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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苦相神(十七)

三人寻声望去,萧靳阳一哂,突然道:“你们觉得林子易有没有想到如今的情况?”

黄淑娴转头看过来:“何出此言?”

简宁祎接话道:“不应该吧,我看他那么淡定,显然对而今的一切胸有成竹。”

萧靳阳幽幽道:“有没有可能,他是异化程度太高,已经表达不出自己的情绪了。”

简宁祎一拍大腿:“对哦!”

萧靳阳看了眼林子易,又看向天边巨大的满月,垂眸时眼底划过一丝清明:“说到底,他只是个新人。”

“嘶……”简宁祎用视线把萧靳阳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我怎么觉得你突然正常了?”

萧靳阳无所谓地一耸肩:“其实我一直都很正常哦~”

简宁祎翻了个白眼:“当我没说。”

两个人在那边插科打诨,黄淑娴没参与,不过萧靳阳的那句话也让她意识到了不对,她可以理解林子易的选择,对方已经走投无路,选择破釜沉舟也无可厚非,但这样一来,林子易就没有退路了,这不符合她对林子易的印象,虽然接触不多,但对方是个很缜密的人。

如今他这么一手,虽然换来了黄淑娴的帮助,但同样也将所有人困在了第八夜。

从壁画和镇民给的线索来推测,后续几夜的内容应该都是围绕傩舞而来的,对林子易来说,应该是一个教程,待林子易“自愿”学会所有傩舞,污染也就彻底完成了。

黄淑娴看向大殿中央,嗯,很巧,她曾见过类似的建筑,青铜殿里的倒悬尸林是引渡亡魂的朝圣者,在月见草的奏鸣曲中,起舞以娱神。

这就是个祭台。

不出意外的话,离开第八夜的方法,也是傩舞。

但现在主祀官阁下被她封印,而且也不会傩舞。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是陷入死局了。

萧靳阳和简宁祎不知聊了些什么,插科打诨一会儿后就注意到沉默的黄淑娴,简宁祎自然是知道同伴在想什么,只是没想到,萧靳阳居然也和她想到了一起,甚至还出言劝慰道:“不要那么悲观,这不还有【昼烬】阁下呢嘛,他既然提醒了这是第八夜,就一定有解决办法。”

“而且……”萧靳阳饶有兴致地看向远处逐渐显现的身影,“我猜他还会救林子易第二次。”

瞬息之间,林言就已经到了近前,他仿佛没看到另外三人,只是盯着被短暂封印的林子易,抬手抚上那张傩神面具。

此刻的林子易站在青铜神殿最中央,脚下是鲜血汇聚的阵法,四周是白衣染血衣袂飞扬的倒悬尸林,身上的祭服繁琐华丽,衬得他有一种邪异神圣的美感。

林子易的姿势定格在垂着眸子,手持傩神面具准备扣在脸上,从林言的角度看过去,像是准备祈神的主祀官在登上祭坛的前一刻,垂眸看向了祭坛下仰望他的少年,眉宇淡漠却透着神性。

越看,林言心底的情绪就越发翻滚汹涌,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他也在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要为情绪所控,但从前做不到的如今也做不到,无论什么时候,他始终还是林言。

所以,他注定不会袖手旁观。

林言进入这个副本不是意外,甚至可以说是神级NPC一手促成的,跟简宁祎、黄淑娴和萧靳阳猜的不一样,神级NPC用一张鬼牌设下的局,并非要将林子易逼上死路,更不是为了让他变成所谓鬼牌侍者。

林言不明白,为什么无论到哪里、无论什么时候,林子易都能轻易成为焦点,他好像天生就爱占据那个“唯一”的名头,说到生,唯一活下来的是他,说到死,唯一被欺骗得也是他。

人活成这个样子,还不如死掉算了。

所以林子易为什么还活着呢?他明明已经那么痛苦了,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见到他,甚至失去一切记忆,把自己都忘记了。

凭什么呢……

林言想着,杀意不可遏制地溢出,四周本就布满了黄淑娴的傀儡丝,此刻她对大殿内一丝一毫的动静都十分敏感,更不用说这样毫不加掩饰的、铺天盖地的杀意,她不知道林言但我杀意是冲谁,她只知道,再不跑的话,杀的就是她了。

所以她第一时间抓住简宁祎,带着人飞速离开了青铜神殿。

转头一看,萧靳阳跑得比她还快,这人在确信林言不会杀他的时候,作的比谁都疯,真正的危险来了,倒是跑得比谁都快。

简宁祎蹲下戳着随风摆动的月见草,问:“林子易怎么办?”

黄淑娴破罐子破摔:“凉拌。”

萧靳阳胸有成竹:“放心吧,【昼烬】不会杀他的。”

简宁祎抬头望着萧靳阳:“你是真的很欠,不说话都让人火大,明知道林言最讨厌那个称号,还张口闭口‘【昼烬】阁下’。”

“那不然我喊什么?【纯白恶魔】?”萧靳阳耸耸肩,“那不是死得更快。”

“叫名字,林言啊。”简宁祎怀念道,“讲真的,摊牌前的小阿言实在可爱可怜,像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黄淑娴深有同感,但她比较理智,只是扫了好友一眼,淡淡道:“你也不想活了?”

