你不是有事情么?我回去看看。”电话那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

“你……回家了?来看我?”

“是啊,我去看你,别跟我说你感动啊,我不喜欢矫情。”

“那个……波,有件事吧本来想告诉你的,现在你来了,那就见面再说吧,你几点下火车?”张宇感觉喉头十分苦涩,事到如今他再也没有心情去体会凌波对他的那份关心了,眼下他最愁的就是如何将这一切告诉凌波,亲眼看着这个清瘦的男孩子再一次接受人生中的沉重打击,他甚至希望凌波能够来的晚一点,再晚一点。

“估计还有半个钟头吧。”

“那好,我开车去接你,你出站后在南广场等我就行了。”

“你不是有事么,忙你的吧,我打车就行了,你在哪里?你告诉我地点,我直接去找你。”

“不用,你等我,就这么说定了。”张宇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宇通话的时候,李波在一旁一直注意听着,心里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看着张宇关切的表情,一种悲哀和无助涌上心头。自己的付出,凌波会懂么?即使懂,又能怎么样?在张宇面前,凌波永远只会在意张宇,而他也永远只能是张宇身后的影子,一个永远被忽视的影子。可自己内心却又止不住地想为凌波付出,哪怕心里再苦,也是心甘情愿。这,是不是就是痛并快乐着?

“李波,你留在这里,我去火车站接凌波过来,看样子,不能再瞒下去了。”张宇深深地吸了口气,挺直了脊梁。

“你去吧,这里有我。”李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个时候,是顾不上自己的心情的了。

“阿姨现在稳定了没有?”张宇问张姨。

“刚才我出来的时候稳定一点了。”张姨揉着眼回答,她此刻根本搞不清凌波怎么会突然回家,她的思绪已经乱了。

“好,凌波回来了,我去接了他就回来。”说完,张宇掉头就走。来不及等电梯,张宇就从楼梯跑下去,楼梯间传来一阵阵急促又坚定地脚步声。

火车站广场上,人山人海。张宇转了几个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停车位。熄了火,张宇靠在椅背上,开始思索着如何告诉凌波实情。他此刻真担心,凌波听到这个噩耗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广播里凌波乘坐的火车进站了,张宇从车里钻出来,两条腿像灌铅了一样,向出站口走去。狭小的出站口此刻被拥挤的人流塞满着,黑压压的一片。张宇瞪大眼睛,仔细地看着每一个出来的人,生怕漏了凌波。不一会,就看见人群中一个高挑个头的青年人,一件雪白的T恤,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顶着稍显凌乱的头发,晃动在人群中,卓尔不群。

“波,我在这里!”张宇冲着凌波大声叫着。

“早看见你了,一直挥手,怪傻的。”凌波微笑着走到张宇身边,问道:“家里的事还好吗?”

“你为什么会跑回家?”张宇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还不是因为你?你家里有事,我能袖手旁观么?”凌波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显得有些疲倦。

“没买到座位票?”看到凌波疲倦的样子,张宇心疼地问。

“嗯,站着回来的。”凌波微微眯着眼睛,躲避了一下刺眼的阳光,拍拍张宇的肩膀,轻松地说道:“走吧!”

张宇接过凌波的背包,两人一起朝着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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