简宁祎吐了吐舌头,扫了一眼大殿的方向,喃喃道:“居然真的又来救人了……林言、林子易……”

她咂摸着两个名字,“林”姓并不是什么少见的姓氏,虽然凑巧,但之前她还真就没往那方面想过,但林言一再回护,让她忍不住猜到:“他俩不会真是兄弟吧?”

萧靳阳耸肩:“谁知道呢。”

黄淑娴则反驳道:“但林子易并不认识林言,我可以确定他没撒谎。”

说到这个简宁祎就想的多了:“这还不简单,或许人失忆了呢?或许是有深仇大恨呢:反正我看他俩的关系没那么简单,林言刚刚的杀意可不是假的,但他又一次次相救……”

“绝对有故事。”简宁祎盖棺定论。

三人插科打诨间,青铜大殿的方向传来一声闷响,月见草在风中奏响悲怆的奏鸣曲,大殿内的巨响接连而起,浓郁而宁静的黑暗流动起来,好像在膨胀又好像在收缩。

连空气都紧绷起来,三人感觉周围的氧气都在被吸去,但这不是笑话吗,他们本身是在梦里,再说这样的空间里本就不合常理,怎么会发生这种常理化的事情。

但他们就是诡异的,感觉生存的要素在被逐渐剥夺。

神殿内,林言从兜里翻出一颗棒棒糖,放在嘴里,咬碎,他嚼着糖渣,就这么站在林子易旁边,好像什么都没干。

但随着林子易被黄淑娴封印后再次陷入沉眠的神殿却开始复苏,加快的复苏,尸体在飘荡,声带振动唱响《招魂曲》,月见草奏响悲怆的乐章。

尸林向四周散开,退到角落里,悬吊的尸体落在地上,最开始是中央的少年,发出沉重的响声,之后尸体都接连落下。

但哪怕落下,尸体也是五体投地、跪伏叩拜的动作。

青铜殿的天穹上开了个口,露出已上中天的满月,像是一盏聚光灯,将青铜神殿内的一切都照得分毫毕现。

林子易就沐浴在月光中央,是接引神明的使者。

林言嚼着糖渣站在林子易旁边,眼中带着不屑。

所有的声音一时消失,世界仿佛按在了暂停键,迎神的祭坛已出,他们在等主祀官的指示。

空中不是满月,是十四的月亮,林子易异化带来的夜不是第五夜,是第八夜,祀日的前一夜,他们在母亲的神国里,做着祀日迎神的预演。

而林子易就是主导祀日的主祀官,第八夜,他需要跳起祭祀之舞,才能结束宁静的长夜,等来最终的结局。

林言把最后的糖渣咽下,口中还残留着酸甜的味道,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从林子易手中取过了傩神面具。

此刻,神殿外的三人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满月挂在中天,此前几夜出现过的场景都在夜幕中浮现,昏暗精致的婚房、燃烧着花轿的喜堂、密道里吸取着生命力的阴阳罗盘、刻满壁画的密室、象征二十八星宿的兽首等等,隐隐绰绰,看不真切,却又真实存在。

简宁祎看着那轮月亮,突然对黄淑娴道:“如果是第八夜,那天一亮就是祀日,在祀日前一天,会做什么?”

黄淑娴有些欣慰,继续点拨道:“林言解读过壁画,上面完整的画了祭祀之舞,那本该是林子易要学的。”

“这就对了。”简宁祎喃喃道,“林子易的异化太快了,他提前掌控了更多的力量,所以能够跳过后面几天,如果我没猜错,后面几夜应该都是傩舞相关,一天学一点,只要保证在祀日到来前,林子易能学完傩舞……”

“所以今夜,只有跳起傩舞才能离开!”简宁祎得出了最后的结论,“但是林子易不能跳傩舞,他本来就是被选中的,如果跳了,必然无法离开,他肯定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刻意跳过了几天。”

“你刚刚说林言完整看过傩舞,那他现在……”简宁祎欲言又止,皱着眉看向青铜神殿。

黄淑娴也很惊讶:“他不会是想代替林子易跳傩舞吧?”

——

他们的分析没有错,林言就是这么打算的个中缘由其实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可是在看到夜色降临,满月升起的那一刻,他还是跟来了。

也许林子易原本的计划里没有这一环,傩舞并不是非跳不可,以他目前异化程度能得到的权限,不一定会被困在第八夜,但林子易显然托大了,高达99%的异化程度并不足以让他完全保留自我,进入夜时刻后,他只能被封印。

林言只是对自己说,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林子易,所以对方不能死在这里,救他一次,只是为了问罪而已。

但在他的潜意识里,其实也在庆幸那个看到傩舞的人是自己。

*

血液在祭坛表面洇开晦涩的《夏小正》*,林言将傩神面具覆盖在脸上,抬腿踏上节气的裂纹。

殿外,巨大的青铜月晷盘在月光下投出时辰——寅时。

单足拔地而起的刹那,祭坛化为晷盘,血液流成的十二宫星轨自踵尖绽放。林言以脚踝为枢,将自己拧成一枚逆时针旋转的活卦,三百六十度春秋在足弓下蜷缩成螺旋。

有血水滴落,顺着胫骨流进晷盘,在卯时的刻度里,二十八兽首在四周浮现,眼中微光亮作繁星,同时林子易祭服腰间配着的铜铃作出应答,角宿先响,亢宿迟了片刻,惊起他眉间象征生育权柄的图腾。

黄淑娴察觉到傀儡丝传来的异动,林子易的异化程度小幅度往上攀升了一点——99.1%。

林言觉察到异常,舞动的身姿一顿。

傀儡丝泛起银光,压下了祭服带来的异动,林言脚步不停,继续着舞蹈。

每一步都踩在刻着节气的祭坛上,青铜神殿外的景象也同步发生着变化:立春时,月见草上凝起霜,随着舞步发出碾过冰碴的脆响;惊蛰时,又有踩碎蛰伏的虫鸣。

林言听见了祭服最外层的铜鳞发出共鸣,流苏飘扬,雕刻的星象图也发出微光。

升至第三圈时,空气忽然有了重量——祭服背后镂空的翅膀形状开始躁动。

寅时与卯时在晷针尖端交锋的刹那,他后仰成一张满弓。

林子易眉心图腾亮起的瞬间,林言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面绽开十二瓣桃花——那是历届祀日被影噬的主祀官们,借他的躯体配合着祭祀的舞蹈。

弹起时旋身的1080°里,祭服上三百六十五片铜鳞从甲胄剥落,刻画其上的星象图失去光芒,每片都带着未及融化的霜降,

殿顶的月即将完全移开时,他展臂的弧度恰好接住月光最后一丝光芒。晷盘在脚下自动校准,指针指向的不是刻度,而是林子易瞳孔里跳动的火种——那里正游走着一条用肋骨丈量光阴的龙。

傩舞第一折——启曙·迎月轮,完。

月亮彻底从神殿顶上移开,神殿陷入黑暗。

殿外,所有景象消失,月见草怒放出花朵。

短暂的漆黑之后,第二折起,神殿内流下的鲜血亮起血光,二十八兽首眼中的光芒也亮起,昏暗的祭坛上,林言的身影依旧在舞动,不时有一线月光从未知的地方射入,照亮祭坛上的舞者。

每一次,都是舞姿的定格。

林子易身上的祭服也随着舞步的变换而发生了变化,内层鲛绡的365根银线在血光下,向外投影出蜿蜒曲折的脉络,衣摆上倒置的贝母瞳孔折射出血色水流轨迹。

脚下祭坛也不再是月晷盘模样,而是变回了最开始的血阵,一线月光射入,第一个定格显现——林言单足立血池中心,另一足平行于腰间划出。

而后月光消失,昏暗的血光下只能看到林言模糊舞动的身影,以及林子易祭服上鲛绡银线泛出的血光。

一线月光次第射入,每一次林言动作的定格都有祭服上鲛绡银线投影的变化。

足尖勾挑、旋身压腿、旋身倒立……鲛绡银线亮如银河,在穹顶投出美丽而又陌生的各种图案。

九次定格之后,十二片鸦羽绡被不知名力量点燃,羽毛尖端青铜铃浮现火光,林言跨步横扫,长腿在黑暗中划出火光,一瞬点燃整个大殿。

林言站在火里,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青铜长剑,他两指抹过剑身,留下一道血痕,林子易的祭服将他整个围住,十二片鸦羽包裹全身形成火焰茧,铃音汇成凤鸣五音宫商角徵羽,破茧时鸦羽燃烧,带着林子易飞向空中,灰烬在身后组成了绚丽的朱雀尾羽。

林言就在林子易下方,折腰而立,犹如天鹅之死。

傩舞第二折——蚀阴·通幽隧,完。

此刻大殿燃起的火焰沿着血液脉络蔓延,很快火光冲天,亮如白昼,殿外的三人看到青铜神殿的纹饰全都开始自燃,在宁静的夜时刻,绽放着无声的喧嚣。

月见草怒放的花朵在月光下飘起聚拢,搭建出一条通往远方的路,青铜神殿不知何时悄然融化,失去外墙的遮盖,殿内的傩舞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熊熊火光中映照出两个身影。

此刻,所有人都被惊骇到失语。

夜在悄然褪去,众人在进入副本后,第一次看到了日出前的黎明。

大火渐熄,林子易半睁的眸子抬起,定定看向即将破晓的天边。

黄淑娴的傀儡丝悄然回到了她身边。

天边传来摇篮曲的声音,从飘渺虚无,到逐渐清晰,有东西在靠近:

“月亮船青瓦檐

蝴蝶收拢星星的披肩

蜘蛛织好梦的茧

呼噜呼噜云朵在揉困倦的眼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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